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即使真的使用藥物操縱了高祖帝,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事你也只能放在心裡。更新最快」
&知道。」
青司道,「高祖帝突然讓梁國入京,很容易引起京中大臣不滿,所以她估計也是被梁國現在的情況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高漸離聽著笑笑,「卿卿看的真是越發透徹。」
&是透徹,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南無月的話會怎麼做。」
青司說著嘆了口氣,「長此已久下去高祖帝的身體……」
&朝的興衰,帝王的明滅,本就是人力難以掌控的,皇兄身在高位比你看的更遠,所以,他應該一早就留下了後路。」
&指的是遺詔?」
高漸離點點頭,「雖然皇兄沒有直言,但他應該是準備了的。」
&我直言,我覺得遺詔是這世間最沒用的東西,活的時候都不能改變什麼,難道死了留下的東西就可以了?」
青司轉頭望向身後的高漸離。
&知道嗎,聖上雖然是帝王,但是他也是一個人,人心都是有偏頗的,他選定的太子未必能夠護住西周。」
&啊,」高漸離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感慨,「人總會想著將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最喜歡的,卻忘了他能不能承受住。」
青司聽著這話征愣了很久很久,前世高祖帝逝世時,曾留下遺詔封高逸為太子。
當時雖然聖旨已經宣讀,但高佐卻當場斬殺了體弱的高逸,以及一眾反對大臣,直接登基為帝。
那個時候高漸離是在京中的,為什麼,他不站出來阻止?
他是孝賢太后所生名正言順不說,還是堂堂戰神,明明一句話就能左右大局,為什麼他沒有出來阻止?
如果他阻止了,如果他阻止了……
青司坐向一邊,說不上什麼,她覺得現在腦子有些亂。
高漸離能察覺到青司的疏離,一如他剛剛見到她時那樣。
&怎麼了?」
&沒事!」
青司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大約冰水淋得有些多了,有些睏倦。」
&就先休息會吧。」
高漸離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青司的發心,但是手還沒有碰到,就被青司一下打開了。
&歉,讓我休息下。」
青司背轉過身去,將自己往被子裡埋的更深。
高漸離看著青司的背影,緊緊的抿著唇。
&會讓隴西按照你說的那些去做,也會將你的計劃傳給季行止,你……好好休息。」
&
青司的聲音在棉被裡悶悶的應著。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她卻能感覺到有冰涼而滾燙的液體打濕了她的臉頰。
整整五年,她被困在金絲籠里苟延殘喘的活著,那些羞恥,疼痛,不甘,憤恨,即使至今,她依舊不曾希望。
&什麼是高漸離哪……為什麼會是他哪……」
&什麼不能是我。」
覆著的錦被被人猛地掀開,青司僵住了,他為什麼沒走……
錦被重新落下,只是這次青司背後多了一人。
高漸離沒有言語,只是伸手將青司緊緊攬進自己的臂彎里。
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唯有耳邊的心跳聲,聲聲響起,浮躁的心漸漸平息就連頭腦都清明了許多。
&些了?」
他的聲音那樣輕,卻仿佛能將心頭哀戚一一撫慰。
&漸離,」青司的聲音從高漸離的胸口傳來。
&在。」
高漸離的手指小心的梳理著青司腦後散落的青絲,亦在撫平她的不安。
青司聰慧,能將事情看明白,可也正是她想的太多,才容易把自己關進牛角尖。
所謂慧極必傷正是如此。
&漸離……」
&在。」
青司咬咬唇,還是打算把心中疑慮問出。
&的武功心智不輸任何一人,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如果……」
話到嘴邊青司卻又猶豫了,這種你為什麼不當皇帝的話要怎麼說?
&也很是聰慧,執掌朝堂大臣也未必能夠遞過,我問你,你可曾想過登基為帝?」
開玩笑,她怎麼能夠當皇帝,青司反應過來,高漸離這是拿話在反駁自己。
他知道自己想問什麼!
&怎麼能一樣!」青司道,「你是親王,是太后嫡子,只要你想,那個位置唾手可得。」
高漸離垂下頭去,看著懷裡的人。
&是這麼想的?」
正常人不都會這麼想嗎?那可是皇位啊,多少人為著那位子無所不用其極。
&卿,作為未來的燕親王妃,你可願意聽我說幾句?」
&說……」
見青司沒有反駁「燕親王妃」這個名號,高漸離眉眼一彎。
雖然對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但是她卻是在一點一點接受自己。
青司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高漸離出聲。
&不是睡著了吧?」
&卿,你以後就會知道,在喜歡的人身邊,你是睡不著的。」
你會珍惜與她相處的分分秒秒,又怎麼能輕易睡著。
青司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一紅,這個登徒子。
青司這邊正打算推開高漸離,那邊就聽得高漸離的聲音緩緩傳來。
&帝去世時,我正在母后腹中,本來朝中大臣要讓母后代理朝政,之後再由出生的我繼位。」
&是母親拒絕了,她不認為一個連男女都不知的孩子能擔負起整個西周,所以,她力排眾議推舉皇兄繼位。」
&時狄國未曾歸順,梁國又虎視眈眈,朝堂也各自為政,西周能有今日是皇兄一點一點穩健下來的……」
高漸離擁著青司在她耳邊將那些過往一一到來。
青司聽著那些過往,突就有些明白了高漸離為什麼甘為武將。
因為西周已經有了賢明之主,他缺的就只是一位能威懾四野的戰神。
高漸離想要的絕對不是什麼帝王之位,他要的是西周四海昇平。
&以,你不會想著登上帝位,也不會去過多的干涉太子之爭。」
&為那本來就不是我該去想的。」
高漸離笑著揉揉青司的發心。
&說了,你這一個我都搞不定,又怎麼會有空閒去想其他。」
&果有一天高祖帝不在,新任帝王也昏庸無道,天下群龍無首,你,會登上帝位嗎?」
&會有那一天的,你不一直都在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青司愕然,「你都知道!」
&竟是你未來的夫君,這點眼力還是應該有的吧。」
高漸離說著將青司摟的更緊。
&點休息吧,那些犯難的,困惑的,辦不到的事,交給我就好……」
後來,青司仔細想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美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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