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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很抱歉,我能調查的就是這些。 」
………
「我想來想去,還是認為關於陸楓城的身份問題,你可能去問江燕回會比較清楚一些。我這邊我已經盡力了,只能調查到一些皮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身份就算不特殊,也肯定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部分。」
………
夏然雙手握著方向盤,前面正好是紅燈,她踩下剎車,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那個黃色資料夾——
這是昨天她上飛機之前,特地讓葉正昊調查的資料,當然是關於陸楓城的。
她以為以葉正昊目前的身份,想要調查一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卻不想,原來他能調查的也不過就是一些皮毛。
陸楓城……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紅燈跳轉到綠燈,夏然收回思緒,踩下油門,車子穩穩地超前駛去。
不管怎麼樣,陸楓城的事情她一定要搞清楚,她不是那種喜歡不清不楚的人,而且九歲那年的事情,為什麼在她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光是聽昨天陸楓城的口氣卻好像自己欠了他很多似的?
她不僅僅是好奇,她還覺得這中間必定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還是一個陰謀。
也許……會不會和顧盛秋有什麼關係?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夏然心頭一顫,可是很快她就覺得很有可能。
顧盛秋當年的事情也是自己九歲的時候,一年前她去過顧氏找顧澤深,結果他卻吞吞吐吐什麼都不肯說,當年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當初在場的人是顧盛秋和顧澤深,陸楓城……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是在中午休息的事情去找了葉正昊的,所以拿了資料之後,她就回到了上班的地方,下午正好還有一個命案發生,她一進了解剖室,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天都暗了,將分析的報告交給了警局那邊的人,她這才準備下班。
也不雙休日,她也不用回來家去應付母親,平常一個人她回家之前都會在外面吃點東西,今天也不例外。
夏然是一個比較會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就算是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也不會草率的應付自己的肚子。今天晚上,她特地去了以前經常會去的一家西餐廳,點了一份牛排,一個人正在靜靜的享受晚餐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
「夏然?」
夏然抬起頭來看向來人,顧澤深。站在他身後的還有顧明凱以及陳洛梓、顧盛秋。
顯然,他們「一家人」同樣也是在這裡用餐了。
夏然抿了抿唇,手中的刀叉啪嗒一聲就放在了邊上,忽然就覺得食之無味。
「真巧,顧先生。」既然別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好什麼都不說,得體的從顧澤深點頭,卻是絲毫不去看站在他邊上的人。
顧盛秋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絲絨的桃紅色小禮服,此刻見顧澤深一看到夏然就一臉神采飛揚的樣子,先前所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反正現在在她身邊的也都是自己人,她絲毫不掩蓋骨子裡的那股傲然,倨傲的仰著下巴,將夏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輕蔑一笑,「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夏然根本就不理會這種大腦缺根筋的女人,她只是將視線落在了顧明凱有些尷尬的臉上,然後才是那個挽著他手的陳洛梓,這個女人保養的十分得當,不過和是十幾年前相比的話,她現在就發福了不少,大概是過的安逸了,反而是少了那麼一份我見猶憐的感覺。
當年她可是憑藉著那麼一份我見猶憐的樣子,才能把顧明凱哄得骨頭都酥了,最後把她們母女都趕出了顧家,這種雷霆手段,她夏然還真是自愧不如。
她沒有興趣繼續站在這裡和這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也只是衝著顧澤深禮貌的頷首,然後伸手招來了服務員準備買單。
顧盛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夏然直接無視,心中別提是有多窩火,可是又無從發泄,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正好服務員上來的時候,夏然發現自己帶的現金不夠,於是抽出了信用卡交給了服務員。
這一舉動被顧盛秋看在眼中,她頓時抓到了可以突破口,頓時輕蔑一笑,「我說呢,一個小小的法醫一年能有多少收入,這裡一頓飯大概都要了你半個月的薪水了吧?夏然,你還真是本性難移,這些年都是靠信用卡過日子的麼?」
「盛秋,別胡說!」顧明凱面色一僵,連忙拉了拉小女兒,同樣看著夏然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到底是他的女兒,雖然這些年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但是他也有打聽過她們母女的生活,據他所知,夏然的收入還算是客觀的,來這樣的餐廳吃飯並不是多奢侈的事情。
「我胡說什麼?」顧盛秋一把甩開了顧明凱的手,尤其是看到顧澤深看著夏然那種痴痴的眼神,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爛夏然的那張臉,「爸,我說你就應該給她一點生活費,省的來這樣的餐廳吃飯還要刷信用卡,多丟人!」
「盛秋,你不能少說兩句嗎?」顧澤深終於也忍不住了,皺著眉頭教訓她,「夏然怎麼說都是你姐姐,你不應該這麼對她說話。」
「澤深哥你……你為什麼幫著她來說我?」顧盛秋一跺腳,不依不饒的嚷起來,「我有說錯什麼嗎?本來就是事實!何況她根本就不認我這個妹妹,我幹嗎要自討沒趣?我以前也有叫她姐姐,她從來不應一聲,我……」然這想皮城。
「行了,你們要吵的話麻煩去別的地方吵,剛剛你們已經影響我吃飯了,現在是不是還要繼續影響我的心情?」夏然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正好服務員拿著單子讓她來簽名,她拿起比,龍飛鳳舞地簽了個名字,直接將信用卡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根本就不想和這群腦殘多廢話。
省的一會兒她又忍不住想要給這個顧盛秋一個耳光。
她到底也是個聰明人,那天不過是仗著陸楓城在她的身邊,她才敢扇下去,今天她就這麼孤身一人,一會兒自己沒控制住,估計吃虧的是自己。
