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城內擊鼓,九門同時打開。
蘭芽嘆了一聲,起身要走。
虎子便拖住,忙問:「你幹嘛去啊?」
「進城。」蘭芽妙目里閃過堅定。
「那我也跟你去!」
虎子說著起身就要奔著城門去,卻被蘭芽一把給扯回來:「你就這麼去?你有幾個腦袋!你真以為脖子上掛著的那玩意兒能當腦袋用?」
蘭芽拖著虎子在樹叢深處,將他脖子上的豬尿脖摘了,扔在一邊。虎子便急了:「哎,你別動這個!這是我的命根子!」
蘭芽啐他:「你難道還敢這樣大搖大擺進城去?扔下藏好,以後再來尋吧!」
蘭芽說完再從包袱里另外取出一套衫褲來,催著虎子換上。
虎子便笑嘻嘻盯著蘭芽看,手上不停地脫衣脫褲,也不閃避。
蘭芽急忙扭過頭去,低斥:「你這人!去一旁換過!」
虎子非但沒走,反倒更繞到她面前來,眼睛嘰里咕嚕地滾:「幹嘛呀?咱們都是爺們兒,誰不知道誰長什麼樣兒?或者你真不知道的話,我倒要給你看看!」
蘭芽想起自己女扮男裝,只能咬牙:「誰稀罕看!」
虎子更覺有趣,故意抻開褲腰,作勢要展示……
蘭芽大窘,閉著眼睛險些哭了,狠狠咬著紅唇喊:「你,你無恥!」
虎子看她真是要哭了,便嘆口氣將褲腰紮緊了,「哎看你看你啊,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就至於這樣了!」
蘭芽跺腳:「反正,你要是以後再這樣,我就再不搭理你!」
虎子做了個鬼臉:「好吧好吧我的小祖宗!以後我不是小爺了,你才是爺!真是,難伺候。」
蘭芽忍不住扭頭:「我難伺候,我就是難伺候!那你別跟著我呀!」
虎子扭了扭有些松大的褲腰,伸手一抹鼻子:「我說你難伺候,我也沒說我就不跟著你了!」
蘭芽氣得抬步就走。
虎子眼珠子嘰里咕嚕轉著笑了笑,便也拎著褲腰,跟著蘭芽一起朝城門走。
晨霧氤氳,籠罩著城門關闕。城門內外人.流漸密,魚龍樣穿行通過。
忽地一聲銅鑼篩響,有兩個官兵捧了榜文貼在城牆上。其中一個官兵還大聲朗讀:「罪臣岳如期,私結韃靼,圖謀不軌,已著滿門問斬……岳氏漏網之魚,若有擒獲者報之官府,均論功行賞。」
蘭芽一個搖晃,幸虧被虎子扶住。她小心地吸著氣,抗拒著心房的劇痛。
私結韃靼,私結韃靼!原來紫府竟然為了掩蓋罪行,而給爹爹扣了這樣沉重的一項罪名!
自前朝草原皇室被趕回北方草原,卻並未就此湮滅。他們西有韃靼,東有瓦剌,皆與朝廷繼續為敵。朝臣只要與韃靼或者瓦剌有半點牽繫,便是滅頂之災!也難怪,紫府要尋上這個由頭!
虎子驚奇,悄聲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蘭芽搖頭,尋了個藉口:「許是餓著肚子的緣故。」
「原來是這個,」虎子便笑了:「莫急。等進了城,帶你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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