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風風火火的沖回家裡,思思她們剛巧湊成一桌非常愉快的打著麻將。非常鄙視的看了她們一眼,作為汪筠皓的腦殘粉們,不應該在家捂著胸口焦急的等待嗎?
衝進房間翻箱倒櫃的整理衣物,前後花去的時間不過三分鐘。小陶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牧婕,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我指了指剛進門的汪筠皓,「你親兒子我給你平安帶回來了,不影響你們母子情感交流,我先出去避兩天。」
大概是我的演技太逼真,思思、陳默、親爹親媽都堵在門口,情深意切的勸著:「你們倆是不是又吵架了,別這樣啊,有事坐下來好好聊嗎。」
這樣戲劇化的一幕真讓人哭笑不得,手中的旅行箱都快拿不住了。「我真的真的真的是要去南京培訓幾天,再不讓我走,劉光緒會親手手刃了我。」
「怎麼可能,上午都沒聽你說起,培訓的事學校都會提前安排好的。」思思這棵牆頭草要在汪筠皓前樹立良好的形象,首當其衝的阻斷了我的去路。那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神態,真讓人感動到恨不得下個月就給她加工資。
「這事就是這麼離奇啊,我就是領導的好同志,哪裡需要我,我就拋頭顱灑熱血去,不然你打電話給我們領導確認。」說話間,我朝汪筠皓拼命眨著眼睛,在場的人之中唯一能幫我作證的只有他了。
可他並沒有,抱著手臂非常享受的看我一個人急扯白臉的乾瞪眼,我居然忘記他就是個喜歡看人受苦受難的變態狂魔。他的腦袋上好像冒出了惡魔之角,可恨的是,他的惡魔之火似乎只有我的肉眼才能看見。
在我瀕臨崩潰前一秒,汪筠皓終於良心發現成功將我從重圍中解救出來。他在別處撒野也就罷了,跑到我的地盤還能呼風喚雨,真是不得不佩服的屈膝臣服。可是我完全不想說一句感謝的話,他那虛偽的善意分明是折騰夠了才勉強散發的。
剛到車站,下一任司機小林子就已經等在門口,他的臉色微微發紅,像運動後額頭還有些密集的細汗。管他汪筠皓怎麼想,我依然無比開心的朝他揮手打招呼。恍惚間,我覺得他難得的走神,雖然只是一瞬間。
我轉頭看著汪筠皓,不由的心生邪念。在小林子過來之前,鑽進車裡湊到他跟前,因為有過前科,他很警惕的向後退了一點,滿臉懷疑。
擠出一個自認為還算美麗的笑容:「別緊張呀,我是跟你說再見的。」然後又盯著他眨眨眼睛賣萌,他皺了下眉果真放下警戒。
在退出車門前,我彎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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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繆繆終於找到「明日酒店」快接近傍晚7點,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恨不能直接放完行李出去找吃的。
前腳剛踏進門就發現有好多全國各地趕來的同行們,正在排隊登記。比起她們的行頭,我們的似乎有些寒酸,簽好名字領完材料就按著發到的門卡找房間。
我的手機還在不斷的震動著,汪筠皓的簡訊在過去的3個小時裡幾乎沒停過。內容無聊到不堪入目,因為極其幼稚,如果足夠迷戀他的話,也可以稱為可愛。我從來不知道汪筠皓這樣的身份還熱衷於跟人互相編輯文字鬥嘴,說到底還是在跟我理論被咬的事。我很好心的回答他,反正還有兩針要挨,現在咬剛剛好。
「狗叔,我到了,酒店夠豪華,對面還有大商場,你千萬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跪安吧!」
比我預料的多出兩個字,不應該是特別言簡意賅的一句「滾!」他這麼一鬧,我的心臟不免砰砰直跳,好像這一路的閒扯都是為了給我打發時間。可是汪筠皓那樣的冰窟窿,還會做這麼暖心的事。我一定是暈車,或者水土不服引發的幻覺。
而我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三個多小時前,小林子同樣也是以「趕」的方式出現在車站。小林子、李嘉、汪啓迪難得的碰面,卻是一起「鬧出人命」的交通事故,而出事的那個人是我的同事趙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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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繆繆,以及同片區的幾位老師來回折騰了6次,不斷重複的問著前台:這條路確定是上二樓的嗎?人家也是二樓,人家也是258的標間,為什麼我們走的是另一邊的電梯呢?
所有的答案都是:沒有錯,你們安排的房間,確實是在右手邊,那條路一直走就會有電梯。
我搶過繆繆手中的單子,確認著我們並沒有走錯賓館,少交一分錢。
走過一個男廁,穿過一條骯髒的長廊,在牆角堆放著一台詭異發電機r收割機的地方左轉,坐下一台飄逸著鹹魚味的電梯,就能抵達二樓雅閣。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電梯數字,好像隨時都會有一雙手伸出把我們推向地獄。我緊緊抓著繆繆的手臂,無法相信門口富麗堂皇,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旁的同事非常鎮定的說,258能住這邊好的客棧不錯了!
「我都還沒結婚呢。」我縮在繆繆手臂假裝哭腔說道。
「無牽無掛多好,我女兒才十個月。」
「至少傳宗接代的使命完成了呀,我就慘了,無後為大啊。」
「牧婕,閉上你的烏鴉嘴。」
更詭異的是我們住的那一層,一共就4個房間,剛巧就是我們8個倒霉鬼住下。我和繆繆的房間對面還有一道捲簾門隔開著,氛圍相當詭異。好擔心我這還沒綻放的年輕小生命,明早就成了人肉叉燒包。
我趴在捲簾門上觀測著裡面的景象,又擔心舉著刀的孫二娘突然出現。光線有些昏暗,我的視力沒有出錯的話,牆邊貼的似乎是證券商報。
繆繆在後面催促我趕緊放下東西出去覓食,房間的狀況還算正常。繆繆正在給愛人打電弧報平安,一會又轉變出母愛的甜膩聲音。
我的腦門輕輕撞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裡忽然說不上的一陣酸澀。
扔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轉身拾起。
我的比賽結束了,明天提前回國,先去南京補拍個宣傳片。牧婕,想你!
發件人:肖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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