不過她這麼想的,顧盛秋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天被她打了一個耳光,她別提是有多氣,今天好不容易逮著她就一個人,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行。
「急什麼?這就要走了嗎?我還以為你和那個陸楓城是形影不離呢,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了?他不要你了嗎?夏然,你也不過就是這樣,還要在別人面前裝的自己有多清高的樣子,今天當著爸爸的面,你倒是說說看,你一個月欠信用卡帳多少錢?我們顧家有錢,就算你是被顧家趕出去的人,我們顧家也會為你承擔債務的。」
夏然冷笑了一聲,搖搖頭,她看著顧明凱,道:「這是你的好女兒,顧家的好千金,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在看著你們,你們不覺得丟人麼?我倒是為你感覺到丟人,你當年就是為了這對母女才不要我們的,現在你有沒有後悔?」
顧明凱神色劇變,陳洛梓看得一清二楚,她原本一直都站在一旁不出聲的,這會兒看到顧明凱眉宇間閃過的納絲懊惱,整個人頓時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一樣,一把抓住顧明凱的手腕,兇狠地盯著夏然,「夏然,你可以走了,不要在公共場所說一些不得體的話。」
夏然哈一聲乾笑,「你當這裡是你家的開的?你想讓我走我就要走,你知道什麼話得體什麼話不得體麼?陳洛梓,你算什麼東西?來對我指手畫腳,有時間不如管好你自己女兒的嘴,小心下一次再挨耳光!」
陳洛梓面色陡然一白,轉過臉去就看著顧盛秋,「盛秋,她那話什麼意思?你……你被她打了?」
顧盛秋咬著唇,漲紅著臉不說話。
陳洛梓對女兒的要求一貫都是很嚴格,小時候的時候,她就要求顧盛秋絕對不能被夏然比下去,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所以這種思想是根深蒂固了,即使是到了今天,對於陳洛梓來說,自己的女兒被夏然打了一個耳光,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盛秋,媽媽在問你話,夏然她打了你?什麼時候的事?」
看著陳洛梓那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是只要女兒一點頭,她就會撲上來扇夏然一個耳光的樣子。顧明凱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妻子的手,低聲呵斥她:「行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好了,都回去吧,難不成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麼?」1ceMo。
對於陳洛梓來說,顧明凱這種行為無疑就是在護著夏然。
小三就算是轉正了,也永遠都是小三。對於陳洛梓來說,就算她高坐顧家女主人的位置十幾年,就算她一直都派人暗中監視著溫絮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可是只要自己身邊的丈夫有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因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小偷不僅是怕警察會來抓自己,還怕失主會來要回自己的東西,小偷就算是站的再高,也磨不掉她是小偷的本性。
「這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顧澤深一直都擰著眉,他對夏然有很多的愧疚,可是那些愧疚又不能輕易說出口,這種時候,他總是想著要護著夏然,「剛剛不是說了今天晚上你們都還有其他的事情麼?要麼我先送你們回去。」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起來,剛剛他就不應該主動開口和夏然打招呼,只是他是有多難的才會看到夏然,他到底還是忍不住。
陳洛梓這回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在護著這個夏然,明明那是一個被趕出的人,她心裡要有多不服氣就有多不服氣,狠狠地瞪著夏然,「夏然,你是不是打了盛秋?你這個人怎麼心腸這麼歹毒?你小時候害得她還不夠麼?現在竟然還打她……」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顧明凱一提到小時候的時候就頭疼欲裂,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後悔過以前自己的輕率決定,現在這所有的一切他都是有責任的。
只是他的出言阻止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顧盛秋這下也不依了,「爸,為什麼不能再說?要說起十幾年前的事情,夏然是要負責的,那時候是因為念在她是顧家的人所以我們才沒有聲張,我現在就算是要立案起訴她也是可以的吧?她當年那種行為可是謀殺!」
好一個謀殺!
夏然心頭一陣冷笑,這個顧盛秋倒是好本事,潑起髒水來絲毫不會手軟。
顧明凱還沒有開口說話,顧澤深一聽到顧盛秋說「謀殺」整張臉都已變了,他一轉身就抓住了顧盛秋,「盛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還要鬧到什麼程度去?當年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夏然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顧澤深的異樣,而他說下這話之後,顧盛秋也是面色一變。雖是一閃而過,不過夏然還是撲捉到了。只是這種時候,她哪裡會輕易退讓?
「我說錯什麼了?本來就是事實,我到現在一條腿一到變天的時候就會隱隱作痛,難道不是她的緣故嗎?」她盯著顧澤深,暗暗捏緊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澤深哥,你可別糊塗了,當年的事情你不是目擊證人嗎?你可別被她的善良外表給欺騙了!」
「盛秋,叫你別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當年就是她把我推下去山去的!」
「顧盛秋,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要拿出來說?你是不是嫌事情還不夠麻煩……」
「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這位顧家小姐的說法。」
一道低沉的男聲陡然插了進來,夏然剛一轉身過去,腰就被人穩穩托住,陸楓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握著她的纖腰,鏡片下的瞳仁一片深邃,他嘴角輕抿,唇線微微下沉,「怎麼我的然然當把你推下了山麼?說出個細節出來,讓我聽聽看,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值得我繼續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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