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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陳凌先道:「這件事我也有錯。文字谷 www.wenzigu.com」都是以後要一起共事的人,他不想咄咄逼人。只不過心有些寒,唯一的錯,就是話還沒說完,一個個就已經橫加指責起來。
朱浩天倒也是識趣,鄭重道:「陳凌,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一頁算是翻過去了,眾人重新落座。沈出塵看向陳凌,道:「你還是不甘心?」
陳凌抬頭,凝聲道:「我還想努力一把,塵姐,你們先把去美國的機票訂好。我想在這去之前,還有八天的時間。這八天裡,我若沒有辦法,就再來與你匯合,怎麼樣?」
沈出塵嘆息道:「縱使有辦法引出暴龍蠱,但是你已經無法再進入造神洞府。」
陳凌道:「努力一下,縱使徒勞無功,也沒有壞處。」
「好,那就這麼定了。」沈出塵拍板決定,道:「大家先吃飯,等住下來後。我再告訴你們如何吞食龍蠱。」
這頓飯吃得有些沉悶,陳凌覺得與朱浩天之間的結是越來越深了。吃過飯後,大家在就近的一家雲羅賓館入住。
至於他們如何吞食龍蠱,陳凌不得而知。第二天早上,陳凌與他們一起吃過早餐後,便與他們分別。走的時候背影顯得有些蕭索,林嵐與貝仔愧疚不已。她們兩都覺得沒什麼顏面去跟陳凌說話了。
陽光明媚,陳凌徒步朝青城山上走去。機緣,他現在要找的就是邱一清。
風光無限好,青翠蔥鬱,空氣清新。那鏡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微風吹拂,陳凌穿了一身白色休閒襯衫,悠然自得的走在這條公路上。來往車輛很多,還有來往的美女開著豪車,調戲一下陳凌。其中就有輛法拉利的紅髮美女,停車後摘下墨鏡,道:「帥哥,載你一程吧?」
陳凌微笑拒絕,他的樣貌頂多是順眼,說不上多帥。主要是那種乾淨,如大海浩瀚的氣質。對少女們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現在的陳凌就屬於看他一眼,就絕不會忘記他。
美女勾搭不上,也只有嘆息著繼續開車。陳凌走的不緊不慢,他想著邱一清說的話,機緣,若是有機緣,一定能碰上他。
陳凌先去了青城山,到各個景點都逛了一下。一直到下午五點,胡亂吃了些飯,又在青城山的附近到處亂逛,總是抱著希望,能在那兒碰上邱一清。這一天下來,地方逛了無數,後來也走得很遠。沿著村莊,只差沒走到市區了。但依然都無邱一清的蹤跡。
無奈下,陳凌找了家賓館住下。給手機充電之餘,給陳思琦和葉傾城分別打了電話。雖然都沒說什麼,但能聽到她們的聲音,就已經很是溫暖。她們總是能再陳凌絕望無助時,給予他無限的動力和希望。
一連六天,陳凌一直逗留在青城山周圍。始終沒有邱一清的身影。陳凌不禁沮喪,狗日的神棍,不是很靈麼。怎麼這會要找你,就是不出現了。眼看著還有兩天就要返程去往美國,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第七天,陳凌依然如往常的路線,在青城山鏡湖那邊的公路上行走。因為當初就在這兒碰上邱一清的。還是會有美女開車向他搭訕,但都被他拒絕。哥那有心情泡妞啊!
