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西服是屬於歐洲手工製作,十八萬一套。陳凌穿在身上後,立刻顯得白衣如雪。眼神淡漠中,有種逼人的貴族氣質。
陳凌是屬於穿什麼,像什麼的人。此刻的他,舉手投足,都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葉傾城幫他整理了下衣領,退到陳思琦旁邊,一起打量陳凌。
陳思琦看著哥哥,覺得這樣子的他,才是真正屬於他自己光輝奪目的一幕。葉傾城卻微微皺眉,道:「有點不對。你把領帶摘了,解開一顆襯衣扣子。」說著便上前,親自動手。她美麗的臉龐近在咫尺,處子香味鑽入陳凌的鼻子裡,而她的神情,專注而認真,像極了給丈夫整理衣服的妻子。
葉傾城再度退後,細細打量陳凌。此刻的陳凌,衣衫如雪,貴族氣質中透著一絲懶散,堅毅,若讓腦殘少女們見了,一定會尖叫起來。
伊墨遙見到陳凌的裝扮時呆了很久,這樣的陳凌,氣質逼人,眼神冷漠,有種讓她暈眩的感覺。實在是···太有型,太帥了。
但伊墨遙畢竟不是腦殘少女,很快便恢復正常。
「伊警官,請坐。」陳凌在她對面坐下後。伊墨遙也一屁股坐下。這時服務員給陳凌端上一杯清茶,用尊敬的語氣道:「葉總,請用茶!」清茶是陳凌的愛好,服務員早已牢記他的各種習慣。
陳凌輕聲說謝謝後,用優雅的姿態持茶茗了一口,放下後,冷淡的問道:「不知道伊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葉總?」伊墨遙有些戲謔的口味念了一聲。
陳凌沒有理會她的語氣。道:「伊警官,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我就要失陪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官不大,架子還挺大嘛!」伊墨遙諷刺道。
陳凌站了起來,淡淡道:「那我失陪了。」
「站住!」伊墨遙臉色嚴肅,忽然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陳凌不悅的皺眉。
「你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通緝犯的身份,現在卻跑來做什麼東盛幫的幫主。你這是在混黑知道嗎?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現在有頭腦的大佬,都在想辦法漂白,你是豬腦子麼?」
「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不是麼?」陳凌臉色淡淡,道:「如果我犯了罪,你有證據,大可以來抓我。」
「你這樣做,對得起國家對你的栽培嗎?對得起你的首長麼?」
「我做任何事情,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陳凌擲地有聲。
「如果我姐姐記起了你,再回來找你。她一定會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
提起許晴,陳凌恍惚了一下,突然覺得許晴的印象,在腦海里有些模糊,有些飄渺。
「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伊墨遙見他似乎有些動搖,心中一喜,她不知為何,很不希望陳凌進入黑幫。她是官,黑幫是匪。她已經害怕,有一天會要抓他。
「失陪了!」陳凌淡淡說完,便即離開。
葉東說過不管東盛,他退出也算真是徹底。辦公室也讓給了陳凌,對於幫內事務,一句話也不多問。偶爾陳軍想向他匯報,他都擺擺手,道:「有什麼事跟陳凌說。」
一連三天,陳凌沒有做任何事情。每天都是待在佳悅俱樂部,看一些幫內的事務。早上的時候,與葉東,葉傾城,陳思琦,陳靜幾人一起吃早餐。這樣一起吃早餐,還真是罕見,陳思琦與葉傾城都從心裡高興。吃的時候,葉東笑著道:「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陳思琦,過段時間,就讓你哥跟傾城訂婚,你覺得怎麼樣?」
