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不足才會顯示, 24小時後自動出現新章 林錦儀在園子的另一頭略站了會兒, 腦海中翻飛的思緒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隨即, 她便讓落英引著自己回了花廳。
花廳早就開了宴,一眾太太、姑娘們被分做六桌,酒酣耳熱,正各自說笑。
蘇氏自然是坐在主桌上蘇太妃的身邊,她另一邊的位置空著, 顯然就是給林錦儀預備的。
林錦儀上前朝著蘇太妃福了福身, 歉然道:「錦儀來晚了。」
蘇太妃也喝了幾盞果釀,臉色越發紅潤, 笑呵呵搖手道:「不晚不晚,你眼下可好些了?」
落英做事自然是有交代的, 之前她帶林錦儀去院子的時候,就讓廂房邊上伺候的小丫鬟來通傳過了。
林錦儀彎了彎唇, 道:「謝姑奶奶關心, 錦儀已經沒有大礙了。」
說著話,蘇太妃便讓林錦儀趕緊落座,又讓丫鬟重新為她上了幾道熱菜。
偌大的榮王府,自然不會出現菜不夠吃的狀況,是以林錦儀雖然來晚了兩刻鐘,席上的菜碟子裡卻都是新添上的。
蘇氏怕女兒用不下油膩的東西, 就讓丫鬟盛了一碗酒釀甜湯給他。
林錦儀就端著小玉碗喝著甜湯, 一邊聽大人們在席上說話。
主席上幾位太太, 林錦儀從前都打過照臉, 知道這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們都是經歷慣了場面的人精,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席間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小玩笑,更是引得眾人不禁莞爾。
林錦儀跟著笑了會兒,倒是把之前的煩心事給拋到了腦後。
吃過宴席,花廳里的圓桌被撤走,眾人坐在一齊喝茶。
蘇太妃便笑著對一眾姑娘家道:「你們都是難得出來玩會兒,別拘著了。這幾日園子裡開了不少花,你們都去賞賞花,看看景兒吧。」
一眾姑娘都站起福身道謝。
林錦儀因為前頭那事對那花園有些避忌,便不太想去。
她正想推辭,前頭花園巧遇的紫衣小姑娘卻笑眯眯地過來挽了她的手。
蘇氏想著女兒在家禁了好些天的足,便也道:「你快去吧,你同問卿也好久沒見了,說會子話去。」
小姑娘聲音清脆地謝道:「還是林伯母知道我,問卿謝過您的成全。」說著斂了裙擺福了福身。
蘇氏也笑,「你這皮猴兒,假客氣什麼。快去快去。」
林錦儀沒辦法,便只好陪著元問卿等人去了花園。
落英得了蘇太妃的命令,很快就將花園裡布置了起來。
林錦儀心裡有些惴惴的,生怕再遇到蕭潛。
不過事實證明,她也是多想了。蕭潛早就不在,縱然他仍然在此處,聽聞一眾女兒家要來此,自然也會避忌。
不過相比其他一眾說說笑笑的姑娘家,林錦儀就顯得很是興致缺缺了。
元問卿在一邊同她說話,她也就簡單地回了幾個字。
俄頃,元問卿便有些不高興了,噘嘴道:「錦儀,你想什麼呢?我在同你說話。」
林錦儀這才回過神來,賠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出了會兒神。你再說一遍吧,我肯定好好聽。」
元問卿也不怪她,又笑道:「我剛說我那姐姐呢,方才我前腳回了花廳,她後腳就回來了,那臉色慘白、眼眶泛紅的模樣,真是好笑。」
林錦儀去的晚,兩人又不在一桌,倒確實沒再見過元問心,便問:「那她眼下可好了?」說著環顧了下,卻沒瞧見元問心的身影。
元問卿笑道:「她哪兒還有吃宴的心思,你回來之前,她就說身體抱恙,先回去了。若不是蘇太妃寬厚,別個肯定是要說道的。」說著她用手肘拐了拐林錦儀,「你說,她是不是被人瞧見了,沒臉再在榮王府待了?」
&就無從而知了。」林錦儀敷衍地回了一句,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
元問卿道:「她往日就愛裝清高,老愛說教我不穩重。反正回去我肯定是要和我爹說的,我那前姐夫才被流放多久,你表姐又才沒了多久,她就這麼迫不及待了……看她還有什麼好說。」
聽她這意思,元學士怕是知道了,頗有元問心好受。
倒是出乎林錦儀的意料。
她本以為,元學士會很樂意促成他們的。畢竟蕭潛今非昔比。
不過這些倒也與她無關了。
兩人又說起別個,元問卿同原來的林錦儀差不多大,正是天真爛漫、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時候,說起話來也十分有趣。
林錦儀同她說說笑笑的,倒也對這小姑娘有了幾分好感。