走了一截,突然又一輛白色寶馬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未關,一女子探頭出來,道:「載你一程!」說的有些冰冷客氣。陳凌下意識要拒絕,抬眼時看到那女子,頓時怔住了。
這女子不是中國人,應該是法國人。鼻樑高挺那種,特別的白皙,髮絲銀色打捲兒。最令人注意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很高貴的華麗之氣。並不是她的衣服多麼華麗,而是氣質。陳凌肯定這女子是真正的法國貴族。
然而這些便也罷了,他被這女子看了一眼,有種一切都被她看穿的感覺。這個女子絕對有修為···陳凌細細看去,卻覺得她如混沌一般,看不透徹。
好奇心下,陳凌點頭答應。拉開車門,與女子坐在了後排。開車的是黑人男子,這個陳凌倒一眼看出來了。丹勁初期的修為。
「是要去青城山嗎?」法國美女的漢語很流利。陳凌點頭,問道:「你也是要去青城山旅遊嗎?」法國美女微微一笑,道:「青城天下幽,又是道教聖地,我一直想來見識。」
「陳凌!」陳凌沒有主動伸手,那是不禮貌的,道:「很高興認識你。」
法國美女道:「我叫流紗。」陳凌微微訝異,道:「卡佩流紗?」
流紗頓時意外了,道:「你知道我?」
陳凌淡淡一笑,道:「在法國貴族圈子裡,享譽盛名的卡佩流紗公主我怎麼會不認識。能認識您,是我三生有幸!」
「客氣了。」流紗淡淡道:「我剛才看見您走路,覺得很奇怪。」
陳凌道:「哦?」
流紗道:「輕盈中帶著穩重,每一步都有舉重若輕的味道,很好看呢。但是我看您的修為,卻看不真切。都說青城山多高人,這話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陳凌覺得這美女說話很直接,不拐彎抹角,很合性子。一笑,道:「流紗公主,您的漢語真好,成語也用的很恰當。我的修為,丹勁巔峰。」頓了頓,道:「倒是公主您讓我感到驚異,我想您一定在中國待過。您的修為似乎很不簡單。」對於同道中人,陳凌沒必要隱瞞修為。他更多的是想知道流紗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想來她是耿直的性子,斷不會在自己報了修為後,她反倒小氣隱瞞。
流紗微微奇怪,道:「丹勁巔峰的修為,我應該能夠看出來。您有些古怪,但我知道,您沒有騙我。」頓了頓,道:「我想一想,您的呼吸很古怪,與天地之氣暗合。莫非是感悟了天道,所以才會讓我看不真切?」
陳凌不由佩服她的眼力了。點點頭,道:「是的!」
流紗面現驚異之色,道:「但凡能感悟天道者,都是天縱雄才。流紗能認識您,是流紗的幸事。」
陳凌直言不諱道:「不知道公主您的修為?」
流紗爽朗一笑,道:「用我師父的話說,我現在是如來的境界。」
明心見性,還我真實本來的面目。為之···如來!
如來的境界,那也就是當初釋迦牟尼佛之境。通靈是活菩薩,那麼如來就是活佛了。死後火化,會留下一顆通神的舍利子。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
車裡,流紗身上散發著淡淡如嬰兒般的純淨味道,很是好聞。她的肌膚不需要任何脂粉,便自白裡透紅。說話時更是明眸皓齒。陳凌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個法國貴族公主會有如來的境界。那不就是無為大師的修為?
這一瞬間,陳凌想了很多種可能。突然想起她說,用我師父的話說,我是如來之境。如來境界的人,國內能知道的高人不多。能教出流紗這樣的弟子的會是什麼人?難道是····他想到了無為大師。當下開口問道:「不知道公主您師傅的名諱是····?」其實兩人今天交談算是交淺言深了。武林中人,貿然問及對方修為,師承,都已算是犯忌諱了。但好在陳凌耿直,流紗是法國人,更不講這些。
流紗眼神黯然,道:「家師乃是一位得道高僧。我幼年重病,若不是我師父,我早已命喪。」
「無為大師?」陳凌失聲問道。
「你知道我師父?」流紗驚異。
陳凌點頭,也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的巧。這麼說來,自己與流紗公主的淵源算是很深厚了。當下正色道:「公主,你可否告訴我,你來青城山的真實目的?」