陳思琦呆了一呆,沒想到威嚴的葉東會來徵求她的意見。葉傾城坦然自若的喝粥,就像事情與她無關一般。但如果細心觀察,會發現她耳根都紅了。
不過隨即,陳思琦便從心裡歡喜起來。對比許晴,接受許晴她是感恩。而葉傾城,她總是覺得,只有葉傾城這樣優秀的女孩,才配得上自己的哥哥。「太好了!」陳思琦如是說。
葉東呵呵而笑,陳凌則很鎮定的喝著豆漿。倒是陳靜有些著急目前東盛幫的事情,忍不住道:「陳凌,你打算怎麼對付劉····」
「那來那麼多事兒?」她話未說完,葉東不悅的哼了一聲。陳靜見葉東發火,立刻不敢說了,但眼裡閃過委屈之色。
吃飯的氣氛立刻靜默下去,有些凝重。陳靜呆不下去,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了。」正欲起身時,陳凌放下了豆漿,鄭重的道:「塵姐,三天之內,我會讓劉老四和他的劉家幫從東江消失。」
陳靜呆了一下,但還是離去了。
「吃飯,不用理她。」葉東淡淡的道。葉傾城卻站了起來,道:「我去陪陪她。」
就在陳凌對陳靜說三天之內消滅劉家幫時,暗影的趙俊剛好準備進來。在聽到這句話後,他眼中一凜,悄然離開。
陳靜在她的臥室里默默抹淚,她所有的柔弱,也只會因為葉東。
「靜姨!」葉傾城關上臥室門,拉開窗簾,陽光照射進來。這玻璃是特製的玻璃,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卻很真切的看到外面。
陳靜連忙抹淚,對葉傾城展顏一笑。
「我爸他····」
陳靜道:「我知道他相信陳凌,但是現在下面的幫眾都翹首期盼著,這已經過了三天,我擔心他們會有什麼變故。」
「靜姨,陳凌他並不是神。劉家幫根深蒂固,你不能逼他太緊。」頓了一頓,葉傾城道:「給他多一點信任,他是個善於謀劃的人,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好的交代。」
葉傾城走後,葉東在書房養神時,陳靜端了一杯濃濃熱茶過來。
「對不起,東哥!」陳靜總是會先妥協。
「東盛,不是你的。」葉東忽然緩緩而殘酷的道。「以後,東盛,也不會是我的。所以,我不允許你在東盛的事情上,對陳凌多一句的指手畫腳。你以為,你比他聰明?你不過是個女人的見識。」
陳靜臉蛋煞白,她覺得葉東的話太殘酷,太無情。「你是要趕我走嗎?好,我走!」
「站住!」葉東忽然站起,陳靜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葉東緩緩上前,突然握住了她的柔夷。在陳靜的印象里,葉東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主動牽過她的手。這一刻,陳靜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我放不下東盛,因為東盛里有很多老臣子,他們很多都靠東盛過活。所以東盛是我的責任,但現在,我很放心把東盛交給陳凌。」葉東道:「如果你願意,等陳凌把這邊掌控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再順便來次全球旅遊。但是,我只是我,沒有東盛的我。願不願意,你自己想好。」
「你說結婚?」陳靜嬌軀劇烈顫抖起來。她一直知道,葉東心裡只有他的亡妻,這麼多年,自從那個夜裡,被葉東救下後。她就無怨無悔的跟著葉東,也從未想過,他會許她婚姻。
五年前,陳靜的父親跳樓自盡,留下巨額賭債。道上的人逼上門來,拉了她去獻給大佬。弟弟陳軍怒火衝天,拿了菜刀跟那些人拼命,卻差點死在他們手上。當時陳靜為了救陳軍,順從了那位大佬。那大佬玩了她一個月,覺得膩了,將她送進夜總會坐檯。而葉東,則是她的第一個客人。陳靜永遠記得,那個夜晚,葉東雪白的燕尾服,眼神淡漠,他只是喝酒,卻碰也不碰自己。
後來他酒喝多了,強行的在沙發上要了她。那時她眼神淒楚帶淚,那一瞬間,葉東看著她,似乎想起了某個人,眼神里有說不出的悲傷。
