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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天上彎月笑眯眯地揮灑下如銀清輝。
慕瓊右手護住袖子裡沾染了鳳景穹血跡的銀針,左手狠狠揪著湘川耳朵,小短腿邁得飛快,橫衝直撞直奔葛塘巷。
可憐湘川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活生生被扯低了二十公分,只能伏低做小地佝僂著身子,腦袋朝嚮慕瓊,踉蹌著被她拖走。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牧懸你就大人大量繞過我這回吧!下次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
白生生的耳朵被揪的通紅,一陣陣撕扯的疼痛傳上來。
湘川懷疑自己耳朵已經被這個怒氣迸發的書生拽成豬耳朵了,右手努力護住自己的耳朵,可憐巴巴地求饒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絕對不能頂著豬耳朵出去泡妹子,那多丟臉啊,非得淪為京城的笑柄不可。
慕瓊冷哼一聲,小臉滿是嚴肅,獰笑著回他,「你還想有下一次?」
「不敢!絕對不敢!」
湘川毫無節操地拋棄男子尊嚴,緊緊護著自己通紅的耳朵,還帶著點兒青澀的俊臉上滿是諂媚,「下次我絕對第一個衝上去,為了牧兄弟的貞潔而戰鬥!不讓你被景穹哥占了便宜去!」
「我什麼時候被那個無恥男人占便宜了?我怎麼不知道?」
慕瓊皮笑肉不笑地動手,給這臭小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嗷嗚!」
湘川疼得嚎叫一聲,猛然直起身,抱著自己被狠心摧殘的耳朵跳腳。
「牧懸你怎麼這麼狠心!嗷嗷嗷!」
慕瓊笑眯眯走向在大馬路上跳來跳去的湘川,「我狠心?」
「我狠心程度能比得上你麼?」
身後冷不丁響起慕瓊冷颼颼的聲音,湘川立即站好,捂住自己嘴巴,叫你亂說話,這下被逮到了吧!
「呵呵……」湘川面目僵硬地轉身對上慕瓊,看見她和顏悅色的神情心中警鈴大作,極力挽回自己剛才的錯誤。
「那那那那……那我還不是看你們一起出去辦事,肯定都已經混熟了啊。景穹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得罪他啊!」
湘川忽然聯想到房中那一幕讓人面紅心熱的場景,再看看慕瓊面無表情的樣子,小心護衛著自己通紅的耳朵,弱弱加上一句,「而且你們都已經是那種關係了,還需要我……」
望著慕瓊的目光神情越來越危險,湘川原來就弱的聲音一點點兒低下去,最後完全消失。
「說完了?」
慕瓊話聲語氣溫和地讓湘川起了滿身雞皮疙瘩,警惕地後退一步,結結巴巴道,「說……說完了。」
「很好。」慕瓊面帶春風一般的笑容,手一揚。
空氣中響起一陣波動,陌青從天而降落到湘川身邊。「公子有什麼吩咐?」
「把這傢伙給我扔到京城最空曠的青樓里去,找幾個人老珠黃的女人好好陪著!」
「是。」陌青臉色冷硬,抓住湘川肩膀,蹭一聲躥進黑夜裡消失不見。
湘川死命掙扎無果之後,只能悽慘著大聲控訴慕瓊的無情。
「慕瓊你無恥,無恥無恥無恥!」
而無恥的罪魁禍首笑眯眯拍去身上的灰塵,輕笑一聲,無恥?
這小子混跡在市井這麼多年,就學了這麼點破東西?
連罵人都不會,白痴!
「我的心在燃燒在呀在燃燒,我的夢在鳳南,在呀在鳳南……」
哼著不成調的歌,慕瓊腳步輕快地往回走。
今兒晚上成功擺脫了鳳景穹那二貨,又拿到了他的血。
從明天開始她就可以到刑部去報到,走馬上任然後就正式跟他saygoodbye,哈哈哈……
然後尋個機會去探探關押慕時宇的地方,隨便找個地方把那群人塞進去。
所有一切大功告成!
帶著對明天的憧憬,慕瓊回房以後直接就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慕瓊打著哈欠踏進刑部大門。
身為低級的小官兒,從現在開始她要兢兢業業工作,然後大展拳腳轟轟烈烈大幹一場。
只是這麼一想,慕瓊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兒,恨不能現在就來個大案子讓她破,憑著她的能力說不定也能像包拯海清一樣,千古流芳……
「牧大人?」
「牧大人?」
刑部尚書劉益書覺得自己很牙疼,從來沒有誰敢在刑部報到領職的時候走神,更何況發職的還是自己這個刑部尚書。
自己面前這小子顯然是個例外。
不過,他想到景王殿下話里話外的意思,再看一眼走神嚴重的牧懸,牙齒更疼了。
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文采也不是很出眾的書生怎麼就入了景王殿下的眼了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牧大人?」
「牧大人!」
最後一聲突然拔高的喊聲終於拉回了慕瓊的神智,她有些呆萌地看向滿臉和藹笑容隱約能看出年輕時清俊樣貌的中年尚書,吃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連忙請罪。
「還請尚書大人見諒,下官昨夜太過興奮,輾轉反側直到天色發白才睡去,有些精神不濟。」
慕瓊隨便扯了個理由,臉不紅心不跳地替自己分辨。
別說是精神不濟了,就是你想請假我也不敢攔著呀!
劉益書真不知道怎麼對待面前這尊大佛,只能呵呵笑著過去,遞給他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咱們同朝為官,牧大人不用這麼見外。」劉益書笑著寒暄,「接下來的幾個月,你都不用到我這裡來。」
不用到這裡?
慕瓊有些愕然,下意識地開口詢問原因。
劉益書現在只想把這尊活生生的大佛早點送走,很是詳細地為她解釋道,「馬上就要到皇上的壽宴,景王殿下那裡需要人手,牧大人只要每天到景王府報到就行了。」
什麼?!
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個消息,慕瓊之前的歡喜被打得碎碎的。
不行,她絕對不要在鳳景穹手底下幹活。
存活幾率太低!
「咱們這裡是刑部,壽宴不應該禮部來布置麼,為什麼——」慕瓊還在垂死掙扎,卻已經被劉益書推出了刑部大門,見四周都沒有人,壓低聲音跟她說,「什麼刑部禮部,都是景王殿下掌著,哪還有什麼區別。」
「你呀,還是快點兒去景王府吧。」
劉益書急匆匆說完,關上刑部大門,只留下目瞪口呆站在大門口的慕瓊。
小白菜,地里黃呀……
慕瓊慘兮兮地唱著歌,懷裡抱著一摞卷宗。
辛辛苦苦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景王府,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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