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杯咖啡,盒裝的,我要帶走,還有奶茶。兩份漢堡和可樂,打包,我要帶走。」穿著小黑西裝的姑娘,馬尾辮,顯示出她的幹練,乾淨利落的拿走了自己的東西。然後上車,開著車就朝著原本的安全屋駛去。
這一趟差事,在她看來並不是很難。她的主要作用就是陪著這個女人睡覺,在一間房間裡,防止這個女人出現意外。畢竟這個女人招惹的是紐約的黑社會的頭子的女兒。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情。也許很快就會過去。
黑西裝的姑娘朝著安全屋去,然後將車停在了安全屋前面的坪里。自己就提著這一些東西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就說道:「我回來了!一切都還安全嗎?」但是在安全屋的走廊外面沒有人,而且她也沒有看到有人回應。耳麥里幾乎沒有動靜。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知道出了問題,馬上將手上提著的那些東西扔掉,將小西裝往後撩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雙手握著,勾著腰,敏捷的朝著安全屋接近了。她沒有從正門過去,而是挪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左邊,輕輕的踏上木質的樓梯,小心翼翼的朝著那裡的門接近。
迅速的一勾腰,就半蹲在了窗子邊,然後從床邊朝裡面看。什麼都沒有,沒有人再裡面。門是虛掩的,她躡手躡腳勾著腰過去,然後伸出腳,輕輕的將門勾開。一閃身就進去了。四下張望,房間裡確實沒有人。
緊接著就朝著房間和客廳之間的那扇門摸過去。身體緊緊的貼著牆,然後將門猛然的拉開,身子一閃,舉起手槍兩面揮動。她的動作確實夠敏捷的了。但是客廳里靜悄悄的,不過卻又三個人坐在那裡。
是的,是三個人坐著,都坐在沙發上,電視還發出了聲音,看起來是像在看電視。不過姑娘可不這麼認為,因為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她輕輕的退了一下正前面的那個同事。那人就身子一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糟糕!」她暗自罵了一句,同時迅速的將自己的腦袋往下縮,同時身子蹲下來,躲在了沙發的背面。她感覺到自己的同事好像是已經掛了。這個發現讓她心驚肉跳。手心裡都在冒汗了。她不知道敵人在哪裡,只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隨時都會像自己的同事一樣的送命。不用說,另外兩個坐在沙發上的同事,也肯定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不過客廳里似乎很安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讓她有些慌亂的心慢慢的鎮定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的站起來,舉起手槍,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她趕緊去觸碰另外的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一碰就倒。
確定這裡已經沒有人之後,她這才去伸出手指壓在身邊的一個同事的頸部動脈上,感覺到脈搏的跳動,她忽然就有些鬆懈下來。然後趕緊試探另外的兩個,都是一樣,脈搏跳動有力,於是她就端來了一碰水,澆在每個人的臉上,但是他們三個還是一動不動,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鬼!」她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就皺起眉頭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個屋子裡似乎少了一個人。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沒有想到。現在以冷靜下來,就想起來了,他們保護的目標,那個叫做米蘭的女人,現在已經不見了。
「噢,該死的!」姑娘有些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然後就朝著屋子前後搜尋,根本就沒有看到米蘭達的影子。人已經被劫走了,這是一定的。她朝著屋子外面跑過去,外面的車還在,而且還有一輛車的輪胎的痕跡。
「這下麻煩大了——」姑娘沮喪的將舉起手槍的手垂下來,嘆了一口氣,然後拿出對講機,扭動了頻道,然後說道:「鳥巢已經傾覆,鳥巢已經傾覆,任務失敗!重複一次,任務失敗!」說著就有些失落的朝著安全屋裡面走去了。
