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斷言還為時尚早!」琪王道,畢竟內鬼隱藏之深,定是他們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而黑衣人幾次闖入王府都與秋玲有關。
她若不是內鬼,自然最好,倘若是,那便不可不防。
前來尋找襲玥的小南聽到這話頓時收住了腳,原來姐姐也懷疑內鬼是秋玲?
響起那日在房間時看到秋玲的神色,可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小丫鬟所有的,今日一早,又傳出琪王給秋玲和副將軍賜婚的消息,她便覺得秋玲甚是可疑,生怕姐姐誤信小人,這才想著給姐姐提個醒,沒想到,姐姐也懷疑秋玲了。
輕微的腳步聲入耳,琪王眼神微冷,看向門口。
沐風來到門邊,打開門的一瞬間,小南正保持著要推開門的姿勢,見沐風開了門,無辜的咧嘴一笑,笑盈盈的露出兩排大白牙,小跑著進了屋,黏在襲玥身邊。
「姐姐,小南找你好久了。」小南心虛的攬著襲玥的隔壁胳膊撒嬌,見大家都成沉著臉,故作害怕的眨了眨眼。
大家只當小南的是小孩子,便都放鬆了警惕。
襲玥彎了唇,見她一個人過來,身邊也沒有丫鬟跟著,「小南找姐姐有事嗎?」
「小南,小南……」遠遠傳來丫鬟的呼喚聲,丫鬟找不到小南,還以為小南失蹤了,在王府里一通好找,聽聞小南到了這裡,便也追了過來,見小南果然是來找王妃了,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丫鬟還細喘著氣,可見找了小南良久,襲玥嗔怪的看了小南一眼,哄道:「小南乖,將姐姐跟王爺有要事要談,你先出去玩,好不好?」
小南委屈的扁了扁嘴,戀戀不捨的看了襲玥良久,這才妥協的點點頭,跟著丫鬟出去,待出了院子,小南臉上的委屈已消失不見。
丫鬟跟著小南進了亭子,見小南停住了腳步,頓時也跟著停下來。
秋玲?
她在這裡做什麼?
此時,秋玲就在蓮花池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南看著她的模樣,眼珠子一轉,反正現在在別人眼裡,她是小孩子,連姐姐都沒有察覺她的變化,秋玲更不可能會察覺的到。
她既然是太子的人,必定會想盡辦法除掉她,與其這樣,倒不如她先出手,利用小孩子的身份和她玩上一玩。
秋玲深了口氣,神色十分凝重,朝亭子的方向看過來,小南連忙拉著丫鬟跳下亭子,貓著腰躲起來,眼見著秋玲走了,這才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
丫鬟只當她玩心太重,也沒多想,她想做什麼便陪著她做什麼。
小南眯了眯眼,眼看著秋玲遠去,像個成人一樣雙手抱臂,一隻手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懷好意的勾起半邊唇。
「小南,你……」丫鬟看的一呆,非但沒覺得小南像個大人,反而就像個意欲惡作劇的孩童,這副裝成熟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頓時捂著嘴,輕笑出聲。
「咳咳……」小南尷尬地咳了兩聲,放下手,衝著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配合的彎了腰,還順便揉了揉小南的頭。
小南心裡一陣彆扭,眸中划過一絲狡黠,對著丫鬟甜甜地道:「小南餓了,姐姐去幫小南找些點心來好不好?」
「這……」丫鬟有些猶豫,王妃交代她要時時刻刻跟著小南身邊,片刻都不能離開她,今早不見小南,已經是讓她嚇壞了,此時斷然不敢在讓小南一個人在這裡。
況且,小南這孩子古靈精怪的,萬一又跑的不見人影了,她又該如何向王妃交代,當下牽了小南的手,「女婢帶小南去廚房,小南想吃什麼都可以。」
看來,這丫鬟是不放心她了,小南心思一動,閉上眼,嘴裡喃喃自語了幾句,聽到一聲嘶嘶的聲音,頓時眸中一亮。
丫鬟看的奇怪,「小南在說什麼?」
「沒什麼,」小南睜了眼,餘光瞥了一眼丫鬟身後的的草叢裡正吐著蛇信子的大蛇,當下一聲尖叫,滿面驚恐,顫抖著小手,指向她身後。
丫鬟一回頭,已經沿著柱子盤旋至上的大蛇躬身而起,直衝到了丫鬟跟前,丫鬟嚇了一跳,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身子直直的倒下。
小南費力的扶著她坐在,讓她趴在石桌上,大蛇已經從柱子上下來,很有靈性的攀上桌子,看著小南,俯下了腦袋。
「做的真棒,」小南獎賞一般的摸了摸它光滑的皮膚,認真的囑咐道:「聽好了,你可得藏好了,千萬別被人現,捉去煮了蛇羹了,記住了嗎?」
大蛇僵硬的點了點頭,對小南惟命是從。
秋玲路過小南的房間,本想進去看看,身邊的丫鬟卻提醒她:「秋玲姑娘,您是要找小南吧,聽說,小南一大早就跑的沒影了,阿香正在到處找呢。」
丫鬟壓低了聲音,偷偷跟她說。
不見了?
