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盡君如故 第85章 琪王拔劍抵上太子,蕭景霖憶起兒時

    懸崖下,密密麻麻的人影遍布河流兩岸,順著下流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琪王的身影略過水麵,遠遠地甩開眾人,沿著河流順流直下。別說是襲玥,即便是南疆長老和小南也不見絲毫蹤影,三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琪王面色凝重,去而復返,又回到襲玥墜落的方向,深邃的眼眸看上半空,被霧氣遮蓋。既然他們不在崖底,會不會是被懸崖上伸出來的樹枝給掛住了。

    他心思一動,就欲飛身上去查看,不經意間看見不遠處碎石上隱約有些血跡,他疾步上前,果真是血,碎石中間還殘留著一小片布料。

    看顏色質地,不像是襲玥身上的,應該是男子的衣服才對。

    在突出的岩石上,郁塵也發現了些蛛絲馬跡,沖琪王喊道:「景琪,這裡!」

    琪王攥緊了手裡的布料,來到郁塵身邊,郁塵指著頂端的一個小缺口道:「你看這裡,斷口是新的,還殘留著一絲血跡,定是有人從上面摔下來,剛好砸在了這裡。」

    琪王蹲下身,將手裡的一小片布料與斷口處殘留的幾縷絲線對比,視線從岩石上遊走,一直到他在岸邊碎石上發現布料的地方。

    「郁塵,從上面墜落,身體會落在那個位置嗎?」他順手一指,

    郁塵順著他的指尖望過去,肯定地道:「絕無可能!」

    這麼說,南疆長老是掉落在這裡,然後再被人拖上岸的?

    這個人,會是襲玥嗎?

    「王爺,小心!」沐風遠遠地喊道。

    一支箭羽飛速而來,琪王拉著郁塵避開,伸手一把握住了箭。

    一個女人立於山澗之上,聲音冰冷,「奉主子命令,前來轉告琪王,王妃一切安好,請琪王放心!」

    說完,便不做停留,沐風見狀,前去追她。

    箭身上綁著一個小竹筒,裡面塞著紙條。

    琪王將紙條取出,上面寫著:路過此地,見王妃危險,遂出手相救,待王妃傷勢好轉,定會親自送回府上——無痕閣。

    郁塵驚道:「既是無痕閣,這女子又聲稱主人,救走王妃的莫不是無痕閣閣主燕無痕?」

    這崖底無一人居住,燕無痕又怎麼會恰好在此處救了襲玥?

    再說,無痕閣向來不插手朝中之事,此次現身又是為何?

    沐風去而復返,沖琪王搖了頭。

    琪王早就料到,無痕閣的人做事向來神秘,既然敢於現身,就不會怕被人追上。索性襲玥平安無事,這便夠了。

    郁塵有些擔心,「我們對燕無痕一無所知,王妃在他手裡……總之,先回王府,再從長計議。」

    琪王下令,大軍撤退。

    宮內,皇帝正在批閱奏摺,曹公公在旁邊研磨,影衛首領匆匆而來。

    「屬下參見皇上!」

    皇帝手下不停,淡淡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啟稟皇上,自從上次刺殺琪王妃失敗之後,琪王已經有所察覺,屬下不得不再找機會。今日,南疆長老抓了琪王妃……琪王妃墜崖,琪王被不明賊人圍困懸崖……屬下以命令守城將領放行,讓羅參將順利趕去解救琪王……」

    聽到琪王被圍困,皇帝筆尖一頓,在奏摺上畫上重重一筆,久久不說話,臉上陰沉的可怕,守在兩側的宮女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觸動了龍威。

    曹公公見此,對影衛首領道:「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等影衛走了,皇帝將手中的筆重重的放下,一掌拍在桌子上,『咚』的一聲,高高落起的奏摺頓時散落在地上。

    嚇得宮女們跪下告罪,「皇上息怒!」

    曹公公看了一眼皇帝不太好看的臉色,揮了手,讓宮女們都退下。

    皇帝抬起頭,龍顏微怒,拳頭握得緊緊的,除了太子,誰敢在天子腳下公然對琪王動手?

