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掀開車簾後不僅向他見了禮,而且面上也是保持著三分淺笑和氣氛疏離,可是說出來的話來語氣卻是有些不善。
「顧衍前來只為告訴公主一句,請公主該換路線從西北方向回帝都,莫要再從正南方走了。」顧衍一雙眼睛灼灼的望著白靜嫻,整個人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尤為認真和嚴肅。見白靜嫻微微蹙起了眉,顧衍再次開口道:「公主可是不信顧衍?」
白靜嫻抬眼望著顧衍,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裡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良久,她才唇角張口道:「顧世子好不守信用,明明只是說好說一句的。」
顧衍哪裡知曉白靜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愣了一下神,也就是在這時,顧衍被杜康「請」下了馬車。顧衍看著白靜嫻慢慢鬆開了馬車的帘子,心裡一急,脫口就喊了一句:「靜嫻!」
奈何馬車裡的人卻再也沒有應他,不過馬車緩緩而行經過他面前時,他終於聽到了那個似淡漠似輕諷的聲音對著杜康說道:「杜康,剛才的話可聽清了,那邊從西南方回去吧。」
不知道為何顧衍在聽到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裡有個地方竟湧起了小小的竊喜,竟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高興。她終是信了他,即使她沒有問原因。
「公子為何要聽信顧世子所言?」走出一段路程後,杜康這才開口問到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為何麼?」白靜嫻聞言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表情卻是有些滄桑和冷淡:「因為他是個聰明人,而我……也想做一個聰明人。」
杜康聞言便是一陣沉默,沒有再開口問話了。心裡卻是有些明白白靜嫻雖然怕顧衍,可是卻在某些時候意外的相信顧衍,無比矛盾卻又仿佛很是自然一般。
之後照著顧衍的話一直走下去,一路上卻是沒有遇上太大的問題,倒是碰到了一些難民說到南面忽然發起了大戰爭,若是被卷進去定是沒命再逃出來。
因著一路上有杜康相護,再加上白斂先前的安排,靜嫻奔波半月有餘總算回到了京城白國的行宮。
「天啊,公主,你這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思琴本想伺候白靜嫻沐浴,卻不想瞧見了白靜嫻白皙的後背上竟全是傷痕,而且定是受傷後沒有好好處理,傷口都有些紅腫了。
「哦,無甚大礙,皮外傷罷了。」白靜嫻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在泗水城那時受的傷,雖然之後有請大夫好好看過,但畢竟身為女子,那個地方又全是男人,身上的傷只有自己清洗,而後背上的傷自己又夠不著,所以便一直這麼擱著。
「公主請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取藥。」看著那些紅腫的傷痕,又見白靜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思琴忙欠了一身就要出去取藥,這傷看起來事小,如果不妥當處理一定會留下傷痕的,哪一家公主不是希望自己冰肌雪膚的,怎麼可能不上心?
「嗯。」白靜嫻隨意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腦海里一直迴旋的都是杜康剛剛說的那句話,他說:「天祥城一戰中,顧衍受了重傷。」
他受傷了麼?可是這又與這一世的自己何干呢?可是明明想說不要去在意,卻不知為何腦海里會浮現出他那雙灼灼的目光,以及那一句「你不要怕我,也不要躲著我,我會傷心。」
「呵。」靜嫻淡笑一聲,可是唇角卻是凝著苦澀,眉眼裡也是一派清冷,「白靜嫻,有些事情一輩子你都要記得,不能忘記。你難道忘記這一世你所求的是什麼了麼?要記著,他早已經走出你的世界,陌路了啊,早已經……是陌生人。」
說完白靜嫻又是自嘲的搖了搖頭,可是眸子裡的目光卻漸漸平和而堅定下來。
「公主,奴婢已經將要取來,請您先趴在軟榻上可否?」思琴進來時正對上白靜嫻慢慢抬起頭來的瞬間,她的一雙眸子裡一片清冷,卻是別樣的自然,與剛剛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截然不同。心裡稍稍安定後,思琴這才開口道。
「嗯。」白靜嫻依言照做,不過在趴下之際,卻忽然開口問道:「對了,你取傷藥的時候可曾被人撞見?」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1s 3.65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