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廣闊的天空嗎?」陸小七抬起頭,看著空白一片的頭頂,「『撥雲見日』這種事,自然是我自己去做才有意義,吊著別人的車尾,又能見到什麼風景呢?」
「哈哈哈!我欣賞你的衝勁,年輕的神!」主腦笑了起來,「你們地球上有一種生物,叫做『鷹』,對吧?從母鷹肚子裡生出來的那一刻,它就註定是猛禽,然而把快孵化的鷹蛋放進雞窩,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好不容破殼而出,還沒見到天空的廣闊,還沒見到青山的巍峨,它就會被雄雞們啄死!」沒等陸小七回答,主腦直接說道,「你就和那幼鷹一樣,這個位面就相當於你的蛋殼,這片天地註定容不下你,終有一天,你會『破殼而出』,到時候,你面對的,可是比『雄雞』可怕無數倍的東西!」
「要是沒有別人的護持,你一出去,就會夭折!」主腦說道,「我想,你是不會沒出息到,永遠躲在這個『蛋殼』里不敢出去的,對吧?」
「我說!」陸小七打斷了主腦的揶揄,笑著問道:「你在『蛋殼』外面,算個什麼水平?」
「……排不上什麼號,但是保證你不被過早扼殺,還是足夠的!」主腦並沒有自誇什麼,也沒有妄自菲薄,「因為會護持你的,並不是我這樣的低端存在!」
「哦?難道你還有什麼上級麼?」陸小七準確地抓住主腦話中的重點,試圖套話。
「這個在你答應合作之前,就沒必要知道了!」主腦答道,「因為就算知道了,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你身後的那個小屋子,是你進來的入口,如果你同意合作,就可以從那個入口安然無恙地走出去,不會受到任何阻攔!」主腦說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陸小七問道。
「不答應的話……」主腦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個小門合上了,青色的小屋子也消失無蹤!
陸小七無所謂地聳聳肩,「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對付我?繼續利誘說服,還是打架?」
「你的這副神軀挺難得,你體內一定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不然不會成長得如此迅速,而且,在不久之前,根據基地系統的日誌,這個時空的時間被凍結過!那和你應該有點關係的,對吧?所以,我並不打算直接將你毀掉,最起碼,會留下全屍的!」主腦答道。
「哦?這麼說,我輸了的話,就會被做成標本,切片研究咯!」陸小七笑了起來。
「對你的研究,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只不過從剛才你進來這裡開始,算是全面研究吧!」主腦答道,「你這副身體的強度已經到達了不可思議的強度,照理說,不進行自我封印的話,這個低等位面應該已經開始排斥你了,因為位面的法則是,低等無法容納高等,就像紙包不住火,很簡單的邏輯,不是嗎?然而我看到的,卻是你和這個位面互相融洽,所以我才會排除了你也是來自外位面的可能——你是這個位面的驕子!天之驕子!」
「可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你完全在我的掌握中,而你,連我在哪裡都不知道,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勝算呢?」主腦說道,顯然它還在試圖勸說陸小七。
「我還是那句話,剛才和清道夫也說過了,連自己的真實目的都躲躲閃閃,不敢直言的猥瑣之輩,還想要和我合作?是我傻還是你傻?」陸小七揚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對付我?!」
「唉」主腦嘆了口氣。
接著,整個雪白空間突然響起蜂鳴一般的聲響,持續了很久,而且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刺耳到連陸小七都皺眉的程度。
就在陸小七皺眉的那一瞬間,「蜂鳴」聲突然停止了。
「剛才那個,可不是聲波攻擊,而是在調頻!」片刻之後,主腦的聲音再次傳來,「調到和你的神軀同樣的頻率!」
「年輕的神明,你應該不知道,神並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東西,更加談不上無敵!」主腦說道,「在高等位面,達到神級的生命體不知凡幾,實在算不上什麼稀罕的,剛剛你聽到的,不過是一種『捕神』的小玩具罷了!」
「不過即使是玩具,對付你這樣的愣頭青,應該是夠了!」主腦的語氣里有些惋惜。
一開始還沒什麼,過了一會兒,陸小七突然覺得體內奔騰的神力開始變得有些遲滯,而且神力運轉得越來越吃力!
「你所依仗的,應該就是這身堅不可摧的神軀、體內蓬勃的神力以及那些地球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吧?」主腦說道,「不管是你的神力,還是信仰之力,從剛才調頻成功之後,都會很快僵化,甚至就連你的神軀,也無法再維持原本的無敵狀態,逐漸變得與凡人無異!」
陸小七既然敢進來,自然早已做好了準備,雖然挺驚訝於基地的攻擊手段,但是現在不是亮底牌的時候,應該示弱,讓基地先亮底牌,說不定能摸到基地的中樞。
陸小七的神軀其實還能撐好一會兒,但現在是飆演技的時候了!
他讓自己的呼吸逐漸地加粗,再讓自己的額頭逐漸滲出冷汗——神軀是不可能流汗的!
事實上,體內擁有水神恩基神力的他,做出冒汗的表象,實在太簡單了,關鍵是不能有神力波動,要不然就露陷了,幸好,水神的神力和別的神力非常不同,水對陸小七完全歸屬,別說出點汗,現在讓他翻江倒海,照樣也沒有任何神力波動——水就是陸小七,陸小七就是水,相親相愛「一家人」,談什麼神力催動?談神力傷感情!太「生分」了!
陸小七皺起眉頭,做出一副不適的模樣,腳下虛浮了許多,一切的表象顯示出,他的神軀就快沒了,要變凡人了!
「看吧!就是這麼輕描淡寫!你所驕傲的神力,是這麼的脆弱!和『已知』比起來,『未知』永遠更多啊!要對『未知』常懷敬畏之心啊!年輕的神!」主腦又嘆了口氣,說道。
「把你手上的那個奇異的戒指、左手腕上的那個護腕、右手腕上的鎖鏈以及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項鍊,都解下來吧!」主腦說道,「你配合的話,我一定會讓你體面地死去,儘量減少你的痛苦的!」
一個清道夫憑空出現在了陸小七身前,向他伸出了手掌,示意他交出剛才主腦交代的幾件「首飾」!
陸小七摸了摸「天之寶庫」,沿著逆時針轉動了90度,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很「聽話」地摘下了戒指,將護腕、戒指、鎖鏈、項鍊全部放進了清道夫的手裡,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接下來怎麼做?我的主人?」扶住暈倒的陸小七,「清道夫」問道,在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銀甲頭盔下面,嘴角微微上翹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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