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的時候劉亦然真是有些吃驚,更貼切的說,出乎意外的驚喜。這些年收過汪筠皓很多禮物,每一樣都映襯著他的身份:「貴!」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詞彙。
她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從未有過金錢的煩惱,也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她得不到的東西。直到杜小伊的出現,才恍然明白這一世有一個人她永遠得不到了。可是沒有關係,只要她劉亦然看上的東西沒有一樣能被人奪走。她等了十年,幾乎耗完了整個青春,終於換來了這份承諾。
汪筠皓送過的禮物,像隨後丟的一般,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每次送出的是什麼。唯獨這件,哪怕眼前的人沒有抬眼都已經成為誓死諾言。汪筠皓母親結婚時的嫁妝,此刻終於到了她手裡。
想起林文煜說過的話,汪筠皓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你喜歡的那塊表讓林文煜拿去了,他最近好像交女朋友了。」汪筠皓說話的時候表情平淡,找不出一絲漏洞。
劉亦然早就知道手錶已經送到的事,看到禮物盒時還有些疑惑。可是現在手裡所拿的是藍寶石項鍊讓她完全不在意那塊蝴蝶手錶,對於汪筠皓的話絲毫沒有懷疑:「是哪家的丫頭這麼幸運。」
「沒見過。」
「這回文煜出手還挺大方,哪家的小姐值得他這麼瘋狂。」
「越是普通,越是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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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肉在我懷裡玩的正起勁,老牧就跑過來抱到他腿上。我都忍不住一臉鄙視,也不知道是誰嚷了好幾天「紅燒肉」這名字沒文化。
肖漾送的這隻灰白小貓可愛極了,性格像小公主似的甜美溫順,毛髮又是蓬鬆柔滑。心裡雖是一眼看見就喜歡到不行,卻還是不小心吐露了更真實的心聲:「老娘養不起吃貓糧的貨」。為了讓小貓更快適應平凡生活,我給取了個接地氣的名:「紅燒肉」,往後有我一頓也就有它一頓。
本來還逗逗貓,這樣一來又變回無聊。我有一個挺惡俗的習慣,閒著沒事就上網看八卦,連逛個一天都樂此不疲。所以,這種娛樂至死大無畏的精神能翻到劉亦然的新聞絕非偶然。
用手比劃著11。18克拉差不多是多大,慘的是我見過最大的鑽石也就富二代同事手上T家1克拉鑽戒。再加上數學從小就沒寫好,疊加了半天都沒約莫出個所以然來。盯著這款原屬於汪家的「海洋之心」克什米爾藍寶石,感覺脖子都快歪了,以我的膚淺的審美除了覺得外面幾圈鑽石不錯,真心不懂這顆寶石和幾十塊錢買的毛衣鏈有什麼差別。
有人在網上貼出了一張差不多克拉的戒指,我數了好幾遍後面的零,才確定真的沒有多數幾位,780萬~1200萬的價格中一次彩票都不夠買。難怪當年泰坦尼克號最令人痛心的一幕是將四十幾克拉的藍寶石沉入海底。
有人在後面跟帖說代表忠誠、堅貞的寶石贈與心愛之人,一定是好事將近。我忍不住咂咂嘴,默默的打下了一句話:「只能說明他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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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毛病有過初犯,成為慣犯也就成了必然規律。匆忙趕到城西籃球場,剛巧看見小林子縱身一躍投出一個完美的三分球。紅藍細格子襯衫捲起,外面配著黑色的薄羊絨,洋溢著一股青春荷爾蒙氣息。我站在鐵網外面,興奮的朝他揮手,像及了跟在校草後面的腦殘小粉絲。他隨即露出輕微鄙視的表情,卻還是把球丟給了旁邊的男生,朝我這邊跑來。
我已經完全忘了正事,捂著臉犯花痴:「小林子,沒想到你打球的時候這麼帥,太man了。」還沒等他回應,不知道哪個混蛋把球砸到了鐵網上。「靠!」第一反應就是準備爆句粗話,跑過來撿球的人看了我一眼,那犀利的眼神感覺特別眼熟。瞬間心涼往後退了一步,這貨不是上次相親的兇猛警察嗎?
