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陳凌打算回海邊別墅吃午飯。也是在這時,他跟李紅淚分別後,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時。李紅妝打來電話。
「門主!」李紅妝的聲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相比起李紅淚來,她跟陳凌則顯得生分一些,敬畏一些。李紅淚是純粹的尊敬了。
陳凌語音溫和,一邊開車,一邊道:「嗯。」頓了頓,一笑,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西九龍,銅鑼灣,十個街區的社團大佬想要見您。」李紅妝道:「他們說您昨天要求放了林成武的家人,是在破壞道上的規矩。」頓了頓,道:「您如果不相見,我可以將他們打發走。」
陳凌怔了一怔,他也理解李紅妝的意思。畢竟這些街區的大佬在情報一環中很有作用。如果太過冷落霸道,終究是不好。畢竟人家十來個大佬一起來,還是想要一個交代的。
如果要打發他們走很簡單,李紅妝是怕他們以後做事不盡心。這才會通知陳凌。
陳凌想了下,便也道:「他們在那兒,我這就過去。」
「在銅鑼灣這邊的舶來茶餐廳。」李紅妝語氣一松,連忙說道。
「嗯!」陳凌掛斷電話,便向銅鑼灣那邊開去。
到達舶來茶餐廳時是下午四點。茶餐廳外面停滿了車,陳凌放眼看去,在其餘的地方還有不少警察在。他們並未靠近,顯然是因為這麼多道上的人出動,觸動了他們的神經,怕惹出亂子來。陳凌剛一下車,李紅妝和周飛,文濤,以及另外一名大楚門女成員便上來迎接。
在他們四人的簇擁下,陳凌朝茶餐廳大門走去。外面還有不少混混和打手守著,陳凌一來,他們卻也不敢攔著。
這個茶餐廳是這些人談判經常用的地點,裡面挺寬敞的,桌子都是圓桌。
現在十來個大佬肅穆森嚴的坐著,身後都有保鏢。
這些大佬,有的肥頭大耳,有的長相兇狠,有的斯文儒雅。反正陳凌一個也不認識。這些小人物,他那有這個精力。陳凌一進來,所有坐著的大佬都站了起來。臉上都帶著難以言說的敬畏。
陳凌在上首一張桌子前坐下,李紅妝四人在他身後肅穆站立。這四個人的氣勢自然不是大佬們的保鏢可以比擬的。陳凌那麼一坐,猶如元始天尊,,後面四人則是四大金仙。
這麼簡單的一坐,其中的氣勢和威嚴已經讓人膽戰心驚。
陳凌眼光掃視眾人,掃視過去時,沒一人敢跟他對視。陳凌不由好笑,他們怎麼又有勇氣集結在一起來找自己了。
「大家都坐吧。」半晌後,陳凌淡淡一笑,又道:「我最近事情比較多,有些忙。諸位弟兄有什麼話想說,現在就說出來吧。」
眾大佬忐忑坐下,這時候卻又不敢站出來說話了。便也在這時,鼓動者喪榮站了起來,他看起來長的很兇惡,瘦瘦高高的,臉上有刀疤。偏偏面對陳凌時,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陳先生,我叫喪榮。我……我心裡是很尊敬您的。但是,我覺得任何行業都有規矩,規矩一壞,隊伍就不好帶。」
他結結巴巴說出來。陳凌卻是一愣一愣的,最後苦笑道:「抱歉,我聽不太懂粵語。」
喪榮立刻有種要吐血的衝動。便也在這時,一個普通話說的很好的大佬站了起來,道:「陳先生,我是大元社的洪坤。」
「你好!」陳凌說。
洪坤頓時有些激動,隨後,他表達了一番對陳凌的尊敬。又將喪榮的話翻譯了一遍。
陳凌努了下嘴,道:「嗯,大家今天聚在一起來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認為我陳凌壞了道上的規矩。大家組成社團,規矩這兩個字尤其重要。否則以後一旦有什麼事情,我若插手,會讓你們很被動。所以,你們希望我以後乖乖的做人,不要管我不該管的事情,是不是這個意思?」語音平淡,倒是讓任何人都聽不出他的情緒來。