屋子裡的三個傢伙三小時之後,才慢慢的醒過來。不過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滿是人了,安全屋的外面也是停滿了車。一隊隊的穿著fbi標誌的衣服的人正在這裡進進出出。有人在查看房屋的四周,有人還在查看監控。還有人正在客廳里問那個姑娘。不過那姑娘現在是滿臉的沮喪,垂頭喪氣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其中一個醒來之後,就對著面前臉色有些顏色的上司,懵懂的說道,「我怎麼啦?這是怎麼啦?上帝,我怎麼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我們正要問你呢,好好的待著,待會兒我們會找你談話,為什麼你們三個會沉睡到現在,而你們保護的證人卻不翼而飛了。」那人說著,就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看自己的三個手下,然後就擺了擺頭,對著另外一個人。「給他們三個人錄下口供。」說著就走了出去。這該死的,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人正是負責這個案件的探員愛德華?戈德芬。他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就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第一時間就乘坐直升機直飛這邊。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簡直是讓他前功盡棄,如果沒有關鍵性證人的證詞,這案子就根本就是不能進入到司法程序,因為起訴的理由就並不充分,根本就不能給那個辛西婭?弗爾定罪。
「頭兒,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探員走到愛德華?戈德芬的身邊,對著他說道,「肯定是那幫紐約來的人幹的,只有他們……也只有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走。」
「監控怎麼樣?」愛德華?戈德芬說道。
「全部都已經檢查了,沒有查到任何東西。他們之中有人是高手,很顯然他們做了充分的準備,我們要去紐約嗎?將那幫混蛋們一網打盡!」那個探員對著愛德華?戈德芬說道,「頭兒,或許我們——」
「沒有或許,如果你們在懷疑什麼,那就去做,將懷疑的東西證實了,該死的,趕緊去,趕緊,別讓我們成為笑柄,好嗎?都動起來,趕緊——」愛德華?戈德芬揮舞著雙手,有些憤怒的擺動著,「我要趕回洛杉磯,該死,我現在改想著怎樣向安東尼說明情況了。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真是讓人難受的事情。」說著他就朝著直升機停放的地方走去了。
「他們四個人怎麼辦?」那個探員在背後朝著愛德華?戈德芬大聲的問道。
「讓他們停止,找個地方遠遠的滾蛋。上帝,這也要我來做嗎?」愛德華?戈德芬幾乎要瘋了,他朝著直升機走,一邊走,一邊打著手勢,讓直升機的飛行員發動飛機,他要馬上趕回去進行彌補,最起碼要讓自己抱住現在的位置。好繼續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
汽車在沿海的公路上疾馳,這是一輛福特汽車,很普通的一輛。副駕駛座的女人有些不安的扭動著,但是她根本就不敢動。不過她的眼睛裡並沒有什麼慌張,而是帶著一絲的嘲諷,看著正在駕車的那個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卻根本就沒有睜眼去看這個女人。而是眼睛直視著已經漆黑的也就夜空。他們已經在公路上幾個小時了,這裡已經是靠近大海的地方。在公路上盤繞著,一直通到山崖的頂端,女人經過了做出的反抗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
「你打算將我從山上推下去嗎?」汽車終於停在了山崖之上,距離山崖就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對著男人忍不住就冷笑著,「我以為你會與眾不同一點,你將我劫出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你會與眾不同。」
「你很失望了嗎?」男人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坐在車內,就像是兩個朋友在聊天一樣,沒有窮凶極惡的表情,也沒有粗暴的動作。反而語氣平和,「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我曾經以為你們真的是很好的姐妹。」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面具的,我也是一樣。」女人笑了笑,終於不再用那種諷刺的語氣說話了,因為她覺得這樣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你知道嗎?為什麼我會出現在辛西婭的生活裡面?為什麼偏偏是我會成為她酒店的管理人?這一切你都不明白!」
