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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冷呵,昭顯著白錦遙擔憂的那個人的存在。
白錦遙勒馬迴轉,停在離白光與紫光相互糾`纏在一起的劍陣前方,美艷的眸里,那起伏波動的色澤,逐漸歸於平淡。
他默默注視著那從白色劍光里,越發投顯出來的流色流光,眼神淡淡的,泛起幾絲細雨綢軟的迷離。
許是此刻,白錦遙方知,當年那個迫於心疾無法馳騁天下,只能屈於他懷抱里的女人,在七年的勞碌奔波中,早已經逐漸成長為,如今可以一手遮天,一腳踏地,獨立獨行於天下的高傲女子。
她的身上,有不輸於男兒英姿颯爽的紅妝芳華,她的性格里,有不弱於男兒的堅忍與挺拔,她的人生里,有不輸於男兒的艱苦卓絕,她以後的路,更會出現一番,不輸於男兒的,絕世美景。
而這樣的女人,卻早早的,與他,在命運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羈絆,此生此世,即使他想離開,怕也,身不歸於心,難行於步了罷。
白錦遙短暫的思緒流蕩間,卓香雅在白衣少女的劍陣里已然闖出大片的缺口中,那一件件素白的衣衫,不停的沾染上一道又一道的血色,如潑墨渲染出來的墨水畫,在他的眸底,肆意漫延。
在他的記憶中,皇宮裡的這次血殺,是此次返國途中,各處兵戰之中,最為強烈的一次。整個皇宮裡,都充斥著隨處可聞的鮮腥血味,並且,以飄蕩在他面前的這股鮮血的味道,最為尤甚!
白錦遙知道,卓香雅為何會下如此大的殺意,她是在向龍肆示`威,來發泄她當初,曾經留給龍肆的那份美好年華。
她,是在跟龍肆做個了斷,而用的,竟是如此殘忍的方式。
幾十名白衣少女,很快,一名名的倒在卓香雅的腳下,成為她視線里,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
卓香雅瞥眸睨望一圏,她的唇畔,飄揚著微起的冷色。
小沫子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從白衣少女們身體裡流出來的鮮紅血跡,在地面上匯成腥膩的小河,慢慢漫到他的手邊,腳邊,掩蓋了他跪行於地的那兩道血痕。
他害怕的閉起眼睛,等待著下一刻,卓香雅手中的紫色利刃,從他的頸間滑過。
他想像不出,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皮的冷漠女人,就是當初在皇宮裡,被各宮主子們欺負的瘋傻成顛的女人,他只覺得,他所看見的女人,更像是一個飲人鮮血的惡魔!
卓香雅取出懷裡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手中刀刃,向小沫子走來。她的錦緞繡靴之上,印著漸滲的紅痕,襯托著那錦緞上繡紋精美的金絲線,形成一朵朵金邊描染的血花,精緻,美艷。
小沫子只看到一朵飄亮的血花,出現在他能夠望見的眼帘里,隨後,一隻女人白晳的手,攙扶在他的腕上,強行將他扶起。
「娘、娘娘你想做什麼?」小沫子害怕的望著卓香雅擺在手中巴掌大的手術刀,以及那沾了血跡的精美帕子,渾身驚懼,顫抖著問。
卓香雅放開攙扶著小沫子的手,指間把玩著她的手術刀,看著小沫子隱約還能站穩的身影,笑了,「呵呵,我以為龍肆身邊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不過,既然你還是怕的,那我也就留著你好了。」
「什、什麼?」小沫子不信,卓香雅親自在他眼前,殺了那麼多人之後,會留他一命。
卓香雅仿佛是故意要放鬆小沫子緊張的表情似的,她咂咂嘴唇,看向小沫子磨破的膝蓋,然後,蹲下身,把手中沾了血跡的帕子系在小沫子的膝蓋上。
「受傷了,不包紮怎麼行呢?看在你如此為我擔待的份上,我便送你一份謝禮,可好?」卓香雅從袖子裡摸出一枚金簪,輕輕別在小沫子不飾金銀的發間,驚得小沫子險些站不穩腳跟。
「別慌。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一定要戴著它,去見你的主子,知道麼?記住,千萬別比我的馬兒,跑的慢了。」卓香雅錯過小沫子的身,視線在小沫子發上的金簪一抹而過,她,笑的輕淡。
白錦遙見卓香雅走近,勒馬向前迎去,伸手將卓香雅帶上馬,美眸留在小沫子頭上那縷金光上,泛起一絲疑惑:「你,送枚金簪給太監,做什麼?」
他說話的口吻,帶著卓香雅不常聽到的陳年酸味,讓她的心裡,升起滿滿的暖意。
卓香雅靠在白錦遙的懷裡,長舒一口氣,眼眸染了些許忘記許久的酸澀。
她抬起印了花紋的左手,把掌心,掌背在白錦遙的面前翻擺了下,淡道:「那枝金簪,是這兩朵紋花的來源。當年,龍肆因我殺了他的愛妃,和孩子,便用相同的簪花,穿透了我的掌心,留下一生無法除去的醜陋疤痕,險些,廢了我左手的筋脈。」
舊事難言,苦憶於往昔。
卓香雅曾經試想過,如果有一天重回景`雲時,她單獨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會有多麼的孤單,與弱小,但很幸運,命運似乎待她不薄。
讓她在一個心愛的男人懷裡,去清除,去結束,存在她腦海里的,對另外一個男人,不論是好,或是壞的歲月痕跡。
白錦遙緊緊握住卓香雅印了花紋的手,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一毫不差的貼著他的胸口,他的心裡,滿載內疚。
曾經,他只知道她手上花紋的美麗,卻看不到,那美麗之下,所經歷過的痛苦與恐懼。
珍惜著懷裡的人兒,如同寶藏,白錦遙在卓香雅的耳邊,幽幽的問:「為什麼…不早點說?你知道,我心疼你…」
「讓你心疼我,難道我不心疼?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卓香雅像是在說繞口令一樣,回著白錦遙的問題。
兩個人共乘一騎,在血色刀光中,相偎相依,他們緩騎徐行,偶而會瞥掃一眼身邊仿無休止的戰色血傷,淡淡的轉回眸去,視若無睹。
仿佛,眼前殘肢斷體的虛廢之景,對他們來說,那只是映入他們眼帘中的,一副無聲的畫兒,此時,正在描寫著別人的人生,與歷史。
那是永遠都滲透不到他們世界裡的殘忍,更與他們,相依相守的一世愛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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