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抽了馬幾鞭,它便全速奔跑起來,而李中新手上沒有馬鞭,那東西還在陳沐風手上呢,只得使勁用腿不停的夾踢馬肚子。
馬鞭的用處這時顯了出來,莊柔的馬緊跟上來,陳沐風的馬也被踢得很不舒服,平時陳沐風可沒這樣折騰過它,連打屁股都沒有。
看距離差不多了,莊柔把腰間鐵棍拿了出來,把手中的繩索一頭綁了上去,拿著甩了幾圈,就朝著李中新扔了過去。
那鐵棍帶著繩索嗖得就直直飛出去,啪得纏住李中新就繞了幾圈。莊柔猛的一拉繩索,他頓時就從馬上被扯掉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莊柔騎著馬衝過去,跳下馬踩著李中新的背,就給他五花大綁起來。然後把陳沐風的馬牽過來,把人給扔在了馬上,自己也騎上自己的馬,連人帶馬給牽了回去。
那李中新咬牙切齒的拼命掙扎,卻因為綁的太緊,根本就掙脫不開,只能在嘴中不斷的咒罵。
等兩人回到義莊,那林氏一看兒子沒能逃走,頓時慘叫起來。莊柔懶得理會她,跳下馬把李中新扯了下來,往地上一扔便說道:「竟然想跑,看來你是罪大惡極啊,知道自己這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那還沒被陳沐風綁起來的林來財,突然奔過來想衝撞莊柔救子。林氏也不要命的奔過來,手被綁住她就張開嘴如同惡犬般想咬人。
陳沐風被深深震撼了,父母對子女的維護竟然能讓人變得如此瘋狂,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出了事,想必自己的父母也會這樣做吧。
莊柔眉頭挑了一下,一腳就把撲來的林來財踢飛,轉身又是一腳把林氏也給踹翻在地,這兩腳她可沒放水,踢得兩人直接就站不起來了。
「他們年齡這麼大了,你怎麼還使這麼大勁啊!」品德良好的陳沐風一看,頓時脫口而出。
他從小受著良好的教導,一直都學的得要尊敬老者,一看這兩人就這麼被踢得起不來了,有些於心不忍。
莊柔則直接走上前,皺著眉頭問道:「你剛才在幹嘛?為什麼不把林來財和他家婆子一起綁起來?」
「我……你又沒說!」陳沐風有些尷尬,感覺被她罵得自己好像很沒用似的。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們被打,那就應該把他們綁好,衝撞公差企圖妨礙辦案,本來就要被制服。老怎麼了,老就能無法無天了?笑話!」莊柔白了他一眼,便讓他去把二人都綁起來。還要用繩子牽在一起,這樣想逃也得三人一起,根本就沒辦法逃走了。
然後她找到了義莊的主人,直接扔了五兩銀子給他,要把林玉寶的屍體存放在此處,不准隨意埋葬。
事情交代完,莊柔正準備走時,就被裡正客氣的擋住了,「官爺,我們接下來要做何事?」
莊柔笑了笑說:「這次麻煩各位了,還請里正和村長回去看好林來財的宅子,我們馬上會派人過去。任何人不得出來和進入,所有東西都要充公的,有村民搶奪財物的話,就等著全部充軍發配邊吧!」
里正一愣,想不到這女應捕說話這麼強硬。
「沐風,你過來一下。」莊柔對著外面喊道。
陳沐風已經把人綁好,但沒好下狠手,聽到喊自己就跑了進來,「莊姐兒,什麼事?」
「帶銀子了嗎?」莊柔問道。
陳沐風不明就理的應道:「帶了。」
「拿十兩給里正,讓他回去叫人幫忙守著,然後再給來的每人二兩銀子壓驚。」莊柔當自己的銀子般就給分配了。
竟然是讓自己掏銀子!
陳沐風有些不願的說:「馬車錢就是我付的了,再說要什麼壓驚銀啊,衙門裡面沒有錢嗎?」
莊柔聳聳肩說:「人家好好的被你拖過來看死屍,要是晚上做惡夢怎麼辦?這可是很嚇人的。再說了,衙門裡是沒有銀子,幾年都沒發過俸祿了。」
「這麼窮!」陳沐風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那衙門不是正在修繕嗎?
