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在霓虹燈的裝扮下,幻化出虛假的溫馨情調。
夢欣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租房,王艷還沒回來。她已經習慣了,王艷經常都是很晚才回家,還經常喝得酒氣熏天的,也真搞不懂她的保險業務為什麼經常需要喝酒?
夢欣把包丟到床上,來到衛生間,把燈光調到最亮,又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臉。果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這才徹底放心了,又用毛巾仔仔細細地把臉擦洗了很多遍,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臉上留下那個可惡的瘋女人的手氣。也想洗去自己這一天沾上的晦氣。
她洗著洗著,不由流下了幾滴眼淚。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夢欣忙跑進臥室接電話,原來是哥哥打來的。
電話那邊傳來哥哥憨憨的聲音:「大律師,今天第一天上班怎麼樣?還順利吧?沒受什麼委屈吧?」
夢欣的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忙忍住,硬撐著用一種高興的聲音說道:「那當然。」
夢俊飛便驕傲的說道:「這是必須的,我妹妹這麼能幹,自然是沒問題的。好啦,工作一天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周末哥哥去看你。」
夢欣點點頭,拼命忍著不讓自己發出抽泣聲,勉強說了一聲「好的」,便慌忙掛了電話。
誰知電話剛掛掉,又來電話了,這次是楊濤打來的。
夢欣忙按下接聽鍵,剛聽見楊濤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立刻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
楊濤在那邊急壞了,拼命問是怎麼回事。
夢欣就是不說話,拿著手機,索性放開了哭,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根本不去理會楊濤的驚慌和不安。
是啊,一個女人,可以在家人面前偽裝自己,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哪怕在外面傷得體無完膚,也要裝堅強。可是,在戀人面前,她沒必要裝,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情感的依附,是她可以盡情發泄一切心情的對象,甚至可以是她的出氣筒,受氣包。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把自己受到的一切,毫無保留地轉嫁到這個男人身上,而不用擔心他不願意。
夢欣終於哭夠了,心情也好多了,而楊濤在電話那邊也急得快瘋了。
夢欣這才抹了一把眼淚,竟然笑了,說道:「你緊張什麼啊,都不讓人家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楊濤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忙說道:「我說親啊,你究竟怎麼啦?哭成那樣,別嚇我好不?你再不說,我立馬去機場飛回去了。」
夢欣又慣性地吸了吸鼻子,說道:「真的沒什麼,你不用擔心了。我壓抑了一天,總算哭出來了,哭完就沒事了。」
楊濤仍然追著不放。
夢欣只得把今天的遭遇告訴了他。
楊濤知道情況後,立刻罵道:「這什麼人啊?太沒素質了!」
又忙問打得怎麼樣了,還痛不。
夢欣現在心裡的所有不快和委屈已經奇蹟般地煙消雲散了,忙說道:「根本就沒什麼,放心吧。那女人早被她老公折磨的筋疲力盡了,哪裡還有什麼勁道?當時就沒打痛我。」
楊濤卻說道:「這不是痛不痛的問題,是我媳婦受了委屈,我們一定不要放過她。我明天就飛回去,找他們理論去。」
夢欣忙說道:「別啊,你還飛回來,至於嗎?你要是真的飛回來,我一定不理你。」
楊濤只得說道:「你確信沒事了?真的決定就這麼算了?」
夢欣說道:「那還能怎麼樣?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個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再說了,人一生哪裡可能沒有一點磕碰?受到一點點傷害就要去計較,豈不是太累了?」
楊濤便說道:「那好吧,我聽你的。不過,媳婦啊,要不你別當律師了,我讓我媽托托人,給你在檢察院或者法院裡安排個工作,好不好?」
夢欣假裝生氣地說道:「不准叫媳婦,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我都還沒見過你媽,她看不看得上我還不一定呢,別叫得太早了。」
楊濤忙說道:「又不是我不讓你見,是你自己不肯見好不?我早就告訴我媽了,她也早就想見你了。」
夢欣說道:「之前我還在上學,當然不好見,等你回國,我就跟你去見,這總行了吧?」
楊濤便高興地說道:「遵命!」然後又說道:「我說真的,我讓媽給你換個工作,好不?」
夢欣其實是不願意的,她喜歡律師這個職業,因為這個職業對她來說,有一種神秘感,她喜歡冒險,更喜歡挑戰。但她現在不想在電話里跟楊濤說這個,怕影響兩人的心情,因此,只是含糊地說道:「等你回來再說吧。」
楊濤還以為夢欣同意了,心裡非常高興,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又對夢欣千萬個不放心地叮囑了半天,才在「啵——」地一聲空吻中,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兩個電話後,夢欣心情好多了,完全從被打的陰影里走了出來,而且感覺也沒那麼疲倦了,打算犒賞自己一下,吃點好吃的,於是給王艷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回來一起吃飯。
王艷在電話里興奮而神秘地說道:「親愛的,你自己吃吧,本小姐今天有約會,就不回去陪你了哈。」說完根本就不等夢欣的反應,就啪地掛了電話。
這什麼人啊?重色輕友的傢伙!
夢欣搖了搖頭,弄吃的的心情蕩然無存,到冰箱裡找到一個麵包和一盒酸奶。想起這是王艷昨晚買的,今天早上因為吃了哥哥帶的早點才剩下的。於是拿出來湊合了一頓。
一直等到十點多,還不見王艷回來,她便悶悶地獨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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