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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語一提投票表決,在場眾人無不肅然凝神,就算羅勒也一樣。筆神閣 m.bishenge。com
其實,羅勒真不知集團里有這條規則嗎?
未必!
能走到今天這個位子,任何看似的無知跟愚蠢,其實大多不過只是一副面孔偽裝罷了。
眼下,在座眾人都知道,今天這場會議最關鍵的時刻,來了。
在集團規程之下,十五人會議的表決一旦通過,有了結果,那就是最終決定。
就算是董事局那邊,也得認。
規矩就是規矩,大於一切。
白宣語在宣布投票開啟之後,第一個舉起手來,當仁不讓,果斷決絕。
緊隨其後的是李韻元,再然後,其他贊同者也接二連三舉起手來。
這期間,溫言誰都沒看,目光只落在對面的白小升身上。
似乎其他人的選擇,他能做到心中有數,唯有對白小升拿捏不定,最為重視。
眼看白小升埋頭沉吟,沒有要舉手的意思,溫言心中一寬,眼神有幾分欣然。
終究,是自家人、好兄弟!
坐在主位的白宣語目光一掃,看到白小升,眼眸變得凝重幾分,隨後他看向旁人。
這麼會兒的功夫,舉手贊同白宣語的,已經達到六人之多。
但這現場,可是有十五人!
餘下的人是中立,是猶豫,還是反對,不得而知。
不過,居然這麼多!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溫言的影響力居然達到如此地步
便是白宣語那般心性深沉之人,在這一刻,臉上也有幾分霜寒。
坐在溫言身邊的羅勒,扭著身子看到如此局面,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隱隱的笑意。
六比九,這麼懸殊!
看來大勢已定,是否查辦那些人,甚至人選名單都要落入董事局手裡!
到了那邊,就不是白宣語可以說了算的!
作為董事局的人,羅勒心中振奮無比。
可就在這時候,又有一人緩緩舉起手來。
羅勒瞧見,頓時一愣,趕緊在桌底下扯了扯溫言的衣角。
溫言得到示意看過去,眼眸也是微閃。
舉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歐洲區事業總裁索恩斯!
長久以來,索恩斯與溫言關係莫逆,甚至諸多大事立場也是一致。
在來開這個會之前,溫言跟索恩斯打過招呼,讓他與自己保持一致。
當時,索恩斯也是答應的。
可沒想到在這關鍵的一刻,索恩斯居然會倒戈!
不過轉念一想,溫言卻也並不意外。
眼下,索恩斯的歐洲區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波及、衝擊,猶如架在火上烤。
對於這個把事業看得重於一切的男人而言,這無疑是烈焰灼心。
為了事業,索恩斯甚至連個人好惡或者情感都可以改變,想來是現場被白宣語的安排打動了,臨陣倒戈。
有了索恩斯的支持,現在是七票對八票。
不過支持白宣語的人數依舊不過半,贏得依舊是我!
溫言心中暗道,目光一轉,看向白小升,默念道:只要這一次,他還站在我這邊
就像上次一樣
結果,溫言就看到白小升舉起手來。
瞬息之間,溫言瞳孔驟縮。
此前,明明與白小升說好的,讓他支持自己,他似乎也答應了。
為何現在卻背叛了約定,背叛自己!
溫言不敢相信。
身為副董的白小升,自然不會像索恩斯那般理由,是因為壓力屈從。
他又與白宣語速來不睦,而自己是他一如既往的支持者。
為什麼他這回就不能像上次那樣,跟自己並肩為戰,為什麼要倒戈!