「不明白,所以我才要問你。這個地方你不用擔心誰會在一旁偷聽,也不必擔心我會錄音什麼的,我不會這樣做,你必須相信!」男人也笑了,「一切恩怨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想了解這個原因,如果真的不是陷害和出賣,如果她的資金來源真的沒有問題,我會幫她,但是反過來,我會什麼都不管!」
「你是說,如果我是陷害她,你會插手?」米蘭達就大笑起來,「不,您太天真了,辛西婭的錢,不管是她父親給的,還是她自己的,都不是乾淨的錢。還有,我和她不是好姐妹。我是她父親的情婦——」說到這裡,米蘭達的話就停了下來,頓住了。笑聲也戛然而止。
丘豐魚就不說話了,反正這個時候說的話,這女人情緒肯定會爆發出來。於是她選擇了靜靜的聽著。這裡面的糾葛絕對比自己想像的要狗血多了。
「我在做模特的時候,在紐約,那時候可謂是風光無限。我是最頂尖的模特,但是這都是那個混蛋在背後的操縱。」米蘭達繼續說著,「我十六歲的時候,就是他的情婦了,那個該死的混蛋,毀了我的整個人生。」
「你也得到你該得的,不是嗎?這只是個公平的交易!」丘豐魚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這句話有點兒將米蘭達點爆了一樣。
「,真是一團,你的話就是!」米蘭達反覆的咆哮著這個詞,「公平交易?見鬼,十六歲的時候,我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我已經獲得了兩個國際大賽的冠軍,我的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在這個時候,那個混蛋出現了,他毀了我的一切,在暴力和手槍面前,你還能有多個選擇嗎?我恨不得那時候就殺了他!」
「你對現在的生活並不滿意?」丘豐魚問。
「當你的自由被一個人控制在手上的時候,你覺得你會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哪怕有再多的錢,所謂的地位,但是那又能算的了什麼?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巧合的出現在辛西婭的生活中,然後成為她酒店的管理者?這並不是偶然,而我就是他父親試圖掌控她的工具,辛西婭其實也是個不自由的女人,她和我一樣的可悲。這個惡魔試圖掌控他所有的女人,包括他的女兒。」米蘭達帶著諷刺的笑容,說著,「只有這個惡魔進了監獄,我們的噩夢才會結束,這一切才會停止,我才會遠走高飛。」
「你確定就憑這個能夠扳倒弗爾先生?」丘豐魚很是懷疑米蘭達的這個想法,這根本就動搖不了弗爾的地位,甚至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兒。
「你錯了,辛西婭的酒店只是個開始,通過酒店的賬務和弗爾的賬務的聯繫,我已經找到了他的漏洞,他現在有關鍵的證據在我的手裡,就算不能送他上斷頭台,起碼會讓他有至少二十年的牢獄之災,那時候……就算他出來了,也會是一無所有。」
丘豐魚沉默了,不說話,這個女人還真是瘋狂。不過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麼還情有可原,他不由得心裡苦笑,但是辛西婭是無辜者,她不應該被牽連。
「別想了,你如果現在殺了我,很快,我手裡的證據就會流傳出去,直接送到fbi的手裡面,到時候……恐怕他的牢獄之災會提前,就算是死,我也會讓他先進監獄。」米蘭達咬著牙齒說著,「動手吧,你這條狗。」
丘豐魚忽然一笑,看著米蘭達說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要幹掉你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在毀滅自己的時候,別牽連到了無辜的人,譬如你說的辛西婭。既然你覺得她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那麼……為什麼要讓她牽扯進去呢?」
「總的有人去犧牲,她就是那個犧牲者,誰叫她是弗爾那個惡魔的女兒?只怪她選錯了自己的父親!」米蘭達這時候說話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平靜了,這也表明了她在心裡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無論丘豐魚怎麼說,她都不會改變主意。
丘豐魚沒有說話,靜靜的就坐在車裡面,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明了,一輪紅日正從海平面噴薄而出,第一道光芒就映照在了兩人的臉上,米蘭達用手擋住了,而丘豐魚則迎著光芒,心裏面做出了一個決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69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