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本來在生理學家的學術上,是不存在的東西。.而因為是首領認定,加上安昕的生辰日子古怪,那麼這個血淚是有很大的幾率存在。
而要如何奪取血淚,並不是那麼簡單粗暴能完成的。大抵上,和功法玄妙,悟道一樣講究一個意境。
所以,陳凌並不會說去抓了余航,用折磨余航來逼迫安昕流血淚。這就跟讓一個女人高點一樣,不是說你努力了就能做到,不到那個和諧的點,一切都是枉然。
安昕的冷漠讓陳凌覺得非常的棘手,這樣一個女孩似乎已經是油鹽不進了。
陳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他在中午的時候前去見了海青璇和英廉。兩人正在酒店裡商量分析安昕的心理狀況。
今天的陽光依然艷麗,這兒是十六層高樓的總統套房,落地窗的窗簾被拉上,冷氣開著。不過陽光依然從縫隙處照射進來。
陳凌著雪白襯衫,淡淡然然的走進房間。海青璇看見他,便知道他雖然淡然,但眼眸里有些惆悵。
陳凌在沙發上坐下,英廉立刻打招呼,喊了一聲大老闆。海青璇前去給陳凌拿了黑啤,並給他打開,遞給他。陳凌接過,喝了一口,對海青璇和英廉苦笑道:「事情進展並不樂觀。」當下將今天早上被安昕趕出來的事情說了。
海青璇微微蹙眉。陳凌便向英廉道:「英廉先生,你分析分析吧。」
英廉沉吟道:「安昕這樣的女孩,心志堅定。而且余航是她這麼多年唯一愛的人,現在余航的背叛肯定會讓她信仰崩塌,世界觀都會改變,會灰心,對一切絕望。但這個時候,也是入侵她內心最好的時機。這個切入點,就看大老闆您怎麼切入,太過粗暴讓她反感不行。太過保守,也進入不了她的內心。」頓了頓,道:「但可以毫無疑問的就是,一旦進入了安昕的內心,她會用一輩子的愛來回報。」
陳凌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到了,問題是如何切入?」
英廉攤了攤手,表示無奈,道:「大老闆,很抱歉,我是心理專家,但不是愛情專家。」
「陳凌!」海青璇忽然開口。她坐在陳凌對面,臉色凝重,道:「我覺得你的心態沒有擺正,在安昕這件事情上,你看似狠心殘酷。其實你一直表現的很消極。你不應該問切入點,你是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切入點?如果你一定要一個方法,那我告訴你。很簡單,就當安昕是你的拳法對手,你的拳法渾然天成,一往無前。你用這樣的心態去,何愁不無往不利。」
陳凌聞言一怔,隨後若有所思。
下午一點,陳凌乘坐的士回到北城區幽靜的租屋。回租屋的那條巷子就是安昕遭遇混混的地方,穿過巷子,則是綠藤環繞的爬山虎。也是因為這些綠,讓這兒顯得美麗幽靜。不過這爬山虎也不是沒有壞處,晚上非常招惹蚊蟲。
在回到租屋前,陳凌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和諧。他不由停住腳步朝左方看去,那兒是院牆,空無一人。
陳凌心中一旦不和諧,就是一定有事。他這段時間,偶爾總會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心中對安昕有愧疚,但這一刻,他覺得這絲不和諧應該是來自一名恐怖的高手。
為什麼說恐怖,因為陳凌的修為是如來巔峰。而且感知天地,敏感非常的厲害,周遭百米內,只要用心,連蚊蟲的爬行都能感應的一清二楚。而這個高手卻可以長期監視,不露混元,讓他都察覺不到。
陳凌隨後收回了目光,他沒有去查那院牆的地方。其實現在去,以他自己的目力怎麼都能發現蛛絲馬跡。但是他這一去,就表示起了疑心,會讓這個高手察覺。
陳凌不明白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恐怖高手,而且一直監視,卻不知是意欲何為。
想了想,陳凌進了自己的租屋,給海青璇打了一個電話。將這件事情說了,然後讓海青璇注意查查,在這片地方布下紅外線熱像技術。
海青璇也立刻嚴肅起來,如果真的憑空出現了一個恐怖高手,還在暗中窺視,恐怕是來者不善。
「我馬上去做。」海青璇說。隨後,海青璇又道:「陳凌,現在氣運即將降臨。一些隱藏的勢力都在悄悄出來,如西崑侖,光明教廷。首領要奪取血淚,邱師傅說很大可能是為了傳說的彼岸閣。你看這個窺視的人會不會是相同的目的,想等你取了血淚,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陳凌一凜,道:「你分析的很透徹,加緊的查。」如果自己千辛萬苦得了血淚,最後還被人搶走,那真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對方難道是光明教廷的人?
隨後,陳凌給單東陽打了電話。
「東陽兄,你現在在哪兒?」陳凌問。
單東陽微微一怔,隨即道:「我還在海南,怎麼了?」
「北京有神秘的高手混進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你們國安監察北京的安全,看看有沒有發現蛛絲馬跡。」陳凌說。
單東陽頓時一凜,隨後道:「好,我會立刻去查。嗯,我也馬上趕回來。」如果真有神秘高手混進來,北京是京畿重地,單東陽不能不重視。他可是國安的大佬啊!
