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連才看到蘇銀忠這副模樣,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不過這絲不快轉瞬即逝,笑著站了起來:「別的我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剩下的工作你們具體談,把各自隊裡的情況給蕭隊詳細匯報一下。」說完便拿起包向門外走去。
蕭何吏隨著馮連才向外走,說:「咱們送送馮局。」
其實沒等蕭何吏說話,麻子早就站起來了,伸手想接過馮連才手中的包,誰知道尤太華動作比他快,一把「搶過」馮連才的包掂在手裡,屁顛屁顛地跟在馮連才後面出門,並得意地看了麻子一眼,麻子還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蕭何吏感到好笑,臨時工也有懂事的,怎麼自己就學不會這一套呢?
劉子輝也站了起來,慢慢地跟著向外走。
只有那個架子特別大的蘇銀忠好似並不想起來,但是看到大家都送,不起身顯得太扎眼,但起身又不太情願,就很艱難地坐直了身子,動作慢騰騰的,別人都已經出了屋,他才剛把躺的姿勢換為了坐,甚至屁股都還沒離開凳子。
馮連才走到車旁,麻子搶先一步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尤太華也不示弱,搶步上前把包輕輕地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然後站在車門後側用右手擋在車門的上方,以防馮連才的頭碰到車門。
蕭何吏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回頭微笑著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劉子輝,調侃地說道:「你怎麼不去?」
劉子輝撓了撓頭,簡潔地回答道:「也想去,但做不來。」
蕭何吏禁不住笑了出來,是啊,自己有時候也想這樣做,但就是拉不下臉皮。
馮連才上了車,搖下玻璃,朝蕭何吏招了招手,蕭何吏趕緊跑過去,探下身子問道:「馮局,有事?」
馮連才輕聲地說道:「多注意著點那個蘇銀忠,他是蘇銀祥局長的堂弟,有點狗仗人勢,儘量別招惹他。」
蕭何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怪不得這麼張狂,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蘇銀忠也出了門,但並未走過來,站在門口正雙手叉腰,扭著屁股,好像正在做廣播體操的腰部運動。
目送馮連才的213吉普車出門左拐消失後,蕭何吏回頭對尤太華三個人說:「走,咱們回屋繼續聊。」
馮連才一走,蕭何吏馬上就成了尤太華奉承的對象,馬上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快到門口時搶先一步邁上台階側過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何吏笑笑,稍謙讓了一下便第一個走了進去。尤太華第二個跟了進去,先給蕭何吏水杯里添了熱水,這才畢恭畢敬地坐下。
麻子與尤太華比起來就顯得不自然,他明明看著蕭何吏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呢?麻子越想不起來心裡越擔憂,不知道這個新隊長人不認識自己,對自己是個什麼印象。
劉子輝也已經走進來坐下,只有那個蘇銀忠還站在門口若無其事的扭著屁股。
蕭何吏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定,言語和動作不要顯示出任何的心虛氣短,尤其對尤太華和麻子,派頭一定要做足,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生敬畏。想到這裡,蕭何吏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側過身斜倚在椅背上,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從兜里掏出煙扔給尤太華和麻子一支。
兩人慌忙兩手接住,劉子輝連忙擺手:「蕭隊,我不吸。」
尤太華看樣子平時不吸菸,接過煙以後開始四處尋摸哪有打火機,但沒有找到,看到麻子從兜里摸了出來,便伸手想拿過來給蕭何吏點上,但麻子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往前走了兩步,彎腰給蕭何吏點上了。
蕭何吏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將一口煙霧遠遠地吐了出來,隨意地說:「也不算正式匯報,就當閒聊,你們把各自中隊的情況簡單說一下吧。」
尤太華回頭望了一眼仍在門外扭腰的蘇銀忠,然後徵詢地望著蕭何吏。
蕭何吏不置可否地吸著煙,心裡的火卻有點向上竄,太囂張了,不就是個副局長的堂弟嗎?說到底不還是個臨時工!
但生氣歸生氣,由於摸不清蘇銀忠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能量到底有多大,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擔心一旦鬧僵,自己剛上任就弄個下不來台威信掃地,那時候估計連麻子和尤太華這兩個馬屁精對自己的態度也會改變。
尤太華見蕭何吏態度很模糊,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外喊了一聲:「蘇隊,進來開會了。」
蘇銀忠的動作沒停,依舊在慢慢地轉著腰部,只在鼻孔里輕輕地「嗯」了一聲,好像是有點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尤太華和麻子望望蕭何吏,臉上都有絲尷尬的神色。
蕭何吏笑了起來:「蘇隊是不是年紀大了腰不好啊,那咱們先別耽誤他鍛煉了,身體要緊,你們身體沒事吧?用不用也出去鍛煉一下?」
尤太華和麻子笑了出來,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們身體很好,不用鍛煉。」
蕭何吏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那你們幾個不用鍛煉的先說說唄?」
麻子和尤太華對望了一眼,仿佛是商量誰先說,就在尤太華剛要張嘴的時候,蘇銀忠推門進來了,並重重地把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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