但是他這番話卻很「言重」立刻讓眾大佬嚇的屁滾尿流。一幫人連說不敢,不敢有這個意思。這簡單的一句話陳凌還是聽懂了。
陳凌手往下壓了壓,道:「安靜點。」
眾大佬立刻噤若寒蟬。
陳凌道:「我今天既然來了,就跟大家說幾點。第一,自古以來,你們這些社團都是存在的。所以我沒有想過取締你們。第二,這不代表我可以無限制的縱容你們。現在整個香港,無論黑白道都以大楚門馬首是瞻。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也就不會縱容你們為非作歹,無所不用其極。」頓了頓,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都是討口飯吃,能不殺人全家,就放人一馬,有何不可?」
喪榮道:「但是陳先生,林成武是在砸我們的飯碗。」
洪坤替他翻譯。
陳凌道:「他不砸你飯碗,就是他的失職。我相信經過這件事情,林成武也不會再繼續為難你,他也沒這個能耐。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但我必須奉勸你們,做事不要過火。逼良為娼,誘人吸毒的事情以後不要做了。以前做的,我不追究,以後誰在做這兩種事情,那麼別怪大楚門下手不客氣。香港和大楚門沒有你們,一樣是可以生存的。但你們離了香港,屁都不是。」說完,站起,冷冷掃視眾人,隨後離開。
十位大佬在陳凌離開後,不禁一起怪責喪榮出的餿主意。這次來,說法沒討到,反倒被上了緊箍咒。
眾大佬們眉頭緊皺。洪坤忽然一嘆,道:「大家也不要太灰心,陳先生是說不要逼良為娼和誘人吸毒。卻也沒說要禁止這兩樣。我們現在家大業大,也不差這麼一點錢。以後少做一些,還是可以維持下去。沒必要冒大險,得罪陳先生。」
「也只能這樣了。」另一位大佬嘆息。眾大佬們齊齊垂頭喪氣。
又有一大佬道:「其實大家不必太擔心,我覺得這兩樣是永遠無法禁止的。陳先生是聰明人,所以沒有把話說死。小混混們自己喜歡玩,非主流的腦殘少女也喜歡玩,她們自然能推動吸粉,吸粉再推動行業。這是一個循環嘛!再則,大部分出來賣的女人,都是自願的。」
不管如何,因為陳凌這臨時起意的一個決定。在將來的日子裡,無形中挽救了無數的幸福家庭。
這也是中華大帝在後世永為敬仰的一個原因。
到了晚上,香港的空氣中帶著一股寒流,讓人感到從骨子裡的冷。但是這裡再冷也是乾冷,不會下雪來緩解。
日薄西山的夕陽在天際綻放出美麗的餘韻。這種情景讓人無端想起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詩句。
老年人的夕陽紅,是朝著盡頭的安詳。
陳凌回到海邊別墅後,許彤也沒怪他說話不算數,沒帶她出去玩。小丫頭懂事的很,知道陳凌每天有很多大事要忙。
吃過飯後,陳凌依照諾言開車帶歐陽麗妃和許彤出去兜風,並給許彤買了許多好吃的街頭小吃。
回到家裡時已是晚上九點,許彤也累了。歐陽麗妃服侍著她去睡覺。之後陳凌和歐陽麗妃各自洗澡入睡。陳凌精力很好,還待跟歐陽麗妃親熱一番。這個時候軒正浩的電話打了過來。「計劃制定好了,你過來我們核實一下。如果沒問題,就連夜將裝備採好,明早出發。」
陳凌的慾火上來了,這樣被打斷,相當鬱悶。但是軒正浩忙碌一整天,他也不好說等我先跟老婆親熱完了再去。當下掛了電話,苦笑著跟歐陽麗妃道:「我要出去一趟了。」這時候他還是不著寸縷的壓在歐陽麗妃身上。歐陽麗妃的情緒也是調了上來,聞言她不禁失笑。
陳凌快速起床穿衣,然後離開了海邊別墅。
到達軒正浩所在的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香港燈火璀璨,從酒店上面朝下看,夜景如盤龍玉海,美麗到讓人心醉。