流紗微微為難,道:「這個我實在不便說出來。」
「為了造神密地?」陳凌大膽揣測。
流紗大吃一驚,道:「你也知道?」陳凌假裝不在乎的道:「這個並不算什麼大秘密,很多修行的人都知道。不過我不知道具體位置。」
流紗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道:「葉先生,實不相瞞。我就是為造神密地而來,家師慘死在沈門少主沈默然之手。若要報仇,我唯有進入這個密地才有一絲機會。」
陳凌眼光閃爍,道:「沈門在國內財大勢大,隻手遮天。沈默然更是無人能敵,公主你何必要趟這個渾水?」
流紗眼中閃過刻骨的悲傷和仇恨,道:「師父慘死,做徒弟若是無所作為,其心何安?」
陳凌道:「沈默然也是大師的徒弟,他連師父都能殺。你不報仇又算得什麼?」
流紗一直慈眉善目,柔柔和和,這時卻突然怒了,道:「住口,你豈可將我與沈默然這個畜牲相提並論。」
「抱歉,是我唐突了。」陳凌道。
流紗眼中閃過黯然之色,道:「算了,沒事了。」
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青城山景區,停了下來。流紗客氣的道:「葉先生,已經到了,你請自便吧。」
陳凌實際上腦海里一直在翻滾,他在這一刻選擇了相信流紗。一個如來之境的高手,根本不屑撒謊的。當下道:「公主,你知道密地在那兒?」
流紗搖頭,道:「我只知道青城山有密地。」她狐疑的看了眼陳凌,漸漸的有些明白了。眼前的青年肯定知道密地,只是他對自己還有些懷疑。一想到這,流紗眼裡燃燒起熱切來。
「你怎麼知道青城山有密地的?」陳凌忍不住問。
流紗道:「我們法國在基地有一個團隊,是傑特隊長告訴我。如果要有大成就,必須找到青城山的密地。但是他也沒有來過,只是後來聽說了這裡有個密地。」
陳凌恍然大悟,當下道:「走吧,公主。我帶你去密地。」
流紗欣喜無比,她不知為何,覺得陳凌很是親切,讓她信任。
陳凌帶了流紗與那黑人漢森,朝青城山的後面繞了過去。這一刻,陳凌突然想通了,也相信了機緣。暴龍蠱既然不輸於自己,那給流紗也無妨。只要大家目標一致,都是對付沈默然。
流紗穿的是淺藍色的運動服,她倒是做足了準備。
三人都是好手,尤其是流紗,爬山,翻山,躍山,簡直如履平地。任何蚊蟲毒蛇,都不能近她的身。
兩個小時後,陳凌帶著兩人來到那片竹林前。鄭重交代,一定得跟緊了,弄丟了就只有把整片竹林給毀了。
聽了這話,流紗為了鄭重起見,提議道:「我們牽著手進去,不就萬無一失了麼?」
陳凌一想也是,便也不矯情這男女之別了。從本心上來講,陳凌也覺得流紗漂亮,大方,讓人仰望。但是陳凌心裡只有葉傾城,已經不願意跟任何女子有肌膚親近。
流紗的手柔若無骨,握在手裡,手感非常不錯。讓陳凌心裡都是一盪。
在來的路上,陳凌已經跟流紗講解了暴龍蠱的重要性。如果實在找不到暴龍蠱,也要拿火屬性的蠱龍。
這樣的秘辛,陳凌毫不猶豫說出來。流紗對陳凌無形中不止是信任,更多的是感激了。
過了竹林,由漢森開啟精鋼大門。流紗進入密地。
陳凌在外面焦灼的等待,接近三十分鐘後,流紗捧著水晶盒子出來。「怎麼樣?」陳凌看到流紗髮絲凌亂,臉頰潮紅,也如沈出塵一般,活像了一樣,連忙追問結果。
流紗搖了搖頭,道:「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根本沒有暴龍蠱,最後沒辦法,我選了這個。」陳凌看向水晶盒子,是青龍蠱,火屬性。
水晶盒子裡有四條小龍蠱,陳凌問道:「你其餘的隊友呢?」流紗道:「沒有,我們的隊伍就我和漢森。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吧?」
陳凌當即拒絕了,正色道:「我有自己的隊伍。」流紗微微失望,卻還是不死心,計上心頭,道:「我們先回去吧。」
陳凌點頭。
下了青城山,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日頭現在柔和了很多,沒有那麼烈。青城山這邊也總是有風,倒是很舒服。陳凌本來是想跟流紗分開的,流紗卻硬要拉著陳凌一起。說是無論如何也要感謝他。陳凌拒絕不過她的熱情,只得跟著去了。
陳凌心中尷尬得很,要是被沈出塵他們撞見自己和流紗在一起。他們會不會以為自己在泡妞啊?
