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格只有一隻手,不可能橫抱起安昕。實際上,如果這時候弗蘭格放下安昕,或是殺了安昕逃走,陳凌還真追不上他。但是弗蘭格犧牲了費爾多抓來安昕,如何能夠放棄。這樣傳到長老那裡,他也是死定了。弗蘭格權衡在三,最後選擇躲到公路旁邊的廢墟下。
安昕驚恐至極,她還有些懵,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最多的還是身體裡如焚的痛苦,她的臉色潮紅,每一寸肌膚都紅的發燙。
弗蘭格見安昕這般情況,心中也自焦急。他站起身,來回踱步,最後拿出準備好的一枚冰晶玉佩,對安昕用英語厲聲道:「臭娘們,把心淚流出來。」說著上前,照著安昕就一個耳光。
啪的一下,安昕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安昕幾乎被打懵了,但是這一下,也激起了她的傲氣,忍痛凜然面對弗蘭格,怒道:「你休想!」
「艹,臭婊,老子奸了你。」弗蘭格怒火上涌,說著就要上前對安昕實施不軌。
安昕駭然失色,她急中生智,慘叫一聲,做出痛苦狀。其實本來也就足夠痛苦,所以裝起來更像。就像下一刻就要焚身而死一般。弗蘭格一下就懵了,這個任務執行起來,真tn的夠憋屈了。
便也就是在這時,弗蘭格突然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確切的說是危險的氣息,他感覺到陳凌來了。
來的非常快!
陳凌殺費爾多只用了兩分鐘,加上弗蘭格帶了人,速度減慢。陳凌用出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不足為奇。
弗蘭格現在什麼都明白了,這壓根就是一個圈套。陳凌早就發現了自己和費爾多的存在,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殺掉自己和費爾多。
不然自己逃出這麼遠,他怎麼就追的這麼準確?
弗蘭格抬眼看去,已經看到地平線上,一頭兇猛狼王在月光下閃電掠來。躲不過了,弗蘭格知道以陳凌的感知,肯定不可能發現不到自己的存在。
「艹!」弗蘭格眼中兇殘氣息被爆發出來,他一把抓起安昕,跳到公路上,並用手掐住安昕的脖子,冷然等待陳凌的前來。
陳凌身形止住,在弗蘭格身前五米處站定。他的白色襯衫上還有鮮血。安昕抬頭便看見了陳凌,不禁欣喜交加。
月色籠罩下,陳凌身上如籠罩了一層清輝。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峻,並不多看安昕一眼,而是對弗蘭格道:「放了她,我饒你一條狗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弗蘭格,弗蘭格本來是優雅的貴族紳士,遇到陳凌,百般搖尾乞憐,最後還是沒用,並且被折斷了胳膊。現在本就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陳凌這一句狗命,讓弗蘭格更加的歇斯底了。
「要我放了她,你做夢!」弗蘭格厲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我說話算話,放人!」陳凌凝聲說道。
安昕呼吸緊張,此刻陳凌的冰寒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弗蘭格凝視陳凌,忽然厲笑起來,道:「哈哈,我明白了,陳凌啊陳凌。你喜歡這個娘們,哈哈……」
陳凌冷笑,道:「你以為挾持了她,就可以威脅到我?」
「難道不能嗎?」弗蘭格針鋒相對道。
陳凌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死人。你用一個死人來威脅我,簡直就是可笑。」
非常冰冷無情的話語,森寒,沒有任何感情。這一刻,安昕驚呆了,她突然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沒錯,自己是要死了,但是陳凌無情的說出這話來時,她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弗蘭格哈哈厲笑,道:「陳凌啊陳凌,你瞞的過誰。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你以為你這麼一說,我就會信了。既然你不在乎她的生死,你倒是動手殺我啊!」
陳凌眼神冰寒,微微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我要她活著,是為了血淚。你放了她,我們皆大歡喜。你若殺她,你死定了。」
安昕到底也是聰明的,她也覺得弗蘭格說的有道理。自己是了解陳凌的,他這麼說只是想救自己而已,絕對是這樣的。這樣一想,安昕的臉上悲哀少了一些,不過她身體還是越來越難受。