    曹公公輕手輕腳的撿起奏摺,重新放回桌子上,小心的道:「皇上不用擔心,羅參將既然已經趕過去了,定會救出琪王。」

    「朕擔心的不是琪王,他再西北征戰多年,太子奈何不了他。」

    「皇上說的是!」

    曹公公拿捏不准皇帝的心思,不敢隨意揣測,只能隨聲附和,想到襲玥,他道:「經此一事,琪王妃已除,倒是為皇帝省了一件煩心事。」

    「哼!」皇帝冷哼了一聲,「她早就該死了,為以防萬一,派人跟在琪王身邊,若那襲玥還有命活著,必定要除了她。至於太子,也是時候挫挫他的銳氣了。」

    大殿外一陣吵鬧,皇帝皺了眉,「去看看這怎麼回事?」

    小太監進來通報,「啟稟陛下,國舅大人協同朝中眾位大臣求見!」

    國舅?

    皇帝本就陰沉的臉色終於黑了,哼,帶著一幫老傢伙前來,只怕是為了借著羅琛私自出營一事,告琪王的狀。

    「皇上,您看,要不要讓國舅爺進來?」

    「不見,」皇帝氣道:「這幫老傢伙,但凡點風吹草動,就知道聯名上奏,既然他們愛跪,就讓他們跪好了,你出去攔著他們,朕有點累了,先睡了。」

    「……是!」曹公公出來,見了國舅爺,還是客客氣氣的道:「國舅大人,皇上已經睡下了,您還是回……國舅爺,您不能進去……」

    不等曹公公說完,國舅爺冷哼了一身,霍然起身,涼涼的瞪他一眼,帶著眾位老臣闖進了皇帝寢宮,曹公公欲攔住他,被國舅爺不客氣的一推,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太監不敢得罪國舅爺,只能避開他,去扶曹公公,「曹公公,您沒事吧……」

    曹公公身為皇帝近侍,跟隨皇帝多年,滿朝文武上上下下,誰不給他幾分顏面,何曾這般狼狽,眼看著目中無人的國舅爺進了殿內,曹公公眼中一抹狠意划過,皇上對太子成見已深,這皇位早晚都是琪王的,到時候,看他還能囂張得了幾天。

    「皇上,老師有要事要奏……」國舅爺便說,便朗聲道,義正言辭,仿佛大不敬只是因為忠君愛國。

    皇帝正欲睡下,見此,臉色徹底黑入深淵。

    皇帝坐在龍床上,眼看著這幫老臣跪下,冷笑了幾聲,「這麼晚了,國舅爺還入宮,真是我天啟的大忠臣啊!」

    『忠臣』二字,皇帝已是咬牙切齒。

    國舅爺奉上奏摺,道:「琪王擁兵自重,命令其手下羅參將帶兵出城,居心叵測,目無尊上,請皇上降罪。」

    皇帝站起身,曹公公立馬拿了披風給皇上披上。

    皇帝走到國舅爺跟前,明明早已火冒三丈,不得已收斂了臉上的不滿和憤震怒,違心將他扶起,僵硬的在嘴邊撤了一抹笑,「原來國舅爺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羅參將私自帶兵一事朕已經知曉,這就命人將他拿下。以後這種事,國舅爺奉上奏摺就是,何必親自跑一趟。」

    「皇上,羅琛乃是琪王的心腹,沒有琪王的命令,豈敢出城,請皇上明鑑。」國舅爺與皇帝四目相對,絲毫沒有為人臣子該有的敬畏,反而語氣和神色都有些咄咄逼人。

    身後的老臣隨聲附和,「國舅所言極是,請皇上明鑑!」

    皇帝負在身後的雙手早已緊握成全,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琪王管教無方,待他回城,朕定要好好問責一番,現在時辰也不早了,眾愛卿就先回去吧。」