同時,陳凌在車上也總是不忘看向外面,想要找到那個邱一清邱教授。
法國女孩的熱情和浪漫總是共存,即使流紗是公主,是如來之境的高手,但是一旦認同一個人後,一樣的會如小女孩般天真。她就覺得陳凌挺好。從小在中國長大的她,對東方男人有特殊的情愫。漢森開車到了一個休閒山莊。這個山莊規模很大,可提供住宿,溫泉,吃飯,桑拿,簡直就是一條龍服務。
流紗帶陳凌先去吃飯,是在人工湖的亭子上。這兒的要價貴得驚人,即使是千萬富翁都會被宰得肉疼。但是流紗這種億萬級別的,自是不放在眼裡。流紗將水晶盒子交給漢森後,讓漢森一邊兒玩去。單獨和陳凌用起餐來。
其實流紗想要陳凌加入隊伍,也就是偶然的一個念頭,只是這個念頭一旦萌生,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豐富而又清爽的菜式上了來,這兒有些復古風格,連酒壺和菜盤都是清朝時那種瓷器。流紗給陳凌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糯米酒,按照中國的禮節,舉杯道:「葉先生,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帶我到造神密地,謝謝你把暴龍蠱的秘密毫不保留的告訴我,儘管我沒有得到,但我很感謝你,感謝你的信任。」說完一飲而盡。
陳凌喜歡她這種直爽的性子,當下也一飲而盡。
「吃菜!」流紗熱情而客氣的道。還給陳凌夾了一筷子山椒牛肉。並道:「葉先生,我今年二十四,你呢?」
「二十五!」陳凌不假思索的道。他隨意四處望了下,都快花痴了,總是希望能看到邱一清那個狗日的。他開始還是滿尊敬邱一清的,覺得他是高人。可這高人太坑爹了,需要他時使勁玩失蹤。所以陳凌不知不覺對他已經很有怨念。
「哈,那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一聲陳大哥哦!」流紗甜甜一笑。這個時候的她真不像是那樣的通天高手,就像是可愛的小妹妹。
陳凌笑了笑,流紗又給他倒上酒,道:「陳大哥,小妹再敬你一杯。」
陳凌哈哈一笑,道:「你這樣的高手當我妹妹,我覺得受寵若驚。」
流紗輕淺一笑,道:「陳大哥,其實我一直都在好奇。我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把這樣重要的秘密毫不保留的告訴我?不怕我是騙子嗎?」
陳凌也覺得今天這事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道:「說不清楚,看見你,總覺得你很讓人信任。這是我心裡的感覺。」流紗驚喜的道:「真的嗎。陳大哥。不瞞你說,我一見你也覺得你很親切。」
陳凌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你的敵人是沈默然。我在見你時,只說認識無為大師。實際上,無為大師在我心裡,我把他當成了恩師。可惜我沒有福氣正式拜入他的門下。」頓了頓,當下便將與無為大師的淵源說了出來,包括救許晴,教他鎮魂經文,在日本的開導,並教其無始訣。
當陳凌說到無始訣時,流紗驚異的張了嘴,道:「陳大哥,你可否把這門洗髓訣的起手式演練一下?」陳凌點頭,當即站起,到了前面寬敞處,凝神吸氣,手印配合腳印,呼吸配合步伐,一動之間,身體內血液潺潺,雷聲轟隆。
「對,這就是師父教我的般若洗髓訣。」流紗說完也一步踏到前方,凝神吸氣,演練起般若訣來。陳凌退後,仔細觀看。流紗一直演練了半個小時,才將一整套的般若訣演練完畢。她對陳凌表現的很真誠,沒有絲毫的隱瞞。
般若訣與無始訣大同小異,只是無始訣在很多地方上更加完善。陳凌指出其中的不同,兩人互相印證。流紗按照陳凌所說的地方改變,再經細心感受演練,發現果然神妙無比。
