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壓住心裡的狂跳,不會吧,所謂的剛到陰間,我就這麼背?難不成玉容剛才的交待還真就是這樣?我剛才確實沒怎麼上心,滿腦子都是找到真命,什麼初長成是善良之類的話。
聽著象是變戲法一般,但救人心切,我也信了,現在,不會真的讓我碰上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了吧。
此時我們已然花樹林中。也是怪了,怎麼所謂的剛入陰間,就這麼個遍地鮮花,而且樹林蔥綠的林子。
而且還不是我先前到過的殺生林,也不是那山崗上所謂的地獄,這裡的鮮花綠樹,還真就如我平常所見的一樣,更準確地說,是更鮮艷奪目。還與梯田不一樣,梯田陰氣裹繞,此處只是繁花盛然。
溫熱又在挨近身子,此時或許是心態使然,我覺得這種溫熱,越來越詭異,玉容的身子,包括她的手,一直透冷,不會到了這裡,反是溫熱一片。
突地,人影翻動,影子飄然,嘻嘻的笑聲充滿耳朵,眼前一片艷麗的景象。
白影子,穿著著白裙子的姑娘們正在圍了過來,嘻嘻的笑聲,似浪笑,又似調笑,一剎間圍裹過來,可奇怪的是,怎麼聽著就象是浮在陰風中一樣,那麼不真實,而且一陣陣地涌,不似我們平常聽到的那種笑聲。
笑聲直朝心裡鑽,似乎在調整著我的呼吸一般,我不由自主地跟著這陣陣的浪笑而隨著搖動身子一般。
「這麼漂亮的地方,這麼美的姑娘,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想什麼啊,忘了吧,來,來,來,隨我到前面去!」
玉容也是嘻笑著,拉我的手。觸手更熱,而卻是真實地感到了女人的溫度一般。
胸口開始灼熱,不對,這是血玉在示警。
腦子猛地一個激靈,不對頭啊,這情況,這環境,全然不是我所想像的空間,當然陰間我沒有到過,難不成,陰間就是這般麼,但如此的浪笑,也不合陰間的規矩吧,哪來這麼多的姑娘,如此放蕩。
身形猛震,拼命地壓住身形的搖晃,心裡集聚心思,那笑聲,漸漸地似飄在耳邊一般,不再朝心裡鑽入。心裡猛地一震,有問題,這笑聲,似在迷幻我一般。
而且更重要的是,玉容此時說的話不對頭,到陰間,是她的提議,怎麼能叫我忘了啊。
還有,玉容剛才欲言又止,只是一再交待要我不離開她,別打野眼。這明明白白的提示,我拼命地想,什麼時侯離開過玉容,哦,對了,就是剛進來時,我陡見繁花盛然,姑娘遊戲,下意識的放了手,去捂嘴,難不成,就是那一剎那間,出了問題?
我下意識的猛然捏了一下拉著的手,溫熱間,竟有反作用力在反彈,不對頭,這是一種抵抗,而且這種力道,綿軟,但很長,一直在我手心裡慢慢地散開,我不得不調動全身的力量來抵抗。
咦,不對啊,心裡立時駭然,我全身的力氣,似乎很難再聚到一起,而是隨著這種浮動,在遊走,各自為陣一般。我先前身體已然調整到位,月兒和姐姐幫我調整好了,我能調動而且聚集所有的力量,現在相反,倒是各自遊走一般。
這是在瓦解我!天,我腦子一個激靈,心下立時冷笑,我再不是過去動不動就害怕的主,見過風浪,此等拙劣,也想要讓我著道啊。
索性放眼一看,我的天,那些姑娘們的影子,看不真切,但確實存在,一直游裹在我的身邊,而且浪笑聲越來越大,我在拼命地抵著這股調笑的同時,玉容卻在不斷地催我朝前走,而前面,只見花和樹,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些什麼。
剛才的陰風陣陣,此時突然有種溫熱的氣息游裹而來,而且一直環繞著我。不對頭,真的不對頭,這就象是無行累極了的人,泡在熱水澡里的感覺,一種舒適,一種渴盼,真想就在這種溫熱中睡了過去,不再醒來,可能貪念這種安適,是人的本能吧。
拼命地調動全身的注意力,猛然感到,在這種溫熱中,似有一股陰寒,極細極微,而且不仔細根本體會不到,就夾在這股溫熱之中。
我去!猛然明白,玉容進來,離開我或者說我離開她的那一剎那,出了問題,這股極陰極寒的氣息,應該就是玉容的,而且就夾裹在這環著我的影子中。
也突然想到,為什麼玉容一再強調我不能離開她,應該是入了此間,我與她的力量互融,她也應該是借我的純陽,在保護自己。
心裡冷笑剎那,我猛然一甩手,想甩開拉著我的手。
