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四微思了幾秒,「我把你送去學院就回!等你那邊完事兒之後,我再去接你。道友閣 m.daoyouge.com」
在河屯眼裡,這兒子和孫子的優先級,自然是要高於兒媳婦林雪落。
但這些天來,林雪落一直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在關心著邢十四的生活;所以這讓邢十四體會到了另類的親情關懷,在潛移默化中,便把林雪落當成姐姐來對待。
雪落尋思著從白公館到學院,以邢十四的車,一來一回也有個把小時的時間,她便沒拒絕邢十四的好意。
再則她離開的時候,兒子正陪著白老爺子下圍棋,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
有時候雪落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緊張過頭了好像覺得自己跟兒子的生活環境裡,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會傷害她們母子的恐怖分子一樣!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這樣緊張兮兮的神經質狀態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跟她憧憬中的享受美好生活,好像出入大了一些。
目送著邢十四的保姆車駛離了白公館,衛康一邊若即若離的跟蹤著,一邊給叢剛打去了請示的匯報電話。
巴頌的受傷,讓衛康越覺得是時候戰決了。
到不是說衛康擔心叢剛的人身安全,而是不忍看到叢剛留在封家受辱。
衛康知道封行朗並不是好善茬兒。他那惡劣邪肆的本性,會讓boss吃上意想不到的苦頭。
衛康打來電話的時候,叢剛正睡著。
這回是真睡著。因為昨晚被封行朗『折騰』到凌晨三四點。
封行朗折磨人的手段,可以說是劣跡斑斑。知道叢剛有潔癖,就故意往他身上潑一些讓他噁心的髒東西。比如說他吃剩下的羊排和龍蝦殼兒之類的!
挨打更是難免。
對於叢剛來說,被打到出血什麼的,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他上心的是封行朗的怒於何來?
是為了給嚴邦出氣麼?還是為了自己綁架了他寶貝兒子?
有東西在腰身之處振動,是一種極為不舒適的體驗。雖說這樣的振動很細微。
這是叢剛為數極少的沒洗淨自己的身體就入睡。
瞄了一眼霸占著原本應該是他睡的沙床上的封行朗,叢剛悄無聲息的從地磚上的毯子上坐起身來。
這硬生生的地磚,睡得讓人骨頭都疼。
還好叢剛有很強的環境適應能力。
窗簾將明媚的陽光吸斂了多半,再透進陽光房裡的時候,就變得柔和許多。
很適合睡個飽覺。
好在能從通風口裡吹進中央空調的冷氣,才不至於燥熱難忍。
好耐心的靜等了三分多鐘,在確定封行朗是睡熟的之後,『咔噠』一聲細響,那沉重的腳銬竟然就這麼打開了。叢剛這才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正如叢剛自己所說的那樣他要是想離開,並不是這一家老弱婦孺殘能夠阻攔得了的。
叢剛的腰際比平常人要勁實一些,看不出什麼端倪之處。
可下一秒,他卻從自己的腰際撕開了一層人造皮膚。那人皮膚跟他身體上的原裝膚色融合得相當的好。幾乎看不出那裡多出了一塊東西。一個類似於藍牙的電子物件。
叢五一直在封家的附近。是他將衛康打來的電話傳導過來給叢剛的。
「嗯,說。」
「一號獵物單獨出現了,在去申大的路上。只有邢十四陪同著。」
「可以通知二號獵物了!記住了,一定要保證一號獵物的命!讓老四隨車跟著!」
「好的boss!」
「等等……讓老五也跟過去。一號獵物沒見過老五。萬一有突情況,可以讓老五出手。」
「好的。」
趕來學院的雪落,卻吃了個閉門羹。
負責指導雪落畢業課題的導師被副校長臨時拉走去省廳開研討會了,讓她三天後再來。
雖說有那麼點兒小情緒,但溫婉的雪落並沒有抱怨沒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而讓她空跑了一趟的導師。當然了,為了能順利的拿到自己的畢業證書,讓她空跑上十趟八趟又何妨。
雪落坐在花圃的邊角上,百無聊賴的等著才離開不到十分鐘的邢十四來接她。
一雙眼,一雙滿染著怨恨和狠戾的眼,一直緊緊的盯著坐在花圃台階上的林雪落。
這些天對於藍悠悠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每天,她都能看到有關女兒團團的視頻和照片有跪著的,有嚎啕大哭的,還有被拖拽下池塘,溺水到奄奄一息的……
這些照片,每一張都是真實的。
只是眼見的,未必就是她藍悠悠所想的那樣。
藍悠悠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卻又放不下自己的女兒。
她本以為,將女兒留在封行朗身邊,不指望他能對她的女兒視如己出;卻也不至於這般的飽受摧殘。而這一切的罪魁禍,就因為眼前這個白蓮花的女人!
