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現場的地板上暫未發現任何足跡,我們的人可以進去了!」一名痕檢的偵查員對王、衛二人說道。
「行吧,那我們進去看看。」王雄掐滅了菸頭,用手掌使勁搓了搓臉頰,打消了剛萌生出來的睡意,朝金子煜的房子走去。
房型與之前被害者吳鑫家大致相同,都是兩房一廳的結構,無玄關,防盜鐵門背後就是一個十來平米的客廳兼廚房。門口的鞋柜上被套上了一層巨大的白色塑料膜,三層高的鞋柜上只放有一雙拖鞋。放眼望去,裡面所有的家具同樣都被罩上了塑料膜。
「這看上去像是很久沒人來打理的樣子了。」王雄嘀咕道,「誒你們,記得把這雙鞋帶回去。」
「不,雖然所有容易積灰的地方都被蓋住了,可是這塑料膜上……」衛瓊在塑料膜的好幾處都摸上了一把,手上也沒有沾上灰塵,「這裡應該近期被人打掃過,看來皇甫靈傑他確實沒說假話,每年都會來這裡幫忙打掃。」後面那兩句話實際上是衛瓊說給自己聽的。
再往裡走,臥室和書房在距離客廳約五米外的左側,相對應的,衛生間則在右側。
「小王、小劉你們兩個,先去衛生間看看有什麼線索;小趙、小李你們一個去臥室,一個去客廳。」
聽著王雄在一邊指導現場工作,衛瓊獨自在房間裡踱步。臥室也只有一張床和兩個床頭櫃,當然全被塑料膜遮著。書房則是堆滿了雜物,整間屋子裡除了燈以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家電」了,或許是當時金子煜買房的時候忘了買家用電器,也或許是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裡常住,因此也就免去了買家電的煩惱,總之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建造在居民樓上方的、有窗戶、能曬得到太陽的雜物間。
偵查員們小心翼翼地揭開所有的薄膜,拿著小刷子和碳粉在尋找可能留下的指紋,衛瓊也慢慢踱步至書房,由於年久失修,書房的吊燈也已經打不開了,因此只能借著手電筒發出的那一抹幽幽的白光緩緩前行。
書房裡除了書櫥之外,堆在房間中央的雜物基本上都是一些舊的筆記本,上個世紀留下來的早已泛黃了的書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諸如廢舊的鐵皮箱子,甚至還有用壞了的檯燈、不鏽鋼水盆,全都靜靜地躺在那個陰暗的小房間裡。
衛瓊隨手拿起一本硬面筆記本,翻了兩頁,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註解,以及大段大段看不懂的金融詞彙,不過筆記清秀、工整,雖說看不懂內容,但好歹也算是賞心悅目。
「衛瓊,你來。」站在臥室里的王雄突然招呼道。
在臥室窗旁的床頭柜上,王雄發現了兩個倒下的相框,拿起後發現相框裡的照片邊緣早就已經泛黃、滿是褶皺,而畫面中央的人物褪色卻不是很明顯。照片的中間還有一道深深的摺痕,想來這兩張照片在被放到這裡之前,一定是被擁有者小心翼翼地隨身帶在身邊。
令王雄呼喚衛瓊的並不是由於照片的年代久遠,而是照片裡的內容。
兩張照片都是人像,其中一張照片的畫面中是一男一女,男的上半身穿著一套比自己身形大了不知多少碼的深色西裝,梳著當時流行的「三七開」,手握著一輛自行車的把手,後座上坐著一個半低頭、靦腆的女孩子,扎著清爽的馬尾辮,寬大的白色紡紗上衣遮住了少女那優美的身姿,卻遮不住歲月曾留給她的俏麗臉龐。
這張照片一目了然的就能判斷出其中男女之間的關係——情侶。而另外一張照片則是一張豎幅的半身照,只有一個人,共同點是和前一張照片裡的男人是同一個。
王雄迅速掏出手機,將兩張照片拍下來後發給了張志平,讓張志平先去比對一下照片中的男性是否就是警方在找的金子煜。很快,張志平就回了個電話給王雄,電話中,張志平的語氣略顯激動,並確認了那兩張舊照片裡的男性,就是金子煜。
至於他身邊的那位女性,目前沒有對比對象。
「金子煜年輕那會兒長得還挺俊。」,王雄打量著照片上的金子煜,衛瓊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眼王雄,悄悄的附耳說道:「要真論年紀,他現在應該比你小不了幾歲,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自己的糙臉。」說著,衛瓊用手掌拍了拍王雄的臉,戲謔地笑了一聲。
「去去去,把你的油爪子拿開,你剛才看什麼東西那麼入神,我叫你幾次才應我。」
「在那個堆滿雜物的書房瞎看看,我原本想等你們忙完了再一個人看看有啥價值的線索,但是你看現在這狀況……」衛瓊指了指身後在房間角落採集指紋的偵查員,「這麼大的工程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兒,這兒要是案發現場倒還好,他們還能有目的性地找線索,現在個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我看要在短時間內查出些什麼蛛絲馬跡,懸。」
王雄遞給了衛瓊一副乳膠手套,示意他自己去書房看看,但是囑咐他一旦有什麼發現要立即告訴王雄或者是痕檢的偵查員,以便能第一時間固定證據。
衛瓊再次回到書房,嘴裡叼著一隻手電筒開始四處摸索起來。書房不算大,也就15平米左右,無窗,只有一個安裝在角落裡的通風管道保持著平日裡書房的空氣流通。最里側兩面相鄰的牆前是兩個一體式的老式書櫥,隨著手電光的照射,衛瓊發現書櫥里似乎滿滿的都是上個時代的書籍以及筆記本和卷宗。衛瓊也不確定書櫥究竟是否能打開,因為他透過薄膜看到櫥前的兩扇門上隱約裝有鎖芯,而鑰匙並沒有插在上面。
整個房間的中央堆滿了之前提到過的雜物,這也是阻礙了衛瓊無法確認書櫥究竟是否被上鎖的主要原因。
衛瓊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意識到可能是沈灝發來的簡訊,用一隻手摸索出了手機,點開一看發信人確實是沈灝,而內容卻只有一個字: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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