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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融入了黑夜之中,呼吸輕淺到不能聽聞,像是沒有影子的人。
可是,他又讓人強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如幽冥中穩定的磐石。陰暗之中,他綠幽幽的眸色,像是惟一的光明。
他安靜地站在那兒,看到春荼蘼醒了,卻並不主動開口。
春荼蘼挪動了一下,卻沒有下床。她穿著中衣,不能隨便在男人面前露出身體。雖然在現代的時候,穿吊帶背心和超短裙上街也大大方方的,可人就是這樣奇怪呀,到了一個環境,適應一段時間,就會自然而然的認同並遵守那個地方的規矩。
她擁被而坐,也暫時沒有開口,更沒有點燃燭火。她剛才快睡著了,窗外月色還好,透過細紗所制的窗子透過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禮物。雖然,並不清晰。
兩人僵持。倒像是對峙。
到底,還是春荼蘼堅持不住了,因為她沒有底牌。
「有事?」她問,沒有特意壓低聲音。
不是不怕他。事實上,自從重生在異時空大唐,她誰也沒怕過,包括不懷好意但權勢熏天的羅大都督。但,她卻害怕他,想到他就心裡發毛。
但,她覺得似乎又不怕他,敢跟他這樣妖孽得不似人類的存在面對面,卻沒有被殺或者被傷害的覺悟。這感覺就是這麼矛盾、違和、沒有她最在意的邏輯,可卻真實無比。
而此刻,她不怕驚動別人,坦然的和他說話。是知道這神秘的綠眼男既然能躲開大萌、一刀的防守布置,讓就睡在外面隔間的小鳳毫無反應,令最近睡得過多,晚上極淺眠的父親。以及家裡所有人都沒有發覺,就這麼輕鬆自如的摸進她的閨房,那些人必定都是在醒不了卻又沒受傷害的狀態。
既如此。她何必太小心?
「有事。」春荼蘼問得古怪,夜叉回答得坦誠。
只是那場面特別的奇怪,有點劍拔弩張,又像是互有勾結;在互相傷害的邊緣,卻又游離於其外。其實,對春荼蘼來講,夜叉根本就是個陌生又危險的人。但那內在的張力從何而來,她弄不明白。
「什麼事?」春荼蘼又問。
「我要你一個承諾。」夜叉沒動地方,冷冰冰地答,「今天在冷漿店看到的一切,你都沒有看到。從來沒有看到過。」
大哥,我都裝作不知道了,你不必特意來說!你這樣,不是擺明知道我是目擊者嗎?您老人家是威脅啊,恐嚇啊,還是威脅啊,恐嚇啊,還是威脅啊,恐嚇啊
「我是救你的命。」見春荼蘼不語。夜叉加了一句。
這個姑娘,真的很特別。他本打算在她尖叫之前就阻止她,哪想到她那樣鎮定。再想到中午時她在冷漿店中的反應只是她那樣有些小狡猾、小算計,卻又很茫然的表情,在夜視能力極佳的他的眼中,完全掩飾不掉。因而。深刻的烙印。
「從誰手中救我的命?」春荼蘼再問。
「我。」
他答得簡單,但這個字中的信息量很大。說明:第一,他是殺手組織的。第二,他和金一是認識的。第三,他可能是金一的上司。第四,他當時也許就在那間屋裡。第五,死者說不定就是他下的手。第六,他是來滅口,卻打算放過她。第七,他說話算話,只要她不多嘴。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如果這次也算,總花有三次了吧?一次在羅大都督府失竊案中。一次是在遊春日的刺殺中。
而且,她為什麼總是撞見他,這是什麼樣的孽緣啊。
「你也救過我。」他仍然惜字如金。
春荼蘼想起那個漫天大雪,那個雪人,那雙毫無人類溫度的綠色眼睛。還有,她幾乎下意識的把被子下的手擦了擦了。
他咬過她。
「金一是你的人?」可怕的寧靜中,她有一絲慌亂,於是不該問的事,卻沒管住自己的嘴。
對他,她實在是太好奇了。照理,她受過多年的專業訓練,早不會這麼莽撞。要知道律師這個職業,要求犀利聰明卻又謹慎敏感,有的話,那是絕對不能說的,必須悶死在肚子裡。
今晚她是怎麼了?是因為這場夜會來得太突然嗎?她發現,最近她的意志力有漸漸脆弱的趨勢,大約是因為家庭太友愛了,她的冷硬心腸迅速軟化。
但這次,夜叉沒有回答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叫錦衣。」
這大約就叫承認吧!她嘴真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等於自己往懸崖邊上又踏了一步。這不是有毛病麼?人家來警告她,結果她還把脖子又往刀口上蹭了蹭。如果說他救她是因為那一點恩情,照這麼揮霍,很快也用完了吧?