陳凌來到軒正浩所在的套房,敲門而入。
軒正浩一開門,滿室雪白的燈光宣洩而來。軒正浩還是戴著墨鏡,精神頭很好。這傢伙似乎永遠不會累,不過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新鮮西紅柿在吃。李紅淚安排了一個叫李曉珊的大楚門成員聽後軒正浩的指揮,此刻李曉珊便是安靜的待在一邊。陳凌一進來,這個美麗的女孩兒立刻站了起來,尊敬的喊門主。
陳凌溫和一笑。軒正浩則道:「小珊,你現在回去休息吧。」
李曉珊點頭,便向陳凌和軒正浩告辭。
李曉珊走後,陳凌不由道:「你好像是刻意要支開她?」
軒正浩道:「是的,這叫規避風險。找魔典的路線少一個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陳凌暗想這傢伙這麼謹慎,怎麼又當著艾莉森的面把什麼都說出來了。真是奇怪!他沒有多想,這時候隨著軒正浩在沙發前坐下,軒正浩將地圖鋪開,道:「鑑於魔典的具體位置你不知道,我設定在圖拉烏山脈這兒跳傘降落。你不用奇怪為什麼要跳傘,北冰洋是全球最冷的地方。上面的氣候,直升機過去只怕螺旋槳要出問題。而麗妃號這種噴氣式班機是沒有降落地點的。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跳傘降落。」
這一番話頓時讓陳凌感到自己業餘,軒正浩專業了。
「我列了一個所需攜帶的裝備單子,待會你連夜讓她們採買過來。」軒正浩隨後又將一個單子遞給陳凌。陳凌拿在手上,正打算看時,軒正浩道:「你不用看了,我先跟你確定一下去的人選。」
陳凌在軒正浩面前似乎有點不需要思考了,好在他也對軒正浩放心,當下便也不再看單子。軒正浩道:「前去的人選,算上李暹一個,莫妮卡一個,我一個,你一個,另外歸墟道長和文濤也一起去。」
陳凌道:「這麼多人?」
軒正浩道:「我還覺得人不夠,但是香港這邊是你的大本營,所以朵拉綺雯不能帶上。她是個守城之將,自己能應對許多突發狀況。」
陳凌對朵拉綺雯了解,自然也認同。不由佩服軒正浩這麼快就對人員的能力一清二楚。
同時,陳凌道:「那個地方太冷了,你沒有修為,我看不如你就待在香港。跑腿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
軒正浩淡淡道:「不行,這一次我必須去。這與冷的問題我考慮了,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我不能告訴你是為什麼。等回來之後你就會明白。」
陳凌便也不再堅持,道:「那好吧!」頓了頓,道:「為什麼要帶上莫妮卡?」
軒正浩道:「你還能找到比莫妮卡槍法更好的人嗎?」
陳凌狐疑道:「你這個打算好像是要遇上很強勁的敵人?」
軒正浩道:「也不是,多做一些準備總是不錯的。魔典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對吧。」
陳凌哦了一聲,便也不再多說。別了軒正浩,出了酒店,陳凌先給莫妮卡打了個電話。陳凌說要去北冰洋找魔典,要莫妮卡一起去。莫妮卡聽後自是大喜過望,道:「楚,親愛的,太好了。」
陳凌不由失笑,道:「那邊很冷,是個苦差事,你傻樂什麼?」
莫妮卡毫不矯情的道:「跟你在一起,去那兒都不算苦啊!」
陳凌心底頓時一陣暖意。
與莫妮卡掛了電話後,陳凌將單子親自去送給李紅淚。讓她迅速採辦。
同時,陳凌給歸墟道長和李暹下了通知。明早六點在麗合大酒店前面集合。
李暹聽後說了一聲好字。歸墟道長倒是多問了幾句,陳凌也解釋了一些。
這就是他們兩人性格的不同了。
第二天,七點時分!
