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享受著美酒雪茄,在談論著關於白志節的事情。
劉建生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韋思齊的意思。白老爺子要是知趣,自己退休了就沒事,要是他不知道進退,一意孤行,發生意外什麼的,也就是天意了。
兩個人共舉酒,相視一笑。
大雨更加厲害了,中年婦女像是小草一樣,在狂風大雨中,被拍打的東倒西歪,但是她咬著牙,強忍住了。
後面的人相互望了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絲悲哀。
建設在海市中心地帶,也是來往之人最多的市政廳,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路過,也沒有人出來說兩句話,裡面的人好像瞎了一樣,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而平時他們最相信的社會治安者,他們敬愛的警察,正在遠處趕人,把所有要過來的人都趕走了,甚至是採訪過他們的記者,也被堵在外面,被人拿著槍指著威脅。
上百個警察,穿著防彈衣,緊緊圍著進出口,不讓人路過,遠處的大路,有警察開始指揮著過往車輛從其他路繞走。
平時熱鬧非凡的街道上,竟然只能夠聽見大雨的啪啪聲跟狂風的呼嘯聲。他們突然感覺很冷,是發自靈魂的冷。
有人開始勸中年婦女了,她的身子搖搖晃晃,臉色蒼白,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出事了。中年婦女堅定的搖搖頭,手中的牌子舉得更高了。
市政大樓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只剩那群衣著普通、單薄的普通人在直直的站著,市政大樓大門前的上方,掛著一個金匾,上面龍飛鳳舞刻著幾個剛勁有力的大字,為人民服務!
他們的心越來越冷,逐漸沉入谷底。
來這裡,已經有四個小時,沒有一個人出來過,遠處的警察都鑽進了警車,有說有笑的說著笑話,諸如今天夜裡去哪裡打牌、又去哪家夜總會享受之類的。
忽然,一個警察眼前走過一個人,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快看,極品美女啊!」他拍拍旁邊玩著手機的同事說。
同事不耐煩的說:「你幻覺了吧,這鬼天氣又是在這裡,上哪裡來得美女?」
那警察愣了一下,然後掐掐手臂。
「啊!」他的同事丟了手機跳了起來,卻撞到了車頂,他捂著頭憤怒的問:「你幹嘛掐我?」
「我是想看看是不是幻覺啊。」
「那掐你自己啊,掐我幹嘛?」
「我怕疼。」
「不是幻覺!」那警察驚喜的叫道,「真是是美女哎,你看那雪白的小腿,性感的身材,豐滿的腰肢,摸起來一定很銷魂。」
那同事也看到了,他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附和:「是啊是啊。」兩個人看著那無限美好的背影,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麼漂亮的美女,竟然不打傘,淋濕了怎麼辦?」
「淋濕了不是更好?可以看得更徹底?」兩個心照不宣,趕緊下了車,正準備衝過去跟美女一起濕身,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他們兩個一下子就想了起來:「這不正在封路嗎,怎麼還有人過來?」
等他們轉身後,嚇了一跳。
後面竟然密密麻麻走過來很多人,雨下的太大,模糊了他們的視線,只能看到上百個人影在晃動,而且,都沒打著傘,也沒說一句話,就那麼堅定的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前面的人怎麼不攔住他們?副局長知道了,一定會怪罪的。」
「前面一定是攔不住了,這人,太多了,你看看他們,還都是學生啊!誰敢攔學生,那不是找死嗎?現在的學生發起瘋來,誰不害怕?」幾百個人光是走路,不說話,那腳步聲像是踩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我感冒了,想去廁所。」
「我陪你!」
兩個人一溜煙跑得沒影,也不管副局長將來會責怪了。他們可記得前幾年有一次學生上街遊行抵制日貨,警察局有人鳴槍,結果不但沒嚇到他們,還讓他們更加憤怒了,連警察局都砸了,好多警察受傷,市長明明下令要嚴查所有涉案學生,但是最後這事還是不了了之,學生屁事沒有。不但如此,幾個日本場受到牽連,被強行關閉了。
據說那一次是燕京大學的校長親自發話,不許誣陷學生,這是跟市長對著幹啊,但是最後的結果很明顯,局長被完爆了。
一扯上海市的學生,那就是頭疼的事,有多遠躲多遠吧。
走在最前面的,是章亦菲,這個很像韓國美女的女孩。
她紅腫著雙眼,就這麼淋著雨徑直走到了中年婦女的面前,她蹲了下來,輕輕的說了句:「阿姨。」
中年婦女身子搖晃,跪的太久了,都以為出現幻覺了,章亦菲又叫了一遍,她才看到眼前的人,她一驚:「亦菲!你來幹什麼?」
「阿姨,夢夢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被人害了,我一定會為她討個公道!」章亦菲斬釘截鐵的說道。
中年婦女連連擺手:「不不不,不行!我不能害你,亦菲,你趕緊走,要是讓那些人看到,你就完了!」
章亦菲眼淚流了下來,只是咬牙搖頭,中年婦女苦勸不行,突然就啕號大哭:「夢夢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她要是知道了你為她做的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兩個人抱頭痛哭,章亦菲恨恨的說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的!」
中年婦女哭泣:「他可是市長,我們鬥不過他的。我們過來,都是抱著死就死了的心來的,亦菲,還年輕,阿姨不能害了你啊,你走吧,阿姨求求你了。」
章亦菲搖頭,堅定的說:「不!阿姨,我們斗不倒他,有人可以!」
中年婦女停止了哭泣,驚訝的問:「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章亦菲有些驕傲的說:「我的老師,林江!」
學生們已經來到附近了,他們自己拉起了橫幅,幾個人舉著,足足有幾十個,大大的白字,一個個的顯露在市政廳的樓下,跟那幾個金字相比較,顯得格外的諷刺。
警察們跟在了後面,防止出現意外,只是沒有敢攔著。這群學生,明顯是帶著憤怒來的,那一張張陰沉的可怕的臉,實在是嚇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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