流紗細細回味,領悟,仿若痴了一般,腳步輕踩,手勢輕緩的用出非常具有韻味和氣勢的佛家六印,以致大手印。她是如來之境的高手,任何武學在手裡都是信手拈來。
亭子周圍有不少遊客開始圍觀起來,不過大家也是看的似懂非懂,只覺得這位法國姑娘走動起來,和手勢配合得很流暢和好看。
流紗回過神來,知道這兒不適合再演練下去,但是漂亮的臉蛋上已滿是興奮,與陳凌重新落座後。那些遊客見沒戲可看,便也漸漸散去。
流紗這種境界,應該是沉穩無比。此刻卻是興奮溢於言表,道:「陳大哥,我練般若訣雖然強大。但是每天最多只能練半個小時,否則那種強猛之勁會有將骨骼由硬變脆的趨勢。但是現在這經過師父改良的無始訣,已經成功將這種弊端改掉。會讓骨骼由堅硬如鋼轉至柔韌。」
陳凌點頭,道:「上善若水,世間武學,唯有水的柔軟不可破。」
流紗眼眶泛出珠淚,道:「一定是師父在天有靈,才會讓我碰見陳大哥你。」
或許,真是大師在天有靈吧。陳凌暗想,如今有了流紗這樣一個高手,縱使沒有暴龍蠱,也多了一分勝算。與沈默然之間,不僅僅是家仇,還有國恨。喬老的希望全在自己身上。
「陳大哥,我再敬你一杯。」流紗又倒酒,舉杯一飲而盡。這糯米酒喝起來沒什麼勁力,倒適合女孩子喝,陳凌也一飲而盡。流紗又道:「無始訣是我師父的傳承之寶。他老人家只傳授給陳大哥你,足可見已經將你當做是他的關門弟子。陳大哥,所以說你不用遺憾沒正式拜入我師父門下。因為你才是我師父最正宗的弟子。」
陳凌怔了一怔,以前覺得名不正言不順,現在經流紗這位大師的親傳弟子肯定,他覺得舒服了很多。當下重重點頭,道:「嗯!」
「你入門最遲。」流紗眼中泛起一絲狡黠,道:「那你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師姐?」陳凌當即點頭,道:「該!」主動給流紗和他自己倒了酒,舉杯道:「師姐,我敬你一杯!」
流紗樂呵呵道:「好,真好,現在你不是我陳大哥,而是我的小師弟了。」說著也仰脖子一飲而盡,頗為豪氣。
「師弟····」流紗突然無比正色起來,道:「我看的出來,你的天賦很高。這麼早就能感悟天道,足以說明一切。若是你入門早,今日成就怕也不會差於沈默然那個畜牲。現在沈默然財大,勢大。我們要報師父的仇,唯有在一起合作,機會才會更大。」
陳凌愕然,他多看了一眼這位師姐。有些恍然大悟,弄了半天,她還是想讓自己跟她組隊。若是沒有沈出塵的情誼,實話來說。陳凌很願意跟流紗組隊,因為這個隊伍乾淨,簡單。沒有所謂的朱浩天那種貨色。
但陳凌知道,自己絕不能辜負沈出塵的栽培。當下便要拒絕,誰知流紗卻先道:「師弟,你聽我說完,不要這麼忙著拒絕。」
頓了頓,流紗輕啟朱唇,湖面與陽光混合,波光瀲灩的映照著她的臉龐,讓其顯得聖潔而美麗非凡。她道:「為了師父的仇,也為了你的修為。我是如來的境界,在修為上我們兩互相印證,總好過你一人獨自mo索。還有,我有一個提議····」說到這臉蛋微紅,道:「如果你不覺得師姐醜陋,還覺得尚可,我們不妨回法國一趟舉行一個婚禮。我的意思你聽我說完。」說到這些,她終是不能那麼大方,生怕陳凌誤解,急急道:「入了丹勁玄妙,都已是走上了大道的人。你應該知道黃帝內經里有雙修之術。雙修有肉修,靈修。肉修不用我解釋,靈修是心靈的融合,只有先靈修,再肉修,才是上乘的雙修。師弟,你天資非凡,不過是入門時間淺。若與我雙修,由我引導,要超過沈默然只是遲早的事情。」
陳凌目光複雜,道:「師姐就為了幫我,不惜下嫁?」
流紗深吸一口氣,除去羞澀,抬頭,目光清澈的看向陳凌,道:「大仇在身,我們都是修大道的人,這些凡世俗禮,本不必太過執著。」
陳凌苦笑,道:「師姐,我不能放棄我的執著,對不起。」
「師弟,你有沒有想過。我在我們家族的地位,即使我要做繼承人,只要我想,就一定能手到擒來。與我結婚,你知道意味什麼嗎?」流紗沒想到陳凌能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忍不住提醒。
