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我也不知道這時什麼東西,反正阿澤就是碰了這東西才中毒的,我看見你們被困住後,就和黑木返回那個陷阱的地方,找到那兩個黑衣人,逼問出那個死去的小舞身上帶的這東西,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不然我和黑木早就下來了。」毒蛇自豪的說道。
難怪!之前啞火在小舞身上都沒搜到什麼可疑的東西,看來毒蛇指使黑木用了不少手段,才能得手。這毒蛇的花花腸子還不少。
「我要放大招了!」毒蛇把盒子一打開,話音還沒落就猛的沖向人群,一個跳躍式的揮手,白面就像天女散花般的落入人堆。
在密集的人群中不知誰先出了一聲凌厲的嘶吼,瞬間便蔓延開來,但外圍的人卻死死地抵住前面的人,離毒蛇近的人想跑都沒地方走,起碼有不下十人沾染上了這種白面,毒蛇落地後沒站穩,滾落在地上,山貓忙上前拉住他的腳,把他拖了回來。
細看對面的那群人,除了因為恐慌而出的呼喊,但仿佛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全身,又沒有什麼變化,面面相覷皆是疑惑,毒蛇也納悶道:「怎麼沒反應了?不應該啊?」
「無趣!」黑木鄙視道:「風聲大,雨點小!」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也疑問道。
「不會啊,到底哪裡出錯了?對了,阿澤當時不也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嗎?應該是毒性還沒作!」毒蛇肯定道。
「砰砰」兩聲槍響,從人群後傳來,驚醒了我們的注意力,同時傳來嚴老大憤怒的聲音:「都滾開!別擋道!」
人群分開,嚴老大捂著胸膛,身後帶著一眾黑衣人向我們走來,看來他也中了一槍,該來的還是來了,下一刻應該便是生死兩隔。
一個纖瘦的人影從我們這夥人中走了出來,身上巨大的金鎖閃耀著暗紅的光澤,他顫抖著舉起手,動作緩慢的擺了擺,啞巴,這個沒吭過一聲的同伴,用他獨有的方式又想為了我們阻止嚴老大。
可是,有用嗎?
三隻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啞巴,他不再擺手,雙手下垂,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我,嘴角咧開了一絲歉意的微笑,隨即低下頭,等待槍響的判決。
我向著啞巴蹦跑而去,可腿上一失重,直接栽倒在地,我順勢爬著過去,一邊喊道:「啞巴,你給我回來!」
「姓嚴的!給我住手!」一個飄渺的女聲,在空曠的溶洞裡迴響,顯得很是空靈,只是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槍,終於是沒響,反應過來的山貓和毒蛇連忙把我扶了起來,只見啞巴一回頭,他一聽見這個聲音竟然哭了,轉而興奮異常,他跑回來擁抱住我,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感受著他的抽噎,我們幾人都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
反觀嚴老大,臉上的神色略顯古怪,似是帶著一絲猶豫,他抬頭隔空喊道:「你我有過約定,各是兩不相干,你若想對我指手畫腳,別怪我翻臉無情!」
「可笑,我才出去多一會兒?你就想要啞巴的命,還叫兩不相干,看來你是想長些記性了!」這次女聲的迴響很清晰了,定睛一看,在中央的高台上,嚴老大之前所坐的地方,現在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坐在上頭。
全身一素絲質連體長裙,臉上掛著一個半透明的面罩,也足以遮擋住面容,只露出一雙攝人心叵的眼眸,看她漫不經心的姿態,似乎完全不在乎劍拔弩張的場面,宛如一個紅塵之上的仙子一般,讓人感覺很飄忽,又很神秘。
而我身邊的啞巴看見了女子,就像恢復了活力一樣,不斷蹦躂著揮舞著雙手,似乎格外的想引起場中女子的注意,我們和毒蛇、山貓幾人對視一眼,都是摸不著頭腦,來人好像是為啞巴而來的,她和嚴老大到底是什麼關係,從他們的三言兩語裡也沒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對我們來說只要夠混亂,就有轉機,求生的本能讓我們為之一怔,提著心看著場中央。
「啞巴背叛我,難道我還不能殺了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你非要磨了我的面子,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嚴老大回身說完,舉槍再次瞄準了啞巴。
我暗道糟糕,這嚴老大真是把心橫了下來,在這麼多手下面前遭受挑釁,看來他就算再怎麼忌憚,也無所謂那麼多了,他定想用啞巴立威!而且單憑場中的一個女子又怎能讓嚴老大改變主意?看來我們都被她的神秘氣質給蒙蔽了,對我們而言,形勢並沒有絲毫好轉。
「你敢!」場中的女子站了起來,言語間帶著一絲急切,她鬆了松語氣,又道:「其他人的生死與我無關,只要把啞巴交還給我,我自然會帶著他離開,我們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
嚴老大微微頓了頓,顯然他也不想與這女子撕破臉皮,好一陣猶豫才道:「行,我答應你。」說完轉頭對著我們方向的啞巴道:「聽見了吧,不想死就趕緊過來!」
啞巴回頭看了我們幾眼,流露出滿心的焦急。
這女子就是為啞巴而來,而我們依舊是待宰的羔羊,我伸出手按住啞巴的肩膀,微笑著安慰道:「啞巴,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謝謝你,去吧。」
我們這面還能站著的毒蛇、山貓,包括黑木,都是對他肯定的點點頭。
見啞巴站在原地舉棋不定,毒蛇言語豪放的說道:「走吧,聽蘇哥的,少死一個算一個,我們這面已經夠熱鬧的,也不缺你一個。」
終於,啞巴對我們點點頭,向著嚴老大走了過去。
我們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瘦小的背影,沒有什麼不公平,反而帶著道不明的釋懷,看著啞巴沒有再回頭,肩膀卻在微微的抽動,或許他在為我們傷感。
努力到最後,我們依舊未能改變局面,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沒有抱怨和後悔,只有坦然和接受。
當啞巴走到嚴老大身邊時,他終於站定回頭看向了我們,我們都對他微笑起來,我們都希望他能笑著面對我們,希望以後的啞巴可以一切安好,這笑,是祝福,也是期待。
暮然間,我心裡一沉,感覺有些不對,對面的啞巴也笑了起來,但這種笑帶著絕望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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