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三人朝門口望去,只見方知栩滿臉寒霜站在門口。
「這,這不是栩爺嗎?」
秦總看到方知栩一臉詫異,頓時心感不妙,洪山的項目最後被丹梅公司拿到手,方家此時看到他們聚在一起會不會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他極力地壓抑著眼中的情緒,卻不自覺地朝顧沫看去。
不解,痛苦,憤怒,悲傷
千萬情緒,最後只說了一句。
「從今天起,在a市,有我方家的地方就不會有你秦流生存的機會!」
一字一句,從牙縫中吐出,驚得秦流雙腿發軟。
「不是,方總,我什麼都沒做啊,您這樣就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秦流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想去求方知栩卻只聽見對方了冷冷地補上了一句。
「這次競標兩次改價都有人搶在我前面低價,最後洪山項目落在丹梅的手裡。」
方知栩上前一步,逼上謝洵。
「也就是你謝家的手中,看來」
轉頭看向顧沫,「從一開始,你就找了我身邊的人幫忙啊。」
他眸中泛紅,說不清的情緒在心裡散開,酸澀難以。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想到要站在他這邊。
顧沫驚詫地看了謝洵一眼,「丹梅是謝家的?洪山項目給了丹梅?!」
「你不要再裝了!!」
方知栩一聲怒斥,宛如瀕臨暴怒的野獸,在他眼裡顧沫的表現就像一個笑話,「項目的負責人就在你旁邊,丹梅的老闆就在你面前,你還想抵賴!?」
「我沒有!」
顧沫百口莫辯震驚地看著秦總,「我不知道丹梅是謝家的,也不知道他是項目的負責人。方知栩,你不要只看到片面。」
「呵呵,片面,高成親眼看到你從我的書房裡面出來,在這之後丹梅的報價就立馬更改!所有報價都比我們低一點,你想說這些是巧合!?」
「事實上,這就是巧合!」
顧沫又接了一句,「至少我從來沒給丹梅送過什麼報價單!」
難道,夏莉這麼順利就成功了?
「呵呵,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顧沫,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方知栩上前一把將鉗住顧沫的手腕,手指用力,骨節泛白。
顧沫吃痛地往後一退,卻又迫不得已地被迫抓著迎向方知栩,慣性向前又被身後的人一把扣住肩膀。
方知栩在前,謝洵在後,兩人的眼神掠過顧沫的頭頂直直對上,宛如刀刃在空中無聲的碰撞,硝煙四起。
「放手。」
謝洵歪著腦袋陰沉著眸子,方知栩手上繼續用勁,顧沫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夫妻兩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
「謝洵,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不介意讓你們謝家和洪山的項目一起滾出a市。」
秦流一聽嚇得又一陣哆嗦,趕緊往房間角落裡躲,心裡默念。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謝洵毫不畏懼地對上方知栩的眼神,帶著些不羈和冷戾,「好啊,我倒想看看方大老闆能不能說到做到」
「謝洵。」
顧沫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否定的,隨後回頭對上方知栩。
「方知栩這是一場誤會」
方知栩再次將顧沫的手腕往懷裡拉,表情明顯的不耐煩。
「要麼,你留下,看著謝家死。」
「要麼,跟我走,手鐲給你。」
謝洵有些急,扣著顧沫的手微微顫抖,卻見顧沫轉頭眼眶中盛著點點淚水,莞爾,對她微微一笑。
他心裡一顫,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方知栩冷哼一聲,加重力道將顧沫踉蹌著帶出了房間門。
看著那背影,手中空無一物。
他先是一愣神,隨後只剩無限的陰霾,手掌在空中虛無地一握,最後死死地收緊。
「小少爺,這」
秦流從角落裡走出來,雙腿還在打顫。
「項目繼續,洪山的事我勢在必得!」
「是,但是方家那邊」
謝洵懶散地望著天花板,語氣慵懶,仿佛剛剛已經用完了力氣,手無力地耷拉在身側。
「外人不知道正常,你作為項目的負責人難道不知道洪山項目真正的價值?」
秦流被這麼一說立馬閉上了嘴,「是我考慮不周,以謝家現在的情況只要將項目完成,一年後謝家的財力絕對會超過方家。」
謝洵散漫一笑,「所以,你覺得你現在應該做什麼?」
秦流立馬換上諂媚的笑意,「我明白了!那我就先提前恭喜謝家拿到四大世家之首了!」
謝洵看都沒看他一眼,從鼻腔里「嗯」了一聲,隨後慢悠悠地出了房間。