隨後,他帶走了陳靜,並將那名所謂的大佬碎屍。能幹出逼良為娼,賭博賺錢的大佬,本身就只可能是小打小鬧的混子。葉東要滅他們,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
自那以後,陳靜便跟了葉東。葉東與她也算是相敬如賓,五年來,唯一幾次的歡好都是在他酒醉後進行。最近的一次,則是葉東受到劉老四的欺壓。在陳靜的印象里,葉東是一個非常自律,潔身自好的男人,陳靜也覺得她自己被那大佬玷污過,也只配做他的情人。
這突如其來的婚姻,讓陳靜落淚。隨即她搖頭,道:「我配不上你。」
葉東不是個話多的人,突然將她拉入懷中,吻上她的唇。陳靜被他強烈的男子氣息迷醉,不由自主的摟抱住他的肩。她在他的吻中迷失····唇分後,葉東凝視著她,道:「沒有什麼配不配,只有你想不想。」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餐後。陳凌白衣如雪的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隨後,陳軍推門進來,他恪守他的本分,尊敬的喊道:「凌哥!」
陳凌淡淡一笑,道:「坐!」
陳軍便即坐下,以一個傾聽的姿勢,等待陳凌的吩咐。
「整個東盛,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但是陳軍,你對東盛付出的很多,感情也很深。我希望,你有什麼想法,都對我說出來。因為以後要管理東盛,你是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陳軍微微一怔,感受到了陳凌話里的真誠,道:「凌哥,你的為人我很敬佩。傾城我當她是親妹子,你以後是她的良人,就憑這一點,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你。再則,我和我姐姐的命都是東哥給的,東哥做任何安排,我都不會有意見。」他同樣說的真誠至極。
陳凌將桌前的煙推到陳軍面前,陳軍取了一顆煙,陳凌也取了一顆。陳軍亮出打火機,先替陳凌點上。陳凌抽了一口,吞雲吐霧間,眼光卻是清澈透底。
陳軍卻沒有給自己點菸,道:「凌哥,有件事情我必須給你提個醒。東盛這段時間變故太大,劉老四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我們東盛。很有可能,我們的領導層里,已經有人被他收買。」
陳凌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陳軍沉吟道:「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敢妄下斷語去懷疑誰。」
「有沒有誰比較反常一點?」陳凌饒有趣味的問。陳軍看陳凌態度隨意,不禁有些急了,道:「凌哥,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不是!」陳凌一笑,道:「我不習慣把擔心表現出來。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
「要說反常,猛虎堂的暴哥有些反常。手下的大部分戰力,槍械安排都是他管理的。前段時間,他怨言很大,但就在你來的前一天,他突然安靜了下去。當然,凌哥,我不是說暴哥就是被收買了,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實事求是。好了,陳軍,我大致了解了。現在你通知所有領導層,我要跟他們每個人單獨談一談。第一個就雷暴吧!」
「是,凌哥!」
陳軍退出去後,陳凌又點上一顆煙,吞雲吐霧之間,讓他的臉頰看起來有些飄渺。
雷暴在半個小時後火速趕到,另外的幾位領導層,也一一在外等候。大家都在辦公室外侯著,不知道雷暴在裡面跟陳凌談什麼。每個人的面色也各異。
「葉總好!」雷暴是一條標準的猛漢,此刻穿了黑色西服,顯得不倫不類。不過眼神彪悍,彪悍之中確有狡黠的光芒。陳凌一眼看出此人外表粗獷,卻是粗中有細,是個人物。
