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o章美人計
這種焦糊的味道,在封立昕的身上縈繞了大半個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時候,封行朗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封立昕的身邊,陪伴著他度過了每一次的鬼門關。
去掀藍布的手,很平穩,但封行朗此時此刻的內心,卻是波瀾起伏的。
即便是撿回來的一條狗,相處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叢剛還是個大活人!
藍布下,一具焦糊的軀體面目猙獰;已經無法從他焦毀五官判斷出容貌來。
「老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葉時年已經哽咽出聲。
雖說叢剛平日裡神出鬼沒,而且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可葉時年就是臣服在了叢剛的這種孤傲如世外高人的意境當中,一直都是仰視他的姿態。
封行朗沒有吭聲,只是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肋骨在作疼,好像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蔓延一種說不出口的細疼。如萬蟻蝕骨般的難受。
「時年,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封行朗低嘶著聲音,透著無盡的淒殤之意。
「朗哥,您節哀。」葉時年應聲而退,他已經哽咽得快說不出話來。
盯看著藍布下的焦體,封行朗眼眸泛紅。
「狗東西,我還沒死,你怎麼能死?老子不是命令過你在我沒死之前,你不能先死的麼?」
封行朗低嘶著,每一個字眼都咬得那麼的沉重。
封行朗握住了叢剛那隻燒得畸形且扭曲的手。
他並不忌諱,也不畏懼。他比常人更能接受一些這樣的恐怖屍體。
本以為叢剛在自己的心目中只不過是一條看守的狗,可這一刻封行朗才現那種主僕之交淡如水的感情,也是彌足珍貴的!
「叢剛,你個狗東西……」
封行朗罵咧一聲,努力的抑制在在心間蔓延的疼意。沉沉的深呼吸,想緩解這樣的難受。
突然,封行朗落在焦體手臂上的目光斂了起來。
尋思起什麼,封行朗開始用手狠掐那個焦體的右手臂;甚至用手指掐進了兩根骨頭的中間。
十分鐘後,封行朗撤離開了自己的手,將藍布蓋好。
太平間的門外,葉時年重拳砸在牆壁上,抽抽泣泣的哽咽著。
「行了,別嚎了!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
封行朗走到水池邊,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手上的污垢。還用上了很多次的除菌消毒液。
「河屯,此仇不共戴天!老子一定親手宰了你,替我叢哥報仇!」葉時年信誓旦旦的咬牙切齒。
封行朗只是掃了葉時年一眼,淡淡道
「這些天,你派人跟著點兒白默。隨時做好綁架他的準備!」
「啊?我們綁架太子默做什麼?」葉時年著實一怔。
「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去綁架嚴邦!」
封行朗風輕雲淡道。
「綁架邦哥啊?」
葉時年整張嘴巴都驚訝成了『o』型。因為綁架嚴邦純屬找死,他還有小命活嗎?
嚴邦是什麼人?可是申城的劊子手!綁架他不是找死是什麼!
「那算了,我還是盯著白默好了!」
柿子挑軟的捏,識時務者為俊傑。
「朗哥,我們綁架太子默做什麼啊?難道你惦記白老爺子的家產不成?」葉時年好奇的問。
「在申城,沒有比綁架白默和嚴邦,來得更轟動了!」
封行朗若有所思。要是白默被河屯綁架了,那老楚請衙門動用特種兵,豈不是順理成章了。
「朗哥,想上頭條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也沒必要綁架他們啊!」葉時年善意的提醒道。
「再問,就割你的舌頭!」
封行朗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鑽進蘭博基尼里離開了。
目送著蘭博基尼絕塵而去的車影,葉時年似乎有些為叢剛憤憤不平起來。
因為他從封行朗剛剛的言行舉止里,並沒有看到他因為叢剛的死而難過。
「唉,人死茶涼呢!」
葉時年感嘆一聲。
蘭博基尼這綠青蛙般的顏色,實在是太過騷包了,剛剛走得急,就隨便從白默那裡選了這輛度夠快的。
似乎心理壓抑的情緒得以釋放了一些,封行朗便從gk集團換了一輛越野防撞功能較好的悍馬。
封行朗剛換好車,便接到安嬸從封家打來的電話。
「二少爺,那個從封家帶走藍小姐的人又來了。」
「邢三?他去封家幹什麼?他為難你了沒有?」
「沒有!他說他有事兒找你談,讓你有空回來一趟。還說是有關雪落太太的事兒。」
提及雪落,封行朗劍眉瞬間沉斂了起來。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嗯,就他一個人!」
「好!我馬上回,讓他稍等片刻!」
「好的。我這就去先給他沏茶。」
這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白老爺子的一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愣是把孫子白默給逼迫了回去。
白默的父母死得早,白老爺子就更加注重白家子嗣的繁衍。
從昨晚封行朗幫著挑選出來的女人中,白默點兵點將似的找了一個合眼緣的女人,便匆匆忙忙的驅車往白公館趕了過去。
啟南路,離白公館還有五公里不到的地方,白默騷包的敞篷瑪莎拉蒂,便被一輛耀眼的大紅色瑪莎拉蒂攔截了下來。
瑪莎拉蒂,見,瑪莎拉蒂,緣分呢!
而從紅色瑪莎拉蒂上鑽出的那抹魅影,更是讓白默怦然心動。
竟然是藍悠悠!
藍悠悠今天美得十分乾淨純純的學生妹頭,拉得直直的,飄逸又動人。淡淡的淺妝,將她的美映襯得更加自然,純潔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很普通的衣物,也掩飾不了她脫俗的氣質。
敞篷車穩穩的停在了藍悠悠的腳邊。
「妹子,是車拋錨了嗎?本公子樂意效勞。」
此時此刻,藍悠悠略顯憂鬱的氣質,把白默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是誰啊?土得跟地瓜似的!該不會是默爺的女朋友吧?」
藍悠悠那不似嘲諷,更勝嘲諷的氣勢,讓敞篷車裡的女人幾乎怒不可遏。
「來,地瓜,拿著這些錢,找個涼快的地方喝茶去!」
白默甩了女人一疊厚實的紅票子,將她揮之即去。
藍悠悠的美人計,不施已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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