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腳步一頓,不知該惱還是該笑,只是轉過臉看著他,再嘆了一口大氣:「白白,我什麼時候都是喜歡你的,我是你的小姑姑啊。」
琴笙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眸里幽光不定:「你當本尊是白痴麼,她告訴我,小姑姑的喜歡和情人之間的喜歡是不一同。」
楚瑜一愣,看著琴笙挑了挑眉:「誰告訴你的?」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這個『她』是一個女人。
而她的白白很少會和女人接觸,哪怕是琴家繡坊里的婢女,再仰慕他的容色風姿,卻畏於他一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的冷冽冰寒,甚至不敢多看他幾眼
。
那麼他唯一經常接觸的女人,那就是——
「你說的『她』是山寨里遇見那個小桃紅麼?」楚瑜冷冷地問。
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在幽暗不明的火光之下卻越發顯得明麗和冰冷,襯得小臉精緻細白。
一貫嬌俏的面容因為她眼裡的不悅冷意,竟顯出幾分少見的冷艷來。
琴笙也停下腳步來看著她,琥珀眸里閃過一絲迷離,隨後他微微眯起妙目,眸光銳利地上下上下地打量著楚瑜。
楚瑜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很是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琴笙若有所思,淡淡道:「魚,你在不高興,有人說一個女子因為一個男子和別的女子親近不高興,便謂之吃醋,而你鍾情於我,所以不高興和我與別的女人接近,對麼?」
楚瑜一僵,忍不住撫額扶牆:「算了,咱們不討論這個話題,先去找人。」
說罷,她立刻轉身就走。
「你若鍾情於本尊,只管與我說便是,何須害羞。」琴笙淡定地表示。
楚瑜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紅著小臉嘀咕:「你怎麼知道我是害羞,白白,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一開始只擺臉子生悶氣,這會子又開始自戀了。
這大仙兒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但楚瑜自己也莫名地……心亂如麻。
「你不鍾情我,你鍾情誰,那條姓宮的臭狗?」琴笙沉了臉,譏誚地道。
楚瑜悶不做聲,懶得理他,只加快了腳步向前追著唐家兄弟等人的步伐。
琴笙見狀,冷笑兩聲,飄了上前,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像魚你這樣腦子不夠用的笨蛋,太容易被壞男人騙,本尊且勸你,看人看透徹點,若是你喜歡姓宮的那條臭狗,以後有你哭的額,莫要一時間鬼迷心竅,便只什麼都不顧……。」
楚瑜頓住腳步,額上青筋一暴,忍無可忍地轉身,沒好氣地道:「白白,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叫你不要跟那些青樓女子混在一起!」
這種話一看便不是他會說的話,十有*是那什么小桃紅,小紫紅的妓子教他的!
「你在吃醋,你可是鍾情於本尊?」琴笙挑眉,很是篤定。
楚瑜看著面前白衣美人一臉我知道你喜歡我,只是你不好意思承認的模樣,實在無言以對:「……。」
好,話題又繞回來了。
看著琴笙那一臉淡定,她揉了揉眉心,敷衍道:「走走走,不要再說了,一切等辦完正事兒再說罷,算小姑姑求你了。」
「你這是害羞麼?」琴笙微微挑眉。
楚瑜轉身就走:「是是是!」
白衣美人淡然地道:「人生苦短,你能喜歡上本尊,也是你三輩子在佛前修來的福氣,做人要惜福。」
楚瑜唇角抽了抽:「不,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偷了佛祖香油的不長眼的貨。」
這輩子才會遇見你這孽障
!
楚瑜的話,讓白衣美人有點不高興,他冷冷地挑眉:「你既鍾情於本尊,便要大膽些,要主動和本尊行敦倫之事,把本尊套牢,本尊才本不會捨棄你跑掉。」
「砰!」琴笙話音剛落,楚瑜就一個踉蹌,直接五體投地摔了一個大馬趴。
琴笙抬手把她揪了起來,似有些滿意地道:「怎麼這般不小心,莫非是太興奮了,魚?」
楚瑜抓住他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的,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仙仙,不,白白,小姑姑求你了,別再說這事兒了行嗎,我還想活著走出這地宮呢,咱們容後再議,行嗎?!」
這大仙兒怎麼可以一本正經,一身仙氣地說出這種如此羞恥度滿滿的話來。
簡直讓她很想為自己的教育失敗去死一死。
等她出去,一定先去山寨附近的鎮子裡把小桃紅抓出來暴打一頓!