弗蘭格冷笑,道:「只怕我真放了她,我只會死的更快。」
「那你想如何?」陳凌冷聲道。
弗蘭格眼中閃過無邊的怨毒之色,道:「狗雜種,我知道今天我活不成了。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的。你想要我放過她,可以啊,先給我磕三個響頭,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安昕失色。
陳凌凝視弗蘭格,忽然笑了,道:「弗蘭格,你要我向你下跪?你有這個資格?這個福分,我怕你消受不起。」
「那你就準備眼睜睜看著你的女人死。」弗蘭格厲聲猙獰。
陳凌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我會看著她死,這一點不用你提醒。弗蘭格,你也是聰明人。我肯拿她來做餌,引你們兩個出來,就不會想不到有現在這個局面。用一個本來要死的人,除掉你和你的同伴,我何樂不為。」
安昕劇震,陳凌的話讓她心靈再度動搖起來。弗蘭格也是失色,他想到了這一點,陳凌確實沒有說錯。
弗蘭格隨後又自猙獰,向陳凌厲聲道:「但是你還需要血淚,沒有血淚,你如何交代?」
陳凌冷淡的掃了一眼弗蘭格,同時也冷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沒錯,我是需要血淚。但是你這樣跟我僵持著,我就能得到血淚?你說我不會放過你,只怕你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那就一起死!」弗蘭格雙眼血紅,激動的嘶吼。
陳凌道:「你有這個勇氣自殺嗎?你只要敢逼我沒有活路,弗蘭格,你相信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若要折磨你,至少有一百種法子。」
弗蘭格眼中陰晴不定,陳凌繼續道:「你我都是有大修為的人,這種女人不過是凡人。而你我是神,通往大道的路上,可以與凡人逢場作戲,但是誰會對凡人產生感情?你會嗎?我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竊取血淚。你妄想讓我為了一個要死掉的凡人而向你下跪?你不覺得幼稚可笑嗎?」
安昕如遭雷擊,她覺得腦海里萬種聲音轟鳴。不是沒想過陳凌在做戲。但是他的話語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刺入心底。她在看見了陳凌今天的氣勢後,便也明白了自己跟他之間的天差地別,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陳凌這麼一說,安昕覺得似乎他說的是真的。
難道一切最終搭上性命,終究還是錯付了?這是何等的悲哀啊!淚水在安昕眼眶裡盈滿,陳凌的無情,冰冷,殘酷的話語在她腦海里盤旋。她對陳凌的感情是何等的深,深到可以為他去死。但是這個男人現在說一切都是逢場作戲,一切都是為了竊取血淚。
不可以哭!不可以軟弱!安昕拼命咬牙,縱使體內難受欲狂,縱使心中悲慟欲絕,她都忍著,不讓淚水滴落。她怕血淚滴落,倒成全了陳凌。
不是安昕智商不夠,而是陳凌此刻的話語太過真實和殘酷。
弗蘭格陷入默然。
「陳凌,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這時候安昕忽然開口了,她不甘心,她凝視陳凌,似乎是想要看穿陳凌的內心。一字字道:「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只問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在騙我?」
「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個局。」陳凌冷淡的道:「安昕,你不應該這麼天真。我這個人好se,你的身體我很享受。我的心志堅如磐石,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我的初衷,我在日本誅殺平民,不管他們多麼無辜,我只知道我的目標,為了目標,一切都在所不惜。從接近你開始,奪取血淚就是我的目標,我趕走余航,對你好,讓你感動,對你的所有柔情,都是一個局,為的就是血淚,否則我若真愛你,就算不要血淚,也不會如此殘酷對待。你若真是識相,現在不妨哭一哭,血淚流出,我倒可以給你最後一絲溫柔。」
「你休想!」安昕悲慟欲絕,一切的理想世界都在坍塌。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處境,這樣的話語更讓她傷心呢?但是,我不會哭的,我絕不會。安昕怒視陳凌,不管心中多麼苦楚難受,她都忍著不哭。
全部都是一群虎狼豺豹,自己不過是他們爭奪的羔羊。他們只想要血淚,怎麼會對一個羔羊有感情?安昕啊安昕,你始終都是一個可笑的傻子啊!
