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劉劍鋒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查錯方向的!」笑完頓了一頓,又說道:「可是,有時候,暗的關係比明的關係更關鍵。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暗的關係?老隊長,那邊已經盡力,實在沒有線索了。我現在把希望都寄托在杜雲武身上了……」徐慕楓苦笑了笑說道。
「呵呵,希望能從他嘴裡弄出點有價值的東西。」老隊長劉劍鋒笑了笑,拍拍徐慕楓的肩膀道:「慕楓,相信我的眼光,這個杜雲武不是個簡單人物,這小子肯定裝著不少事。如果打開了他的嘴,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好,我馬上回去!」徐慕楓微微顯得有些興奮。
「幫我拿著東西。」老隊長劉劍鋒笑了笑,道:「深更半夜的,你去問,他會有所警覺的,還是我去跟他嘮嘮吧。」
「啊,謝謝老隊長!」徐慕楓的臉上頓時浮起一陣驚喜。
付之東流
嚴冬的深夜,寒氣逼人。
回李莊的路上,儘管徐慕楓的心情比來時還要迫切,但因為有了老隊長劉劍鋒,行走的速度還是明顯降了下來。徐慕楓也趁這個不算短的時間詳詳細細地將掌握的丁愛輝外圍的情況一一給老隊長做了匯報,並又簡略地將新局長陳道靜和目前黃北的情況給老隊長做了介紹。而老隊長也給徐慕楓提了一些偵查的漏洞和建議。
凌晨四點半多的時候,兩個人終於回到了籬笆小院,哈口熱氣,抬頭望望滿天的繁星,老隊長劉劍鋒道:「慕楓,照你這麼說,事情已經很緊急了,我的意見,你先回東州,我在這裡幫你套套杜雲武,兩邊一起向前趕,這樣能省些時間。」
「好是好,只是……」徐慕楓面露難色,說話有些吞吐。
老隊長劉劍鋒哈哈一笑:「你以為這地方真的與世隔絕啊?我只是不想讓你們知道罷了。」說完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座山頭:「那邊是村委會,也是林業局監測火情的監測點,那裡有電話。這邊有了著落,我會打給你的。」
「好,我聽老隊長的!」徐慕楓放下了心,便點點頭笑著說道。他知道老隊長審犯人大多時候都是像拉家常一樣,所以更會注意時間地點的合情與自然,所以他是不會這個時間去找杜雲武的,怎麼也得等七點半以後,等問完,恐怕也就要十點、十一點甚至接近中午了。
進院之後,劉劍鋒與徐慕楓道了別,揮揮手便回屋睡覺去了,徐慕楓則輕手輕腳地進了客廳,輕輕地喊道:「雲隊?」
「慕楓,回來了?」雲飛揚正斜靠在沙發上,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早已掙開了眼睛。
「雲隊,你沒休息啊?」徐慕楓見雲飛揚坐在沙發上,不由充滿歉意地問道。
「事情怎麼樣了?」雲飛揚沒有回答,淡淡地笑著問道。
「找到了。」徐慕楓把事情一說,然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雲隊,要不我開車吧?」
「不用,咱們現在就走?」雲飛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兩個人輕輕出了院子,將籬笆門關好,上了車緩緩向山下駛去。直到夜空的繁星漸漸黯淡,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車也漸漸駛出了山區,拐上高速開始飛奔起來。
徐慕楓坐在車上,望著路邊蕭條荒涼的景象,心裡微微有些複雜,儘管老隊長給出了不少的好的建議,但對於能不能在三天內將丁愛輝拿下,他心裡依然沒有什麼底。
中午的時候,車漸漸駛入了東州,徐慕楓對雲飛揚說道:「雲隊,我們在路邊找個飯館簡單吃點飯吧。」
雲飛揚側臉看看徐慕楓,微微一笑說道:「回去吧。」
徐慕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其實哪裡有半點食慾,見雲飛揚體諒自己的焦急,便感激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快回到局裡的時候,徐慕楓便打電話告訴臨時從治安大隊抽調的幾名跟著他的隊員在局裡集合等候。
車駛進了市局的院子,徐慕楓跟雲飛揚道了別,下車又立刻上車,帶領隊員去走訪受害人搜集證據去了。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了,繁星點點的時候,徐慕楓回到了局裡,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顯見得下午並不順利。
邵雄俠聽說徐慕楓回來了,興沖沖地來趕來,可是一見徐慕楓的神色,興奮勁不由減了一大半,勉強地笑著安慰道:「慕楓,別著急,想個法子,多關他一個禮拜是沒有問題的。」
「呵呵。」徐慕楓沒有說明他其實在等老隊長的電話,嘆口氣苦笑著站起身,搖搖頭輕輕拍了拍邵雄俠的肩膀:「雄俠,走,我們喝酒去!」
「還有心思喝酒?」邵雄俠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慕楓,你成熟了。」
