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瑟瑟看著楚瑜臉色不太好,難免有些擔憂,她想了想,便輕聲道:「小姐,瑟瑟會想法子查出這種冷香成癮的後果,若是有礙於身體,屬下一定會想法子解開!」
既然是藥,必有克制之物。
唐瑟瑟是習毒學醫之人,她堅信這一點。
楚瑜看著小姑娘認真的面容,也輕扯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地頷首:「嗯。」
就算有解藥,她心裡的煩悶,卻不是那藥能解。
楚瑜輕嘆了一口氣:「好了,沒事了,瑟瑟,你回去罷,順便幫我看看二娘情況如何,若是她們不方便調理用藥,便都移到琴家繡坊來,畢竟你在我身邊,就近照顧總是好的。」
唐瑟瑟乖巧地頷首,認真道:「二娘身體還有些餘毒未清,會有些難受的,移到琴家繡坊是會方便一些。」
楚瑜打發走了唐瑟瑟,又發了一會兒呆,發現她自己一時半會也沒法子把事情理出個頭緒來,昨晚折騰了一夜,本就又困又累,她心裡悶得慌,又找不到人說話。
於是她乾脆地爬上床睡覺去了
。
她如今一安眠,丹田裡的氣息便會自發運行三十六周天,對恢復體力和鞏固身體底子很有好處。
這年頭,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有個結實的身體底子才是正理。
她這一覺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才慢慢地醒來,但她會醒來也是因為感受到了身邊有人。
熟悉的淡淡冷香,讓她習慣性地伸手攬過去,迷迷糊糊地道:「笙兒,你睡過來一點才抱得到……。」
只是這一抬手抱過去,觸手之感硬而微涼,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一抬頭,就看見琴笙坐在床邊,一手拿著書正靜靜地看著,手邊還擱著幾本書。
她的手這麼一擱,就正正地擱在了琴笙的書上,指尖則搭在他的小腹上。
楚瑜看過去,正見他下巴精緻光潔如玉,又對上他垂眸望過來的琥珀色幽涼妙目,她梭然一僵,隨後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醒了?」琴笙卻忽然溫柔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柔荑,不讓她將小手收回,只握在手裡慢條斯理地把玩。
楚瑜抽了一下沒有抽回來,便乾脆也懶得動,只淡淡地道:「三爺怎麼過來了?」
琴笙溫然道:「事情完畢了,便過來了,怎麼,你不想本尊過來麼?」
楚瑜沉默了一會,淡淡地道:「三爺多慮了,這裡是三爺的地方,您想去哪裡,哪裡自都去得。」
琴笙聽著這有些沖的話語,他微微挑起精緻的眼角,神色溫柔間有些莫測:「小魚,瑟瑟和你說了什麼?」
楚瑜一僵,她幾乎忘了面前之人的心比比干還多兩竅,直有九竅,在他面前幾乎很難隱藏自己的秘密。
她抬起眸子看著他,笑了笑:「說了一下三爺身上那好聞香味的來源,三爺……。」
「琴笙,昨晚你喚得很好聽,不是麼?」他卻忽然淡淡地打斷她,音線雖然溫柔如故,溫柔惑人中更有讓人無法拒絕的寒涼。
楚瑜頓了頓,目光掠過他下巴上已經消失得幾乎看不見的小小牙印,還有他脖子上那些用高齡衣都掩不住的痕跡……
她記得昨晚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冷香勾得癮頭激烈地發作,還是因為憤怒,在他身上是又咬又掐,動作很是粗魯,甚至可以說粗暴地發泄從大婚之夜到現在心裡壓抑的情緒。
他都一一地承受了,也沒有對她做什麼。
如果他想要她的愧疚,她卻只能說是扯平了。
可是……
楚瑜忽然微澀著嗓音,卻沒有改變自己的稱呼:「三爺,你就沒有什麼打算告訴我的麼?」
她和琴笙本該是沒有交集的兩類人,卻機緣巧合一路相隨。
不管過去如果,但那個忘卻前塵舊事的「少年」以命相護,痴心相待,奉上他的赤子之心卻是真的,她好不容易才接納了這麼一個人,安置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比誰都安放得深。
那個「少年」是她心底的那一抹明月光,也是她心底的硃砂,盛放了她幾乎此生可以給予的所有溫柔與溫情。
不管昨晚他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至少確實讓她明白,她精神的潛意識依然會想要擁抱他,她的身體依然和他無比的契合,她喜歡他占有自己的那種合二為一的滿足感
。
甚至歡愛的時候,他閉著眼隱忍又迷離,及至失控的惑人模樣,依然讓她想起她愛著的「少年」。
所以,也許該再試一次?
嘗試著……再次靠近。
……
楚瑜態度的緩和,讓琴笙依然是幽霧瀰漫的眸里閃過一絲幽光和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忽然抬手,輕輕地撫摸過楚瑜的髮鬢,仔細而溫柔地將她散落的髮絲揉到耳後:「想來你身邊那個唐門的小丫頭已經跟你說了,我身上神香的來源與作用,會讓人上癮,令人痴迷和失控,是不是?」
他的聲音柔涼似水,讓人舒服得幾乎欲溺斃其中。
那種清冷如雪,卻讓人上癮的香氣的名字是神香麼?
