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就是一場可謂是單方面碾壓的混戰,而且是原本的這群老弱病殘,碾壓秦大將軍帶回來的那些精兵。當然之所以會這麼悽慘,除了因為這些「老弱病殘」實際上比他們強悍之外,還因為猝不及防,那些精兵們或許打死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伸手推了一下,就引發了這樣的後果。
當然,雖然說是單方面的碾壓,原本的這些護衛們卻不是沒有受傷,不過這點傷對他們而言只是小意思,畢竟自從訓練以來,早就摔打慣了,身上的淤青什麼的,基本上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斷過。這點小傷小痛在他們眼裡就是屁大的事兒。
——那些有媳婦兒的,最初的時候媳婦可是心疼了個半死,後來也變得淡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躺在地上哀嚎的也只是那些精兵,這些護衛就算受了傷,看上去似乎依舊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好像之前落在他們身上的全都是棉花做的。
王過勾了一下唇角,確定這些人痛歸痛,大部分身上也不會有什麼痕跡,就算有,也會很淺,更加不會傷筋動骨,而他們這些人,這衣服要是撩起來,看上去反而會更加悽慘。
王過拍拍手,「休息時間不多了,抓緊。」
也是這些護衛們一鬨而散,該休息的休息,有點什么小事的也抓緊去處理。
至於地上的這些人,還有打翻了的飯菜,他們半點不曾理會。
在邊上一直有一些下仆在候著,在打架事件發生的時候,一個個驚慌失措,躲得遠遠的,現在依舊不敢上前,大概一個個都還懵著,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王過對其中的一個人招招手,那下仆戰戰兢兢的走過來,低眉順眼的甚是恭敬,同時又不敢靠太近。這位主兒剛才下手有多狠,他可是看在眼裡。
王過從來就自持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輕易不會對下人發脾氣,現在這時候也是輕言細語,「剛才的事情看到了嗎?」似乎還帶著幾分貴公子的氣度。
「沒,沒有,小的什麼都沒有看到。」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事情鬧得這麼大,怎麼會沒看到呢?又不是瞎子聾子。明明是我們出於好意,勸說他們不要吃太飽,畢竟晚點時候還有訓練,到時候人該難受了。這些人不聽勸就算了,居然還出手傷人,我們這也是被迫反擊不是?」
事情好像的確是這樣,只不過被誇大了那麼一點點,王過感嘆一聲,自己真是個誠實人,必須值得誇讚,畢竟像他這樣,凡事實話實說的人真的不多了。
「混賬東西,竟敢胡說八道!」勉強爬起來的某個校尉,捂著疼痛的腹部,依舊直不起腰來,看著王過,那真的是恨不得生啖了他。
王過卻笑得漫不經心,那笑容,跟識薇有的時候真的挺像,沒將對方當一回事。
那校尉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眼見著就要揮拳頭打上來,不過這手才抬起來,就嘶嘶嘶的疼的齜牙咧嘴,趕緊捂住了肋下,只是看著王過,眼中依舊冒著凶光。
王過乾脆嗤的一聲笑出聲,在拉仇恨的水準也是槓槓的。再來看下面下仆,「玩點時候,若是大將軍問起來,知道怎麼說嗎?」
那下仆這會兒腦袋也清醒了過來,已經被「教」過一遍了,照著原話搬,肯定是沒有問題,可是他又有些躊躇,這些可都是大將軍的人。
王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緊不慢的轉身離開,不過就嘆了一聲,「唉,不知道這次大將軍會在建安呆多久?」
下仆立即反過來,大將軍走了之後,整個大將軍府可是大小姐說了算,只要不是傻子就該知道怎麼做,臉色變幻,隨即就有了決定,而相信在場的其他下仆,你會知道怎麼說話。
王過無聲的笑了一下,慢慢悠悠的離開。
被一群老弱病殘揍成這般模樣,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是非常丟人的一件事情,讓他們自己說,肯定是沒有臉到大將軍面前去告狀,不過這場混戰可是不小,怎麼可能會不被秦大將軍知道,第一時間就傳到他耳中。
因此,秦桓溫來得很快,那個人早就練就了一身不動聲色的本事,看到手下的精兵一個個蔫頭耷腦的模樣,不用看身上的傷就知道肯定是打了架,但是明顯是打輸了。
秦桓溫自己手下的人他肯定要護著,可是他輸給自己的女兒就算了,畢竟這差距的確是很大,但是他調教出來的精兵,還比不上女兒訓練出來的老弱病殘,那就何止一個丟人了得,簡直是連里子都被扒了一個乾淨。
秦桓溫對手下的人一向厚待,並且賞罰分明,因此不會做就不問清楚明白就作出判決,「到底是怎麼回事?」沉聲問道。
雖然這件事本身很丟臉,但是已經讓大將軍知道了,總不能還讓他們受委屈背黑鍋,因此倒是將事情說了,弱化了自己不聽勸,府里的那些護衛蠻不講理,無理取鬧。
下定了決心告狀,這些人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自己打輸了,也說成是讓著他們。
秦桓溫來了,識薇會不出現嘛嗎?
啪啪啪的幾聲拍巴掌聲,「兵油子就是兵油子,這張嘴胡說的本事倒是挺有一套。」識薇在他們身後笑道。
精兵們這個時候看著她也是眼冒凶光。
識薇身後也跟著王過等人,識薇側頭,對著秦大將軍揚了揚下巴,「聽到他們的說詞,來,你們也把你們想說的說給大將軍聽聽,咱們就看看大將軍會不會公正無私。」
一再的被自己女兒拆台對著幹,大將軍就算真的對女兒愧疚,今年估計也會火冒三丈,難過一切不過是做戲假的。
負在身後的手捏得咯咯作響,面上也只是蹙著眉,凝視了識薇片刻,目光移動,「如此,你們也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是王過起的頭,他倒是也沒讓別人推出來,至於他這個特殊的存在,會不會引起秦大將軍的注意,他也不在乎,大小姐不是說了嘛,秦大將軍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做什麼,因此倒是坦然得很。
秦桓溫看著有條不紊敘述前因後果的陌生人,大將軍府的護衛,倒不說記得每個人的臉,至少絕對是沒有眼前這個人,而且他對自己的態度也跟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說這裡面沒有貓膩,打死他也不相信,我顯然現在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事情就是這樣,請大將軍定奪。」
秦大將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事實上他對自己手下的人也很了解,因為是精英,因為是親信,所以對他們難免縱容幾分,在軍中的時候,其他人就會讓著他們幾分,秦大將軍都看在眼裡,但是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雖然在回來之前就告訴過他們,在建安皇城不比邊境,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在大將軍府之外,或許還將他的話聽進去了,而在這大將軍府內,因為是他當家作主,他們下意識的就恢復了在邊境時的本性。
所以說在他看來,其實更加相信王過說的話,當然他也知道,話里多少還是有些水分。
秦大將軍再找來了第三方「人證」,而他們的說辭跟王過完全一致。
這樣的結果卻讓秦大將軍深深的看到自己女兒一眼,明知道有水份東西,下仆在他面前居然都完全向著對方,可見自己這個女兒對大將軍府的把控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也可以說是威懾力。如此這般,有些事情就更加不會輕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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