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看著地上的屍體,只能起身走到帳外,等到另一隊巡邏的士兵過來,才把他們叫過來看。
一聽說是三天王那出了人命,眾人都不想過來,但也不能任屍體就這麼扔在營帳中,他們讓莊柔把三天王帶走,才硬著頭皮過來。
可來到帳篷前一看,三天王並沒有走遠,所謂的帶走,只是坐在她腳邊而已。
還好天黑,他們看不清三天王都沒拴鐵鏈,不然早就跑光了。
「新來的狗官,你叫什麼?」巡邏隊把屍體搬出後,看著這個早晚得餵狗,身板瘦小的新任狗官,小頭目同情的問道。
莊柔沖他一樂,「楚善,我娘說了做人要從善,才能平安一世。」
「那就祝你好運了,跟了三天王,可沒什麼好事。」小頭目說道,這早晚也是埋亂葬崗的人。
「不會啊,我覺得三天王很乖,就是三頭好狗。」莊柔笑道,拍了拍獨目天王的腦袋,它便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吐出了舌頭。
「媽呀!」眾人紛紛後退,差點把屍體從擔架上給甩了下來!
獨目天王此時的樣子比它平日還要可怕,簡直快嚇死人了。
「我們先走了,楚……狗官。」小頭目想了想,沒記起莊柔到底叫什麼,隨便喊了句狗官,就帶著人抬著屍體全跑了。
莊柔無所謂的聳聳肩,終於把三天王給送進籠子中關好,它們今天也沒像往日那樣折騰,老實的進了籠子。只是看著莊柔進了旁邊的帳篷中,才安心的趴了下來。
有三天王守在門口,她一夜好眠,大清早是被一股肉香給弄醒的。
她急忙起身出帳,就看到伙夫拉來了一桶肉,擺在帳篷外面的空地上,目光不善的瞅了眼三天王。
在這種糧食緊缺的情況下,還要一天兩頓弄大魚大肉給狗吃,伙房的人都剋扣不下什麼東西了,心中哪裡能不恨。
「交給你了,可別偷吃,到時候三天王吃不飽,就吃了你。」伙夫看了一眼莊柔,態度惡劣的說道。
侍狗官不止喊著難聽,也沒什麼實權,就是個給將軍養狗的下人。唯一的好處,也不過是能撿點剩狗食吃吃,舔個桶中沾上的湯而已。
要不是怕三天王吃習慣了生肉,把自個也咬了,周龍是想直接餵生肉的,那樣野性更大。
現在他只是三天餵一次生肉,其它時間都是吃煮熟的肉食,這樣也把三天王養的跟狼似的。
伙夫理都沒理莊柔,罵完就拍屁股走了。
莊柔把三天王放了出來,撈起桶中的肉分給它們,而她還真的用小刀割下肉,光明正大的和狗分食起來。
一人三狗正吃得開心,身後突然響起個質疑的聲音,「你竟然在偷吃狗食!」
莊柔回頭一瞧,就見身後站了個身穿蟒服的男人,正是那天她想射死的人,而那兩名副將沒有跟在身邊,只是跟了兩名謀士和幾名護衛。
她已經知道那人就是周龍,現在一見他立馬擺出張木愣的臉,傻乎乎的說道:「稟將軍,要養好動物,就得和它們同吃同住,你看它們和我就親近起來了。」
說著她就伸手摸了摸狗頭,沒有護食的撕咬,三天王就像沒人碰它們一樣,繼續吃著盆中的肉。
周龍一看,才發現三天王竟然沒有綁鐵鏈,就連他平時也得拉鐵鏈,不然這三條狗就放野馬似的亂跑。
這次的侍狗官,果然有點手段。
三天王雖然兇猛,但不怎麼聽話,這讓周龍也有些頭痛。可殺了他又不願意,畢竟其它的猛獸更加的聽不來人話,這三條狗蠢是蠢了些,但總歸是狗。
看這個侍狗官和它們相處不錯,也是難得一見,讓他好好的訓練一下三天王,只要能按命令行動就更好了。
這讓他想到那只在洪州橫行霸道,名為鹽巴的野獸,又能聽懂人話,還兇猛無比。要是能得到這樣的野獸,那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周龍一直想把銀霸給抓回來,好好調教後為自己所用,最好把那個女人也一起帶來。只要用盡手段,定能叫她臣服給自己養獸。
於是,他便說道:「既然三天王親近你,就給本王好好的練它們。抓那隻野獸,就看它們三個的表現了。」
侍狗官這種小差事,從來不用周龍親自去任命。莊柔就這麼占了侍狗官的位置,加上昨晚又有伺候狗的人被咬死,她的頂替順理成章,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一個看惡狗隨時會死的活,哪裡有人關注,奸細都不會自己找上門來做這種事。
「是,請將軍放心。」莊柔一聽就知道他想抓的是銀霸,她滿口應了下來。
看在三天王聽她的份上,周龍也不計較她偷吃狗食之事,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大冬天的也不能給狗洗澡,莊柔等三天王吃飽,便幫它們拴上鐵鏈,帶著在軍營中又探查起來,尋找著完美可以埋陶雷的地方。
當莊柔已經深入敵營時,兵部早已經摩拳擦掌,只等著這次出去鎮壓叛軍,保衛大昊,賺取軍功。
但朝堂之上依舊爭論不休,皇上始終不能指派將軍,讓兵部發兵鎮壓叛亂。
武將們都很失望,皇上始終鬥不過被國舅把持住的文官,據說皇上還被太后叫過去,跪了一個時辰被罵得狗血淋頭,問他是不是想害死安王。
今天又是以爭吵結束朝事,皇上無奈退朝,剛走下龍椅,越過一名伺候在側的太監時,此太監突然便撥刀刺來。
小元子機警的撲到皇上身前,驚聲喊道:「護駕!有刺客!」
御前侍衛沖了上去,那太監的刀捅在了矮小的小元子肩膀中,皇上則被小元子推得退了兩步,撞在了柱子上。
朝上大亂,文官紛紛亂竄,一些武將往龍椅那邊沖。此時衝過去,雖可以說是救駕,但也容易被認為是刺客同黨。
那太監是個練家子,被趕來的侍衛砍中一刀,卻還是一掌打飛小元子,對著皇上周坤的心窩就是狠狠一刺。
「大膽!」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在短刀離皇上胸口就半寸時,抓住了太監刺客的手。
一身緋紅蟒服的馮驚水出現在眾人面前,鳳眼如蛇般掃了眼那刺客,咔嚓一聲,便生生折斷了對方拿刀的手腕。緊接著抬手就把那人的下顎給卸下,讓他不能再咬破毒丸自盡而亡。
之後馮驚水抓住刺客的後脖猛得一按,那刺客便被他死死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他壓著刺客,單膝跪地,對周坤請罪道:「皇上,奴才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馮驚水,你給我去查!到底是誰想要朕的性命!」周坤心神未定,有些哆嗦又氣憤的喝道,然後抬頭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外,做為伴讀不能進殿議事的莊學文。
莊學文迎上他的目光,露出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微點了一下頭。
周坤立即抓住趕來扶他的太監站了起來,指著滿朝文武氣急敗壞的怒喝道:「朕要清查此事!你們一個個都不想讓朕好過,想殺了我取而代之嗎!」
「此事就由御馬監總管馮驚水為主事,領大理寺、京門府和天武衛查辦,查不出來,你們幾人就給我回家種田去!」
「臣尊命!」大理寺卿和京門府尹心驚膽跳的領命,卻只覺得後背發涼,眼角偷偷的看向了上方跪著的那身緋紅,那才是決定此事可大可小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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