陳凌老實答道:「意味著我能得到富可敵國的財富,權勢。若換做旁人,即便師姐你是個丑得讓人噁心的女子,也一定會趨之若鶩。更何況,師姐你還有著傾城佳色。」
「那你為何·····?」
陳凌腦海里浮現出葉傾城來,當下真誠的道:「因為我做不到大道無情,為師父報仇,是我的執著。對我愛的女子守住誓言,是我的執著。」
「這兩樣你可以執著,你一樣可以加入我的隊伍。我不會強迫你去跟我結婚來雙修,我們也可以只靈修,互相印證以此來增加修為。」
陳凌道:「師姐,我不可能加入你的隊伍。因為我還有一個執著,今生只聽一人差遣,只會加入她的隊伍。她於我有數次活命之恩,引導之恩。」流紗陷入沉默,半晌後,拿起酒壺,默默的先為陳凌倒上,再給她自己倒上。然後舉杯,綻放出一個動人的笑容,道:「師弟,這杯還是我敬你。雖然你拒絕了我,但是我更高興。因為你的情義,你能拒絕這麼大的誘惑,足見我的師弟你是個好男子,大丈夫!」說完仰起雪白的脖頸,一飲而盡。陳凌也一飲而盡,在這樣的亭子裡,總會讓人有種古人飲酒的豪氣。
陳凌道:「吃完這頓飯,師姐,我們就此分別吧。各自的路不同,但是我們目的一致,遲早會有再見之時。」
修大道的人,這份灑脫是必然的。流紗也不拖泥帶水,道:「師弟,你記下一個號碼。日後若有困難,需要師姐幫助。就打這個號碼。順便你也給我留一個一定能找到你的號碼。」
陳凌記下了自己的號碼,想了想,將海藍的電話和自己的號碼全告訴了流紗。
吃完飯後,買單的事情自然不用陳凌操心。離別之際,陳凌揮手道別,流紗卻突然淡淡一笑。道:「我的小師弟,在我們國家分別不是這樣行禮的。」陳凌大窘,他當然知道法國的禮節。當下斂去那絲羞澀,上前輕輕擁住流紗,吻了下她的臉蛋。觸感柔軟,帶著一絲戰慄的美妙。而流紗也在他臉上吻了一下,這算是切實感受到來自她唇瓣的滋味,冰冰涼涼的,卻有種異樣的滋味,讓人留戀。
陳凌出了度假山莊,腦海里還有些回味流紗的吻。如來境界高手的吻啊····陳凌深吸一口氣,斂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望了望天空,已經是四點左右,日頭看起來強大,卻並不炎熱。
這已是十月末,下個月天氣又要轉涼了。他突然想,聽說西伯利亞的冬天特別寒冷。今年過年怕是也要待在西伯利亞了,那時候,一定要有傾城,要有妹妹。
再度深吸一口氣,陳凌開始了繼續尋找邱一清的道路。先前一直在山上找,這次改變方略,從小路上,往偏僻點的村莊去找。這樣也許會錯過邱一清,但是若碰不到,也就算自己沒有機緣吧。等明天一過,那就認命去美國。
青城山富裕了處路邊的老百姓,但往裡面縱深,還是有許多村莊,農田,他們離主要道路遠,也只能到山上去賣些小吃,飾品之類的。陳凌沿著小路,一直往裡走去,卻見大部分農田都已種上了棉花。也就是綠油油的油菜花兒,放眼看去,一片綠色海洋,夾雜著黃色的花瓣兒。無數密封盤踞其中,辛勤的采蜜。
還有些田野里種上了水稻,現在水稻是剛種不久,也是綠壓壓的一片。曾經就有城裡的小孩鬧過笑話,到農村里指著這樣一片,驚呼,好多的韭菜!
陳凌走的慢悠悠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前方出現魚塘,殘陽如血,彩霞滿天。這樣的景色,只適合帶著傾城來此。陳凌想,想必以傾城的性子,一定很喜歡這裡。
只要前方有路,陳凌就索性往前而去。冥冥之中,他覺得似乎前方有些機緣在等待自己。這就是屬於感悟天道之後的敏感。
一連走了三個村莊,再往裡,已經是山路,往山上而去。可惜,這山路狹窄,又不是青城山的好風光。所以這兒的村民也沒有再青城主山那兒那麼富裕。
同人同地不同命,村民們也只有認命!
