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兩人相對而立,就像是絕世高手決鬥一樣。只不過這裡決鬥的是兩個姑娘,一個還是十幾歲的少女,另一個則是二十多歲的姑娘。兩人都是穿著緊身衣服,一黑一白,身材都被緊身衣服勾勒得非常的性感,即便是那個少女安妮也是一樣。
「如果你認識賈先生,那麼你就該知道,賈先生的朋友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異類……沒有對人類帶來傷害的異類,並不是他的目標。我曾經和他經歷過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可以看清楚一個人。」少女安妮就輕聲細語的對著那個安娜說道,「如果你當他是朋友,就該收手,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站在賈先生的對立面的。」
「我的父母就是被異類殺死的。」安娜並沒有回答安妮的問題,而是看著她,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你是說要讓我去原諒那些本來就不安分守己的異類嗎?」
安妮就楞了一下,她顯然被這句話搞得有些被動了,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她,畢竟她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對一些事情的判斷並不成熟,或者說更容易受到一些客觀因素的影響,所以她居然還有些不知所措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情況是這樣的。」安妮就囁嚅著說了一句。
「那麼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濫殺無辜嗎?」安娜趁勝追擊,對著安妮說道,「自從我父母被殺死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讓這些該死的異類全部都死掉。我只是在實踐我當時的諾言,你能阻止一個人因為父母被害的復仇嗎?」
好像不能。安妮心裡立即就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但是好像又覺得哪裡不太對頭一樣,看了看安娜,低聲說道:「但是……但是它們有些是很本分的啊,並沒有去傷害你父母的。」
「就是因為相信異類是好的,也可以像人類一樣的善良。我父母對待我的那條毒蛇的異類鄰居,可謂是非常的好,起初,它們也對我的父母也非常好,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說起這個,安娜的語氣里透露出一種氣憤和哀傷,「結果就是它們殺害了我的父母,我親眼看到了它們變成了本來的面目,將我的父母吞下去。」
安妮的臉上又黯然下去了,頭都勾了下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有些不敢看安娜那雙憤怒的眼睛,好像是自己將她的父母吞了下去一樣。
「所以……你還覺得我是在濫殺無辜嗎?」安娜再一次的厲聲的問安妮,「所以……你沒有經歷過那種痛苦,你是不知道我對那些異類的恨的。即便是它們現在不會對你有什麼危害,但是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人只能是人類。人類是無辜的,我這是在為他們……」
安妮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微微的測了測身子,抿了抿嘴唇說道:「如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不會在阻止你了。你走吧……等等,你剛才說了,你來自紅瀑鎮,那地方往什麼方向走?」
「你想去紅瀑鎮?也對,那裡是賈先生居住的地方,或許你能夠在那裡找到他。他確實是一個好人。」安娜的表情就鬆懈了,然後對著安妮點點頭,「你的這些本事都是賈先生教給你的?」
「是的,我原本就是個受到女巫咒詛的女孩,變成了一隻黑貓。但是我是幸運的,我遇到了賈先生。」安妮聽了安娜的話,覺得自己好像對安娜有種自然而然的信任和親切感了。可能是一些遭遇吧,都是經歷過不幸的事情的人,她願意將自己的經歷和安娜分享。
安妮就將自己經過和安娜說了。安娜就點點頭說道:「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不應該成為對手的,剛才我們的決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是個好姑娘,我會想你的!」安娜決定現在應該要離開了。這一帶還有一些異類的存在,她必須要一一的清除。
安妮看著安娜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前方的樹林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就坐在旁邊的一顆被撞倒的樹幹上,托著下巴在那裡想著心事。是的,根據剛才安娜提供的信息,賈先生就在紅瀑鎮。可是紅瀑鎮在哪裡呢?剛才似乎並沒有問。
