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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有關,只是虛掩著。
有一個身影在裡面忙碌著,似乎是在洗衣服一樣。
說實話,這著實是讓我感覺到有些心疼的。
「有人在麼?」張叔走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輕聲的說道。
那人抬起頭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叔。
「哦,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你幫了我的侄子,所以說一直想要過來謝謝你,剛好現在抽出時間,所以就來看一下!」張叔說著,輕輕的指了一下我。
我有些尷尬,略微的撓撓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往前走了一步。
「是你啊!」那老人先是有些詫異,緊接著笑了一聲,而後接著說道:「不過是舉手投足的小事,沒關係的!」
「對您來說是小事。」張叔笑了一聲說道:「可對我們家裡而言,這事情可不小。看樣子,你的生活過的聽清貧的,這樣,我這邊也沒什麼好表示感謝的。這裡有一些錢,你先收下!」
說著,從袋子之中拿出了一疊的鈔票。
不是很多,大約也有三千多塊左右。
那老人有些微微的愣住,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說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德行!」
而張叔卻是把錢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而後隨意的坐在了對方的床上。半躺在那裡,眯著眼睛說道:「裝啊,有能耐你倒是繼續裝啊,躲在這裡裝大尾巴狼!」
「你們認識?」我愣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奇怪。
「你也就別再笑話我了!」那老人看了一眼上面的鈔票,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你還是這麼年輕,可是我已經老了!」
張清略微有些尷尬:「沒辦法,心態好,所以就活的年輕一些!」
「要真的是這樣就好嘍!」老人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你還是走吧,這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張叔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一眼周圍:「這裡也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不是麼?」
「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人靜靜的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股的黯然。
張叔指了一下那個山坡,略微的頓了一下說道:「所以說就任由那個東西在那裡?」
「我只能保證沒有太多的人靠近這裡。」那老頭看了一眼張叔,而後搖頭說道:「我不是當年的我了,而你,卻還是當年的那個你!」
張叔沉默了一下,卻是將目光看向了我:「能幫他看看身上的傷麼?」
我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之前也檢查過,確實是殭屍咬傷的。而當時我並沒有深究下去。
「我們之前是朋友吧!」就在我準備檢查的時候,那老頭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張叔輕聲地說道:「雖然說後來不怎麼聯繫了,既然是朋友的話。那就多少給我留一些面子吧。我想死的有尊嚴一些,至少,不想死在你的面前。」
張叔略微的頓了一下:「你的年齡和我是差不多的。就算比我大上一些,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是五十多歲,這麼多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我實在看不出你現在的樣子是如何個有尊嚴法。」
我卻是感覺到有些震驚。
說實話,如果不是張叔提起來,我根本都不敢相信這個老頭竟然才四五十歲。要知道,現在的四五十歲,也頂多算的上是中年而已,而且也是人生最瀟灑的時候。
而眼前的人,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至少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那人略微的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
張叔沉默了一下:「我去找過你師妹,她經常提起你!」
那人的腦袋微微的抬起來,而後嘆了一口氣:「她現在看起來應該比我還要糟糕吧!」
「差不多!」張叔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過至少過的比你開心,而且死亡對她而言是歸宿,對你而言卻不是。」
「算了!」那老頭擺了擺手。
我走上前去:「前輩,麻煩您將手伸出來,我幫你看一下身體!」
老頭倒也沒有拒絕,輕輕的探出手來,卻是接著和張叔笑著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到了現在的這個程度,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現在我過的還不錯,簡簡單單,平平凡凡。你來的時候我還想要當作不認識你,誰知道你的眼睛可要比當年要尖多了!」
「我配合的不好麼?」張叔聳聳肩膀:「我可沒有拆穿啊!」
老頭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追憶一般,而後接著說道:「可你是個蹩腳的演員,真的很蹩腳!」
「切!」
張叔似乎是有些無語,嘆了一口氣:「有時間去找一下你的師妹吧。她的日子過的也滿清苦的!」
「不走也要走了!」老頭有些無奈:「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藏身的地方,結果還是被你給尋到了。偏生你是一個麻煩纏身的傢伙。我要是不離開這裡,恐怕也就活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有麼?」張叔拖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之後,而後點看著老頭:「你說的好像還是有些道理的。」
老頭的心思似乎是也被略微的打開了一樣。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想來應該是張叔的朋友。
診斷結束之後,我輕輕的抬起頭,緊接著看了一眼張叔,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無奈,而後接著說道:「狀況不是很好!」
「說說看!」張叔似乎是早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而後輕聲的問道。
我點頭,看了那老頭一眼,而後接著說道:「他是被人給廢掉的。身上經脈在最關鍵的地方,被人截斷,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一種運氣了。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被殭屍咬了,卻並沒有屍變的原因。而且,身體反而強壯了一些!因為這些屍毒根本就沒有辦法蔓延!」
張清的眉頭緊皺。靜靜的坐在那裡,先是看了一眼老頭。最終卻也只有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誰做的?」
「這個時候,討論這些有意義麼?」老頭將盆里的衣服給輕輕的擰了一下,而後直接的搭在房間的繩子上,緊接著看著張清:「難不成你要幫我報仇?」
「不是沒這個可能!」張叔聳聳肩:「如果我能夠打得贏對方的話!」
「可是你打不贏!」老頭嘆了一口氣,將衣服搭好之後,緊接著回到桌子前面坐了下來,而後接著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麼?」
張叔微微的搖頭。
老頭苦笑了一聲:「記得小時候,經常會玩一個遊戲,捉一隻蒼蠅,而後將蒼蠅的翅膀拔掉。而後看著蒼蠅在地面上亂爬,卻始終沒有辦法飛起來,應該不是我一個人這麼無聊吧?」
「我也這麼無聊過!」張叔點頭說道。
「那就對了!」老頭接著抬起頭,看著張叔,臉上露出了一抹的鄭重,而後說:「我就是那隻蒼蠅,他們沒有殺掉我。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因為不屑!」
說著,老頭自嘲的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只不過是他們想要看著玩樂的一個玩具而已。還好,唯一好的一點是,我逃出了他們的視線!」
我感覺到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
說實話,這個老頭的比喻讓我感覺到渾身上下猛然間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強大的人麼?他們是誰?又究竟在做什麼?
「可是,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我不由得脫口而問。
那老頭嘆了一口氣:「你折磨一隻蒼蠅,還需要什麼意義麼?只不過是為了單純的好玩而已!」
而張清的臉色卻是從老頭說話開始,始終鐵青。
似乎是十分的憤怒一般,我看到,他的拳頭都是緊緊的攥著的。似乎是隨時都有可能發飆。
「我想,我應該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了。」張清沉默了一聲:「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和他們接觸過!」
那老頭笑了一下:「這算不算是我的幸運呢?」
「或許吧!」張清沉默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你的選擇是對的。不過我建議你去找你的師妹!」
說話間,張清從自己的袋子之中掏出了一張紙和一根筆,而後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接著說道:「這個是她現在的地址,她見到你,會感覺很高興的!」
而那老頭將那張紙拿了過去,看了一眼,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悵然。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失落一般。
緊接著,將之輕輕的丟盡了火爐之中,笑了一聲說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現在活著,就是為了等死。就這麼簡單,這裡就挺好的,如果你的心狠一些的話,我或許會讓你幫忙殺了我,因為我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對自己下不了手!」
「…;…;」張叔沉默著看著老人,而後輕輕的站起身來:「打擾了!不過,你還能夠記得起來,你究竟姓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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