雖然是山村,但這兒也已經通了電,但是連綿的房屋還有些破舊。估計是道路不通,阻止了這片村莊的發展。從大道上的高樓繁華,再來到這兒,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夜晚已至,天上繁星點點,皓月當空。樹枝上烏鴉飛過,帶來了一絲陰森,陳凌無意中經過了一片竹林,竹林前是小溪,左邊是高坡,而中間卻是數之不盡的墳堆。
陳凌一走近,就不可自覺的感到了森寒的冷意。他是丹勁巔峰的高手,身體敏感比常人厲害多了。所以這種森寒特別的明顯。
陰氣很重。陳凌明白了,他仔細看向墳堆,以他敏銳的視力,立刻察覺到前方墳堆中,霧氣繚繞,磷光閃閃。
今天的天氣晴好,到處都沒有霧。墳堆里的亮光和霧讓陳凌覺得詫異,他對鬼怪之說一直感到好奇,到底有沒有鬼魂輪迴?這是他心中一直鬧不清楚的疑惑。
縱使有鬼魂,有妖魅,陳凌也不會懼怕。他是什麼,陸地真仙。豈會懼怕這些魑魅魍魎,當下信步一躍,躍過小溪,跳進了墳堆之中。一進去,寒意更重,簡直是刺骨的寒,甚至耳畔里傳來隱隱的悽厲鬼嚎,眼前也是霧氣狂涌。這些霧氣,仔細看卻是黑色的。
黑色之中還有紫色,一團一團的涌動。莫非這些都是魂魄?陳凌冷笑一聲,繼續朝前走去。他走動之間,那些霧氣全部朝旁邊躲閃,像是怕極了他一般。鬼也怕惡人,陳凌殺戮何其之重,怕是惡鬼見了他也要繞道走。
走了大約百來步,中間有一個高地的墳坡。
那墳坡上的黑如潑墨,透著股邪氣。陳凌一走近,就感受到了強烈悽慘的怨氣,怨氣衝天。讓他的心情都為之不暢,他吐出一口濁氣,定神朝這高墳看去。
道家有開天眼之說,陳凌開不了天眼,卻會氣血凝神,提神之間讓目光如太陽炫目。當下心神一動,氣血一凝,提於雙眼。頓時,眼中綻放出太陽光芒,直視那團紫色霧氣。
咦,陳凌吃了一驚。這一下終於看清,那霧氣中站著一個紅衣女人,女人臉色慘白,雙眼怨毒至極。本來還無甚意識,卻被陳凌這一凝視,陡然驚醒。女人悽厲著飛向陳凌,撲了過來。
「滾!」陳凌冷哼一聲,如獅子吼一般,氣血陽剛之力爆發出來,吼聲讓整個墳堆都是一震。
那女子啊的一聲慘叫,跌跌撞撞飛出老遠。
陳凌再看那些霧氣,全部東倒西歪,心靈之中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它們的悽厲叫聲。
果真是有鬼存在的。陳凌不再逗留,欺負一群鬼也沒什麼意思。當下腳下生風,快步出了墳堆,繼續朝山上走去。
走出一截,又是一個村莊。陳凌突然看見路口處,有人拿著手電筒照向了他。這種無禮的行為讓陳凌有些惱怒,冷淡的看向那人。卻是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男孩。小孩見到陳凌後,立刻驚喜無比向陳凌衝過來,一把拉住陳凌的手,道:「叔叔,快救我妹妹。」
陳凌莫名其妙,站在原地不動,那小孩便也拉扯不動。「你認識我?」陳凌疑惑道。
「邱叔叔要我在這兒等一個陌生人的,叔叔你就是陌生人啊。他說只有你才能救我妹妹。」小男孩急得快要哭出來,道:「我妹妹快不行了,叔叔,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帶我去!」陳凌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邱叔叔就是邱一清。小男孩見陳凌答應,頓時破涕為笑,高興的拉著陳凌的手,往裡跑去。
小男孩的家在裡面,要繞過農田的阡陌,然後才來到一棟獨立的瓦房。瓦房裡很黑,就一間房裡有那種老式燈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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