「別說這麼多了,快點掏錢,我們還要趕著回去呢。」莊柔拍拍他的肩膀,便先走了出去,占用了一輛馬車,把三人都給扔了上去。
被選中的車夫一臉的鬱悶,拉個車竟然出這樣的事,真是倒霉了。
陳沐風一臉不情願的拿出荷包,把銀子分給里正他們。村長他們本來都全部被震驚了,現在一看還有銀子分,頓時就高興起來,這姐兒真是太上道了,沒有白來一趟。
大樁媽看到林來財家真的殺了人,剛才還嚇得直哆嗦,她要是知道哪裡敢對殺人犯指手劃腳。現在見有銀子拿,頓時來了精神,馬上就跑了過去,只怕晚了這位小少爺就沒銀子了。
那被林氏叫老姐姐的婦人,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嘆了口氣,「林家怎麼就出這種事了,真是想不到啊。」
「我早說了他家財來路不明,你們還平時沒事就去巴結,現在好了吧,沒把你關在房裡弄死真是走運了。」林樁娘接過二兩碎銀子,得意的說道,順手把銀子給放在了貼身荷包中。
那胖婦人搖搖頭,卻也擠上去伸著手陪笑著向陳沐風要銀子,林家殺了人肯定要完蛋,這官府白髮銀子不拿白不拿。
林家三人被扔在馬車上,除了林氏哭得厲害之外,林來財和李中新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瞪過來,把趕車的車夫嚇得都不敢坐上去,只得拉著馬看向了莊柔,「官爺,我不敢上去啊!」
莊柔往車廂中看了眼,便走進了義莊裡,片刻之後要了三個布袋過來,就給套在了他們三人頭上,然後拍拍手說:「現在放心了吧,不瞧你了。」
那跟來的小丫環,被莊柔提到了馬車上坐著,這位就不用綁了,早已經嚇成一團了。
「是……」車夫突然覺得,這車廂里的三人好像還沒這位姐兒可怕。
莊柔騎上馬,對著義莊裡喊道:「沐風,我們走。里正你們就自己回去吧,記著我說的話,衙門裡很快就會派人過去。到時少不了你們村裡的好處,要是少了東西可就找你們了。」
里正拿了銀子,自然是趕快打著包票,村長和老族長更是在心裡盤算起來,有哪些財產可以算是族裡面的,到時候從官府那討要過來。
陳沐風今天才第一天當差,就花掉了近二十兩銀子,平日只聽說應捕都魚肉百姓,非常的黑心腸,怎麼自己半錢銀子也沒弄到,還到貼出去這麼多了?
騎上馬,兩人護送著馬車回了豆湖縣,停下車讓陳沐風繼續去付車費,莊柔就走到大門口對著裡面喊道:「捕頭,馬捕頭!我帶犯人回來了,快出來接一下。」
門口工匠還在幹活,好奇的看了過來,有熱鬧自然得看一下。
片刻之後馬德正就從裡面跑了出來,莫名其妙的一看,就見陳尚書家的小少爺正站在一輛馬車前,這次不是破木頭抬來的傷者了,便趕快上前說道:「陳少爺,真是麻煩您了,這種髒活累活哪能髒了您的手啊。快,快去淨個手,可別被這些污穢之物沾了您尊貴的手。」
陳沐風被嚇了一跳,拍馬屁見的多還沒見過這麼兇猛的,他還沒說話,莊柔就走了過來,狠狠一拍馬德正的肩膀。
「喲莊姐兒,瞧我這雙狗眼,只顧著看陳少爺,都沒注意到莊姐兒站在這裡。」他趕快陪笑道,本來是想出來哄莊姐兒高興的,沒料到那陳家少爺還在,目光就被吸引過來了。
本能讓他不能先去和莊柔的招呼,這位可比她有權勢多了,當然先得哄高興了才行。
莊柔沒和他計較這麼多,只是掀開了車廂的門帘,取掉他們頭上的布袋說道:「這是我辦的大案,快把人都帶進去吧。」
馬德正正納悶她又去抓了什麼人回來,朝裡頭一看,這不是前幾天女兒被撞死,最後被朱典史拖得送了一百二十兩銀子,才給判了回家的那夫妻倆嗎?
而且那被五花大綁的是陳尚書家的管家,當時記得他還很了不起的樣子,朱典史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要了這麼點銀子。
看著這些人又被帶了回來,馬德正不解的問道:「莊姐兒,他們犯了什麼事?」
「他們收養些女孩,然後再弄出意外騙錢,那林玉寶就是被他們殺死的。我今天過去把事情查明,就把人給抓回來了,你別瞧他們三人是女婿,其實李中新就是這兩人的親生兒子。」莊柔講道。
馬德正驚訝得說:「竟然有此等事,真是喪盡天良啊!」
「是啊,我先進去找大人交代一下,其它的事你來辦吧。那小丫環也是他家的,被我一起帶回來了,可別折磨她。」莊柔拍拍他的肩,便往衙門裡走去,還得請示管事的人去抄林來財的家呢。
陳沐風現在也算是有關係的人了,這可是他家的管家,便興致勃勃的也跟著她進去,想瞧瞧衙門怎麼辦案的。
裡面簡直就是個工地,到處都是材料,工匠走來走去的幹著活,連個方便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莊柔直衝後院,砰得就推開了朱典史暫時用來辦公的破屋子,一步跨進去就看到朱典史正踩著一張放在破桌上的椅子,雙手往房樑上摸。
她就這麼直接闖進來,嚇得朱典史一個慌張,差點從桌上掉下來,雙手趕快抓住房梁,兩小錠銀子便從上面掉了下來,砰得落在了地上。
盯著地上那兩錠十兩的銀子看了看,莊柔抬頭好奇的問道:「朱大人,你這是在藏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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