秋玲眼神微變,本來還想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小南,如今倒是有辦法了。
說到底,小南到底是個孩子,門口有守衛守著,定然出不去,自然也不會被人抓了去。但是若是在這府內磕了碰了,出了意外,倒是有可能的。
見秋玲久久未動,丫鬟道:「要不要進去院子等等看,說不定阿香已經找到了小南,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不必了,我們回去吧。」
秋玲收回了目光,等回了襲玥特意為她騰出來的院子,便揮退了丫鬟。
她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將外衣脫下,自腰間拿了藥出來,一口吞下,這藥效果果真神,她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了。
只是這藥一旦服下,困意便席捲而來,她打了個哈欠,就欲上床休息。
帷帳緩緩掀開,秋玲毫無防備的對上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
「啊!」
小南潛伏已久,大叫一聲,秋玲條件反射的欲動手,現了秋玲,已經自袖中劃上掌心的刀子頓時又收了回去。
「怎麼是你啊,」小南將她手掌的動作盡收眼底,當下生氣的噘著嘴,看了一眼她的身後,。
「你快出去,不能讓阿香找到我。」小南說著,一把推開她,將帷幔拉好,一想到秋玲氣綠了的臉色就覺得解氣。
秋玲在房間裡看了一眼,確定這房間裡只有她和小南兩個人,眼中划過一抹殺意。
她拉開帷幔,收斂了殺意,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道:「小南,可是在和阿香玩躲貓貓?」
小南故作詫異,從被子裡伸出來個小腦袋,天真的糾正她,「不是躲貓貓,阿香總是跟著小南,不讓小南出去玩,不讓小南到亂跑,小南才藏起來的,你可千萬不能告訴阿香,小南藏在這裡哦!」
「哦,這麼說,」秋玲的眼神變得玄妙,「沒有人知道小南躲在這裡?」
「嗯嗯,」小南從被子裡做起來,自豪的點頭,仰著下巴得意洋洋,「小南不想回去,你不要告訴阿香好不好?」
「好啊,秋玲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秋玲很是溫柔的笑了,綿里藏針似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小南,再將她的屍體藏起來,便不會有人懷疑是她殺害了小南。
念及此,秋玲扶著小南躺下,兩隻手捏起了被子,只要將她活活捂死,就可以了。
她在笑,小南也在笑,比她還純真,還無辜。
「啊,有蛇……」小南毫無防備的一聲大喊,小小年紀嗓門倒是挺大,秋玲回頭,屋內果然有條大蛇,通體黝黑的蛇身泛著陰寒,一看便是有毒的。
小南趁著她分神,忙跳下了床,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南怕……」待蛇撲上來,她抓緊了秋玲的手臂,以致於秋玲閃避不及,差點被咬傷。
秋玲本想讓這蛇咬了小南,卻沒料想到小南見了沒嚇得亂跑,反而牢牢抓住她的手臂,這麼下去,別說是小南,連她自己說不定也會被咬傷。
權衡之下,刀子自袖中滑落,秋玲目光一寒,對準大蛇便是一刀,出手迅猛、狠戾,完全就是一個會武功的高手。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內鬼果然是秋玲,攪得王府不得安寧,還想殺了她,簡直做夢。
「啊啊……」小南豈會讓她得逞,又是一陣受驚的大叫,早不松晚不松,偏偏等秀玲動手的時候鬆開她,還撞上了丘陵的手臂,頓時秋玲動作一偏,刀子擦破了蛇皮,繼而掉在了地上。。
「出什麼事了?」襲玥和侍衛一起衝進來,見到的卻是小南坐在地上,眼淚汪汪,似乎是受到了驚嚇,身子旁放著一把刀子,而秋玲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那條大蛇早就沿著窗戶逃走了。
秋玲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反應過來,忙欲扶起小南。
小南卻是驚恐的躲開她,連忙爬起來跑到襲玥身邊,躲在她身後,可憐兮兮的喚著「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襲玥問道。