哪能這麼教壞她的貓兒!
看著楚瑜那明媚大眼猩紅,目呲欲裂的猙獰模樣,琴笙顰眉:「你這個表情,好醜,本尊果然是委屈了。」
楚瑜捂住心臟,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轉身,一臉生無可戀地向前走:「好好好,我鍾情你,小姑姑什麼時候都鍾情你……。」
琴笙看著她那背影,似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微微顰眉,幾步上前正要說什麼,卻見楚瑜忽然腳步一頓,竟不走了。
他一頓,向前看去,卻見唐林師兄弟、青城派的兩個道人連同開山手劉大麻子和黑虎劉都齊齊停住了腳步,竟忽然轉過臉來看著他和楚瑜的方向。
他們手中的火把晃動著,一片詭光晃得他們容影看起來有一種古怪的扭曲。
琴笙挑眉,正要冷然開口,卻忽然見楚瑜半側了身,向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輕捏了兩下:「別動。」
她也發現他們的奇怪了。
琴笙看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那黑虎劉忽然有點乾巴巴地開口:「剛才……我好像看見那個……琴大師的身後……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
曜司對外宣稱,琴笙是琴家機關巧術大師。
黑暗幽深如黃泉之路的甬道里,只漂浮著灰塵,兩邊是斑駁的蜘蛛網。
黑虎劉的聲音仿佛生產了一種持續震盪詭異的回音,讓人忍不住脊背發毛的回音。
楚瑜沉默了一會,隨後道:「好,我看看。」
她慢慢地轉過臉去,看向琴笙的身後。
琴笙似覺得荒謬一般,譏誚地勾起精緻的唇角,正要開口,但在看見楚瑜在自己跟前慢慢轉過臉來,睫羽微顫,似帶了點不安,明麗動人的眼眸此刻也壓了點沉氣兒的模樣後,他便靜默了下去,琥珀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楚瑜不是沒有察覺琴笙那直白的目光,她只硬著頭皮恍若未曾察覺,隨後慢慢地從琴笙手臂邊探出頭去看。
黑漆漆的甬道里,只一陣幽幽涼風掠過,並無任何異樣,只安靜得讓人發毛。
楚瑜鬆了一口氣:「呼——什麼都沒有
。」
琴笙輕勾了下唇角:「自然什麼都沒有,本尊在這裡,雕蟲小技的蠢物也敢獻醜?」
黑虎劉等人明顯也鬆了一口氣,但張大麻子還是忍不住嘀咕:「若是機關人作偽倒也還好,但就怕是……真有……畢竟地宮裡埋了不知多少死鬼呢,要是出來作祟……。」
「埋的是我唐家歷代掌門、長老、堂主和門人等等共計五百七十多位先人。」唐蒙冷冷地開口,一點不客氣地打斷他道:「希望諸位能對我們的先人尊重一些。」
那張大麻子原本也不是脾氣很好的人,土匪脾性,這會子被嗆了一聲,也冷瞪了他一眼:「呸,黃口小兒,知道什麼尊重不尊重,不是我們進來幫忙,你們十年八年也找不到人!」
唐蒙有些氣惱:「什麼你們幫忙,你們明明就是另有所圖,無恥!」
「另有所圖又怎麼了,艹你大爺,老子不是另有所圖,管你去死!」張大麻子冷笑,晃了下拳頭。
「好了好,不要吵了,別人沒找到,咱們先打起來,不能快點齊心找到人,完成任務,出不去,大夥都要餓死在這裡陪葬!」楚瑜看著前面幾個人,烏亮的大眼一冷,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唐林細長眼掃了楚瑜一眼,便也扶開了唐蒙:「好了,不要再說了,咱們走。」
唐蒙知道他沒有了武功,便也只好做出忍氣吞聲的樣子,心頭憋了一口氣,只拉長了臉由唐林攙扶著往前走。
黑虎劉也勸住了張大麻子。
青城派的道士們是不屑於和綠林黑道人物打交道的,只冷眼看著,見唐林等人走了,便也聰明地跟了上去。
楚瑜眼底閃過一絲沉光,低聲對琴笙道:「咱們這幫臨時搭夥的,只怕找不到金曜他們就要散夥。」
琴笙彎了彎唇角,冷冷地道:「那就由著他們散夥死在這裡,與你我何干,不過是些拖累的廢物點心。」
楚瑜想想也是,雖然這貓兒說話不客氣,卻也是實話。