還真是……恰如其份的名字。
楚瑜有些恍惚。
楚瑜抬眼看著他,卻忽然覺得靜謐間,那張隱沒在燭火陰影里的那張清冷淡漠的無雙仙容此刻看起來讓人心有點發慌,多了一種近乎魔魅的氣息。
「你很生氣。」他慢慢地垂低了臉,悠悠輕嘆,帶了蠱惑的味道,「但你依然想要本尊的是不是,小魚?」
他的如玉指尖已經輕地擱在她左胸口的心臟上方。
那掌心微涼細膩之感,像是能透過肌膚浸潤進她血液里、心臟中。
「無關神香。」他垂眸凝視著她,幽幽琥珀眸里霧氣漸散,一點金色的火焰跳躍其間,燒得人心慌。
「就像雖然任何冒犯本尊的人,要麼生不如死,要麼永遠消失,你應該消失的,可我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告訴我,我想要你。」他微微彎起唇角,精緻的妙目章溫柔到莫測。
她微微咬著唇,大眼定定地看著他,黑白分明如夜空的明月,想要看進他的心底。
琴笙卻忽然垂下眸,抬手輕輕遮住她的眼,卻忽然低頭下去,吮上她的唇,莫測地輕嘆:「別這麼看著我,小魚,你是我的,永遠不要試圖離開。」
他的聲音依然溫柔,親吻卻毫不溫柔,與他清冷禁慾容顏與氣息截然不同,熾烈到冰冷,熾烈到兇狠,似要將她吞噬一般。
楚瑜被他的玉骨手按在眼睛上,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唯能感受他唇間的溫度。
她有些茫然。
卻也有些釋然,不讓看就不看罷。
至少這一刻,她覺得吻著她的人,是那個——矜傲又赤誠的少年。
不是那個太多秘密,莫測深沉如幽暗之海,清冷如冰川雪原的「神」。
……
暫時,就這樣罷。
能走到什麼時候?
……
她也不確定。
都是成年男女,不必矯情。
至少,此刻,就當她貪戀他的香氣,他微潮細膩的皮膚,他熾熱的擁抱,他的清冷呼吸
。
楚瑜抬手,輕輕地探入他的衣襟,撫上他*性感的後腰,慢慢地輕撫著。
一如曾經,她熟練地安撫那個有些暴躁的少年。
傍晚的夕光靡麗,在房間裡撒下斑駁的痕跡,像時光的烙印,塵埃幽浮。
……*……*……
「逸哥兒,我托你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楚瑜站在繡樓的窗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碧波蕩漾的凌波湖水。
封逸今日是專門帶了各種禮物來探望楚瑜的,他怎麼也算是楚瑜的屬下,雖然知道自家主上不喜,但也沒有人好攔他。
封逸便大搖大擺地領著禮物進了門,直進了楚瑜的繡樓。
楚瑜心情不算太好,見了他,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畢竟封逸才是她的人。
一番寒暄之後,她就直入自己最關心的正題了。
封逸卻沉默了一會,還是道:「暫時沒有什麼消息,但是也不會太久,這種密聞不太容易探查,有了消息也要謹慎些。」
楚瑜聞言,輕輕地頷首,隨後又道:「謹慎總是好的。」
她也沒有指望馬上就能有消息,便又問:「過兩天牡丹御史就要到了,你對她有什麼了解?」
「這個陸錦年得封牡丹御史,一直在朝廷里與明月女史南秦月分庭抗禮。」封逸站在楚瑜的身後,淡淡地說著他搜集的消息。
「但是南秦月以善於弄權聞名宮廷,這位牡丹御史卻是正兒八經的御史台御史,掌的是參奏百官的活兒,據說性烈如火,嫉惡如仇,聲望要比南秦月好上許多。」
楚瑜聞言,一邊捧著果茶喝著,一邊好笑地道:「性烈如火,嫉惡如仇,這簡直像哪個青天大老爺,但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位御史大人到底是不是真那麼耿直,這般人物又怎麼會接了陛下的聖旨專門跑一趟雲州,難不成她想彈劾這裡的哪位大人?」
她也算是在衙門裡混了好些年的,琴知府任上往來,下官上官來來往往,她也不知見了多少。
這官場上的事情,她就算看不透十分,也看透了六分。
她有一種奇異的預感,這位御史大人只怕是衝著她或者琴笙而來的。
封逸沉吟了片刻:「這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位牡丹御史之所以能封牡丹御史,倒是有個典故在裡頭。」
楚瑜一愣,頗感興趣地挑眉,大眼明麗:「哦,是什麼典故?」
------題外話------
嗯,馬上就要啟程去海邊了說,三爺和小魚嗯~應該會和諧的啦,人嘛哪裡能不遇到點風浪呢,重新戀愛,重新認識,先婚後愛。嘿嘿嘿嘿……
忽然想起一個關於老處男的問題,你們還記得這幾個第一次的年齡麼?
阿九的第一次,
阿初第一次。
琴笙第一次
猜對的人多了或者月票兒多了,咱們今晚二更繼續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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