你這一輩子,到死都是一個悲劇!
「哈哈……」弗蘭格突然狂笑起來,逼視陳凌,道:「狗雜種,我明白了。你想要用這種法子來騙過我,你是在救這個娘們。這也正說明你愛這個娘們。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跪下,三個響頭。」
「你做夢!」陳凌冷道:「你殺吧,要我下跪,你沒這個資格。」
「好!」弗蘭格道:「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說完手上加勁,安昕立刻呼吸難受起來。陳凌眼神冷淡,道:「你殺了她,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我數三二一,不跪你就給他收屍!」弗蘭格厲聲道。「三……二……」
安昕的臉蛋越來越呈醬紫色!
「我跪!」便在這時,陳凌眼中終於出現了變化。
「哈哈……」弗蘭格狂笑,道:「狗雜種,你以為你騙得過我。你所給予的侮辱,今天我要百倍償還給你,跪!」
安昕大口的喘氣,她的瞳孔放大,她眼睜睜的看著陳凌緩緩的跪了下去。
安昕覺得心中仿佛有一樣東西在破碎,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陳凌終於跪了下去。弗蘭格的笑聲更加狂野,猙獰,得意!
「不要……」安昕看著陳凌向弗蘭格磕頭時,她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不要……」在陳凌磕第二個響頭時,安昕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她心中的陳凌,蓋世英雄,寧折不彎的男子,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屈辱!
蓋世魔神,蓋世英雄!
安昕腦海里重疊的是陳凌在擂台上那沖天凌雲的氣勢,就像他是天地之間的至尊。她又想到了陳凌的好,溫柔,以及陳凌讓余航回來。如果是做戲,他何需要做這些?如果是做戲,他剛剛失血,何需要不顧身體給自己輸血?
但是,她的夫君,蓋世英雄,卻因為她而向人跪下去了。安昕閉上眼,淚水終於滑落。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悲慟,難受,恨不得自己去死掉,只要他不受這侮辱。
一滴一滴淚水,血色的淚水滑了出來。
弗蘭格驚呼道:「血淚!」陳凌也一眼瞧見,這時候,他必須行動了。血淚要接住,也是這時候,槍聲終於響了。蟄伏的海青璇與李紅淚四顆子彈爆射而出,水銀子彈,絕對的衝擊力。也是在這時候,陳凌動了。刷的一下,所有狂暴力量在體內聚集。白駒過隙的身法展現出來,只一閃,瞬間一步五米殺向弗蘭格。
山崩海嘯,千軍萬馬!
這一瞬,勁風刺激弗蘭格,讓弗蘭格臉部生疼。他下意識躲避子彈,但這時陳凌已至。
所有的侮辱,憤怒全部爆發出來。須彌印,砸砸砸!蓋蓋蓋!大地崩塌,日月無光,混沌破滅,整座須彌大山轟然壓下!弗蘭格在這危急時刻,什麼也顧不得了。。陳凌這一記須彌印已經讓他心膽俱寒。瞬間的勁風刺激臉頰,生疼不已。弗蘭格將手上的安昕狠狠的推了出去,推向陳凌。當下也顧不得後背空門是否大露,轉身便沒命價的狂奔而去。
弗蘭格玩命的逃,海青璇和李紅淚自不會去追。追上了,也未必是弗蘭格的對手。不過跟蹤高手魅影還是用其天賦繼續跟進。
而陳凌逼退弗蘭格,卻因為安昕正迎面撞來。眼看須彌印居然要砸在安昕身上,陳凌微微變色,腳下轉換,接著另一手柔勁一抄,攬住了安昕的腰肢。同時,因為須彌印的拳勁強行轉換,收勁。不禁讓陳凌胸口一悶,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不過這一下倒也沒大事,這口鮮血是等於將淤積的氣血吐出來。陳凌抱著安昕坐下,血玉取出,滴滴晶瑩血淚及時滴落在血玉之上。血玉每接受一滴血淚,便紅光盛一分。到最後十滴血淚聚齊,血玉的紅光耀眼奪目,溢光流轉。在這深夜裡,就像是外星人忽然降落,從ufo出來的那番場景。
吸收了血淚之後,血玉過了半晌,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不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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