她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忍不住就自己自責起來:「我怎麼這麼笨?怎麼就不問清楚呢?紅瀑鎮——我的天,我得趕緊的去追她,她一定會告訴我的。」說著就準備站起來了,只是剛剛一站起來,她就愣住了。
從旁邊走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很熟悉,就是剛才離開的那個姑娘,是安娜。安娜走到了這邊,看了看前面站著的安妮,不由得吃了一驚,說道:「你怎麼走到我前面了?你的速度很快,是不是還保留著貓的特性?」這是一句開玩笑的話。
安妮就忍不住笑起來:「不,我甚至還只是從原地站起來。也許是老天知道了我的心思,所以讓你又回來了是不是?我剛剛在想,我應該趕緊去趕上你,然後問一下……紅瀑鎮該怎麼走,可以告訴我嗎?」
安娜就狐疑的看了看安妮,覺得她似乎沒有說謊,先說了一下紅瀑鎮的大致方位,然後就看著安妮說道:「你不會和我開玩笑吧。你確定剛才是在這裡沒有動?」
安妮就對著她聳了下肩膀:「難道我是開玩笑的嗎?你看看這顆倒下來的樹。還有我們倆人的雜七雜八的腳印。這很容易分辨啊。我還在想,為什麼你會回來。好了,不管怎樣,我都會謝謝你!」說著安妮就朝著山下走去,還對著安娜揮了揮手。
也許我該跟著她走。安娜就做出了決定,跟著安妮往山下走去,安妮走得很快,也很輕鬆,但是安娜也跟得上。兩人不過是五六米的前後距離。
安妮一邊走,還一邊輕快的哼著歌。是一首好聽的充滿著俄羅斯風味的歌曲。安娜就在後面聽著微笑。這個少女真的還很單純。
走著走著,前面起霧了。一層白霧很快就朝著樹林中蔓延過來。她看到前面安妮的背影好像比較模糊,就叫了一聲:「嘿,安妮,等我一下!」等她這一聲落下的時候,安妮的那一點黑影也不見了。
安娜整個人就迷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中。她只能摸索著朝著前面走去。關於那本筆記本,還有很多她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她知道的那些中國式的哲學,她肯定能夠找到一個好辦法。但是現在她不能。
她只學到了最為初級的技擊之術。所以在面對這樣的情形的時候,她也只能摸索著朝著前面一步一步的走,一邊走,一邊在沿途的樹木上做記號。
前面一兩米的地方都看不到人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霧愈加的濃郁起來。安娜有些心急了。自從從筆記本上學到了最為精湛的技擊之術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戰勝任何的異類了,但是卻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陣白霧突然到來,並不是天氣的原因,而是認為的。是的,有人在操控這些白霧,好讓自己迷失。或者是像將自己困死在這裡。
好像跋涉了很遠的距離。她停下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又在前面一兩米的地方,橫著一根倒下來的額大樹。而這顆大樹旁邊還有凌亂的腳印,還有被人坐過的痕跡。不用想,她又回到了原地。
她現在已經不想動了。因為無論怎麼走,她都走不出這個怪圈。乾脆就坐在樹幹上,她相信,如果是有人想要困住她,遲早這個人會現身的。因為不現身,就不能和自己開條件。她選擇了等待。
安娜是聰明的,也是有耐心的。但是她所面的的那個人似乎更有耐心。天色黑了下來,白霧還是依舊的籠罩著。阻斷了她下山的路,也讓她開始慢慢的焦躁起來。
如果用這種方式困住她一段時間,那麼她就會生生的被凍餓而死。因為這附近沒有任何野生動物出現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可以使用的植物之類的。只有大雪和高大的樹林。
「你到底是誰?」安娜決定早一點解決這個問題,就站起來,對著樹林的四個方向大聲的叫喊起來,「出來,你可以將我困住,但是為什麼不敢出來面對我?除非你是個懦夫,膽小鬼,出來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喊了半天,似乎沒有任何的動靜,安娜有些累了,又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樹幹上,又低聲的罵了一句:「該死的混蛋,難道就是因為我殺了幾個該死的異類嗎?為什麼還會有人去維護那些該死的異類?」
低著頭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幾腳雪,然後抬起頭,猛然嚇了一跳,身體就往後一仰,也幸虧她反應非常的迅速,腳一勾,勾住了樹幹的一個伸出來的小枝,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影,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正冷冷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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