「成熟個屁啊!」徐慕楓微微帶些苦澀地笑罵了一句,和邵雄俠下樓,來到院子裡,回頭望了一眼三樓依舊亮著的那盞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邵雄俠攬住徐慕楓的肩膀向外走,心裡卻想著抽空找秀蓮嫂子去,得趕緊給徐慕楓介紹個對象,這事不能拖了。
兩個人出了大門,隨便找了個小攤坐下,夜寒風冷,小攤上很清靜,四五張小桌只坐著他們兩個人。
剛點了幾個小菜,徐慕楓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正是泰丘的區號,不由蹭得站了起來,語氣微微有些顫抖:「老隊長,怎麼樣?」
「原因或許是查清楚了,不過可能給你添了點小麻煩。」劉劍鋒笑呵呵地說道。
「查清了?是誰?現在在哪?」徐慕楓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丁愛輝十七八歲的時候,曾經愛上過一個三十出頭的離婚女人,可是那女人並不理睬他,丁愛輝一開始還死皮賴臉的糾纏,後來不知誰給他出了主意,竟然將那個女人綁架到了家裡,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下人只顧著抓這女人,卻把這女人的孩子給弄丟了。」老隊長劉劍鋒說完笑了笑:「這都是杜雲武的話,尤其下面的話,有很多是他的猜測和分析,當時就在丁愛輝要強ba這個女人的時候,丁建國正好回家聽到了動靜,上去制止了丁愛輝。」
徐慕楓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這女人找不到孩子急的病了,丁建國派人出去找,也在電視、報紙做了尋人啟事,但是一直也沒有找到。」劉劍鋒說道:「這女人的性格很強,當時也是瘋狂地報復了丁愛輝幾次的,準備與丁愛輝同歸於盡,可是都沒能得手。再後來這女人就被丁建國安排在一棟別墅里,這女人也夠狠,不知用的什麼方法,居然就和丁建國上了床並且懷了孕。後來被丁建國的大老婆知道了,上門去鬧,再後來,丁建國就把這娘倆送走了。」
「哦。」徐慕楓微微有些不可思議地應了一聲。
劉劍鋒笑笑說道:「杜雲武給我分析,他說這女人還是沒有放棄報復,而且是從根子上報復丁愛輝。那女人據說是生了個兒子,而且聽說這孩子比較優秀,現在正在國外上學,已經有十七八歲了吧?」
「哦,是啊。」徐慕楓有些恍然大悟,一個兒子如此不成器,而另一個兒子,別說優秀,就是一個普通模樣的人,那在丁建國的心中也會當寶貝一樣。
「杜雲武還說,這個女人和孩子有可能最初是由當時的組織部長林秀峰幫忙照顧的,干組織工作的人嘴都嚴,有句話不是說干宣傳工作的,死了嘴三年合不上,但干組織工作的,死三年嘴也撬不開。這恐怕也是丁建國要找林秀峰幫忙的原因,所以這個事知道的人極少。」劉劍鋒又說道。
「啊?」徐慕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他就變得更驚訝起來:「這個杜雲武怎麼什麼都知道?他從哪打聽來的?」
「呵呵,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給你添的那個小麻煩。」劉劍鋒笑笑說道:「這個人你別看年齡不大,城府太深了,而且極奸猾,如果他現在沒有太大的錯,我倒建議你把他放出去,你暗中抓他一點把柄,呵呵,我覺得這個信息庫會幫你解決很多問題,尤其是你們現在正在做大事、硬碰硬的時候!我跟他談的時候已經答應他了,不過也告訴他,我的話不作數,只是給你們提建議。」
「哦,」徐慕楓猶豫了一下,帶些歉意地道:「老隊長,這事我做不了主,得請示局長才行。」
「嗯,我知道。」劉劍鋒呵呵笑了笑,道:「我這些年呆在這裡,也時常反思以前的事,當時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干很多事都理直氣壯,可現在回想起來,很多做法也未必合適,人,總得有路才行,不要輕易地把自己的路封死,也不要把別人的路封死,對領導是這樣,對同事是這樣,對這些作奸犯科的人,同樣也是這樣,否則,只知道堅持原則,眼裡揉不得沙子,最後反而讓沙子硌傷你的眼,呵呵,或許硌瞎了也說不定。」
「我明白,老隊長,我會好好跟陳局長匯報的。」徐慕楓笑著說道。
劉劍鋒仿佛聽出了徐慕楓的敷衍,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這些年反思總結的話聽進去,心裡有些失望,但卻也能理解,他以前又何嘗不是這樣,對一切的罪惡都恨之入骨,更何談這種合作,便輕輕嘆了口氣:「那你去忙吧,我也該回去了。」
「好的老隊長!」徐慕楓把電話放下,回頭沖老闆喊道:「結賬!」
「結賬?還沒吃呢就結賬?」邵雄俠看到了徐慕楓的一臉喜色,知道事情有了突破,心裡高興,嘴上卻裝著迷糊。
「啊?什麼事?」小攤的老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跑了過來陪著小心笑道:「天冷,爐子慢點,馬上就好了。」
「呵呵,一共多少錢老闆?」徐慕楓笑著摸出錢包,掏出了一百元遞給老闆:「我們有點急事,馬上就得走,對不住了。」
「你看,這,都下鍋了。」老闆往圍裙上搓搓手,仿佛有些為難的樣子。
