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車內的空氣忽然變冷了一樣。洛恩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為之一滯。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讓那女人上車了。坐在後排,然後試探著看著女人說道:「海倫?道爾頓?」
「是的,收起你那愚蠢懷疑的眼光。開車吧!」女人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看洛恩,就冷笑,「看來你這一趟很失望是不是?」
「當然……只不過我們還是有預案的……」
「別廢話了,沒有什麼預案,掉頭,我們原路返回。不去拉科尼亞城了!」女人說著,就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和洛恩說話了。
洛恩不敢違抗,他也感覺到自己不能違抗,他還驚詫於這個女人善變的臉,明明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一張精緻絕倫,美的讓人窒息的一張臉,現在卻變得這樣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一張大眾臉了。
不過他很清楚,這個女人有多厲害,所以他不會問多餘的話,因為和這些危險人物打交道,越是問得多,越是知道得多,那麼自己的生命就可能越會危險。他已經總結出一套經驗來了,不該問的絕不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汽車重新返回,在快要到達所謂的海倫的墓地的時候,洛恩就忍不住說道:「我們試圖在這裡下去,但是……這裡太多人了,簡直就像是一個修建海邊搭橋的工地,所有人都tmd想來這裡去撬開海倫的墓地……」
「閉嘴,別在我面前說粗話!」女人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沿著這條公路往前,直到我讓你們停下來為止。」
開車的那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洛恩。洛恩就對著他吼道:「開車,tmd往前開,該死——你的腦袋不是用來想女人的,就不能想一些有用的事情嗎?可以聽懂我說的話的事情?」說著他就低聲的罵了一句。
「呼——」的一聲。
洛恩的脖子就覺得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瞬間就有了窒息的感覺,他轉動著目光,然後就駭然的發現了,纏住他的脖子的,居然是女人的舌頭,長長的就像是一條堅韌的帶子一樣,死死的纏住。
「啊——」洛恩驚恐的大叫一聲,前面開車的司機也慌張起來,一腳剎車,頓時車就猛然停下來,幾個人就朝著前面沖了一下,洛恩卻被那舌頭一卷,拖到了女人的面前,被女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
「我說過了,別在我面前說髒話,好嗎?」女人歪著頭,看著他,然後上下打量著他的眼睛,縮回了舌頭,但是洛恩卻不敢動,就在女人的面前,臉色發白。
「是的,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了!」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點點頭,很努力的將自己的目光挪開,然後就感覺到舌頭在自己的臉上舔了一下,嚇得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被女人一把推開。
「開車,繼續往前,我讓你停你就停。」女人對著司機大聲的說著。
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的戈耶夫將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褲腿那邊、但是他通過反光鏡,看到了洛恩對著他緩緩的搖頭,猶豫了一下,就裝著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將手慢慢的縮回來。他的褲腿那邊,藏著一把軍用匕首。
汽車飛馳,在經過那海倫的墓地後,又行駛了大約一百英里左右,才在一處懸崖邊停了下來。女人就下車,洛恩也趕緊的跟著下去。後面的車也陸續的到來。女人走到了懸崖邊,看著下面的大海,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嘴裡還在念念有詞。
這次洛恩不敢多說什麼了,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其餘的人都站在汽車的旁邊等候著。等了好一會兒,女人這才轉過頭看著洛恩說道:「從這裡下去,在半山腰有一處只能通過一個人的洞口,我希望你們能夠將那裡炸開。」
「然後呢?」洛恩就接著說道,「這個地方爆炸,會驚動那邊的探險的人。我們不能保證他們會過來和我們一起爭……」
「不會的,這是我的事情。你們儘管去做吧!」女人就說著,然後不再理會洛恩。洛恩就揮了揮手,然後就開始招呼眾人將設備抬下來了。
夜色已經降臨了,拉科尼亞城被月色籠罩著,站在陽台上看著大海,在沐浴在月光下,讓丹妮絲有種飄然出塵的感覺了。