麗妃號先行飛往洛杉磯,在美國時間下午兩點到達洛杉磯。又在兩點三十分,準時起飛前往西伯利亞圖拉烏山脈。
在麗妃號上,陳凌鄭重介紹了軒正浩。並明確了軒正浩崇高的地位。文濤,莫妮卡自然是聽從陳凌的話。歸墟道長則是不屑一顧,李暹也是抱著奔雷劍,沒什麼反應。
陳凌也沒多說,這個尊敬是強迫不來的。日後軒正浩做出一些事情,自然能贏得尊敬。隨後,軒正浩講解了此行需要注意的事項與計劃。一切講解無誤後,他又吃起鮮艷的西紅柿來。
經歷了十個小時的飛行,外面陷入到一片黑暗中。陳凌感覺到機身內的氣溫也越來越低。
這時候是西伯利亞時間,午夜三點。
軒正浩道:「差不多了,文濤,讓駕駛員低空飛行,我們準備跳傘。」
歸墟道長忽然道:「我們回去的時候怎麼回去?」
「走回去。」軒正浩淡淡道。
「你開什麼玩笑?」歸墟道長大怒,他似乎天生就跟軒正浩不對盤。軒正浩道:「我從不開玩笑。」說完,便已帶著裝備起身,又對所有人道:「笨重裝備先空投,跳傘的要點之前已經說了,不要出錯。」
言罷,軒正浩已經到了艙口,隨時準備跳傘。
麗妃號到了一定的跳傘高度後,軒正浩第一個跳了下去。機艙打開時,那股灌進來的寒流真夠讓人刻骨銘心的。這種寒冷,即使是陳凌這種修為也有些吃不消。
大家陸續跳傘,陳凌和莫妮卡在最後面跳下去。
逆空疾墜,寒流滾滾,天空中還有雪花。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真切。
逆風颳著,這樣的新奇刺激,這樣的場景真箇是別有一番滋味。陳凌以前跳傘是訓練過的,沒有任何問題。他和莫妮卡牽著手降落,莫妮卡其實也是跳傘高手。
等到疾墜到一定的程度,可以隱約看見下方的山脈,大雪山的時候。陳凌與莫妮卡拉開了降落傘。
當降落傘張開發出那一聲響的時候,整個速度突然一緩。似乎有種生命壯觀的樂聲在耳邊響起。
大家都已穿上了防寒服。
陸續的降落在地,斬掉降落傘。陳凌和莫妮卡很快匯合在一起。冷風如刀子,周圍是一片冰雕玉琢的山林。
茫茫森林,放眼望去,皆是雪白。
大家靠著手上的信號器,導航器在半個小時內匯合一起。
睡袋,生火工具,照明燈,食物應有盡有。由陳凌,歸墟道長,文濤幾個全部背著。軒正浩和莫妮卡則是優待。誰讓他兩一個是女士,一個是文弱書生呢?
軒正浩凍的有些難受,他的臉色蒼白一片。夜晚的氣候實在太寒冷,而且從麗妃號裡面到外面,瞬間的溫差太厲害。這才導致了軒正浩的不適應。
不得已下,陳凌拿出了氧氣罩給軒正浩呼吸起來。歸墟道長一邊冷笑一聲,道:「百無一用是書生,跟娘們兒似的,你跑來添什麼亂。」
陳凌眉頭蹙了下去,道:「歸墟大哥…………」歸墟道長馬上道:「好好好,陳兄弟,我什麼麼也不說了。但我告訴你,這是看你的面子。」
說完,歸墟道長在前先行。
陳凌便向軒正浩歉意道:「歸墟大哥性子不錯的,你接觸久了就知道。」
軒正浩道:「他怎樣都跟我沒關係,關鍵時候聽指揮就行。否則……」
「否則怎麼樣?小白臉……」歸墟道長回過頭來寒聲道。
歸墟道長的性格還是屬於火爆類型,尤其是看不起軒正浩這種沒什麼修為,又是指揮的軍師任務。但是他如果佩服一個人,便也願意為之肝腦塗地。
陳凌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喝一聲道:「夠了。」這一聲喝,威嚴滾滾,眼中的寒意更濃。
歸墟道長看了一眼陳凌,終於壓下火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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