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點點頭,說道:「尚儀局的舞蹈和音樂都太過刻板,毫無新意,她們的樂曲怎麼能配得上公主的舞姿呢?」
清平瞋了淺夏一眼,「就你這張嘴會說話。」
淺夏揚眉一笑,說道:「奴婢可不止會說話,奴婢還有好主意。」
清平一聽她說有主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起身拉過她的胳膊,期待的問道:「什麼主意?快說!」
淺夏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說了兩個字。她說:「寧王。」
清平想起那日梅林里,他錯把顧玄翊當成了顧玄熙。他那日的簫聲,洗塵滌俗,仿若九天之音,不正是可以配月下流仙舞嗎?
淺夏見清平不說話,解釋道:「奴婢聽說寧王的簫聲是一絕,宮裡的樂師沒有一人能與之相較。」
清平一拍手,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她坐回床上,忽然又想,如果自己能夠伴著皇兄的琴聲起舞,又該有多美妙呢?
迎春準備出門去給清平打水洗漱,剛走到門口,就見暗夜裡明黃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連忙回過身,對清平說道:「公主快把衣服換下來,皇上來了。」
清平沒想到顧玄熙會這麼早就從書房出來,忙不迭的把衣服脫下來,讓淺夏藏到柜子里去。那衣服有許多帶子,不好穿,也不好脫,待把衣服脫完,已經來不及換上其他的衣服,只得鑽進被子裡。
顧玄熙見清平這樣早就躺在了床上,還以為她又病了,忙快步走到窗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邊說著,大手一邊撫上她光潔的額頭,觸到一片冰涼,才稍微放下心來。
清平拉過顧玄熙的手,乖巧的說:「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
顧玄熙見她的一條腿還露在被子外面,給她拽了拽被子,說道:「朕聽張和說你最近整日都的呆在房間裡,連門都不出,做什麼累著了?」
「嗯......」清平垂著頭,嗯嗯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好一點兒的理由,最後只得胡亂說:「我最近就看書、練字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累。」
清平一說謊眼珠就會動來動去的,顧玄熙自小看著她長大,她的那些小心思,又哪裡瞞得了他。他只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也不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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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熙的生辰是在二月十六,因著太后說皇上的生辰不宜太過冷清,即使不大宴群臣,後宮裡也應該熱鬧一下,顧玄熙不願在這種小事上拂了太后的面子,也就沒說什麼。
凌淑妃做事一向妥帖,因知道顧玄熙不喜熱鬧,所以並沒有請旁人,除了後宮的公主妃嬪,就只有汝王、寧王、安親王、襄陽郡王、長沙郡王、常平郡主。長沙郡王不是別人,就是顧玄澤,正月里才受封的。郭碧瑤隨太后住在慈安殿,自是也要出席。
清平本以為自己只用跳舞給顧玄熙一個人看,沒想到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跳舞。一想到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自己,而她對自己的舞技完全沒有自信,心下就慌慌的。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說不用別人的目光,只要想著自己是跳給顧玄熙一個人看的就行了。可是臨到了這一天,她還是緊張。所以只推說身體不適,並沒有參加前面的宴席,只想等到月色正好的時候去獻舞就好了。
顧玄熙鮮少去後宮,雖然宮裡只有四位妃嬪,但是大家一個月也見不了他幾回,所以這難得與皇帝宴飲的機會,自然是在打扮上花盡了心思,每個人都是花枝招展。只有位於眾妃之首的凌淑妃,倒似是不甚在意,衣著頭飾都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
待大家都入座了,宮女們開始依次上酒菜。
玉嬪向四下里掃了一眼,見該來的人都在,唯獨不見清平,一雙媚態恒生的眼睛看向顧玄熙,輕笑著說:「皇上一貫是最疼清平公主的,可這公主倒好,今兒個可是皇上的生辰,她居然連個面也不露。」
她話音剛落,就被顧玄熙凌厲的目光下了一跳,連忙低下頭,避過他的視線,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抖,杯中的酒灑了大半。
顧玄熙難得答應過個生辰,太后不願見顧玄熙不痛快,也不願玉嬪沒臉,說道:「清平身子弱,不來就不來了吧。」
大家寒暄了幾句,飲下幾杯酒,凌淑妃就命尚儀局上歌舞。
顧玄熙始終都是興致缺缺的,妃嬪們只把注意力放在顧玄熙身上,對歌舞並不甚在意,玄澤和常平只一味的吃東西,而幾位王爺則是正襟危坐,不時舉杯。
郭碧瑤坐在清平旁邊,往對面指了指,對她耳語道:「那個人是誰啊?他怎麼這般無禮啊?」
清平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待看清她所指的是誰,只一笑,說道:「哦,那是我四皇兄,寧王。」
在場所有的人都是端坐著,只有寧王的身子是斜的,一隻胳膊拄在桌子上,身體借勢斜倚著。一隻手裡握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一會兒抬眼看看面前的舞蹈,一會兒又好像嫌累,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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