「坐吧!」陳凌沒有表現出任何親和的行為,有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對於猛人陳凌,雷暴沒有倨傲的資本,老實的坐下。心中卻是不滿的,他可是老臣子,你陳凌也太傲了吧,什麼玩意。
「我聽說你之前怨言挺大的,說東哥沒有作為。但是為什麼突然安靜了?」陳凌一字字逼問,眼神凜冽如刀。這是一種實質的威壓,讓雷暴額頭瞬間汗水涔涔。
「是不是你被劉老四收買了?」陳凌手中突然多出一支銀色收槍,槍口瞄準了雷暴的眉心。
「我沒有!」雷暴驚恐過後,突然憤怒的站起。
「我要見東哥,你他媽憑什麼誣賴老子,老子安靜下來是因為牙疼,牙疼也要向你個瓜娃子請示麼?」這傢伙被冤枉,激怒起來,倒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的吵鬧聲,知道雷暴鬧起來了,心中一個個失望起來。這陳凌看來也就是個武夫,管理起來,實在不咋地,哎,東盛指望他,算是完了。
陳凌也有些無奈了,這傢伙怎麼跟炸藥桶似的。不過他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的怒不是裝的,其心跳的猛烈是裝不出來的。
「暴哥,忘了告訴你,我脾氣也不太好。麻煩你安靜一點。」說著,手在辦公桌上一按,人如電閃掠過,一記海底兜拳砸在雷暴腹部上。雷暴也是個練家子,但是陳凌出手快無聲息,他竟然連躲的念頭都沒生出來。只覺腹部痛如刀絞,立刻身子彎成了蝦米。
「你····你竟然打我?」
陳凌冷冷一笑,道:「你要是比我狠,也可以打我。身為猛虎堂,戰鬥部隊,你的戰鬥力這麼弱,我打你,你不服麼?」
「我·····」
「好了,你也不要裝了,我知道你發怒有一半是故意的。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陳凌眼神一寒,道:「如果再對我有侮辱性的語言出自你口裡,別怪我用幫規處置你。我脾氣不好,你總牛比不過許懷明,對麼?」
雷暴忍痛,嘴角泛起苦笑,操了,這小子穿的挺斯文,這行事,這作風,真尼瑪霸道。不過他喜歡,他喜歡這樣的簡單,直接,暴力。
人這話說的多囂張啊,許懷明牛逼吧?罵我凌哥的下場是被滅門,你雷暴老幾啊!
「下手重了點,不好意思。」陳凌見震懾住了他,又微微一笑,伸出手,道:「雷兄弟,很高興認識你。」
「凌哥,你牛逼!」雷暴也伸出了手,心悅誠服。
接下來,陳凌一一與幾位領導層的人見面。不過沒再多說什麼,他很溫和的與之握手,表示來個相互認識。溫和到眾人以為他是被雷暴嚇到了,所以才去懷柔的方式。這讓眾人更加看他不起,覺得他還太嫩,已經亂了陣腳。
最後一個見的是趙俊。趙俊二十六歲,相貌清秀,目光如鷹般尖利睿智。
陳凌與他相互認識一番後,便鄭重的道:「趙兄弟,暗影這支情報科算是我們對付劉老四的奇兵。東哥著重建造情報網,這是他的高瞻遠矚,可以說,東江沒有一個黑道的情報有我們東盛健全。」他頓了一頓,道:「目前,劉老四那邊,綜合實力其實不強。所仰仗的是八大金剛和李順。如果給我機會,先殺了李順,再殺了劉老四。劉家幫就不足為懼,要破,簡直是易如反掌。」
趙俊皺眉道:「李順與劉老四形影不離,要殺劉老四就必須先殺李順,但是李順的槍法確實很恐怖,凌哥你不可大意。」
「區區一個李順,殺便殺了。你們太瞧得起他了,他牛逼,能牛逼過洪太君的手下青松道長,梅伯。李陽不也是號稱槍神麼,不是照樣被我在鬧市上殺了。趙兄弟,你只需要給我找到一個機會,摸清楚劉老四什麼時候外出。他若一直龜在大本營里,我著實不好下手。」「凌哥,會不會太草率了。劉老四他們····」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技巧詭計,都是徒勞無功。」陳凌自信滿滿。他的表現,真是十足的自大狂。
趙俊退下後,坐回他的那輛奔馳車裡。車子由一個女子開著。這個女子二十八歲左右,不過長得很是冷艷豐滿。頭髮盤著,優雅得像是貴族公主。女子穿著深紅色小外套,內里是黑色圓領的針織衫,針織衫緊身包裹,她胸前的豐滿似乎都快要被包裹不住。
她叫做劉燕,劉老四的親妹妹。在一個月前,劉燕親自出馬勾搭上了趙俊,葉東的貨被劫,就是他透露出來的。
劉燕身上有種高貴的氣質,趙俊跟她上過床後就深深的愛上了劉燕。劉老四也許諾,等過一段時間,徹底解決葉東後。就讓劉燕跟他結婚。
