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漸漸出現在楊文耳手中照明棒的照耀下,一雙熟悉的八字鬍引入楊文耳的眼帘。道友閣 m.daoyouge.com
「原來是魏先生啊,你怎麼在這裡?」楊文耳放鬆了警惕。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鬍:「我當然是在巡邏,只不過剛巧碰見你了。」
「等等。」魏仁武出現的時候太奇怪,楊文耳突然又警覺了起來,「魏先生咱們還是先對對暗號吧。」
「也是,咱們應該先對對暗號。」魏仁武點頭同意楊文耳的觀點,畢竟「白馬盜」可以偽裝成任何人,先對暗號還是較為安全一些。
「魏先生知道暗號嗎?」楊文耳先試探試探魏仁武,萬一這個魏仁武不知道暗號,他的神情肯定會不太對勁,那麼楊文耳也好先下手為強。
「我當然知道,暗號可是我發明的。」魏仁武回答得很冷靜,不像是裝出來的冷靜,也許他應該真的知道暗號。
「那麼我先來說暗號吧。」既然不能從表情上試探魏仁武,楊文耳只能用真的暗號來試試魏仁武。
「你先吧。」魏仁武讓楊文耳先說暗號。
「種豆南山下?」楊文耳說得很緩慢,他留足了讓魏仁武思考的時間。
但魏仁武卻不假思索:「豆在釜中泣。」
「紅豆生南國?」如果魏仁武還能答上來,那麼這個魏仁武就是真的。
「悠然見南山。」最終,魏仁武全答了上來。
楊文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魏仁武是真的魏仁武:「魏先生不要怪我多心了。」
「怎麼會,是我讓你們一定對暗號的,你做得很對。」魏仁武沒有怪責楊文耳。
「對了,魏先生不是和王先生在一起嗎?為什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說來奇怪,魏仁武應該一直帶著王子聰的,現在卻一個人在面對楊文耳。
「還有,魏先生你挎的裝傳國玉璽的包呢?」楊文耳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是這樣的,王老闆想把傳國玉璽放在他那裡,他心裡覺得踏實一些,然後他去上廁所了,所以我在這裡等他。」魏仁武解釋了一遍,不過魏仁武本來想法就多變,他把傳國玉璽交給誰都不稀奇。
「王先生去了廁所?」楊文耳十分驚訝。
「對啊,怎麼了?」魏仁武不明白楊文耳在驚訝什麼。
「我剛從廁所里出來,沒看見王先生在裡面啊。」楊文耳明明就才上了廁所出來,他很確定當時廁所里只有他一個人。
「遭了!」魏仁武突然喊了出來,「王老闆一定出事了,傳國玉璽可在他那裡啊!我們去廁所里看看。」
楊文耳一聽傳國玉璽可能丟了,他也急了:「走,咱們去看看。」
話音剛落,兩人便一起衝進了廁所里。
楊文耳因為位置離廁所近一點,所以他率先衝進廁所里,可是他一衝進廁所里,就想起來另一個不對的地方,他本來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可是後來因為魏仁武回答出暗號,楊文耳就沒有太計較那個不對的地方。
可是,楊文耳又綜合了所有情況,總覺得全都不對,於是他轉過頭來,向背後的魏仁武詢問:「魏先生,你的照明棒和紅外線夜視鏡呢?」
魏仁武沒有回答楊文耳,但是也許魏仁武回答了,楊文耳也恐怕聽不見。
楊文耳在問完魏仁武后,他的眼前突然一黑,魏仁武的形象在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他連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魏仁武看著楊文耳倒在地上,嘴裡陣陣發笑。
一個小時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時光飛逝,當一個小時過去後,多數人會覺得一個小時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了,似乎也幹不了多大的事情。
所以,一個小時後,所有人回到了傳國玉璽的展廳的時候,基本上,每個人都毫無斬獲。
「小岳,電路怎麼樣了?」魏仁武站在展廳的中央,先問岳鳴的工作做得如何。
岳鳴無奈地搖搖頭:「主線路被燒壞了,一時間很難修復,咱們只能先這樣了,這條路行不通。」
岳鳴是個典型的理工男,而且他讀書那會也是學霸,再加上他的家族企業也是做科技方面的事業,當岳鳴都認為電路一時半會修不好,那麼電路就肯定難以恢復,魏仁武十分相信這一點。
「那你們有沒有遇上可疑的人呢?」魏仁武說完這句話後,挨著掃視了一眼林星辰、雷龍、肖偉、楊文耳、游夜。
當魏仁武看到其中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便回答:「沒有。」
