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這樣,飯莊訂製的桌椅雖然還沒到,但是鍋碗瓢盆都有了,油鹽醬醋也不缺,各種食材也都能在姜國解決,現在是不是可以試營業,開始打名氣了?」
大黃問道:「飯莊打名氣,和城隍廟香火有什麼關係?」
胡一呵呵一笑,眼睛中浮現出一抹狡黠,隨後緩緩說道:
「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吃豆花的感覺。我是很討厭豆子的,忘都忘不掉那種味道。但是我很喜歡豆花,忘都忘不掉那種味道。」
「豆花成本也不高,我們可以將豆花當做一種招牌美食,邀請城中居民免費品嘗,順便幫城隍廟做一波宣傳和推廣。」
「具體方案是這樣:我們一份豆花賣一個孔方錢,人們肯定不會花這個錢嘗試的,畢竟一個錢不少了。但是如果我們免費……只要是到城隍廟磕頭上香的人,都能免費領取一個信物,憑信物可以兌換豆花,這樣不就行了嗎?」
「我們只需要編一個故事,就說,胡五、胡六他倆到姜國做買賣,賠得血本無歸,到城隍廟燒香磕頭求助,回家後做了一個夢,夢中得到豆花秘方,試做之後果然人間美味。」
「為了答謝城隍大人,順便感謝姜國父老鄉親,就免費為大家提供半個月的試吃。數量有限,先到先得,送完為止。如何?」
「還可以設定,兩個信物換一份豆花,這樣的話,必須磕兩次頭才能吃到一份豆花,效果翻倍。」
大黃:我當時是極度震驚的。
岳川:這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經典套路麼——講故事、立品牌、答謝廣大消費者、免費吸流量、磨刀霍霍向豬羊,哦不,割韭菜……
我爺爺是種茶的,爺爺身體不好還堅持每天炒茶,八個爺爺一年炒八萬斤,可辛苦了……
家人們,虧本大放送啊,一分錢不賺,賣一斤虧一斤……
岳川忍不住無語,「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
「那是誰教你的?」
胡一冷笑道:「田氏啊!他們最擅長用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的嘛,而普通人最喜歡貪小便宜,為了一口吃的,他們連國君都不認,磕個頭算什麼呢?」
岳川頓時想到田氏「大斗出、小斗進」的傳言。
無論田氏有沒有做過,至少可以說明,「大斗出、小斗進」這種套路是行得通的,人們就吃這一套。
貪小便宜,放眼四海皆準,古今中外皆同,在人性上,早早就完成了大一統。
岳川計算了一下豆花的成本,就是豆子加水,並不算多。
一斤干豆子大約能做十斤豆漿,豆花大致與豆漿相當,也按照一比十來計算。
按照每碗一斤算,消耗成本也就是一兩豆子,並不算多。
至於酸、甜、鹹等口味的調味品,就更少了。
對於普通人而言,豆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味,豆花中的甜味、鹹味雖不是前所未有,但也極其難得。
鹽是很貴的!
糖比鹽更貴!
就是為了這一口味道,人們也會趨之若鶩。
這年頭除了苦不要錢,其他什麼味道都得要錢,窮人家根本吃不起。
岳川暗道:這事可以搞!
之前都是從黑風鎮搞鹽,品質低就罷了,價格還高。
但是進入姜國之後,尤其是老面神調味品開辦,可以光明正大的買鹽了。
鹽的品質比黑風鎮提高了,價格反而更便宜了。
至於一碗豆花消耗多少鹽……
這就跟拉麵館一頭牛用了二十年,胡辣湯店一勺小磨油賣了三千碗一樣,都是無窮無盡的。
剩下的就是怎麼發券,一張券換一碗還是半碗了。
香火券肯定是紙質的最簡單。
紙當下還是奢侈品範疇,外人很難仿製,而且攜帶輕便。
只需要一枚印章,就能搞定。
之前為了給孤魂野鬼寫「介紹信」,岳川專門刻了一枚城隍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方案定下之後,眾人紛紛忙碌起來。
為了迎接更多的觀眾,也是為了解決觀眾們集中反映的觀影難、看戲難問題,岳川對城隍廟前的小幕布進行了調整。
原本是垂在城隍廟門前的布帘子,現在改了。
一個裝有玻璃透鏡的木箱子,取代了之前的門帘。
利用凸透鏡,可以將光影放大,投射到目標物體上,但得到的是倒立的像。
這種情形下,要麼讓演員們倒立表演,要麼讓觀眾們倒立觀看。
要麼就是用更複雜的透鏡組合,調整光源、焦距與成像。
這需要長時間的摸索,但時間緊急,岳川等不及了。
所以……直接上法術吧……
岳川找出了一個在城隍廟裡吃灰的法寶。
幾面小旗。
當初狸花貓和西郭鬼物干架,西郭鬼物用這套小旗將狸花貓困住,顛倒四方,不能辨物。
如果不是城狐社鼠及時趕到,狸花貓怕是要陰溝裡翻船。
當初西郭鬼物跑得乾乾淨淨,城狐社鼠們繳獲了戰利品,但是不會用,只能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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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旗上「東西南北中」給了岳川靈感,於是四隻小老鼠被取名為「東風、西風、南風、北風」。
現在收服西郭幫派,尤其是龜、蛇二將中的蛇將熟知小旗用法,當即貢獻出來。
這一套旗子名為顛倒五方旗,可以蒙蔽感知、混淆視聽,顛倒東西南北和上下。
岳川也不需要那麼多功用,只用顛倒上下就行。
於是,一塊融合了科技與法術的凸透鏡被打造出來,並且迅速調試,用於實際。
城隍廟外有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歪脖子大槐樹。
它有多歪呢……
生長到一定高度後,直接90度扭曲,幾乎跟地面平齊。
周圍的人家經常在槐樹枝上晾衣服,半大孩子沒事的時候也蹭蹭爬到樹上,在這根橫枝上坐成一排,晃蕩著腳丫子,一玩就是一天。
後來人們在這裡蓋了「蝗廟」,晾衣服的人少了許多。
但是爬上樹枝看戲的人更多了。
現在,歪脖子大槐樹被徵用,上面綁了繩索,懸掛一張更大的幕布。
剛開始人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破口大罵。
「誰家這麼沒公德心,城隍廟前面曬被子。」
「嚯,誰家被子這麼大?裡面得睡幾個媳婦?」
「哎呦,你一說,還真是這個理兒,真要並排躺,能躺好幾十個啊。」
人們紛紛猜測張超大號「被單子」是誰家的,這時候鑼鼓聲響,一道光芒打了上去。
「嚯!好大的小人啊!」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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