可這男人怎麼回事?也不說話,也不走,也不動,就站在那兒,什麼意思呀?
春荼蘼坐不住了,裹緊被子,滾到床邊,想找鞋子下地。
就在這時,夜叉突然欺身而進。
這樣具有侵略性的動作,令春荼蘼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動也不能動。夜叉的臉頰和她的臉頰,真的只差零點零一公分就貼在了一起。他的發梢拂動了她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男性皮膚的適度粗糙
而他的雙臂,纏過來,繞過她的腰與肩膀,卻沒有觸碰她,像是把她圈住,占為己有。
「小心。」他在她耳邊吐出兩個字,呼出的熱氣令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沒說話,慢慢把身子往後縮,儘量不碰到對方。這樣小的空間,居然被她做到了。再細看,見他手中抓著一個鈴鐺。從床粱頂上,垂下的鈴鐺。
鈴鐺一碰。就會響的。難得的是,他居然扣著鈴心,讓那本該清脆的聲音啞在黑夜中。
春荼蘼恍然大悟。
大萌在她房間裡設置了機關,有一個就在床邊。她只要踩上腳踏。機關就會觸動,就能驚醒附近的人。這個男人既然要放過她,自然不會傷了她身邊的人。那些人不知道他半夜潛了進來,大約只是淺淺「睡」了過去,若有大動靜,肯定會恢復。
那樣,綠眼男和他們會打起來,刀劍無眼,誰知道會傷了誰?另外。她一個姑娘家,半夜房間裡鑽出個男人,就算在家裡,就算都只是親人看到,到底也尷尬。更加說不清楚了。
她有點慶幸,心裡又加了一份驚懼。這綠眼男到底有多恐怖的實力,不僅避過了武功很高的護衛和貼身丫頭,還能避過類似於地錦的機關。在剎那之間,還能把警鈴滅掉!
她是不是應該調查一下?照說會很容易,有這樣能耐的殺手組織必是頂尖的。這男人,等於把身家都暴露給她了。如果她不能保密,他真的會殺她滅口嗎?
不過,她不打算嘗試。她不是小孩子。更不是腦殘。有些事,是不能試探的。
「別走側牆。」她「好心」的提醒。
夜叉眯了下眼,似是想笑。不過那愉悅的表情還沒有到達臉部,就像浮上水面的氣泡,淡淡的消失了。
他覺得,這是荼蘼的逐客令。於是他放好鈴鐺。躍窗而出,輕得像一陣黑色的煙霧。
春荼蘼本來就稀缺的睡意,完全沒有了。等冷靜下來後,她不禁苦笑。殺手這種生物,她從沒想過會遇到,還以為只是傳說中才有的。還好,因為她的一點善意,現在得到了寬大。那麼,她還是不要惹事吧?把某些事,某些人,死死填埋在心裡,以後有多遠,跑多遠。
在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夜叉進入了離冷漿店一條巷遠的棺材鋪子。才進門,錦衣就迎了上來。一燈如豆,卻足夠兩個目力強大的人看清楚對方。
「殿下,我還是不同意您這麼做。」錦衣道,「春荼蘼撞到那件事,是她倒霉。按咱們的規矩,必須讓她永遠閉上嘴。」
「她不會說的。」夜叉有些疲憊地道。
「殿下,您明白我的意思。」錦衣很堅持。
「我說了,要救她三次命,以還她三次恩。」
「若被其他人知道,殿下,您如何服眾?」
「不服?」夜叉的神情突然冷冽起來,「問問我的刀。」
「您不能這麼做?殿下!我們努力了這麼多年,經營了這麼多年,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自毀前程。」錦衣有點急了,「還是您看上她了?」
「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夜叉綠眸變幻成墨黑。
錦衣閉緊了嘴,因為他知道,這是夜叉要暴怒的前兆。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知道夜叉不會背叛這突破了地位的友情,但有些時候,他也只是夜叉的專屬大夫。
「她不會說的。」夜叉強調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信心從何處而來。或者,因為她聰明,懂得分寸,還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既然不怕,又何必拿著人家的把柄威脅呢?
有時候,人們之間的了解,真的不在於相處的時間和機會。夜叉知道春荼蘼不會愚蠢的泄露他的事,也相信若有衙門找上門,她能應付自如。另一方面,春荼蘼第二天就撤掉了家裡的層層護衛,因為她也相信,綠眼男既然放過了她,她的小命,她全家的安全,就保住了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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