    皇帝說完,就轉過了身。

    見皇帝如此輕描淡寫,國舅爺給眾人使了眼色。頓時,眾人跪下,齊聲道:「琪王擁兵自重,目無尊上,請皇上責罰。」

    皇帝腳下一頓,額上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氣得發抖,轉身怒喝:「眾愛卿這是做什麼,莫非要逼宮不成?」

    滿宮殿的丫鬟和小太監連忙跪下!

    「臣等不敢,請皇上息怒!」

    皇帝幾步上前,雙目充血,「息怒,息怒,你們跪在朕的寢宮,如何讓朕息怒?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將擁兵自重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琪王頭上,你們倒是說說,我天啟律法何在?」

    皇帝喘著粗氣,胸前劇烈起伏著,國舅爺卻只是幽幽地道:「皇上抓了羅琛,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皇帝看著國舅爺低下的頭顱咬牙切齒,良久,諸位老臣板著老臉一言不語,似乎,皇上不下令,今晚就準備長跪不起。

    不得已,皇帝道:「曹公公!」

    「奴才在!」

    「紙、筆、伺、候!」皇帝一揮衣袖,字字咬牙切齒。

    國舅道:「皇上英明!」

    琪王一行人剛回到城門口,便見太子的轎子停在一旁,看好戲一般等著他們回來。

    城門正中央,曹公公領著一隊禁衛軍早已等候多時,看樣子活似要抓人似的。

    郁塵坐於馬上,見這情景,冷冷的勾了唇,他看向琪王,「看來,太子還真是要置你於死地,懸崖上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這就又來找茬了。」


    琪王自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太子,若不是他,襲玥也不至於被逼的跳崖,索性襲玥福大命大,否則,今日,定要讓太子以命抵命。

    大軍靠近城門,曹公公手持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羅琛身為參將,私自帶軍隊出城,知法犯法,實乃罪大惡極,從今日起,革除參將之頭銜。

    琪王管教下屬不力,暫停一切軍中要務,於王府中禁足一月,沒有皇上手諭,不得外出,欽此!」

    「兒臣接旨!」

    「臣接旨!」

    等曹公公說完,太子好整以暇的看著曹公公身後的禁衛軍道:「還愣著幹什麼?」

    曹公公揮了手,禁衛軍上前,撤了羅琛的頭盔和鎧甲,並拿走了他身為參將的腰牌。

    太子走到琪王跟前,眸中嘲諷划過,故作驚訝的道:「三弟回來了,怎麼不見王妃呢,莫不是被南疆長老帶走,殺人滅跡了?」

    琪王冷眸對上太子,身形一閃,疾步上前,一把抓起太子的胸前的衣襟,眼中的寒意如同死人一樣冰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給她陪葬。」

    太子聽了陪葬二字,還以為襲玥真的摔死了,畢竟那麼高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有命活著,當下笑道:「莫不是水流太急,把王妃的屍首都給沖沒了,哈哈……唔!」

    太子的笑聲被琪王一拳頭下去打斷,左側的一顆牙都被打了出來,帶著血絲掉落在地上,太子震怒,身後的侍衛拔劍上前。

    不等琪王開口,身後的兵將紛紛自發上前,將太子的人馬團團圍住,將視線落在那些太子的手下,拔劍架在了他們脖子上。

    本來羅琛被責罰,眾人就看不過去,就見太子挑釁琪王,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別說是太子,就算是琪王現在要造反,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也絕無二話。