「該多少就多少!」徐慕楓顯見得心情極好,將一百元往老闆手裡一拍,笑道:「剩下的先存你這裡,估計後半夜還會回來吃!」
兩個人上車走了,剩下老闆有些不可思議地搖搖頭,居然還有這種事。
「呵呵,還真是餓了呢!」徐慕楓心情一好,有些覺得餓了起來,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幾乎沒吃過一頓整飯。
「行吧,等你忙完,我好好請你吃一頓!」邵雄俠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道。
「嗯,好!」徐慕楓笑著點點頭,開始把電話的內容大體地給邵雄俠了一邊。
「他媽的,太好了,知道原因就好辦!」邵雄俠興奮地一拍大腿:「丁愛輝這膿包居然還有點心眼,知道平時胡搞掩人耳目!」
「不一定誰給他出的主意!」徐慕風倚在靠背上說道。
來到看守所,邵雄俠去提丁愛輝,徐慕楓則信心百倍地走進了審訊室。
丁愛輝正在號子裡享受著捏腳捶腿的服務,現在卻跑到這冰冷的屋裡來受審,心情自然不爽,言語惡劣也就不用提了,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是冷笑著罵罵咧咧滿口污言穢語。
徐慕楓沒有任何的著急,就一直面帶微笑的坐著,靜靜地看邵雄俠與丁愛輝胡聊對罵,大約過了個把小時,在丁愛輝臉露倦意不停打著哈欠的時候,卻突然神色嚴厲了起來,開始咄咄逼問起來。
這種高壓態勢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徐慕楓並沒有點破杜雲武所提供的情況,但卻總在時有時無的透露一點,並隱隱顯示出一絲譏笑的神情。
「草,你們sb啊,女人當然是十的好,誰他媽地稀罕三十多歲的女人!」丁愛輝一開始還一臉不屑地說著自己女人多,但徐慕楓卻總在提三十多歲的女人,邵雄俠更是不時有意無意地起父親兒媳婦的話題,丁愛輝便漸漸有些煩躁起來,終於在忍不住大吼了一句:「麻痹的,三四十歲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老子照樣辦!而且還是硬辦!媽的!」
徐慕楓心裡有了數,與邵雄俠會心一笑。
丁愛輝也覺得有點失口,情緒更加狂躁,掙得椅子咣當作響:「麻痹的,你們問完了沒有?!!老子要睡覺了!」
旁邊的駐所檢查員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怕邵雄俠說出更難聽的話,所以一直忍著,但這時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小聲對徐慕楓建議道:「我看他的神志有些不清了,再審怕也是驢唇不對馬嘴,是不是緩一緩明天再審?」
「呵呵,我覺得還是很清晰的嘛。」邵雄俠嘿嘿地一笑:「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嘛,比如怎麼硬辦?如何爽法?老丁,聊聊吧,讓兄弟們長長見識。」
丁愛輝雖然粗莽淺薄,但卻有個好處,到了不是他的地盤,就變得膽小聽話,雖然在外面他從來不喜歡眼鏡老三,但是進來這裡,卻把眼鏡老三托人透給他的話如同聖旨一般記在心裡。所以,這時雖然氣得胸口起伏,卻閉上眼一言不發了。
可他的這點耐性又如何經得起邵雄俠的撩撥,很快便要睜開眼又與邵雄俠對罵起來,到了後來,隨著徐慕楓一步一步給他挑明作案動機,丁愛輝嘴裡發出的聲音簡直成了聲嘶力竭的嚎叫。
憑藉多年的經驗,徐慕楓感覺到丁愛輝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這也說明今天的問話確實問在了點子上,便繼續順勢而問,讓丁愛輝表演著最後的瘋狂,他心裡清楚,等丁愛輝垂下頭的那一刻,便是交代問題的開始了。
徐慕楓努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喜悅,繼續冷靜而犀利地厲聲質問。
而一邊坐著的駐所檢察員卻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道:「我出去透透氣。」
「媽的,我去跟著他!別讓他搞什麼花樣。」邵雄俠低聲說完起身跟了出去。
那名駐所員老張見邵雄俠跟了出來,笑了笑便往廁所走去,邵雄俠笑了笑也跟了進去,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如果一旦被打斷,再讓人指點一下,丁愛輝就會對這個話題有了免疫力,那再想進行到這種程度怕是很難了。
從廁所出來,駐所員老張出門去了院子,邵雄俠也笑嘻嘻地跟了出去。
在院子裡轉了兩圈,那名駐所員老張見邵雄俠總是跟著,有些惱火,卻也無奈,只好轉身回了審訊室。
此時,丁愛輝的嚎叫聲已經低了許多,臉上露出憤怒而絕望的表情。
駐所員老張老張看了一會,臉上漸漸有些焦急,「徐主任,邵隊,我以駐所員的身份鄭重向你們建議,今天的審訊不宜再進行了,被詢問人在精神上已經不堪重負,再審下去有軟暴力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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