白小升的選擇,讓溫言遭受的衝擊感遠在索恩斯之上,數倍不止。
而伴隨著白小升的抉擇,老布朗、瑪格麗夫人也默默舉起手來。
局面瞬息逆轉。
十比五,白宣語占據壓倒優勢。
這個場面,同樣讓坐在主位的白宣語吃了一驚,眼神訝然看向白小升,似乎沒想到他會站出來支持自己的立場。
李韻元看向白小升,目光之中,卻流露欣然之色。
「現在結果已出,十五人會議一致決定,原定調派計劃以及人員名單不變,即刻生效!」
白宣語當即朗聲向所有人宣告這個結果。
對這個結果,溫言腮間泛起一道青筋,眼神陰沉沉瞥了眼白小升,繼而垂首沉默。
羅勒則在大喜大悲轉換之中難以回神,攤手看向溫言,似乎想問他為什麼會是這樣。
白宣語目光投向那幾位事業總裁,道,「接下來,我會讓秘書發給各位事業總裁電子檔文件,是關於人員調動的詳細安排,希望你們今天能夠著手落實,對在調派中有實際困難的個人,請務必給與全力幫助!」
這場人員調派涵蓋六大事業部,一百二十人,每個大區約二十人,都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單是工作方面的交接轉手就絕非小工程。
在座事業總裁們無不肅然點頭。
索恩斯同樣如此。
調動的人員自然也涵蓋他歐洲區,這是整體的人員大調整,而加強的關鍵地區,也以歐洲區為優先級,利好自身,他自然不二話。
白宣語又交代一番,目光有意無意瞥了眼白小升,又看了眼溫言,朗聲道,「現在,散會!」
這句話後,溫言第一個站起身,率先離席,走的時候甚至把座位帶歪,都沒有去回正。
這可極不像他的作風,足見他此刻的心情多麼糟糕。
眾人佯作無視。
羅勒也匆匆離去,想來要向董事局那邊詳盡匯報今天會上的一切。
不過相比溫言的糟糕心情,羅勒倒是並沒有那種感覺,甚至臨走前還瞥了眼白小升,眼神深處隱隱生輝。
羅勒對白小升一直以來都有種敵意跟厭憎,只是董事局主席佩羅斯先生曾多次與他明確發話,交代過要與這個年輕人交好,他才迫不得已收斂針對情緒。
但是現在,這白小升公然壞了他們的好事!
羅勒並不覺得氣惱,反倒認為可以趁機讓佩羅斯先生知道知道,此子並非可以招徠之人!
唯有他才是打入管理層,忠於董事局的唯一之人。
在座眾人也紛紛起身離去。
白宣語這次反倒沒有急著離開,而是不緊不慢收拾手頭那兩頁東西,其實沒什麼可收拾的,他不過是在消磨時間,等旁人離去。
在白小升要走的時候,白宣語忽然道了一聲,「白小升副董。」
白小升看向白宣語,後者卻繼續拾掇手邊的紙筆,沒在說話。
除這兩人外,這辦公室里餘下的兩三人很識趣,加快了離去的步伐。
等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白小升跟白宣語,後者方才抬起頭看向他,面無表情道了一聲,「這次,你總算是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那以前我做的全是錯的嗎?」白小昇平靜反問。
那怎麼可能,白小升為集團所立功勳,有目共睹。
白宣語所指,是上一次白小升支持溫言,選擇贊同董事局委任副董一事不對,而這次是對的罷了。
面對白小升的回懟,白宣語微微點頭,坦然道,「算我說錯了。」
隨即,白宣語站起身,拿上自己東西,又說了第二句,「你這個人,還是那麼話不饒人!」
白小升不做聲。
白宣語徑自離去,走到會議室門口拉開門,腳步一頓又說了第三句,「我還是不怎麼喜歡你!」
白小升啞然失笑,白宣語邁步離去。
「被一個大男人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噁心啊。」白小升搖頭,不過隨後瞥見溫言那尚未擺正的座椅,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這一次,他算是把溫言給得罪到了。
溫言請白小升幫忙的時候,白小升回的是「你是我朋友,是我兄弟,我會考慮」。
溫言以為他同意了,其實不然。
白小升真實的意思是,正因為你是我朋友,是我兄弟,所以我不能縱容你的錯誤。
固然,白宣語啟用了一批可能存在問題的人,風險極大。但集團危機之際,什麼都是可以接受的,反倒是溫言為了董事局在管理層擴大勢力,居然可以不顧一切。
白小升認為,那是錯的,他不能答應。
此外,白小升也確實用一種模糊的回應,穩住了溫言。
因為白小升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溫言勢必會把自己這個「不確定」因素考慮進去,進而讓事態有更多不確定變化。
所以,白小升也算是騙了溫言。
不過白小升卻並不後悔,也自覺無愧任何人。
只不過以後與溫言,怕是再也回不到過去那般了。
白小升嘆了口氣,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這間會議室。
就在白宣語叫住白小升,進行短暫對話之際,溫言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大發脾氣。
阮語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生氣,甚至連案牘上的心愛的陳設都打翻在地。
溫言一直以來注重形象,溫文爾雅,如此這般,前所未有。