    眼見著事情要鬧大,曹公公趕緊轉身命人回宮,這二位主子要是打起來,他可一個都得罪不起。

    太子氣的臉色發青,琪王涼涼的勾唇,宛如前來索命的閻羅,黑眸冷到極致,「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太子被打掉了牙已是火冒三丈,眼下受制於人,連自己的手下都被琪王的人馬控制,他不信,琪王有這個膽子敢當眾殺了他,於是,他用手背擦了嘴邊的血跡,故意挑釁他,「一顆牙,換襲玥一條命,值了……」

    琪王拔了劍,毫不猶豫的壓向他的脖子,鋒利的刀鋒順利的沾上了太子的血。

    郁塵看的心驚,擱以往,琪王向來懶得與太子計較,但今日,想到在懸崖上發生的種種,太子已是咄咄逼人,差點置他們於死地,琪王給他個下馬威,也好。

    「你……」脖子上的痛意讓太子驚得睜大了眼睛,他一開口,劍鋒又往下壓了幾分。

    琪王冷笑,「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本王一個不小心,太子這可金貴的頭顱,就要跟身子分家了。」

    太子僵直了身子,琪王這才收了劍,見了劍上的血,隱隱覺得噁心。

    郁塵眼珠子一轉,掏出一塊手帕來,遞給琪王,琪王擦了劍上的血跡,將帶了血的手帕丟在太子身上,薄唇涼涼的吐出二字:「真髒!」

    太子眼珠子都快瞪出火來,偏偏脖子上還流著血,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捂住了脖子,等著侍衛去找大夫來。

    夜已深,襲玥已經喝了兩次藥,又吃了柳玉生的護心丸,整個人好了些許,不再想剛醒來那會疼痛難當。

    她動了動胳膊,又動了動手,只要不與人動手,單單是逃出這裡,還是有希望的。

    她出了事,琪王的心思在她身上難免分身,太子又虎視眈眈,她怎麼可能躺在這裡養傷。

    雖然不知道為何燕無痕不讓她走,但是他畢竟救了她一命,若有機會,定要還了這份恩情。

    房門打開,兩個侍女駐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問道:「姑娘怎麼出來了?」

    「我肚子有點餓,可否麻煩……」襲玥說著,走近了她們,趁其不備,雙掌劈下,打暈了暈她們,準備逃之夭夭。

    隔壁,小南一聽見襲玥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立馬溜下床,開了房門跑了出來,「姐姐,你去哪裡?」

    「小南?」襲玥驚道,見她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慶幸大於驚訝,這孩子本就不一般,是什麼原因能讓她毫髮無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活著。

    「姐姐,小南跟你一起走。」小南冰涼的手緊緊地牽住了襲玥,生怕她丟下她一個人。

    大眼睛無辜又清澈,襲玥不忍心拒絕,點了頭,帶著她在無痕閣內尋找出口。

    一路上小心的避開眾人,待到了門口,見有人把手,她和小南相互看了一眼,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

    「明白了嗎?」

    「恩!」小南乖乖的點了頭,

    襲玥低著頭大大方方的往出走,守衛見她不似是閣中之人,上前問道:「敢問姑娘……」

    不等他說完,襲玥就往出跑,一跑起來,五臟六腑都跟著疼了起來,顧不得那麼多,她腳下速度不減,一路疾馳。

    身後守衛窮追不捨,趁著大家不注意,小南偷偷溜了出去。

    「別追了!」一抹人影現身,阻止了守衛的追擊。

    「屬下參見閣主!」眾守衛連忙拱手道。

    蕭景霖看著襲玥消失的方向,眸子沉了幾分,早就料到她要走,只是沒想到連一個晚上也等不及。

    父皇一心想要她的命,早就在琪王府外安插了眼線,琪王又抹了太子的脖子,只怕已是對琪王恨之入骨,若是襲玥被這兩股勢力發現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到此,蕭景霖嘆道:「罷了罷了,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當年被你所救,便是欠了你的。」

    一身衣袂飄飄追著她而去,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清冷。

    蕭景霖遠遠地跟在她身後,沒了面具的遮擋,夜色籠罩著他俊朗的五官,見她停下,回頭張望,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她在等誰?