「俊,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劉燕微微一笑,眉兒彎彎,讓趙俊看的一呆。趙俊神色輕鬆,道:「我們先去梅園,到了那裡我再跟你細說。」說著湊過來,在劉燕臉蛋上吻了一下。劉燕甜蜜的一笑,便啟動車子。
梅園是劉燕的住所,一進臥室。趙俊便摟抱住了劉燕的腰肢,吻上她豐潤的唇,三兩下將劉燕壓在床上。然後瘋狂迷戀的吻著她。吻了一會兒,劉燕用手撐起他,媚眼如絲,道:「你先告訴我陳凌說了什麼。」趙俊雙眼都紅了,下面堅硬膨脹,急道:「我···你先讓我來一次,我再跟你說啊,燕子,這幾天我都快想死你了。」
「死相,你急什麼,正事要緊啊,以後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怕我跑了。」
激情過後,劉燕回過神來,道:「少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要是一個不慎,等陳凌把我們一鍋端了,那到時我們兩還怎麼結婚?」
趙俊自信滿滿,道:「燕子,你不用擔心。陳凌根本就是個草包,你們太把他當回事了。沒錯,他這個人身手是很厲害,但他行事風格太····怎麼說呢,也許他人是很聰明的。不過現在他太自大了。」劉燕眼神卻冷了下去,道:「趙俊,我可不認為一個中央警衛局退役的士官會是個傻瓜。陳凌這個人,我哥哥,李順都非常忌憚。」
「好,那你聽我說。」趙俊於是將今天陳凌的所作所為全說了出來,包括雷暴罵陳凌,還有陳凌跟他在辦公室里的一番言語全說了出來。
劉燕是個人精,警惕的道:「他會不會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來了?」
「不可能,我根本沒露出過任何破綻。」趙俊道:「他倒是懷疑了雷暴。」
「他之前跟陳靜保證,要三天之內消滅我們劉家幫,當時我是剛到,這話本身就狂妄。」趙俊道:「我覺得陳凌現在就是屬於那種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情況。」
「他要你密切關注我哥和李順,想親自出手來殺對不對?」劉燕找准了關鍵問題。
趙俊道:「是的。」
劉燕眼中目光閃爍,道:「你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一有變動,立刻告訴我。」頓了頓,眼神一柔,在趙俊臉上吻了一口,道:「親愛的,我要先去跟我哥商量對策。」
趙俊嘿嘿一笑,道:「再來一次。」
歡愛後,劉燕洗了個澡。然後開了她自己的寶馬七系,前往劉老大所住的地方行駛而去。
沒有人會想到,劉燕會大膽的在趙俊的奔馳車裡等趙俊。
劉老四所住的別墅里,安全級別很高。相比葉東的佳悅俱樂部,他的別墅很乾脆,就是專門住的。裡面游泳池,庭院,全部一應俱全。
此刻陽光下,劉老四與李順躺在遮陽傘下的藤椅上,兩名曼妙的女子給劉老四揉著肩。「你去給你李哥揉揉。」劉老四對身後的女子道。那女子嬌滴滴應聲好,便要給李順按摩。李順連忙臉紅耳赤的阻止,訥訥道:「四哥,我不需要。燕子知道了要生死的。」
劉老四哈哈而笑,道:「你呀,還沒結婚就這麼怕他,以後鐵定是個妻奴。」
這個時候,劉燕款步而來,戴了紅色大框墨鏡,顯得高貴優雅。李順看到劉燕,眼神立刻熱切起來。劉燕沖李順點點頭,客氣的打過招呼。她對李順一向若即若離,這便是她的手段。在李順以為沒有希望時,她就會異常熱情起來。如此幾次,李順已經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哥,有新消息。」劉燕在劉老四的對面坐下,鄭重的道,一陣午後的風吹來,讓人全身舒爽。游泳池裡的水還有些涼,不過這水波湛藍清澈,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劉老四立刻坐起,臉色嚴肅,揮退了給他按摩的兩名女子。
劉燕便將從趙俊那兒得來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劉老四聽完後,對李順道:「順子,你怎麼看?」