小林子示意讓我進去,旁邊有看球的椅子,一想到李嘉的眼神,腦袋搖的比撥浪鼓還快。「你出來。」
「你進來!」
「我傻呀,萬一你那個同學拿球砸我怎麼辦,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林文煜被我逗的忍不住笑出了聲:「想太多了,人家喜歡溫柔的妹子,很顯然你跟溫柔沒什麼關係。」
我都想把手伸進去抽他兩下,可惜網格太小只能通過手指,林文煜嘚瑟的在裡面搖頭吐舌。「我在健身房門口等你,趕緊出來。」
小林子最招人喜歡的一點是像個乖崽子一樣的溫順,至於他有沒有獸性的一面也不敢妄下斷言,衣冠禽獸對於長的好看的人從來不是貶義詞。我坐在台階上,看見他過來就招呼著一起坐下,他遲疑了一秒:「不冷嗎?」
「又不是沒穿褲子。」
我還沒有單獨和異性大晚上看月亮數星星的經歷,「小林子,沒想到你還會打球,我以為你只會工作呢。」
他一臉的鄙視,繼而露出得意的表情:「是很久沒出來運動了,忙著…」
他手裡比劃著摸牌的動作,「你丫居然還是個賭徒。」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我拿出那塊手錶連同袋子一起塞到他懷裡:「汪筠皓的東西,我不要。」
他愣了一會,又把袋子遞了過來:「那你自己去還給他。」看著我沒有伸手,他繼續說道:「小姐,我負責送出的禮物,你再讓我拿回去,賣我點面子好嗎?」
我沒有搭理他,看著不遠處球場裡也有人穿著白襯衣在打球,只可惜曾經看過的景色終究成了風景。「小林子,我幾年前也在這看見過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打球,那模樣,和你一樣衣冠禽獸。」
林文煜的眼睛都快翻成三白眼了:「好好形容,所以你就對那個人一見鍾情了?」
「哎呀,隔太久了,臉都不記得了,當時我就應該抽個麻袋捆回家。」我說這話的時候林文煜做出一臉鄙視狀,「然後我就不會撞見你們幾個冤家,還能抱個將來為我養老送終的孩子。」
他聽完不說話,一定將袋子塞到我手裡。「拿著!」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牽扯了,我想他也是。」
「你自己去還。」林文煜說完就起身要走。
我想起還有件棘手的事沒辦,一把拉住他,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他。他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還是堅持著剛才的一句:「自己去還。」
我心裡糾結著這事該怎麼開口,也擔心他直接拔出拳頭暴揍一頓。「還有件事。」
「說!」
為了防止他聽完就溜,我死死的抓住他堅硬的胳膊,要是真的動起怒來,就算我拼死抵抗估計也博不過一分鐘。「還有半個月校慶,大家都帶老公孩子,我沒有啊…」
我的話還沒說到重點,小林子的臉色就變了,預料到我可能的無理要求,想甩開我的手。都到了這種時候,我早就放下了所謂的女性廉恥,就差把整個人壓在那條胳膊上了:「小林子,咱兩不是好姐妹嗎,你就幫我一回吧!」
「不要。」他的態度堅決。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用到你了,小哥,這回你就從了我吧。」
夜晚10:00,城西室外籃球場最後關閉的時間。燈光還沒暗下,那些原本還活躍的運動男們像草原上的動物開始著群體遷徙。我的那句話沒羞沒躁只是隨口一句,卻讓這群遷徙動物們悉數停下了腳步。聲情並茂的拉扯在他們眼中好像變成了戀人最後的哀求,小林子的手臂撞了一下我的臉頰,抬眼間看到一雙雙目瞪口呆的眼神,瞬間像被透視般的清醒。
那其中還有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睛審視著兩個人的尷尬,我的聲音很輕,卻也開始顫抖的結巴:「小林子…我剛才說了什麼?」
「我都不知道是你完蛋,還是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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