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告訴你我不是你姐姐嗎?怎麼又這樣?溫瑾如正納悶,卻發現自己已不由自主的張嘴說話:「玉珠,扶我去給母親跪下,我有話對母親說。」
玉珠依言立刻上前扶著她,溫瑾如發現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縱的傀儡,竟然自發自願地向人群當中走去。
石桌旁的石凳上,此時端坐著一*****神色悽然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溫瑾如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美婦跟前,頭靠在她的膝上,喊了一聲「母親」,便潸然淚下。
美婦伸手抱住她:「我的兒,你這樣是想要母親的命嗎?不就是個朝三暮四的男人嗎?舍了就是了。」
「可是阿則說紅衣使了迷藥。」
「他說什麼你都信,你冰雪聰明一個人,碰到他怎麼就傻了呢?」
「母親請勿擔心,我來就是說這個的。不管紅衣使沒使藥,我和阿則都不可能了。還請母親幫兒退了這門親事。」
「好!長痛不如短痛,你這樣想甚好,母親一定儘早幫你退了這門親事!」
「有勞母親!女兒還有一件事。」
「是說紅衣嗎?」
「是,饒了她性命吧!趕她出府即可!」
「這……」美婦正在沉吟,玉珠已是暴起:「我說姐姐你也……」
她話未說完,已被她母親打斷:「就依玉虛吾兒……」
「謝謝母親成全。」
「母親,姐姐,你們……」
「玉珠莫要急躁,先扶你姐姐回去休息吧!」
玉珠看著是個急性子,卻是極聽母親的話,聞言諾了一聲,急急攙起溫瑾如。
二人正要離開,綠衣拉著一垂眉頓首的紅衣女子跪倒在前:「謝謝夫人和小姐,綠衣和紅衣謝謝小姐不殺之恩。」
綠衣不斷叩頭,紅衣卻只是伏地不動,這讓溫瑾如對她產生了一點興趣。
她微微抿了抿唇,發現自己的身體只是有時會被無形之力控制,其他時間都可以自主活動,她試著說了一句話:「紅衣嗎?抬起頭來。」
紅衣聞言,身子略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太多猶疑,立刻抬起頭來。
溫瑾如定晴一看,不禁呆了一呆,這紅衣長得還真美。
溫瑾如現在這副皮囊自是美極,但紅衣的美貌與之相比竟可說不分伯仲,而且溫瑾如略微清冷的氣質,雖讓人見之望俗,卻也讓人生出莫名的距離感。
而紅衣那天生的魅惑性感,眼角眉梢的撩人風情,讓身為女人的溫瑾如看了內心也不禁蕩漾了一下。
說是用了迷藥,這女人,恐怕肌膚血肉天生自帶迷惑之力吧?
還真是個禍害,難怪玉珠想除之而後快。
溫瑾如扭頭看了一眼玉珠似在噴火的雙眼,苦笑一聲:「扶我回去吧!玉珠!我累了!對了綠衣,回頭去我那領了賣身契也自去吧!」
後面那句話又是被無形之力操縱著說的。
仍然還跪著的綠衣聽得此言立刻朝溫瑾如這邊爬過來,邊爬邊叩頭,嘴中亦是悲泣有聲:「謝大小姐恩典,綠衣辜負大小姐了,今生無顏再呆在小姐身邊,來生一定做牛做馬……」
「綠衣你是個好的,來生自然也會做個小姐……」
說話的是玉珠,看得出她是極欣賞綠衣的。
說完這句,玉珠攙著溫瑾如正要離開,跪伏在地的紅衣冷不防媚聲開口:「都是假惺惺。」
這句話一說,不止玉珠,就連溫瑾如這個靈魂上的局外人也有些火起,她轉過身來,想要斥責紅衣一番,突然光影一閃,瞬間落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阿爍?
還未看清想念中的俊美容顏,火熱的吻已落滿臉龐。
真的是阿爍呢?熟悉的淡雅香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柔與霸道。
溫瑾如伸手抱住那熟悉的溫暖身軀,回應以溫柔的熱吻。
反正是幻境,管別人做什麼?
不對!幻境!
阿鑠也是幻像嗎?
溫瑾如想起之前與玉珠身體相觸時感覺到的溫度,猛然推開正和自己纏綿熱吻的男人,急急問道:「你是不是真的阿鑠?」
誰知開口後竟然變成另外一句話:「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你領了你的紅衣即去吧!」
說這句話時,溫瑾如感覺自己被無形之力控制著輕輕甩了一下衣袖。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她驚訝,讓她驚訝的是,剛才和她擁吻的男人,那個讓她覺得是柯敏鑠的男人,竟然是之前吹簫的黑袍仙人。
他曾說玉珠是他妹妹,自己此刻的身份又是玉珠的姐姐……
溫瑾如似有所悟。
果然,還不等其他人開口,急性子的玉珠惱怒出聲:「蕭則,虧我一直佩服你,想不到你居然會為了紅衣這狐媚辜負我姐姐。你走,再不要進我家門。」
「玉珠,莫胡鬧。」美婦人柔聲斥責玉珠,轉身冷冷看著蕭則:「畢竟,在明日我們退親之前,他在名譽上還是你姐夫。」她語氣萬分柔軟,卻溢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蕭則從頭到尾目光都只鎖定在溫瑾如身上,雖然知道他看的是玉珠的姐姐,他的未婚妻,但溫瑾如仍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情深。
「昨夜之事,真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玉虛,你一定要相信我。」蕭則一臉無奈。
此情此景之下,溫瑾如的靈魂乖乖蜷縮著,只想做個旁觀者。她等著無形之力操縱自己說話,唇只輕起,卻見紅衣像綠衣剛才那樣跪爬過來,欲要牽住蕭則的衣袍,卻又不敢,只好垂手伏地仰望蕭則,嬌聲輕語:「蕭郎,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帶我走好嗎?」
「你,怎可胡說?」蕭則怒起,卻仍執著君子之風。
「怎麼是胡說?你敢說你昨夜不曾吻過我嗎?敢說昨夜我們不曾肌膚相親嗎……」
紅衣越說越快,媚聲入骨,滿面嬌羞,在場眾人卻視她若鬼魅,就連綠衣也是一臉訝然。
美婦人掃視了玉珠一眼,見她正咬牙切齒,手起拳意,忙飛身將一雙姐妹攫入懷中,冷聲喝斥道:「越說越噁心,蕭則!領了你的女人走,再不帶走,小心我立刻下令棒殺了她。」
紅衣是家奴,生死本握在她們手中。
「殺我?呵呵,你們現在可不敢殺我!殺了我,你們家的名聲可就毀了。所以,姐姐,你也不必感謝她們。什麼不殺之恩,她們只是為她們的名聲著想罷了,絕不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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