阮語默默在旁不語,等待著溫言發過火氣,坐下來喘著粗氣,方才上前收拾起東西。
「白小升,他怎麼能這樣!我不惜在眾人面前泄露立場,一切卻最終毀在了他手裡!」溫言既是在告訴阮語,又是說給自己聽,「他騙了我!」
阮語遲疑一下,寬慰道,「你曾說過,他未必肯幫你成就作為。所以,你又何必為他這一次的選擇掛懷。」
溫言看向阮語,神情變化,似哭似笑。
不過,最終溫言卻是笑出來的,笑得悲涼,「不錯,不錯,我自己說的話,我自己竟然都忘了!」
「白小升,他不一定是會幫我的那一個!」
「所以,你不必對任何人如此寄以厚望,沒有了希望,也就沒有失望。」阮語道。
溫言長嘆一聲,「果然,還是你最知我。」
「算了,不要收拾了,一會兒叫別人來收拾吧。」溫言站起身道。
阮語搖頭,「還是不要了,如果讓人知道你也會發脾氣,甚至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會找到你的軟肋。」
這個女子溫婉如水,時刻想著溫言。
溫言看著阮語,深情動容,旋即他又目光悠長,看向門外。
「我還是要跟白小升談一談。」溫言喃喃道。
他真的有幾分不甘心,不甘心白小升會因此走到白宣語那邊。
長久以來,他在白小升身上花費了太多心思,不知不覺間也真的拿對方當成了朋友。
阮語埋頭收拾地面,柔聲道,「那收拾好了,我去請他過來。」
溫言不管做什麼,她都只有支持,絕無二話。
溫言心中一軟,與阮語一道收拾起滿地的狼藉。
阮語阻止未果,也就作罷。
能與溫言一起收拾東西,對她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之事。
倆人一道動手,效率快了很多,等辦公室被收拾妥當,門外恰巧響起了敲門聲。
阮語走去過去開門,等看到門外之人不由得一怔。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白小升!
她還沒去請白小升過來,白小升居然上門了。
「白先生,請進!」阮語微笑浮現,揚聲邀請,也是給裡面的溫言提個醒。
溫言原本坐在沙發上,靠在鬆軟的靠背上,聞聲坐直了身子,目光凝向外面。
說實話,聽說白小升主動來了,平靜下來的溫言心中還是有幾分寬慰的。
就算不是登門道歉,而是登門給個解釋,他都可以對白小升不計前嫌。
只要以後白小升不要像今日這般,他還是可以給白小升個機會。
白小升對阮語一笑,邁步進入溫言辦公室。
阮語卻對白小升道,「我知道您愛喝綠茶,這就去您那邊取些來。」
說罷,阮語退出辦公室,從外面把門帶好。
實際上,自打上次白小升有了這個要求,阮語就在辦公室里備上了十多種綠茶,她向來是個細心之人。
眼下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給那兩個人私下溝通的空間罷了。
「沒想到你這麼快來找我,來,坐!」溫言顏色緩和,向自己對面的位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白小升走過去坐下。
倆人對視。
溫言道,「你是來給我個解釋的,還是想聽我給你個解釋。」
白小升搖頭,緩聲道,「都不是。」
溫言目光詢問。
「我想來勸勸你。」
白小升眼神懇切,對溫言誠摯道,「我雖然跟董事局的人接觸不多,卻也能感受到他們對集團管理層滿滿的欲.望,我研究過他們歷次開會的成果,那些對集團未來所做的藍圖規劃、政策方針,我看到的,不是雄心壯志,不是可靠周詳,而是漏洞百出,異想天開。他們雖然有滿滿的熱忱與幹勁,卻對集團無益,正是因為這種狂熱,反倒會害了集團」
聽著白小升所說,溫言眼中僅有的那點慰藉一點點消去。
他的目光變冷,笑容淡沒。
「我想你也清楚集團落到他們手裡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你與他們合作不過是想尋個支持者,你要制衡白宣語的權力。」
「甚至,你會覺得白宣語那個位子,更適合你。」
白小升眼見溫言神情變化,知道自己能說的時間有限,聲音語速也變得急促,「我支持你競逐那個位子,但是與董事局的合作,會害了你」
溫言揚起一隻手掌,擋在自己與白小升之間,口中冷絕道,「夠了!」
白小升停了下來。
「白小升,你今天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溫言笑了,不過這笑容當中透著的,確是怒意。
他在生氣,非常生氣,甚至比最初摔摔打打更加生氣。
白小升不是來跟他道歉,不是來跟他解釋,是來教誨他的。
不該跟董事局走在一起,你這麼做是錯的
這種類似的話,他從小到大聽得太多了,太多了!他受夠了!
他是溫言,睿智、聰敏,目光長遠,為什麼誰都只看到他一時一刻的言行,而非長遠。
結果,總是大於過程的,不是嗎!
「你說完了,我也聽到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溫言站起身時,想讓自己平靜,但臉色已經寒如冰霜。
他指著門口對白小升道,「恕,不遠送!」
白小升默默起身,心中戚然。
雙方,非要如此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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