秋玲鎮定下來,忙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王妃,剛才有條毒蛇進來,嚇著了小南,是秋玲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南。」
她說著,捂著自己的手臂,好像怕被人看見是的,故意掩蓋著。
「讓我看看,」襲玥上前,拉開了她的手,只見她的胳膊被劃傷了一道,隱隱透著血,「這是怎麼回事?」
秋玲忙拉下衣袖蓋住,臉上露出一抹羞澀,「都怪秋玲太笨,本想嚇走那蛇的,卻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小南躲在襲玥身後,看著她那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傷口,還有她臉上明明受了委屈還故作隱忍的識大體模樣,心中冷笑。
難怪姐姐都現不了她,這演技若不是她親眼看見,也會被她給騙過去。
傍晚,一輛馬車在王府前停下,下人通報之後,琪王立馬讓沐風親自出去,將人帶至書房。
「老臣見過琪王殿下。」柳丞相一見他,便行了禮。
「丞相不必多禮,快請坐。」
這幾日,官銀的事全部是由丞相在查,這幾日朝堂上關於官銀的來源紛紛指向了國舅爺,大家都心知肚明,卻礙於沒有證據。
丞相此時前來,便是為了官銀一事前來跟琪王商量。
「王爺,如您所料,官銀一事的確跟太子與國舅爺有關,只可惜皇城內查出來的跟官銀有關的地點全都是人去樓空。
不得已,老臣只能命人沿著護城河查找官銀的去向,這一查才知道,官銀的去向都集中在淮南一帶。
當年,淮南大水災,百姓流連失所,皇上仁慈,下旨撥款救災,卻不曾想當年的銀兩早就被這些造假的官銀偷梁換柱,再用這私造的官銀運往邊境大梁,與梁人做交易。
想必,這私造官銀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如今,淮南府尹乃是國舅爺的門生,上至後宮嬪妃下至官吏商賈都被太子用這不義之財收買,就連大將軍襲淵,也牽扯其中,若是深究起來,只怕大半個朝廷都不得安寧啊。
故此,皇上特命老臣轉告琪王,見好就收,切不可亂來。」
「什麼叫亂來,太子欺上瞞下,還將私造的銀子運往邊境,若是招來梁軍藉口叛亂,受苦的可是天下的百姓,難倒父皇忍心看著百姓流連失所,飽受戰亂之苦嗎?」琪王怒道,一雙犀利的黑眸深不見底。
早就猜到官銀一事牽扯甚廣,才將此事交由剛正不阿的丞相來查,本以為太子只是用這些不義之財收買人心,卻不想,竟然還敢運往邊境,欺與梁人。
這幾年,梁軍早已蠢蠢欲動,當年他征戰西北之時,梁軍就曾暗地裡支援西北以糧草戰馬,若不是他大敗西北,威名遠揚,讓梁軍有所忌憚,只怕梁軍早就造反了。
「王爺稍安勿躁,皇上不願將此事昭告天下,只是對皇后和太子的勢力有所顧忌,可朝野上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就連皇城的百姓都有所耳聞。
太子已經失了民心,如今的朝堂,除了太子一黨,其餘朝臣已經盡歸王爺所有。只要王爺一聲令下,臣等定聯名上奏,請皇上廢除太子,另立琪王。」
丞相說著,拱起手來,已然將琪王奉為太子之尊。
琪王虛扶了他一把,神色不明,「丞相言重了,太子不仁,廢除是早晚的事,可這太子的人選本王愧不敢當,還請丞相大人另擇明主。」
「王爺……」丞相自是不敢置信,事到如今,琪王與太子之爭已是人盡皆知,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卻宛然拒絕,莫非……
丞相猜測道:「琪王莫不是不相信老臣?」
「丞相大人說笑了,這天下誰人不知丞相大人剛正廉明,說話做事向來說一不二,只是此時時機未到,還請丞相大人稍安勿躁。」
丞相大人剛正廉明不假,卻也是個古板迂腐的主,認準了便一條道走到黑,他若是直接拒絕,只怕丞相大人也不會答應。
索性不如先穩住他,等扳倒了太子再另作打算。
丞相以為琪王此話是在考驗他的忠誠,轉眼一想,便也覺得不妥,即便琪王當了太子,皇后和太子的勢力不除,要這虛名又有何用,反倒會落人口實。
「是老臣思慮不佳,琪王英明。」丞相看著琪王的眼神更加讚賞,但看他這眼神,便知琪王便是他心目中的儲君人選。
琪王目送他遠去,眸色深沉。
朝中元老,父皇最為倚重丞相,如今,這二人達成一致,只怕太子落馬之時,就是他入主東宮之日。
身為皇子,即便他不願,只怕父皇和丞相也不會答應。