秦流看著謝洵遠去的背影獨自嘀咕,「這謝家小少爺怎麼突然這麼對家族上心了?聽說以前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啊?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這是被灌了什麼迷魂藥了?嘖嘖嘖。」
*
夜色籠罩,方家別墅燈光通明。
方知栩坐在沙發上強制將顧沫按在身側,他的眼中已沒有平時的平靜,只隱藏著暴戾的危險。
鋒利的下頜線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冰冷,他側身將手鐲從盒子裡拿出。
「我答應過你,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定會將這個東西給你。」
手鐲遞到顧沫面前,她心如搗鼓,能感受到那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強迫自己冷靜。
伸手去接那玉鐲。
「謝謝方總,這個玉鐲的錢我會找時間還」
話未說完,只見方知栩舉起手狠狠地將手鐲往地上一扔,透色的玉鐲頓時四分五裂,碎片四濺,濺到了顧沫心上。
「你幹什麼!!」
控訴的心情還未發泄,方知栩一把將她的喉嚨鉗住。
眼神兇狠,手臂發抖。
「即將到手又失去的感覺不好受吧?」
猩紅著眼又帶著濃濃的自嘲,「洪山的項目我明明都談妥了!就因為你背叛了我,泄露了方氏的價格!」
他忽然一笑,笑中帶著悲,手上更加用力。
「洪山項目失敗,今年方氏勢必會受到其他世家的針對!」
喉嚨被鉗住呼吸不暢,她難受地用手去抓他的手臂,「我,我,沒有」
呼吸越來越困難,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她,名為不解的情緒寫在臉上,雙手發顫,又在幾秒後陡然鬆開。
顧沫猛然的吸氣,冷空氣倒灌,嗆得她不停地咳嗽,單薄的後背被白色的短袖勾勒而出。
已經伸到後背的那雙手遲遲拍不下去,他看著那因為咳嗽微微發顫的後背,心裡泛酸。
為什麼?
「洪山,洪山的項目,不是,不是,我透露的」
顧沫佝僂著背,難受地覆著自己的胸口,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他一笑,笑著笑著眼角莫名濕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在今天之前,我都一直讓自己相信你,可你呢?!」
「你都幹了什麼!?不是你透露的謝洵怎麼可能知道方氏的價格!又怎麼會跟秦流見面!」
他壓制著渾身的怒氣,看到那通紅的脖頸,放在身後的雙手收緊。
顧沫轉頭,滿眼是淚,心揪得生疼。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呵呵,本來以為她的心已經不會再痛了。
她緩緩起身,沒解釋一句,只是慢慢走到那碎掉的手鐲前,輕柔的將手鐲的碎段從地上撿起來。
放在手心,看了又看。
還好,這手鐲還能救。
「你說話!我要你的解釋!」
方知栩低啞的咆哮,猩紅的眸子瞪著顧沫,他期望得到一句解釋,解釋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哪怕是騙他的,也好。
但是
「我沒什麼好解釋,因為不是我做的。」
她連頭都沒抬,繼續尋找下一段碎掉的手鐲,伸手去夠。
玉鐲卻在即將觸碰到的下一秒,被方知栩狠狠地踩住。
手停在空中,她仰頭,撞進那深不見底的黑眸。
「解釋。」
她雙眼帶淚,聲音哽咽。
「我無話可說。」
踩在玉鐲上的鞋更加用力,能感受到方知栩此時的怒氣。
「謝洵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重到你甘願背叛方家!你知不知道,洪山的項目很有可能會讓方家元氣大傷!」
「我不知道!」
她仰頭看著他,看著那束曾經照亮她生活的光,苦笑一聲。
「我也不需要知道,我說最後一遍,洪山的項目不關我的事!」
頭頂傳來一陣冷哼,方知栩緩緩蹲下,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控,只剩下死寂。
「都無所謂了。」
嗓音一如既往,低啞卻帶著冷漠。
「從今天開始,你不能踏出方家別墅半步,你什麼時候承認了,我們再來談話。」
說完毫不猶豫地起身,鞋子鬆開,一段玉鐲又裂成兩瓣。
望著那決絕的背影,她鼻尖一酸,淚珠子像斷了線,一顆一顆地往下蹦,落在手中,落在地上的玉鐲上
每個人的命里都有一束光,只是她的光那束光啊是她幻想出來的。
不過是,一場白日夢。
醒來,依舊空空。
她低下頭,去撿那最後一段玉鐲。
還好,玉鐲成了這樣依舊能修好,母親看到應該會開心吧。
只是人心碎了,就再也不能修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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