李順眼中綻放出殺機,道:「好一個狂妄自大的傢伙!」
劉老四眼神里放出寒光,道:「你們把陳凌看的太簡單了,這個人我接觸過,絕不是個莽夫。李順,你對上他,有多大的把握?」
李順沉吟一瞬,道:「八成的把握。」劉老四道:「那就是說,還有兩成失手的可能。」頓了一頓,嘆聲道:「順子,將來你就是我劉家幫的接班人,我不希望你有事。不管陳凌現在是個什麼想法,他既然有要殺你和我的心思,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他眼裡放出毒光,顯然正是醞釀著一條毒計。
半晌後,劉老四緩緩開口,道:「陳凌不是想要殺我和李順嗎?讓趙俊給他放出假消息,就說明天晚上,我和李順會在八仙居宴請何局長。然後,劉燕,你去約何局到八仙居,到時你讓盧剛代我宴請何局長。到時,他來了,若是不明就理直接把何局長殺了,那他就算是完蛋了。」
「他若沒有殺呢?」劉燕疑惑道。
「只要他來,這個計劃就完成了。東盛幫,離了陳凌,就不足為懼。等陳凌引出,再讓順子帶著八大金剛攻入佳悅俱樂部,殺了葉東一家。將陳凌的妹妹活捉,陳凌不是最疼他的妹妹嗎,到時有了他妹妹做誘餌,李順你要殺他不就是十拿九穩麼?」
李順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道:「修為入化的層次較量,小小的分神就是致命的關鍵。如果有他妹妹做誘餌,四哥,我百分之百能把他殺了。」
「好,劉燕,我們再將計劃詳細擬定,看看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漏洞。到時,你親自去佳悅俱樂部監視,一切一定要等陳凌離開佳悅俱樂部為行動的前提。」
「如果他不離開,就代表他懷疑了趙俊,到時趙俊這顆棋子便也沒有了用。而陳凌,還是傷不得我們分毫,哥,你這條計策,一石二鳥,真是厲害!」
佳悅俱樂部里,夜色暮暮。
陳凌輕鬆寫意的陪著葉傾城和陳思琦在健身房裡跑步。陳思琦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臉色紅潤,快與以前沒有什麼麼兩樣,這讓陳凌十分的欣喜。
便在這時,一名幫眾進來,恭敬的道:「葉總,俊哥要見您。」
陳凌此刻只穿著一件汗衫,肌膚精壯,充滿了一種爆炸性的力量。聞言道:「讓他在辦公室里等我,我馬上來!」
「是,葉總!」
陳凌用毛巾擦了下身上的汗,穿上白色的襯衫,西服搭在手上,對葉傾城和陳思琦無奈一笑,道:「我先去了。」葉傾城點頭,待陳凌走後,陳思琦沉沉一嘆,道:「都是我拖累了他。」
葉傾城握住她的柔夷,一笑,道:「你不覺得,現在的身份才適合他的氣質嗎?他這幾天融入的很快,未必他就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啊!」
陳思琦苦著小臉蛋,道:「我覺得有點彆扭,我哥原本是中央警衛軍的軍官,現在搖身一變,是黑社會的老大了。」
葉傾城也是眼神一黯,隨即道:「陳思琦,不要在他面前不開心,他心中比我們苦多了。你如果不開心,他會更難受。」
「嗯,我知道。」
辦公室里,陳凌威嚴無雙的坐在老闆椅上,趙俊站在對面。陳凌眼裡閃過一絲興奮,道:「你說他明天要在八仙居宴請何局長?那個何局長?」
「是匯文區的何局。」
「哦,那塊地方他剛占過去,也確實需要跟何局打好關係。」陳凌頓了頓,警惕的道:「你怎麼會這麼快得到消息?」
趙俊一凜,心想還好聽了劉燕的話,把藉口都想好了。陳凌果然也不傻。
「八仙居是道上宴請貴客的重要場所,很早以前我們就安插了一個酒店管理出身的人進去,所以····」
「定在那個包間,你把八仙居的營業時間,地圖全部給我弄出來,要快。」
「是,凌哥!」
趙俊退下去後,立刻向劉燕匯報。並言說想她了。劉燕心中厭惡,嘴上道:「現在是關鍵時候,為了以後長久,你先忍一忍。」趙俊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也只得依了。
劉老四在仔細傾聽了陳凌的反應後,眼光閃爍,覺得越發有點摸不透陳凌。這傢伙,到底是真自大?還是假糊塗?