在封行朗的面前,她總能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暗地裡,卻一直想置她們母女於死地……
不,不僅僅是這樣!
她不止一次的想起林雪落曾經說過的話
【阿朗說了,等過些日子,團團就要改口叫我媽咪了,我還真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你說,這別人家的孩子,我打重了吧……別人會說我是個狠毒的後媽;要是我打輕了吧……別人又會說我不視如己出!藍悠悠,你說我是打輕點兒呢,還是打重點兒呢?想想頭就疼!】
讓自己的女兒叫林雪落媽咪,光想著就讓藍悠悠恨得咬牙切齒!
打她的女兒?
讓她的女兒罰跪在書房門外?
還被那個小野種拖拽下了池塘差點兒被淹死?
這一切,都是她林雪落的罪惡!
將對她藍悠悠的怨恨,泄在了一個才四歲孩子的身上!
實在是太卑鄙太無恥了!
封行朗呢?他又在哪裡?
他怎麼可以視而不見這個女人是如何歹毒的殘害她的女兒的?
還是林雪落這個賤女人一直掩藏得很好?
而唯一能夠讓自己的女兒脫離苦海的,就是讓這個叫林雪落的白蓮花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哪怕是同歸於盡!
腳下的油門被踩得呼隆作響,惡狠狠的盯著花圃台階上默默托腮呆中的林雪落,然後橫衝直撞了過去。
當時的林雪落正在尋思自己是不是要回封家看看?
她實在擔心那個男人的安危。
她打過電話給莫管家了。可莫管家的嘴巴相當的嚴實。只會說二少爺人好好的正忙著。
對於朝自己狠撞過來的黑色轎車,當時的雪落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她只是個平凡的小女人,對環境的突變,不可能有太過敏銳的反應度和反應能力。
等她意識到那輛黑色轎車是正朝自己狠撞過來,她想做反應時,已經太晚了……
「砰」的一聲巨響。
朝雪落狠撞過來的黑色轎車,狠狠的撞在了一輛商務車上。商務車幾乎被攔腰撞斷。
飛濺的汽車零件砸了過來,雪落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林雪落……快跑!」
商務車裡,傳來了邢十四歇斯底里的厲吼聲。
可雪落還沒能爬起身來,那輛改裝後的黑色轎車猛的朝後退了十多米,又加狠撞過來,頂著已經被撞得支離破碎的商務車,想將雪落擠壓在花壇和商務車之間。
「林雪落,快跑……往台階上跑!」
在邢十四的提醒下,雪落終於緩過神兒來,顧不得被汽車零件砸中的手臂,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來。
「砰!」
又是一聲巨響,黑色的轎車頂著商務車撞在了花壇上。
「啊……」雪落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我的腳……我的腳!」
雪落避開了商務車的擠壓,卻被撞裂開的花壇邊角掉下的一塊石塊砸壓中了左腳腳背。
黑色的轎車又接著後退,預備著第三輪的撞擊。
當時的藍悠悠已經殺紅了眼,她一心只想置林雪落於死地……
邢十四從被攔腰撞裂的商務車上下來時,已經滿身是血。他受了傷,而且還很嚴重。
本來用車身去抵擋車頭的狠撞,就是一件極為冒險的事兒。可當時邢十四別無選擇。
腳背上的骨頭應該是斷了,雪落疼得連呼吸都暫停了。
她吃勁兒的想搬開那塊石頭,可剛挪動了一下,就疼得窒息。
「十四……我的腳斷了……」
雪落朝渾身是血的邢十四哼哼泣訴著。
邢十四拖挪著一條腿,快的先將砸壓在林雪落腳背上的石塊搬開……
瞄了一眼再次準備撞上來的黑色轎車,邢十四奮力的將林雪落甩拋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砰』的一聲,黑色轎車頂著商務車再一次撞在了花壇上。
巨大的拋甩力,讓雪落滾上了好幾滾才停下;灌木叢的枝條刮傷了雪落的手臂、臉頰,還有斷了骨頭的左腳,疼得雪落連叫聲都是嘶啞的。
「十四……邢十四……」
雪落努力的想站起身來,可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身來。
就在那一刻,透過破裂殘存的少許擋風玻璃,雪落看到了一張臉,一張讓她驚魂未定了好多年的臉。
是藍悠悠的臉!
一張同樣染著了血污的臉!
正朝她露出猙獰又兇殘的冷笑。
藍悠悠終於出現了!
她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還回來加倍的報復她!
這一次的出現很直接,就是想要了她林雪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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