魏仁武沒有去問王子聰,因為王子聰一直跟他在一起的,他肯定沒有問題,他也不需要問岳鳴和周金,岳鳴和周金也一直在一起,他倆如果互相有問題,那麼他們之間肯定知道的。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鬍,突然抽出一根「藍嬌」香菸來點燃,魏仁武在思考的時候,總是喜歡邊抽菸,邊推理。
魏仁武叼著香菸,淡定地說:「你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當魏仁武說有人在說謊的時候,他特意觀察了眾人的表情,卻發現大家都紛紛很吃驚,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如果這個時候聽到魏仁武這樣說,還能保持冷靜的話,那麼那個人就很有問題。
魏仁武接著說:「『白馬盜』費解心思把博物館的電路破壞,為得就是接近傳國玉璽,那麼他不可能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任何動作,所以為了讓『白馬盜』有所動作,我才故意分散大家,讓他有這個機會可趁,而大家現在卻都說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那麼也就是說『白馬盜』應該已經綁了某個人,然後冒充他混進到我們當中,綜上所述,『白馬盜』便已經在我們當中了,而且就在這裡。」
「什麼?『白馬盜』在這裡!」一聽到「白馬盜」就在這裡,周金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他不禁地大喊了起來。
其他眾人顯然都是很沉著,見過世面的人,雖然他們也很驚訝,但是他們還能保持冷靜,繼續聽魏仁武將要如何揪出隱藏在他們當中的「白馬盜」。
這時,魏仁武轉頭對王子聰說:「麻煩王老闆拿一下傳國玉璽,我馬上就要揪出『白馬盜』,拿著傳國玉璽始終不方便。」說完,魏仁武便把裝著傳國玉璽的挎包遞給王子聰,王子聰順手便接住,挎在自己身上,他能親自保護傳國玉璽,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拒絕。
「現在請大家離王老闆遠一點,站成一排,因為我馬上就要揪出『白馬盜』。」魏仁武指揮著眾人在展廳的西邊站成了一排,而王子聰站在東邊,中間橫攔著魏仁武,以保證「白馬盜」不會突然發難搶走傳國玉璽。
魏仁武橫眉怒目掃視眾人,緩緩地說:「因為『白馬盜』很善於偽裝,連動作神情都能模仿地惟妙惟肖,所以我只能用暗號來找出『白馬盜』。」
「是我們事先準備好的那個暗號嗎?」岳鳴舉手發問。
「沒錯,就是我們事先準備的那個暗號。」魏仁武叼著香菸,點了點頭。
「那我先來。」岳鳴率先支持魏仁武的工作。
「那你來。」魏仁武掐滅香菸。
「種豆南山下。」岳鳴洋洋灑灑地說出了第一句暗號。
「不對不對。」魏仁武失望地搖搖頭。
「怎麼了?哪裡不對?這不是暗號嗎?」岳鳴很好奇,他明明說的就是暗號啊。
「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我是說事先準備的那個暗號。」魏仁武又複述了一遍他的要求。
岳鳴幡然醒悟:「哦!我明白了。」
「那還是由你開始吧。」魏仁武指了指岳鳴。
「桃花依舊笑春風。」岳鳴此時所說的暗號,竟然不是魏仁武在展廳向大家宣布的暗號,可大家聽得岳鳴說出另一種詩句的暗號之時,沒有一個人感到驚訝,就好像都知道岳鳴說的暗號是什麼一般。
第二個回答的是岳鳴旁邊的周金:「竹外桃花三兩枝。」周金回答得很順暢,似乎這一句詩詞早已爛熟於心。
「山寺桃花始盛開。」
「人面桃花相映紅。」
「桃花流水鱖魚肥。」
「桃李春風一杯酒。」
「桃花仙人種桃樹。」
每個人都能說出一句,而且他們都是事先就知道的這個暗號。
他們當然知道這個暗號,因為這是魏仁武事先跟他們對好了的暗號,而這個暗號不是在展廳里,由魏仁武發布給大家的,而是更早的時候,那就是昨天在周金的辦公室里。
魏仁武早就知道,「白馬盜」既然會來偷傳國玉璽,那麼他就肯定會提前藏在博物館裡,那他也有可能會偷聽魏仁武他們說話,魏仁武就故意放出一個暗號,讓「白馬盜」知曉,為的就是引他混入魏仁武他們當中,讓他本人無處藏身,然後魏仁武再用真正事先準備好的暗號,來排除不是「白馬盜」的人,最後不知道暗號的人就會是真正的「白馬盜」。
而現在,唯一一個還沒有說出事先準備的暗號的人,就是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的楊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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