劉燕寬慰道:「哥,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明天就看他出不出佳悅俱樂部,如果不出,一切都立辨真偽。」
明天是五月二十五日。
五月二十五日,早上的天氣變的陰鬱起來。結果一整天都烏雲密布,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雨,可暴雨卻偏偏不落。
狂風大作,吹得街上方便袋,落葉漫天的飛,真箇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八仙居的宴會定在九點,而佳悅俱樂部外。劉燕與兩名保鏢,用望遠鏡緊密監視。
一直到八點半了,佳悅俱樂部里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劉燕變得焦急起來,她覺得一定是趙俊這個廢物暴露了。但就在八點四十五的時候,佳悅俱樂部大門處,燈火通明中,陳凌一身白色西服,臉色嚴肅的匆匆上了一輛早準備好的奧迪車中,跟他一起上去的還有雷暴。
隨後車子啟動,開向了公路上。
劉燕心中大喜,對旁邊的保鏢道:「我們跟上!」
三人迅速上了公路邊停的不起眼的東風標緻上,車子啟動,不緊不慢的跟上了陳凌所坐的奧迪車。劉燕同時向劉老四報喜,陳凌已經出動。劉老四在那邊聞言,眼中綻放出精光,不過又不放心的問道:「你看真切了?真是陳凌?」
「絕對假不了,而且雷暴也跟他一塊。」
劉老四身邊的李順立刻急促道:「四哥,還等什麼,讓我們行動吧。」
劉老四臉色凝重,他一生中經歷的大事件有很多。這次竟然覺得這個決定,是最讓他凝重的一次,他沉吟著,片刻後道:「再等一等!」
劉燕跟著陳凌的車,一路到了八仙居。八仙居位於商業廣場的正中間,陳凌的奧迪車停下,卻再沒了動靜。劉燕立刻再度向劉老四匯報。
劉老四眉心緊鎖,這個陳凌到底想幹什麼?
十分鐘後,劉老四與劉燕再次通電。劉燕道:「還是沒有動靜。」劉老四腦子靈光一閃,如釋重負,道:「他一定是想趁我們出來時,狙擊我們。他的槍法,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算是順子你恐怕也躲不過。」
李順點頭,道:「四哥,那我們是不是立即行動?」
「行動,除了陳思琦外,其他的一個不留。讓血爪他們麵包車準備好,手腳一定要乾淨,不要給警察留下一絲線索。」
「是,四哥!」
李順帶著八大金剛迅速出動,各自手中都是持了槍械。今夜,將要讓殺戮上演。
劉老四待李順他們走後,又吩咐劉燕,道:「你繼續密切監視陳凌的動向。」
「好!」劉燕答。
夜色中,陰鬱了一天後,突然下起了傾盆暴雨。
正是夜黑風高,殺人夜。無窮的殺機在麵包車中升騰。
佳悅俱樂部內,一切正常。李順等人的麵包車在俱樂部前嘎然而停,各自,黑衣,戴了尼龍絲襪,手中拿槍,殺氣騰騰的摸索向佳悅俱樂部的大門處。門口的保安,門童正百無聊奈。李順一揮手,手下的兩名金剛成員如狸貓竄上前。那保安與門童猝不及防,哼都沒哼出,便被扭斷了脖子。
葉東的房間,陳思琦與葉傾城的房間,俱樂部的地圖,全部被趙俊早送到了李順幾人的手上,他們對佳悅俱樂部輕車熟路到了極點。
一路闖了進去,這俱樂部里顯得非常寂靜。一向以來,這俱樂部是富人的熱愛,但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李順產生了一絲懷疑,不過很快就打消了疑慮。如今誰不知道東盛幫與劉家幫火藥味十足,又有哪個富商敢不要命的跑來。這麼一想,李順就覺得正常無比了。
迎面幾個東盛幫的幫眾打扮成了保安,見到李順等人剛要驚呼出來,李順手中的消音槍,槍起槍落,瞬間將其點射眉心。一瞬間,四個東盛幫眾倒在地上。
俱樂部里,一片靜謐黑暗,唯獨在葉東的房間裡燈火通明,還能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歡聲笑語。也只有通往葉東房間的走廊設有警戒,數個保安來回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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