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的周圍,還是被那群舞動的人圍得緊緊的。
旁邊的老張煞白著臉,輕輕地拉了我一下,我收回緊盯著台上的目光,老張嘴張了幾張,我馬上阻了,我知道,老張定是發現了什麼,若晜她認得,而且很熟悉。
腦子急轉,怎麼辦,這麼多不知情的人,萬一是亂起來,那可是群體性的事件。
急成一團之時,突地我覺得不對頭,是我身體不對頭,我極敏感,因為一種久違幾乎是忘記了的輕微的疼痛感在我胸口彌起,更準確地說,似乎是一種張開的痛,一種撕裂的輕疼,很輕,但我感覺到了。
不是血玉的灼熱,我習慣了血玉的灼熱,但這不是。
這是我胸口的紅印子。
那個棱形的眼睛形的紅印子。
從我從太平間出去後,準確地說,是帶著血玉出去後,我幾乎是忘記了這紅印子的存在,不疼不癢,也沒有感覺。
而就在昨天回到太平間後,看了那生長的屍體,還有那半棺紅血水,我就覺得胸口發悶,我以為是自己出去久了不適應,沒再意,而現在,卻是這種痛感清晰地傳了來,雖是不大,但卻是讓我駭然,在這裡,我不敢掀開看個究竟,我死死地壓住狂跳的心,我知道,預感很不妙,有事情要發生。
「你想救人麼?」
突地,白骨在我耳邊輕聲說。其時,周春也是斜過眼來,看著我,看來,這兩個女人,此時倒是暫時地成了統一戰線。
我當然想救人,可現在,這一屋的人,怎麼救,而且那胸口的微痛,讓我心亂如麻,我迫切地想離開這裡,想看看胸口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望著兩個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骨輕聲對我說:「其實也很簡單,但很費事的。」
周春也是點了點頭。
白骨伏在我耳邊說:「你還帶著黑香嗎?」
我一驚,唉呀,差點把這忘了,我確實是帶著黑香,這是我形成的習慣,到哪,都帶著我的背包,那裡面,就有黑香。
周春看著白骨:確定要這樣做?
老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明所以。
白骨索性拉過我,更是伏在我耳邊說:「黑香可以驅散紅香,我剛才看了,這群人,全是被紅香魂給迷了的,用黑香可以驅散,但有利也有害啊。」
天!卻原來,我低估了白骨,她是能看出來的。若晜本就是紅香魂,而現在,這一屋的人,全是被紅香迷了,我越來越相信我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就是在取生魂,取這些到酒吧里來的人的生魂。生魂的用處,劉古碑在教我時就說過,最大的用處,就是可以補陰,那些死過了氣的人,用生魂修補,可以慢慢復得元氣,又為所用。而太平間的那些正在變軟的屍體,想來應該就是生魂所補,待得那些紅斑全長成之日,生魂盡入屍身之內,那些屍體,就會成為活殭屍,供有道法之人驅趕而成事。
現在,用黑香驅散紅香魂,可以讓這些人醒轉,只要是離了這個紅香的氣場,這些人就沒事了。
理是這麼個理。白骨接著一句話,卻是說得我心裡一震。
白骨說:「黑香既出,必然會引出背後的人來,那背後的人,能設下這麼大個道場,想來必是本事不小,我們絕然鬥不過,而且你感覺到沒有,圍著我們的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氣場,我也是打不過。」
卻原來,白骨一直在暗暗地觀察想辦法。
「這樣問題就來了,如果救出這些人,我們難以跑了出去,也就是說,那台子上的姑娘,我們也帶不出,說白了,與沒救一樣。」
白骨一說,我一想,還就是這個理。我是想救那姑娘,但最後,打不過,等於沒救。
我輕聲說:「但是救了這一屋的不知情的人啊。」
白骨輕輕地一笑:我還真沒看錯你,你倒還真的是好心了。這樣吧,打起來時,你只管拉了老張跑,那姑娘,交給我和周春。
周春一撇嘴:憑什麼交給我倆啊。
白骨斜一眼周春:那就讓你的云云死了算了,你干不干?
