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怎麼穿過船艙?」徹悟愣神了一下,卻是把一個最棘手的問題拋在了我的面前。現在,整個艙室之中全部都是人繭。一旦遇到生人的氣息,就會馬上破繭而出。這些東西的實力十分的強橫,哪怕是只有一個,就足以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棘手。如果說所有的都出來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我也去!」
這個時候,幽蘭看了我一眼,眼眸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溫柔,接著說道:「執子之手,生死與共!」
我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幽蘭轉過頭去,看著徹悟他們:「我可以用屍氣將他暫時的包裹起來。不過,時間不會太長,而且,這也並不是十分的保險!這邊就只有先交給你們了!」
徹悟的雙手合攏,微微的點了點頭:「放心吧,這裡交給我,沒問題的!」
「拜託了。」我看著徹悟,而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輕聲的說道。
徹悟沒有多說什麼,眼神之中卻是異於常人的平靜。
有的時候,我不得不佩服徹悟,好像是許多的事情都能夠做到波瀾不驚一樣。這種沒心沒肺的態度是我追究了很長的時間的。
我拿起幽蘭的手。
而後向著船艙之中而去。
緊接著,我感覺到了一股十分薄弱的屍氣將我的身體緩緩的包圍,將我身體周圍的生氣在那一瞬間阻擋了起來。
而這一瞬間,我的整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眉頭緊皺,眸子之中帶著一股的寒光。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和幽蘭一起,沿著這些人繭中間的縫隙,緩緩的穿梭而過。
整個船艙之中,到處都是這種人繭,有掛在房頂上的。有掛在兩側的牆面上的。許多的地方,甚至連去路根本都沒有。
在這些人繭的包圍下,單單是確定路線,都已經等待了很長的時間。
在這裡面,我簡直是屏息凝神,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看得出來,幽蘭也十分的吃力。
說實話,用屍氣將一個人包裹起來,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是如何在這個人不斷的運動之下,讓這屍氣不會出現外泄,而且,又不沾染到我的身上。這是最棘手的。一個大意,這屍氣就有可能出現破損。而到時候,周圍的人繭復甦。我們正處在這包圍之中,簡直可以說是一丁點的活路都沒!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之下,我們穿過了船艙。這也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命挺大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將自己的心情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來到了控制室。
果然,在前方,一個說打的龍骨靜靜的呆在那裡。
隨著浪花,發出一陣陣嗡嗡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不屈靈魂的怒吼一般。帶著無盡的鋒芒。
「你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幽蘭看著我,而後輕聲的問著說道。
我有些無奈,我也想說。可是,在龍洞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到嘴邊,就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直接的將我的嘴巴給捂住一樣,別說說了。連氣都喘不了一個。這禁言術簡直是霸道的有些過分了。
我只有搖搖頭:「你看著就好了!」
我沉思了一下。控制室的東西已經是十分的破舊了,甚至於,都已經破損的很嚴重了,想要從這控制整艘船,從而駛向對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那龍骨,則是在外面裸露著。
那應該是船骨所多出來的一些東西。可是卻因為沒有辦法剔除,所以說,才最終留在了這裡。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的。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以一架龍骨,來當作一艘船的船骨。這簡直已經不能夠用奢侈來形容了。不管是誰,只要得到一丁點的龍骨,都要放在家裡,終日朝拜。而這人竟然直接的用一條龍的龍骨,建造了一艘船。
難怪這船能夠經年不朽。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在嘗試了一下影響那龍骨,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之後,對著幽蘭輕輕的說了一聲,而後,順著控制室的空當,緩緩的向著外面爬了出去。
這裡,已經是懸空了。
下面的水流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開始湍急了起來。水花一點點的濺得老高,而整艘船隨著波浪而隨波逐流。
我緊緊地抱著身下的龍骨。向著那頭部而去。
如果說,這頭骨之中還有一絲殘存的不滅意識的話,我們就還有希望。而且,我感覺我的猜測應該是不錯的。要不然的話,它不會感受到我們的存在,更不會停靠在那裡。
「吼……」
就在這個時候。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天色逐漸的黯淡了下來,水中的那些死飄,身體竟然逐漸的倒轉了過來,在她們的肚子上,已經沒有那麼的臃腫了。
看到這一幕的我,當時有些懵了。我甚至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眉頭一皺,身體卻是直接的縮在了整個龍骨的上面。
「小心!」這個時候,幽蘭卻是愣住了,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急忙的說道:「那些枉死咒嬰,已經從那些死飄的身體裡出來了!」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根本不敢再往水下看。
他娘的開什麼玩笑。這些枉死咒嬰,怎麼可能出來。
我儘量的讓自己的心思沉靜了下來,而後對著那頭骨輕輕的訴說著:「前輩,現在事態緊急,念在龍族的情分上,麻煩把我們送到對岸去。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啪……」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感覺到了自己的右腳猛然間涼了一下。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一般,抓著我就要向著那河中墜落而去。
我不敢大意,急忙的回過頭來,卻是看到。一個渾身**的嬰兒懸空在那裡,而一隻手,正抓著我的腳踝。
接著往下看去。
那一幕,卻是更加的讓我心驚。
在那嬰兒的肚臍上,還有我一根長長的臍帶,這期待從那死飄的口中噴出。死飄靜靜的躺在水面上,就好像是一艘小船一樣。以一條臍帶,和整個枉死咒嬰連接在那裡。
這個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而那個枉死咒嬰,竟然一隻小手抓著我的腳踝。
一股灼熱的燒灼的感覺在我的腳踝上不斷的傳盪而出。就好像是被硫酸給燒灼了一般。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在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嘩啦……」
我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從自己的腰間,將長劍猛然間掏出。而後直接的向著那枉死咒嬰的臂膀上砍去。
而那嬰兒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對一樣。身體猛然間一躍。
卻已經是扒在了船舷上。
咧開嘴,呲著牙,看著我,就好像是一頭餓了七天的狼,盯著自己的食物一般。那種眼神讓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寒而慄!
「快回來,它們好像沒有辦法進入船艙之中!」幽蘭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急忙的對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已經是顧不了那麼多了。身體急忙的往後撤。可是,身上的力量就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動作起來十分的吃力。
「我,我好像中毒了!」我輕聲的說了一句。
而這個時候,我的眼睛,卻是不驚異的看了一下河裡。場面在那一瞬間,讓我徹底的呆滯了。
河流之中,一個個死飄,在夜幕降下來的那一剎那,身體猛然間翻轉。仿佛是嘔吐一般,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個的枉死咒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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