看來,他得好好謀劃,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太子府,襲錦雲仰躺在貴妃椅上,一隻手撐著下顎,柔滑的裡衣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眉眼輕佻,「那賤人的丫鬟可處理掉了?」
「回太子妃,已經處理掉了,那丫頭為了一百兩銀子就出賣了側妃,側妃若泉下有知,只怕是死都不得安寧了。」丫鬟一邊小心的給襲錦雲捏著肩,一邊幸災樂禍道。
襲錦雲柔弱無骨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小腿,丫鬟立馬獻媚的跪在她身邊,小心的拿捏著力道。
襲錦雲微抬了眼皮,輕哼了一聲,「你啊,可別小看一百兩銀子,對那丫頭來說,這一百兩銀子救了他那患重病的弟弟的命。人活在這世上,什麼仁義禮數,最終都敵不過家人的一條命……」
不僅僅是那丫頭,就連襲玥也不例外,如今,她再也不怕襲玥會攥著她的小辮子不放。早晚有一天,她受過的屈辱,當然要讓她加倍奉還。
丫鬟見了襲錦雲眸中的戾氣,忙低了頭,討好道:「如今,心頭大患已除,奴婢恭喜太子妃重得太子歡心。」
「……」心頭大患?那個賤女人還算不上心頭大患,真正的心頭大患是國舅爺才對。
太子有心瞞著那賤女人的死,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國舅遲早會知道,索性國舅爺現在因為官銀一事忙得不可開交。
一旦國舅爺插手,她做過的那些事勢必會出漏子,如今太子沒有怪罪於她,並不代表太子心裡沒有懷疑過。
國舅爺並不只有一個女兒,將來在送進來一個也並非難事,要想再無後顧之憂,她還得讓父親徹底成為太子的唯一的支柱。
「太子妃,襲將軍來了。」下人來報。
剛想到父親,父親就來了,襲錦雲讓丫鬟退下,好好梳妝打扮一番,這才前往正廳。
「官銀一事,丞相大人死咬著不放,皇城內的所有線索臣已經命人盡數斬斷了,可這淮南一帶掌握在國舅爺手裡,如今卻被丞相大人查出了端倪,只怕皇上現在已經有所耳聞……」
襲淵言盡於此,其中利害太子知道的不比他少。
太子臉上儘是陰霾,這幾日父皇連他的面都不見,舅舅在朝堂上也是處處被壓制,官銀一事勢必得有人一力承擔。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舅舅功不可沒,之所以私造官銀,也是為了他用來收買人心,如今,總不能讓舅舅一人承擔吧。
「襲將軍有何高見?」太子耐下心來,緩了臉色道,希望襲淵能有什麼好主意,保住舅舅。
「依臣之見,太子應當機立斷,」襲淵一開口就是一針見血,直直戳進了太子的心上,「自古以來,私造官銀都是滿門抄斬的大罪,現在滿朝文武都揪著國舅爺不放,無非就是想要借國舅爺之名來扳倒太子。
這些天,皇上的態度想必太子已經看到了,即便太子有心包庇國舅爺,莫說皇上,就說丞相那幫文臣,也不會同意。
太子切莫小看著了這幫文臣,口腹利劍遠比真刀實槍來的兇猛,太子若不當機立斷,只怕後患無窮。」
太子的臉越來越黑,襲淵說了這麼說,字字句句都是針對舅舅,他找他來是為了商量對策,卻沒想到他卻是落井下石。
心裡縱然不悅,卻顧忌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好壓抑著怒火,「襲將軍言重了,官銀一事父皇雖然震怒,可說到底手上並無證據,僅憑丞相與那些文臣的口舌之見,又有何懼?
況且國舅爺一旦落馬,那些老臣難保不會轉向琪王,如今,朝堂上的風聲本就對本宮不利,如此一來,本宮在朝堂上豈不是更是落於下風了?」
襲淵狐狸一般的眼睛眯起,臉上儘是老謀深算的笑意,自袖中取出一封奏摺,遞給太子,再開口時,便又是給太子施壓。
「太子莫不是忘了,那些官銀可是送到了大梁,臣前不久剛截獲了這封密報,乃是邊境大將軍寫給皇上的奏章,如今大梁接假官銀一事屢屢挑釁,要是這奏章到了皇上,手裡,只需派人與大梁交涉便知道這幕後之人便是國舅爺。所以,不是臣不幫國舅爺,實在是形勢所迫啊……」
襲淵說到最後,已是語重心長,仿佛他不救國舅爺,全是為了太子著想。
太子看著手裡的奏章,上面明明白白的寫明了大梁挑起鬥爭的緣由,倘若不給大梁個說法,只怕要不了多久,天啟和大梁之間必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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