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草叢裡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緊接著樹梢一動,一抹黑影從身後飄過,秋玲只覺得背上發涼,僵直了身子,眸子驚恐的轉了轉,待黑影再一次飄過,頓時尖叫一聲,拔腿就跑,「鬼啊……」
郁塵被秋玲這一聲莫名其妙的大叫嚇得一抖,掏了掏耳朵,想不到這丫頭平時溫聲細語的,原來嗓門這麼大。
本該離開的沐風突然現了身,飛身略過池面,將水中的郁塵帶回岸上。
「原來這鬼是你啊,木頭。」郁塵恍然大悟,默默將那些問候沐風祖宗的話默默收了回來。
沐風不語,依舊是那副又酷又拽的模樣。
正欲回去,卻被郁塵拽住了袖子。
「我腿僵了。」郁塵理直氣壯的說著,擺明了一副主子的模樣。
只是現在渾身濕透,無辜的娃娃臉上倒是有幾分可憐,半蹲著敲著腿,一隻手摸了摸鼻尖,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本就不怎麼強壯的身子看起來更是羸弱了幾分。
沐風心中一軟,思考著要不要背他回去。
王爺和郁公子只是鬧著玩,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郁塵趁著他思考的間隙,得意的彎了唇,麻溜的跳上他寬闊的背,雙手死死地鎖著他的脖子,趾高氣揚的一吆喝,「木頭,送本少爺回房間。」
沐風先是一僵,繼而無奈的用餘光瞥他一眼,他果然,還是低估了郁公子。
翌日,襲玥來找郁塵,得知郁塵一大早就去了後山草屋。
「木頭,你扇慢點,藥得慢點熬,效果才能好……阿嚏……」
襲玥未進院子,先聞到一陣藥味,剛進去便見沐風堂堂一個副將,竟然手拿著蒲扇,慢條斯理的扇著火。
郁塵半躺在椅子上,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蒼白的小臉沐浴在陽光下,沒精打采的,怎麼看怎麼憔悴,這會兒又是一陣連綿不絕的噴嚏,太用力以至於讓他臉上都泛起紅色,當真是白裡透紅。
「木頭,熬得差不多了,」郁塵半合著眼,有氣無力的道。
身邊的丫鬟欲接攬了沐風的活,倒被郁塵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沐風就像個老媽子一樣,一聲不吭的替他將熬好的藥倒進了碗裡,端著滾燙的藥碗,面不改色的遞到了他跟前。
郁塵一接過就燙的坐直了身子,要不是沐風眼疾手快的又接住了藥碗,只怕這藥碗早就掉到地上四分五裂了。
「燙死了,沐風,你存心的吧。」郁塵手搓著耳朵,一臉的齜牙咧嘴。
襲玥分明在沐風的眼中看到一絲作弄,她上前,幽幽嘆道:「郁公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昨日招了風寒,發燒了?」
郁塵一聽見她的聲音,就覺得頭疼,要不是襲玥的命令,他也不至於在水裡站了兩個時辰。
不過,一早就從丫鬟們那裡得知昨晚攬月軒內紅綃帳暖,當下八卦心起,存心調侃襲玥,「苦短,難得王妃起這麼早,莫不是景琪昨晚不夠賣力?我這裡別的沒有,草藥倒是多得很,要不要給景琪來上兩副?」
還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耳朵,病了還不忘嘴賤,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郁公子昨晚這冷風吹得還不夠清醒。」
她笑的十分溫柔,倒是把郁塵嚇得一哆嗦,將被子往上提了提,恨不得連腦袋也埋進去。
襲玥見他裹得跟粽子似的,向來傲嬌的娃娃臉紅著鼻尖,怎麼看怎麼孩子氣,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惹得郁塵更是惱火,偏偏對方是她,琪王護短又護得厲害,他欺負的了沐風,可是萬萬欺不到她頭上。
「王妃若是無要緊事,就先走吧,免得被郁塵染上風寒。」
「我來,自是有事。」
郁塵見她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當下也猜到了幾分,一下子來了精神,掀開被子站起,遣退了身邊的丫鬟,像個沒事人似的將襲玥請進了屋。
「沐風,你在外面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分毫。尤其是……」郁塵話說了一半,那個人是誰,沐風自是心領神會。
大門緊閉,郁塵難得一本正經,和襲玥一同坐下。
「王妃,請說。」
襲玥直接開門見山,「我需要太祖皇帝墳頭的一捧黃土,你可能幫我?」
「這跟紫楹仙姝有關係?」
襲玥鄭重點頭。
只要是跟紫楹仙姝,郁塵自當是竭盡全力也無可厚非,但是在太祖皇上頭上動土,實在是不容易。
