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似乎輕輕震動起來,那隻棕毛藏獒搖著尾跑進屋,在桌邊停下,仰起頭,眼睛亮爍,哈喇子從嘴角流下。
離堇露出憐笑,夾起一塊紅燒排骨,向天花板扔去,阿莽一掠而起,準確地接住,一口咽下,想必還未嘗出什麼味道,懊惱得汪汪叫,可憐兮兮地看向桌面,就差沒撲過去。
樓崢乾脆將每樣菜夾一點混在一個空盤中,放到地上,阿莽低頭,吃得津津有味,尾巴扇出一陣輕風。
離堇遲疑道,「從小到大,我也不知道母愛是個什麼東西,但有爸照顧,堇兒也沒有什麼遺憾和期待,只是麼,爸一直不談女朋友,我擔心爸以後老了,就真的沒有人嫁了,終生大事總不能隨意拖著。」
樓崢嘆了一口氣,「儘量吧!」往她碗裡夾了一個雞爪,「你該操心你自己。」
離堇苦澀一笑,在這方面,她比她的崢爸還要躑躅,真是一家兩個光棍貨呵!
見她不說話,樓崢凝眉道,「這三年來,你隱姓埋名,倒也藏得不錯,但懷裕文化集團作為全國十大企業之一,董事長的位置又這麼顯眼,他該有所察覺才對。」
離堇淡淡道,「無緣的人,就算近在眼前,也看不見彼此。」嗔怪一聲,「爸,你又來了,不許提他。」
樓崢乾咳,掩不住的笑意,「你從小到大,就只談過一次,爸都嚼得沒味道了,趕緊尋一個新的,為爸開一個新鮮話題。」
離堇無奈至極,想談就談啊?怎麼感覺像在過家家?刻意忽視樓崢臉上一閃即逝的落寞,她深吁一口氣,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以後,她不時回家聚聚,半個月後,樓崢的頭髮全恢復了漆墨般的烏亮,人也精神了很多。
今夜,第十七個牛郎即將到來。
洗了個澡,離堇換上一襲白色吊帶連衣裙,將淡粉光調的吊燈打開,整個大廳頓時瀰漫著一種溫馨情調,煮咖啡的香氣從廚房溢出來,她臥在沙發上,隨意翻著一本有關企業管理的期刊,一頭秀髮從寬大的扶手上傾下,清新雅麗中帶著致命的妖嬈勾誘。
經了十來次牛郎的作陪,她已經沒了半分開始時的忐忑和焦躁,不過是吃家常飯般隨意,大方,自然,並在牛郎忍不住之際巧妙地不讓對方的烈火焚燒到她,卻又不失融洽地繼續撫慰,每一次都過得有滋有味,卻又保了最根本的貞操。
醉生夢死,她願意一直這樣醉下去,夢下去。
「老闆娘。」陸成丹一身黑色運動勁裝,足踏運動鞋,一臉苦悶,「這哪裡是我們這一行該穿的?人家可一直是花樣美男的裝扮,這多損形象啊?」
「哎喲,還鬧性子了。」秦司蔻對牛郎一向愛憐,看著眼前充滿青春朝氣,大學生味十足的小子,「妓女那一行,護士裝,學生妹裝,什麼沒有?只要客人提出條件,我們就好好照辦,保證客人滿意,興許是因為女士懷念起大學生活也不一定呢!你呀,得拿出這方面的本是來。」
陸成丹勉為其難地扯了一下嘴,眸中卻燃起一絲異樣的趣味,「好吧!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一個飛吻朝老闆娘送去,「秦娘拜拜,明日將一萬五的分成交到你手中。」
「等等。」秦司蔻想起了什麼,叮囑道,「記得買一捧紫荊花去。」
「是,知道啦!」
儘管陸成丹跳脫得歡快,關門的動作卻異常地輕。
「紫荊花。」沙發上,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眼神一動,看向老闆娘,「陸成丹服侍的那位女士叫什麼名字?」
目光隱含了凌厲的寒意和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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