周春氣哼哼地不說話了。白骨手一伸:給我黑香,就這麼辦。
要說白骨在某些方面,還就和胡甜一樣,辦事那叫想得一個周全。若晜是一純孩子性,而周春,只有性感是她的強項,姐姐倒是聰明,可惜現在不在這裡。
我從背包里拿出黑香來交給白骨。老張已然聽到了白骨的話,緊張地說:「我可沒你跑得快,你現在賊快,跑時可拉著我。」
老張這傢伙,倒是誠實得有趣,逃生術他不會,當然跑不過我。
白骨將黑香捻碎,一下子全塗在她和周春的身上。
「美女,會跳舞麼?」白骨斜著眼看著周春。
周春鼻子一聲冷哼:我這人嘛,本來不會跳的,但聞著騷味,就會跳,而且騷味越濃,我跳得越起勁。
白骨呼地站起,我一把拉住。眼睛示意周春,周春氣哼哼地住了嘴,女人就是這麼怪,一有機會,就會吃起沒有來由的飛醋。
而隨著黑香塗在她倆的身上,我們的周圍,有了異響,而且我聽到了異樣的吱吱聲,那些本來越圍越緊的人群,此時卻是慢慢地朝著一邊而去。
媽地,到底還是有效。
白骨呼地拉起周春。
周春一聲高叫:一起來啊。
我的天,兩個女人瘋了般衝上台,台下尖叫立時一片,真的瘋了!
人潮洶湧啊,這場面,不是關在這屋子裡,怕是真的要炸開了。
三個女人在台上瘋扭了起來,我眼都直了,天啦,這還是周春,還是白骨麼。那妖嬈的身姿,那性感的翹臀,那甩起的女絲,那揮動的手臂,我的天啦,每一處,不是在最大限度地調動著人的興奮!
美!哦不,是浪啊!
而我看到,那塗在白骨和周春身上的黑香,此時一下子和紅香絞在了一起,兩下里相撞,立時變成無色。我能看到,而我同時也感到,有點不對勁,那先前舞動的姑娘,倒是慢了下來,沒有周春和白骨的瘋狂。
音樂聲突地有氣無力。
住了!
我一驚,而同時,人群竟是詭異地住了,不再舞動。
只有白骨,拉了周春,比之先前,更是扭得瘋狂,黑香全然散發。
呼!轟!
我驚得目瞪口呆:如潮的人群,突地象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樣,瘋了一般地朝著門口涌去,酒吧里散場是這架勢麼,媽地,怎地象是逃命一般。
而周春和白骨,卻是一刻也沒有停。
但那姑娘,卻是突地住了,跟著,軟軟地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而人群從我和老張的身邊,風一般地湧向門口,也就是剎那間,全清了場。
只有吧檯里僵立的服務生,有四個。而站在吧檯外同樣僵立的,是小秋。
我悄悄地摸出了青銅小刀,老張抖抖索索地拉著我的手:要打了麼,你可記得拉著我。
「你媽地就這點出息啊,不是還沒來麼?」我小聲而厲聲地說。
老張抖個不停。
突地,台子上後面的黑帘子布一下子掀開,媽地,終於出來了。
竟是黃皮,不對,他後面還有一個人,全是黑衣蒙面。我靠,我算是和這黑衣人幹上了,到哪都會碰到,這黑衣下,又是個什麼東西。
而那黑衣人手一划,我只覺得紅光一閃即逝,白骨和周春同時住了。
不對啊,不僅是住了,而且僵了。小說中才看到的情節,媽地,這是使了定身術麼,白骨和周春同時僵立不動。
「客人來了,也不招呼!」
嗡嗡的聲音。
黃皮突地滿面笑容,走到我和老張跟前:「唉呀,好久不見,剛才就聽說你們來了,我剛好出去辦點事,還好趕上了,來來來,坐啊,別站著。」
黃皮臉笑得僵,而絕口不提那一屋子剛才還瘋魔的人群突地消失的事,能這樣沒事人一般,你黃皮還真是個人物啊。
黑衣人沒有動,我也沒有動,手握著小刀,緊緊地盯著。
白骨先前說的一場打鬥,此時竟是詭異地冷靜,沒有發生。
「趕走了我的客人,只能是留下你們當我的客人了。」
嗡聲再起之時,突地,白骨和周春同時摔到地上。
我一個飛旋,急衝到台上,直衝向了先前癱倒在地的姑娘。
可手還沒有觸到她的衣角,一股極強的衝力突地迎面而起,彈得我倒退幾步。
「老傢伙教了你逃生術,還教了你什麼?」
嗡聲起間,我駭然驚目。
能識得劉古碑的逃生術,這是個什麼傢伙。
借勢急扭,小刀急挺,反手朝著黑衣人劃了過去。
撲地一聲,小刀似碰到什麼軟物一樣,也是彈回,我又是一歪,差點摔倒,能感覺到,這是黑衣人控制了力道,不然,我會摔到門口去的。
「還和老傢伙一個脾氣啊,這麼壞,一言不合,就拿刀刺人,小子,記著,持有管制刀具,是犯法的,大學沒學過麼?」
嗡聲又起。
啊?
這下,我真的驚得要暈圈啊!
特麼這黑衣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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