「歡,你說……索菲亞能不能看到我們?」丹妮絲在陽台上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對著賈歡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想她。她會在月亮上面嗎?那裡都是一些荒涼的地方,我看過登月的紀錄片。」
「誰知道呢!」賈歡就搖了搖頭說道,「索菲亞有自己的生活,神和人一樣,都有著自己的空間,而且神可能會更加孤單一點吧。這是她的宿命,她自己選的。我們誰也改變不了。」
「不,歡,你錯了,我覺得……當初如果你要她留下來,她肯定會留下來的。知道嗎?她喜歡你……」丹妮絲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她確實很喜歡你。」
賈歡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月亮,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對於索菲亞的感情他肯定知道很清楚,但是最終起決定作用的肯定不是自己。當然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
賈歡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房間裡。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感應四周的一切異類的活動。很顯然這並沒有讓賈歡失望。
一隻鳥兒從窗口飛了出去,朝著拉科尼亞的西北面方向飛了出去。賈歡也不和丹妮絲打招呼,直接從窗口也彈了出去,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朦朧的月光之中。
現在是凌晨,拉科尼亞城已經沉浸在了夜色之中。這裡雖然白天很熱鬧,但是晚上的時候,很多人都自覺的在家中帶著,沒有人出門。甚至連狗都沒有一條出來溜達的。
鳥兒在空中飛,街頭就一個人在路燈下的街道上行走。本來有一家樓上的窗子還亮著燈,忽然有人朝下一看,就慌張的將門窗都關上了。樓下,一個白色人影在空中飄動,就像是沒有依託的人形氣球一樣的漂浮著。
賈歡慢慢的走著,然後就看了看四周,那種白色的漂浮著的人影越來越多,他們穿著白色的長袍,而且也沒有任何目的的在城內轉悠。但是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在他們的身上嗅到一種死亡的氣息。
很奇怪的是,這些白袍漂浮的人,並不襲擊正在城裡面慢慢行走的賈歡。他們只是漫無目的的在飄動,即便是賈歡站住了,伸出手指頭一點,那白袍人也就慢慢的被他點的往旁邊滑動起來,對外界的刺激沒有反應。
「這是什麼人?」忽然賈歡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丹妮絲也跟著過來了,她驚詫於滿城的白袍人飄在空中,很是驚異萬分的說著,「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了!」賈歡搖了搖頭,皺起眉頭,「這種情況我也從來沒有遇見過,他們是靈魂,而且是具有實質的身體的靈魂。不過有沒有任何的意識,他們的身體很輕,就像是充滿了氣的氣球。」
「他們從哪裡來?」
賈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伸手,就捏住了一個白袍人的手,那個白袍人就漂浮著仍由賈歡捏著,一絲白色的氣流從賈歡的手間流向了那個白袍人的手中,一隱而沒。白袍人忽然就像是抽搐一樣,渾身都在抖動。
過了一小會兒,忽然他就寂然不動了,然後身體就開始變得很透明,漸漸的模糊,又消失在了空氣中,直到什麼都看不見為止。
「怎麼樣?」丹妮絲很期待的看著賈歡,說實話,她內心被震撼的同時,也湧起了一股很擔憂的情緒,這種現象絕對不會是今天才有的,而且也可不會很簡單。
「他們是陪葬人!」賈歡皺起眉頭,他不能從這個靈魂里探知更多的東西,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是一群三千年前就陪葬在這裡的靈魂。
陪葬?想起這個,賈歡就想起了三千年前的那個女人。但是在古希臘,是不會有這麼殘忍的陪葬制度的。那麼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陪葬?
「給誰陪葬?」一旁的丹妮絲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麼多飄在城內的人,這得多少人來陪葬?這個人該有多麼殘忍,才能讓這些人來陪著他死去?但是她馬上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發顫的說道,「給海倫陪葬嗎?」
賈歡就點點頭,不說話了。海倫這個美麗的女人,會讓這麼多人來陪葬?看樣子,滿城飄著的,恐怕就有四五百之多吧?這麼多的靈魂,難道就這樣在拉科尼亞城飄蕩了三千多年之久了?
「該死!」賈歡忽然就像是醒悟了過來一樣,對著丹妮絲大聲的叫道,「我們離開這裡,去找我們停著的汽車。快點!」說著就當先一步,朝著停車的那個旅館飛快的奔跑過去。他的身形快如閃電。
丹妮絲也吃了一驚,但是她不敢質疑賈歡的話,也飛快的往回跑了。她知道,賈歡肯定發現了什麼,而這個發現一定是非常的恐怖,就連他也無法控制……
在飛奔的身影上空,月亮忽然就被飄過來的烏雲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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