旁人莫說進入皇陵,便是稍稍靠近都是萬萬不能的。
要想進去,只有一個方法……
「非要不可!」
「是!」
郁塵拿出了地圖,仔細研究了一下,方道:「過幾日,乃是皇上出宮狩獵的日子,各位皇子王爺必定會一同前去,狩獵的位置便是這裡,皇陵就在這附近。」
「你想要我趁著眾人狩獵之際,溜進皇陵?」
「是,王妃身手了得,又是女眷不必上馬騎射,自是沒人留意。以王妃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一趟皇陵,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此事,千萬不能讓景琪知道,他若知道你孤身犯險,必定不會同意。」
郁塵猶疑的眼神看向襲玥,他不能保證,襲玥會不會真的願意為景琪冒生命危險。
襲玥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他於你,是友,是病患,亦是君,而於我,他是夫,亦是天。」
所以,他的命,是我的。
郁塵從一開始便是想利用襲玥的,此時聽她這麼說,便是一陣羞愧,他將免死金牌遞與她,「若真出了什麼事,它能保你一命。」
「不必,」襲玥淡淡一笑,「你是他的大夫,我不能連累他,更不能連累你。你還是留著它,保護好自己,景琪的毒還要仰仗於你。」
狩獵場,守備森嚴的皇宮禁軍遍布各個角落,莫說是人,便是一隻兔子也逃不出去。
太子久日未見,華衣幹練,霸氣依舊,率先手持彎弓坐於馬上,背脊壯碩,傲視群雄,自是成竹在胸。
蕭景霖還未上馬,與一干兄弟及士族子弟混在一起,將劍簍背在身後,還是那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明明是來打獵的,卻身著一身不起眼的便衣,仿佛不是來打獵,而是來遊山玩水的。
琪王牽了他那匹自征戰西北便一直陪著他的戰馬過來,一身玄青色錦衣,發如墨,目似漆,一步一行均是丰神俊朗,不怒自威。
來狩獵場的女眷不少,礙於女兒家的羞澀,時不時的偷偷打量琪王,而琪王卻是目不斜視,眸中只有襲玥一人,唇邊的溫柔繾眷亦是只為襲玥一人而綻放。
襲玥拿著劍簍上前,一邊幫他整理了衣物,一邊不放心的囑咐道:「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才是。」
琪王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髮絲垂於耳後,見她這般緊張,笑道:「王妃既然放心不下,便與我一同上馬,如何?」
襲玥只當他是開玩笑,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狩獵,豈能這般兒戲。
況且還有太子在那邊虎視眈眈,誰知道會不會又藉機興風起浪。
她走到馬兒身邊,輕撫著它柔順漂亮的馬鬃,催眠似的囑咐:「馬兒,我把景琪交給你了,不求他力壓眾人,風光而歸,只求他平平安安就好。」
「馬兒再有靈性,也不及王妃萬分之一。」琪王吹了聲口哨,自不遠處又跑過來一匹馬兒,在襲玥身邊停下。
琪王溫柔一笑,親自伺候著她上馬,看她的眼神近乎寵溺,「待會王妃看中了什麼,咱們就專門射什麼。」
「我……」襲玥不忍心拒絕,但她沒忘了,她今日來此的真正意圖。
「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這匹馬,我讓人再換一匹,」琪王一揮手,「來人……」
「不用了,」她連忙拉下他的手,故作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默默伸手捏了一把大腿,「這會有點犯困,我休息一會兒,在這裡等你回來。」
琪王心疼她,也便順了她,還專門找了個宮女來照顧她,「秋玲不再身邊,有什麼事就先跟她說,恩?」
「我知道了。」
皇帝端坐於高台,跟身邊的曹公公低語了幾句,不久,旁邊便多了一座香案,布帛滑下,只見上面供奉著一把寶劍。
劍鞘上圖文奇特,隱約兩條青龍盤旋而上,在陽光下銀光乍現,逼真異常,自是帶著一股子凜冽的寒意。
只一眼,便知是罕有的好劍。
曹公公道:「皇上有旨,今日斬獲獵物最多者,賜青龍劍。」
話音落,眾人一陣。
襲玥多看了兩眼,寶劍配英雄,這把劍若在琪王手裡,才不辜負了青龍之美名。
「王妃可喜歡這青龍劍。」
襲玥點頭,讚賞道:「只一眼,便知並非凡品。」
琪王記在心上,誓要為襲玥贏得這把青龍劍。
等琪王翻身上馬,太子早已等得不耐煩,二人並駕齊驅,均是人中龍鳳,又都對青龍劍勢在必得,四目相對,便是戰意盎然。
「三哥與王妃如膠似漆,當真是羨煞旁人。」蕭景琪路過她身邊,清亮的黑眸似笑非笑,側顏清俊,也不知這話里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眾人已陸陸續續上馬,太子一眼掃過,看到蕭景霖的時候,蕭景霖連忙將本就沒挺直的腰再彎了些,一副任人拿捏的軟骨頭狀,連清亮的眸子也微微眯起,討好一般似的,怎麼看怎麼窩囊。