春光正好,一眾小姑娘樂呵呵地賞賞花,喝喝茶,倒也不辜負美景。
閒適的時光過得最是快活,後頭蘇太妃又著人搭了戲台子,喊人來知會了一聲。
愛熱鬧的姑娘家自看戲去了,林錦儀不愛聽戲,元問卿極愛熱鬧,便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
湖邊一時只剩下三三兩兩幾個人,伺候在旁的丫鬟也是走了一大半。
落英要去幫著安排,跟林錦儀說了一聲便也離開了。
林錦儀這日一下子見了這許多上輩子的故人,更親眼目睹了蕭潛和元問心的私會,到這時方才覺得清靜一些。
她在湖邊走了會兒覺得有些累了,見湖心亭那塊兒人都散了,便又折回去準備小憩一會兒。
千絲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見她坐下了,便折了回去,跟湖邊伺候的榮王府丫鬟要了茶點。
林錦儀背對著亭子和岸邊相連的小路,忽然聽到了背後沉穩的腳步聲。
&麼快就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笑盈盈地回頭,以為是千絲回來了。
下一瞬,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同樣愣住的,還有滿臉震驚的蕭潛!
蕭潛神色複雜,不確定地喊了她一聲:「阿錦?」聲音里摻雜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同時還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半步。
林錦儀幾乎是從石凳上跳了起來,退後幾步。
兩人陷入無盡的沉默。那邊湖邊的千絲也看到了亭子裡多了個人,快步趕了過來,對著蕭潛福身行禮,「奴婢見過鎮南王。」
蕭潛這才回了神,道:「免禮。」
千絲便立刻去扶著林錦儀了。
林錦儀面色慘白,閉了閉眼才恢復了鎮定,福了福身,「見過鎮南王。」
蕭潛也偏過頭,不再去看那她張極為相似的臉。他也是糊塗了,明明忠勇侯府家的姑娘的,他從前也見過不少回,怎麼方才會錯認呢?
他不禁一陣恍惚,總覺得好像哪裡不真實。
&呀,你就知道整天在家看兵書,都不帶瞧我的。」女子軟糯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撒嬌地埋怨。
他不由輕笑,道:「你哪裡用我瞧?自己照鏡子還嫌不夠美?」
她也笑,「自然是美的。可是再美的東西,沒人分享,總是不夠好。」說著便轉過身來,手裡捧著一頂鏤空寶石蝶翼金冠,又撒嬌道:「你來幫我戴上好不好?」
蕭潛一邊無奈地放下兵書,一邊站起身笑道:「你總愛在家裡試戴這金冠,讓你戴出去參加宴會卻總是捨不得。」他說著話,便走到了女子身邊,捧起金冠,「要我說,你要實在喜歡,等蘇大家從塞外回來,我便把他請到府里,專門為你一人定製首飾。」
&呀,這怎麼能行。蘇大家脾氣古怪,又有氣節,他斷然不會同意的。我雖喜歡他所做的東西,卻不好強人所難。」
蕭潛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金冠,上頭寶石華美,蝶翼栩栩,確實美的非同尋常。
但再美,也不過是一件首飾,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這般寶貝。
&說去塞外將人尋回來,也好了了你的夙願……你這寶貝的樣子,讓別人瞧了,該說咱們王妃沒眼界了……」他笑著道。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
&麼不說話了?」他抬頭詢問。
然而眼前的梳妝檯旁,已然空無一人。
&錦?」他有些緊張地喊著她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也有些乾澀,「不要玩了,快出來。」
空曠的屋子裡,安靜地嚇人,仿佛沒有活人氣息。
他緊張了,害怕了,茫然了,無所適從地到處找她。
可是都沒有,她不在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錦!」蕭潛呼喊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屋裡漆黑一片,床頭的夜燈不知什麼時候也被風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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