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靠在牆邊,多看了陳沖幾眼。
他倒是個樂子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嘴上說著害怕中式恐怖。
但是就算哪天真給他遇到了惡鬼。
他怕也能靠自己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取得點優勢。
「哦?楊府這些年來,失蹤的人恐怕不少吧,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楊府來過偵探。」
這次說話的人不再是舞女,而是那位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把他們送到包廂之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又重新回到了包廂里。
陳沖望向青衣女子,她的面具都與別人有些不同,她面具的材質更像是青綠色翡翠,「富婆姐姐,您怎麼稱呼啊。」
富婆姐姐?
青衣女子輕輕笑了一聲,「喚我霍蝶衣便好。」
當蕭淮聽到青衣女子姓氏的時候,抬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姓霍的人有很多,但是偏偏在金樂門讓他遇到了一位姓霍的,戴著昂貴面具的女人。
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霍家。
「蝶衣?好名字,霍姐姐,你要不仔細說說唄,楊府失蹤很多人是什麼意思?」陳沖道。
霍蝶衣朝著舞女們輕抬指節,舞女們馬上行了一禮後退去。
她緩而優雅地靠在沙發躺椅處,「你們從楊府而來,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府上的僕役少得可憐嗎?」
玩家們不禁相視一眼。
已經不是少得可憐了,他們在楊府就只見過楊管家一個人。
「楊府啊,被詛咒了,僕役一個個失蹤。總有一天,他們家老爺、小姐,也會失蹤吧,哈哈。」
她冷冷地笑著,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笑容里的冰冷更甚。
沈雲開口道:「霍小姐,你之前提過你和楊府小姐是舊交情,但是如果哪天她真的出事了,你也不會很在意吧。」
霍蝶衣淡淡地抬起下巴,即使戴著面具,也難以掩飾她的輕蔑之意。
「我曾經與她是最好的朋友,直到她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便誓言永不與她相見。」她站起身來,語氣里多了那麼幾分悲。
「即便如此,我仍然難以忘懷我與她之間的交情,我很喜歡她,真的。」
什……什麼。
江問梅有點懵懵懂懂,女孩子之間的喜歡其實不算什麼,因為這是一種互相欣賞,互相讚美,她也經常會對同性抱有好感。
但是當霍蝶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總感覺這喜歡不是一般的欣賞,而是——愛慕。
霍蝶衣繼續說道:「所以,我仍然把她的客人好生款待,算是我對她的最後情誼。」
說到這裡,蕭淮悄然離開了包廂。
霍蝶衣背後的秘密絕對與世界真相有所聯繫,她已經把表面的故事情節告訴了玩家們。
但若想要調查得更深,光靠問她絕對不可能,她不會告訴玩家更多的信息,而且就算繼續詢問,得到謊言的概率也不是沒有。
蕭淮相信直覺,更相信實實在在的證據。
胭脂的效果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他又補了一次,然後開始下樓搜尋。
舞女歌姬都有後台休息室,霍蝶衣不似需要在金樂門表演之人,更像是背後的老闆。
不過蕭淮也沒有遺漏休息室,他進入後台休息室時,裡面的舞女歌者們正好出去表演,休息室便空無一人。
他緩緩來到休息室,看了一眼牆壁上貼著的一些海報。
這些海報色彩鮮艷,圖案各異,很多都已經泛黃,看上去是很久以前貼上去的。
也是,盲人又怎麼能看清楚海報上的內容呢,就算以前能夠看見,現在也看不見了。
海報上的有金樂門打算上演的新劇,上面的演員都是正常的,沒有蒙白布或者戴面具,眼睛炯炯有神。
他指尖輕觸海報,感受著紙質的年份。
沙沙的,帶點潮,或許有幾年了。
蕭淮走了幾步,視線被一張京劇海報吸引。
紅色幕布飄落,戲子轉著圈,那般輕盈,猶如青鳥,暖光從上而落,灑在她的臉頰上,她淡笑著,時間都因為她的微笑而定格。
這張海報帶給了他熟悉的感覺。
他垂眸回憶著。
昨日,那位在戲台上幕布後表演之人帶給他的感覺不就是類似的嗎?
只是海報上的戲子帶給人是明艷的,幸福的,而那位——
卻是淒涼的。
假如海報上的就是楊府小姐,那麼這些年來她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那樣。
他將視線收回,轉而往更深處走去。
後台休息室連著走廊,穿過走廊便能來到高層的辦公室。
金棕櫚木質門板上掛著人名。
果然,在這裡,他發現了霍蝶衣的名字。
門是鎖的,不過對於蕭淮來說,只是一根回形針就能解決的事情。
原本他以為霍蝶衣辦公室里會有關於霍家的情報。
可當他進入辦公室之後,還是小小地怔了一下。
這裡面……
放滿了那位戲子在台上表演的照片。
每一張都不一樣,角度不同,神韻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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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辦公桌上,全都擺了各種各樣她的照片。
蕭淮腦海里不禁響起了霍蝶衣低頭深深說出的那一句話。
「我很喜歡她,真的。」
只有喜歡到了極點,才會在每日辦公的地方擺放她的照片吧。
所以說,海報上的人就是楊家小姐。
霍蝶衣愛慕著她,而楊府小姐愛著的是霍家少爺。
這關係,有點意思了。
蕭淮來到辦公桌前,在堆滿照片的桌上,有一張合照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楊府小姐穿著戲服在後台與霍蝶衣的合照。
不過在霍蝶衣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高檔西服站著筆直的男人。
男人的臉被馬克筆塗花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霍蝶衣站在兩人的中間,笑得很燦爛,她左手挽著楊府小姐,右手挽著那個男人。
蕭淮見過霍蝶衣,她算是女生里長得比較高的,目測一米七。
不過楊府小姐卻比她要高十幾厘米,最右邊的男人是三人中最高的。
他比楊府小姐還要高些。
後來,蕭淮又翻到了更多有關於這個男人的照片。
不過每一張照片裡,他的臉都被塗花了。
在角落的柜子里,他翻出了一張類似全家福的照片。
灰塵已經積落了幾厘米厚,他把灰塵拍了拍,看清楚了照片內容。
霍蝶衣坐在角落裡,看樣子還只有十多歲,她端莊地看著鏡頭。
在她背後是嚴厲的父母,那位父親戴著一頂軍帽,表情肅穆。
霍蝶衣身後站著一位穿著棕色西服的青年。
他單手提著一個木箱子。
當其他三人或端莊或優雅或嚴肅地看鏡頭的時候。
只有那位青年,露出兩顆虎牙大笑著,調皮又明亮。
死氣沉沉的全家福里。
唯有他是鮮活的存在。
喜歡美人有億點強,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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