「六弟,」太子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與他打招呼。
蕭景霖受寵若驚,忙低聲應道:「皇兄。」
「看六弟穿著這麼樸素,莫不是跟佟妃娘娘一般吃齋念佛慣了,都忘記了自己還是天啟王朝的六皇子了?」太子一陣諷刺。
蕭景霖最恨別人詆毀母妃,這會臉上的笑容依舊,卻是僵硬了些許,「皇兄說笑了,景霖在騎射上的造詣差強人意,不願在太子殿下和琪王面前獻醜,便權當是陪兩位皇兄來走一遭罷了。」
鼓聲響起,駿馬飛馳,太子與琪王爭先而出,眾人緊隨其後,蕭景霖混在人群中,回頭看了襲玥一眼,他倒是有些好奇,襲玥會不會趁著狩獵,偷偷摸進皇陵。
襲玥目送著琪王的背影,察覺到異樣的視線,目光落在蕭景霖身上。
眾人駕馬推搡之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推了蕭景霖一把,蕭景霖身形不穩,在馬上跟不倒翁似的前後晃動了好幾次,這才坐穩,換來周圍人一陣嘲笑。
這人,還真是把扮豬吃老虎這招練就的爐火純青了,若不是她與他交過手,打過幾次交道,只怕也要被他這精湛的演技給騙了。
眼下眾人等待著結果,載歌載舞,是她趁亂行動的最好時機。
襲玥伺機而動,身邊的宮女卻得了琪王的命令,半步不離她。
遠處,正好見襲錦雲脫離人群,似乎有意避開眾人,身邊只跟著一名貼身侍衛,從身形樣貌來看,便是那日與她苟且的侍衛無疑。
襲玥摸了摸手腕,故作驚慌,指著襲錦雲離開的方向,跟身邊的宮女道:「我的手鐲不見了,定是剛才落在那邊了,你去幫我找找。」
「王妃莫急,奴婢這就去。」
穿過荒蕪的林子,便是皇陵高高的圍牆,襲玥攀上樹枝,仔細觀察著裡面的兵力部署,伺機而動。
皇陵外守衛雖多,卻不是滴水不漏,想要進去還是易如反掌。
等襲玥落地的一瞬間,卻是沉了臉,外面重兵把守,內里卻無一人看守。
難不成是怕打擾了太祖的英靈?
腳下由灰色的石塊鋪墊而成,乍看沒什麼不對,襲玥卻還是謹慎了些,取了黃土便不做停留,隱隱覺得不安,越是安全就越讓她覺得如鋒芒在背。
腳下剛走了兩步,便見石塊驟起,聲響一出,便如同信號一般,突然冒出來四名死侍。
見了他們,襲玥才知道沐風的臉只是沒在笑而已,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面無表情,死一般的沉寂。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塵土,你都不能帶走。」
這些死侍連說話都不帶一絲人氣,真懷疑這些人只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玩偶。
死侍的攻擊她倒是不怕,畢竟曾經的她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只是這裡的機關,比起蕭景霖在假山中的那些可複雜多了。
襲玥不懼死侍,卻是對這些機關無可奈何,好不容易脫身,飛身而起,卻是從上而下罩下一隻大網,將襲玥又壓回機關中,一時大意,被機關分了心,胳膊上便被劃了一道,鮮血頃刻間流了出來,染紅了薄衫。
襲玥眸子越發冷冽,再這麼拖下去,只怕會招來更多的守衛來,她便更難脫身了。
摸出匕首,眸子裡染上寒光,襲玥冷笑著勾起半邊唇,既然要玩,那便速戰速決。
一抹人影消無聲息的出現在城牆之上,黑色帽檐下的唇微微勾起,剛好將襲玥臉上的肅殺之意看在眼底。
她,莫不是要在皇陵內大開殺戒不成?
蕭景霖身形一閃,便瞬間從牆上來到襲玥身邊。
「快走!」男人壓低了聲音道,托起她的身子,替她阻擋著機關。
襲玥趁機脫身,本想幫他,卻見他對這些機關明顯瞭若指掌,對付四名死侍更是不在話下。
「什麼人?」
她的出現已經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只好逃之夭夭。
那人怎麼會剛好出現在那裡,還幫了她,知道她行蹤的只有他,那個跟她一起闖進太子府的男人。
既然他能來這裡,又出手相救,說不定也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
他在暗,她在明,以後做什麼事,豈不是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襲玥頓住了身形,既然如此,不如看看這人究竟是何面目。
遠遠地,一抹俊逸的身影在樹梢之間疾馳,看得出來,輕功了得,等甩掉了守衛,男人脫了一身偽裝,隨手丟下,俊朗的五官終於重見天日。
一身簡簡單單的便衣,映襯著清俊的眸子,男人勾了唇,揮了揮衣袖,一步一行皆是瀟灑不羈。
竟然是他!