    正想著,身後一陣枯木被踩斷了的聲音,他猛然回頭,冷聲道:「誰?」

    小南怯生生的從草堆後站出來,忽閃著大眼睛,有些害怕的上前。

    「是你!」

    想不到這孩子也跟著逃了出來。

    襲玥等的,怕就是她了。

    小南看了遠處的襲玥一眼,又看向蕭景霖,咬了咬瑩潤的嘴唇。

    蕭景霖打量著小南,柳玉生說,這孩子今年已是二八年華,身子雖然還是小孩子,就不知道這腦子是不是……若是小孩子的腦力還好,若是成人的,只怕她跟著襲玥,襲玥會有危險。

    蕭景霖拔了劍,抵在小南的脖子上,「你跟著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小南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小南……小南……」

    她聲音發抖,說不出話來,她若說姐姐身上的血很想,她喜歡與她親近,這個大哥哥會不會殺了她?

    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落下一滴淚來,小南小手拉上他的衣襟,輕輕攥緊,仰著脖子,滿懷希翼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小南喜歡……姐姐,哥哥……讓小南過去……好不好?」

    聲音甜糯,撒起嬌來完完全全的就是個小孩子模樣,蕭景霖收了劍,蹲下身,懷疑的看著她,試探的問:「你今年幾歲了?」

    小南抽了抽鼻子,黑漆漆的眼珠子動了動,小聲道:「小南七歲了。」

    七歲,看她的神態動作也與七歲孩子不相上下,莫非,因為那長命蠱,她的身子和腦力都永遠停留在了七歲。

    這麼看來,這孩子也挺可憐的。

    他卸下了臉上的冷意,微微勾唇,眸中染上暖意,整張臉瞬間明朗柔和起來,「小南,你答應哥哥,不要告訴姐姐你見過哥哥,哥哥就放你過去,好不好?」

    小南睜大了圓鼓鼓的眼睛,吃驚的模樣十分可愛,還濕著眼眶就歡歡喜喜的點頭,「恩,小南答應哥哥。」

    蕭景霖被她的純真打動,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去吧,姐姐在等你。」

    「恩,謝謝哥哥。」小南咧開了唇,帶著孩子般的童真,小跑著過去,又返回來,在他面前站定,小小軟軟的唇印在他臉上,「哥哥長得真好看,小南長大了,要和哥哥在一起……」

    蕭景霖一怔,看著她小小的身影跑遠了,伸手摸上被小南親過的地方,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他這算是,被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給輕薄了?

    「姐姐,我來了。」小南跑到襲玥身邊,又牽上她的手,襲玥將她的手握緊,走上下山的路。

    小南回頭看了蕭景霖一眼,純淨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漫天繁星揉碎在了裡面。

    不知為何,蕭景霖眼前出現了一抹小小的人影,總是穿著小太監的衣服,從宮牆下的狗洞裡鑽進來。

    每每見他被其他皇子們欺負,都會帶些新奇的小機關來幫他對付他們,成功幫他趕跑他們之後,板著小臉,冷冷的道:「男孩子怎麼能被人欺負呢,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一本機關秘籍,是我從家裡偷出來的,你學會了,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他當時對她滿是感激,「你幫了我,我該怎麼謝你。」

    小小的她仰著下巴,高傲的像個被寵壞了的公主,「等長大了,我要你做我的相公。」

    「不對,是你做我的王妃,母妃說了,我將來是要做王爺的。」

    「不行,我救了你,你得聽我的,說是相公就是相公。」她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做標記似的摁在他的腦門上。

    「這是做什麼?」

    「這是母親教我的,這樣做,以後你要是有危險,我就能來救你了。」

    風吹過,吹散了蕭景霖的回想,當年,她的確救了他,如今,她已嫁為人婦,早已經將那時的約定忘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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