「怎麼,不舒服麼,這麼急?」玉容甜笑著,我的天,那是足以化開一切冰封的心的媚笑啊,我轉頭,笑笑說:「太美了,這樣吧,不如一起跳舞如何?」
「哈,你還有這興致?」玉容笑著,突地問我:「你到這來做什麼了?」
我心裡一緊,一笑,「不是你約我到這來玩得麼,你還說,要給我看更美的風景啊,你忘了。」
「是啊是啊!」玉容點頭間,笑意更濃。
「前面,就是一片極佳的所在,快去!」
玉容催著我。
我此時沒有放玉容的手,反是越拉越緊了,而且那股反彈力,我控在了我手心。
或許她不知道,我胸口有血玉,可壓煞的。
「我不會放了你,而且我要你還我的玉容!」我心裡暗想。
而我越拉越緊的手,反是玉容特別喜歡,竟然拉著我小跑了起來。
前面突地一塊空地,竟是怪石林立,獨此處,沒有花,也沒有樹,而且這空地上,隱然升騰著一股霧氣一樣的東西,感到陰冷,這是一路來,第一次感到不是溫熱的地方。
不行,那豈不讓我找不到玉容了。
我住腳,一笑說:「這樣吧,你叫這些姑娘們出來,跟了我們一路,我可是一眼也沒看清的。」
玉容一笑:「看來,你的玩興正起啊。」我接口:「這不是你需要的麼?」
玉容快快地看我一眼,還是喊住了那些姑娘們。
影團突住,姑娘們一個個長髮披肩,風姿綽然,再沒見過這麼美的,這臉形,真象是畫上去的,差別不大,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僵,還有就是美,一點破綻也沒有。
我住下身子間,身體內突地一股熱量湧起,是姐姐的。心裡猛地一驚,是的,姐姐是原石之身,前面這片亂石,應該有問題。
而我仔細地感覺到,那股極細極微的陰寒又在拼命地想從游裹的溫熱中鑽出。
而我身體又開始感覺不對勁,又一股蠻力,拼命地想躥出我的身體。
是虬蛟!老天!不用多想,突地明白,這群姑娘,姑且稱之為姑娘吧,一直溫言浪笑,熱氣裹然,是想軟化瓦解我的力道,而引出我身體內的虬蛟啊。
她們要的是虬蛟!
天!突然的明白,我冷笑更深了。
呀地一聲吼起,我呼地一拉玉容,順勢掏出了青銅小刀,猛然揮起,啪啪聲間,花枝散亂,樹影亂晃。
而花卻是碰到刀震出的氣流,立時枯萎,轉瞬成灰,而樹枝,更是枯在地上,也是立時成灰,這倒與殺生林子裡的情景相似。
我是右手握刀,卻是左手死死地拉著玉容。
此時玉容駭然驚叫,猛甩我的手,我冷笑著說:「怎麼,不想玩了啊,遲了,你可得陪我玩到底才成的。」
「你,你,你不是沒有力氣了麼?」玉容駭聲,再不是嬌笑。「你,你,你身體內還有別人?」玉容顫聲。我冷笑:「我的身體,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要不,你到我身上看看。」
猛地一摔,玉容幾乎到了我眼前。
很不真實,那張臉,是玉容的,但毫無生氣,也如畫的一般。
小刀猛震間,玉容突地一聲駭叫,眾姑娘們呀地一起發力,齊齊地圍住了我,那裙擺飄帶,立時全然伸出,如觸鬚一般,直朝著我身上裹了來。
象虬枝!
我去!
我立時明白,這應該還是那片亂石山起的怪,當時虬枝亂樹滅絕之時,生成虬蛟,而現在,應該是那些怪東西在這裡作怪了。
要引出虬蛟,很明顯,是引出所有亂石山的靈魂之物虬蛟。
猛震小刀之間,感覺到,剛才那股極陰極寒的氣流,在我發力之時,反是朝著我身上撲來。是了,玉容本就是應附在我身上的。
猛然狂盪,氣流猛震,姑娘呀聲陡起,飄帶已然被我斬斷一些,卻是只撲不住。
我暴一聲,猛地一甩我拉著的玉容,天啦,手裡一輕,只剩了一張皮,一張類似玉容的皮,而那裡面的一個影子,突地飄飛而出。
怪不得如畫一般,原來是一張人皮啊!
影子突地一飄,我猛摔人皮迎了上去,小刀輪圈猛盪間,突地吼聲陡起,天,眼前立時白影一片,卻是如飄如飛,全是人皮!
眾姑娘們一下子全脫了人皮,被我小刀的氣場震得東倒西歪。
「來呀,合力,快推!」吼聲,不是玉容的聲音,怎麼這麼粗,而那影子,卻是駭然張目,就是一個骷髏的樣子。
而剛才美到極致的姑娘們,此時全是骷髏人的模樣。
竟是一起纏了上來,轟地一下子,撲地將我推入了亂石之中。
而我只感到身子輕震,卻是立時,惡寒立馬包裹了我!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4s 3.69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