還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選。
襲玥悄無聲息的現身,靜靜的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起他脫下的一身黑衣。
蕭景霖身形一頓,僵硬的轉過身來,僅是一瞬間便笑開了唇,驚訝的道:「皇嫂?莫不是跟景霖一樣,來這裡偷懶的?」
腦子倒是轉的很快,仔細聽來,這聲音可不是跟那男人別無二致嘛。
「蕭景霖,隱藏的夠深嘛。」
她也如他一般勾了唇,拎起手上的黑衣,漫步上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可是親眼看見你脫下來的。」
「呵呵……」蕭景霖笑了幾聲,絲毫不見慌張,「皇嫂,景霖溜出來偷懶,這不是怕被人發現,才稍稍偽裝了一下,有何不可?」
還在跟他裝傻,襲玥冷笑,「要不我把這黑衣交給皇陵的那些守衛,如何?」
蕭景霖終於笑不住了,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剛救了她,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耳邊風輕吟,只怕那些守衛很快就會過來了。
禍不單行,又聽見一聲馬啼,噠噠噠的愈來愈近。
趁著襲玥不注意,蕭景霖飛身離開,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襲玥也不做停留,迅速離開。
既然知道他是蕭景霖,那便有的是機會找他好好聊聊,現在還是脫身要緊,卻不想她擺脫了守衛,卻在必經之路上遇到了大批狩獵的人馬,遠遠地看見一抹人影,衝鋒在前,將其他人甩在身後。
後有追兵,縱然她想躲,礙於這地方草木稀少,卻是無處可躲,只能打暈這領頭的人,再伺機逃跑。
襲玥藏於大樹之後,待他一靠近,便屏住了呼吸。
『吁……』馬啼嘶吼,來人雙腳夾緊了馬肚,拉開的弓箭直直的對準了逃命的獵物。
疾馳的白貂自她腳邊竄過,襲玥現身,眸中寒意畢現,與來人四目相對,卻都是一愣。
為何偏偏是他,襲玥被他的出現慌了心神。
琪王的拉開的弓箭驟然回落,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之上,擰了眉,又見前方異動,看樣子竟是皇陵的方向,後方的人馬已經快趕上他。
「……」琪王來不及細想,已是調轉了馬頭。
襲玥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迅速逃走。
琪王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目光深沉。
「可趕上王爺了……」
「王爺好眼光,剛才那白貂可不少見,相信王妃定會喜歡……」
「……咦,白貂呢……」
眾人追捧著,太子駕馬上前,見他箭落在地上,卻不見白貂的影子,不免嗤笑,「三弟當真是好箭法,看來這貂與王妃無緣啊……」
琪王不與他爭辯,眾人只當他放言要射了白貂為王妃做禮物,現在卻落了空,又被太子奚落,難免心中氣悶,便都七嘴八舌的安慰討好。
皇陵守衛追到跟前,琪王無心應對,駕馬先行離開。
襲玥已靠近眾人,卻是礙於胳膊上的傷而無法現身,只能伺機而動。
良久,一雙大掌落在肩頭,隨之而來的是一件披風,襲玥回頭,正對上蕭景霖深沉的眸子。
「我……」
「疼嗎?」他皺了眉,俊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搖了頭,悄悄咬了咬下唇,若是他問起她為什麼傷的,她該怎麼回答?
雙腳驀然騰空,他抱著她,雙臂強勁有力,避開她受傷的手臂,牢牢將她護在懷裡,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走過。
皇后陪伴在皇帝身側,見了這一幕,眼中一抹嘲諷閃過,故作驚訝,蘭花指指向琪王的方向,「這不是琪王嘛,當真是新婚燕爾,年輕氣盛啊……」
皇帝看過去,見本該在狩獵的琪王卻是抱著襲玥,當下龍顏微怒,只把襲玥當成了紅顏禍水。
琪王不管不顧,無懼於他人打量的視線,將她安於馬上,柔聲道:「等我!」
他轉身,以身體不適為由,跟皇帝告了假,也不等皇帝拒絕便起身回到襲玥身邊,翻身上馬,帶著她先行離去。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皇陵的守衛便派人來報,稱有人闖進了皇陵。
到了街頭,琪王便換成了馬車,自懷裡取了藥,小心的灑在襲玥的手臂之上,再從衣擺上撕下一條,細心為她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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