這麼一打斷,琴笙似也沒有再提起前事的打算,也沒有再逼著她承認——她是三生有幸喜歡上他。
楚瑜暗自鬆了一口氣兒,便趕緊又拉著琴笙緊跟著前面的人走。
就這麼在沉默中走了一刻鐘。
唐林扶著唐蒙走到了一處黑暗的石鑿甬道的拐角處,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又怎麼了,見你們祖宗的死鬼了?」張大麻子走在他們身後,見唐林兄弟兩個忽然停下來,他差點避之不及地撞過去,只沒好氣地張口就罵。
唐蒙捏住了拳頭,又被唐林輕拍了下手臂,才強行忍耐下怒氣:「看不見嗎,前面沒路了
!」
黑虎劉等人齊齊愣住了:「沒路了,怎麼可能,前面不是空空的麼?」
楚瑜望了過去,果然見前面的石頭甬道也是片黑漆漆的,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莫名地看著有些滲人。
琴笙只靜默地看著,並不說話。
「你要不信,就自己走。」唐林冷淡地道。
那兩個道士年長的喚作震雲子,他聞言試探地伸出手裡的拂塵朝前一掃,只聽得「哐當」一聲,他的拂塵似撞上了什麼堅而脆硬的東西
。
「這是……?」震雲子一愣,伸手就去摸那個牆壁一樣的東西:「果然沒有路了,但這個是什麼,哎,好冷啊?」
唐蒙見狀,蹙眉張嘴就要說什麼,卻被唐林搶先冷淡地道:「這喚作影照石,類於鏡子,照的是陰陽路,鏡子那邊是陰路,這頭是陽間路。」
唐蒙一愣,看著唐林,沉默了下去。
唐林話音剛落,剛準備上去摸一摸的張大麻子等人瞬間收回了手,嚇得立刻退了幾步。
又高又黑,三人高,七人寬的影照石里,可以清晰地倒映出六個人的樣子,只是黑暗幽沉,仿佛每個人都被映上一層陰冷的死氣一般,莫名地讓人覺得心中很是不舒服。
張大麻子很是煩躁地道:「行了,真是晦氣,媽的,你們趕緊找出路啊,領著咱們哥幾個走到這死路來了,你們不會連出口都不知道在哪裡?」
楚瑜悄悄看了眼琴笙,見他只盯著那影照石,也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唐林便冷道:「自然是知道的。」
說著,他便轉頭在附近看了看,隨後鬆開了唐蒙,整個人趴到了旁邊的石壁上去,伸手扣摸著什麼。
其餘人都在影照壁附近四處探看著。
楚瑜走得有些累,看著唐林在那裡扣扣摸摸,一時半會也不是能開大機關的樣子,她乾脆便蹲了下來,四處張望。
只是這一蹲,她忽然就發現有點奇怪,似乎……
她仰著頭忽然見那影照石上方似有些字,她眯起眼,徑自拿了琴笙手上的長明燈,慢慢地湊近些,舉高了手裡的長明燈——
「黃泉無腿,影照歸魂?」
這是個什麼意思?
黑虎劉等人聞言,也趕緊學著楚瑜的樣子擠到前面湊近去看,頓時也都被那幾個字吸引了目光,有些愣愣的樣子:「這字好奇怪,像是飄在石頭上的樣子。」
琴笙卻忽然淡淡地道:「看影照石。」
幾人齊齊下意識地看那鏡子,卻忽然發現——
「咦,怎麼好像,少了一雙腿?」小道士喚作湘雲子,年紀小些,倒是有些愣愣地說出了口,湊上前觀看。
楚瑜正要過去,卻被琴笙輕輕一勾,直接扯住了衣領,徑自困在懷裡。
「別理他們,這機關沒那麼容易開,我有事要問你。」
楚瑜一愣,思緒被打斷,聞著他身上的香氣兒,有些心不在焉:「什麼事?」
琴笙低了頭在她耳邊輕道:「什麼叫敦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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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是琴爹的氣質?因為他在遊戲裡形象一身綠,從戴綠帽子開始……我想想就覺得三爺會拿針像容嬤嬤一樣扎我——
琴貓貓掉落技能1:——自戀。
等候掉落技能——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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