單東陽也知道陳凌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帝都大酒店內。
總統套房裡,兩名看起來面色蒼白的英國人正在喝著紅酒。這兩名英國人年歲在二十之間,當然,只是看起來。到底多少歲,誰又知道呢?他們面相俊美,帶著一絲皇家貴氣。
如果說這兩人有一點不足,那就是太蒼白了,病態的白。如果在陽光下,能夠看見他們臉上纖細的血絲。
這時候,門鈴響了。其中一名英國青年連忙起身前去,他看了貓眼後,隨即開門。
進來的卻是一位中國人。
是中國青年,但是他的臉是黃皮膚,手卻如玉一樣的白。
這名中國青年一進來,兩名英國青年立刻恭敬站起,喊道:「弗蘭格公爵。」
中國青年伸手在臉上一揉搓,揉搓下一塊高分子面膜,露出蒼白的英國貴族面貌。
他坐在沙發上後,對兩名恭敬站立的青年道:「給我拿一杯純淨的血液過來,要冰過的,這天氣太熱了。」
「是,公爵!」其中一名青年去冰箱中取了一瓶開封的紅酒,隨後倒在玻璃杯中。如果仔細看,就知道這原來不是紅酒,而是血液。
青年將這杯血液恭敬遞呈給弗蘭格,弗蘭格喝了一口後,微微皺眉,道:「這血庫裡面存的血,味道和新鮮的血液區別太大了。」
兩名青年微微尷尬,給他倒血的青年道:「公爵,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去給您找十八歲女孩的新鮮血液來。」
弗蘭格微微一怔,隨即眼放寒光,道:「蠢材,你是想要害死我嗎?我們現在是在北京,這兒戒備森嚴,一旦做這些事,身份暴露後你知道是什麼後果?」頓了頓,他微微一嘆,道:「還真是血族的可悲,我出生三百年來,還從未吸食過新鮮人血。都是該死的血族教條。不過不要緊,只等大氣運降臨,世道一亂,這個世界,都是我血族的天下。」
兩名手下見領導在憧憬,立刻唯唯諾諾的應是。
「你們也坐下吧,別讓外人看了起疑心。」弗蘭格掃了兩人一眼,說。
「是,公爵!」兩人便即坐下。
弗蘭格似乎是非常無聊,微微一嘆,對兩名手下道:「我今天的行蹤可能被那個陳凌發現了,他的敏感當真恐怖,無形之中感覺到了不和諧。」
兩名手下頓時失色,因為他們知道弗蘭格公爵的修為在血族中已經是血聖的巔峰。這個血聖的巔峰就如內家拳的如來巔峰。而且,阮天路雖然是血聖巔峰,但是他不過是冒牌貨。而弗蘭格這一脈的血族才是正宗的吸血一脈。
血族修煉血元真氣,與身體自然融合。造神基地的人,是靠外在的真氣。而他們是自身的,自然更高一籌。
血族即是吸血族,但並不是吸血鬼。他們其中有大修為的人,確實能活很長時間。那些長老級別的,也是有千年壽命,而且血元真氣恐怖非凡。不過長老們都是違背了天地規則,就跟那些靈魂神物一樣,只能躲起來。一旦盲目跑出來,就會遭到因果報應。
這些人,全部都在等待大氣運的降臨。大氣運降臨,他們就要出來搶占氣運,以圖享受世間榮華。
吸血族並不是如傳說中,可以將普通人變成吸血鬼。他們吸收血液是因為天性喜愛血液,血液是他們的米飯。可以給他們提供能源,力氣。而且,他們也不是說不吸收血液就會死,他們一般的時候像正常人一樣。
血液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菸癮,不吸收,會精神上乏力。
兩名手下是跟弗蘭格從英國倫敦帶來的,也是長老派給弗蘭格前來完成任務的。他們分別叫葛西亞,希爾。兩人在血族中,年齡才八十來歲,子爵級別,修為乃是是血宗。血宗也就是內家拳的丹勁中期實力。葛西亞性格內斂沉穩,希爾則善於逢迎,比較圓滑。
血族的實力是隨著血元真氣的凝練而提升,血族更有搏鬥秘術。血族當年抗衡光明教廷,獨霸四方,就是憑著血元真氣與血族搏鬥秘術。
此刻葛西亞聽到陳凌發現了公爵的存在,失色道:「公爵,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弗蘭格蹙眉道:「這個陳凌的實力隱隱看起來,並不弱於我。而且在這兒是他們的地盤,一旦鬧翻了,對我們很不利。當然,我倒是不怕這個陳凌,若是有機會,也當讓他嘗嘗我的血元真氣之厲害。」他是公爵,實力超凡,覺得退避很丟面子。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傲氣流露。
葛西亞道:「公爵,既然陳凌已經有所懷疑,接下來幾天,我們還是不要去繼續監視。先緩一段時間,您覺得呢?」
弗蘭格雖然傲氣,但也不是魯莽之輩,當下道:「我也是這個想法。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陳凌在奪取了血淚之後,會立刻殺了安昕。長老的交代,是要奪取安昕的心淚。」頓了頓,道:「先就這麼著吧,緩兩天。我看這個安昕似乎並不買陳凌的帳。兩天之後,我再把距離放遠一點去監視,諒陳凌也沒這麼大的本事能發現我。」
「公爵英明!」葛西亞與希爾齊聲說道。
國安與大楚門的情報機構迅速進駐北京,李紅妝這位情報組的重要干將也親自前來。
這一次任務事關重大,陳凌絕對不允許其中有失。
大氣運即將降臨,降臨之前,整個天下已經是暗流涌動,各方勢力紛紛露出端倪,蠢蠢欲動。
且不說這些,陳凌前去安昕的租房見了安昕。大門緊閉,陳凌打不開,敲門也敲不開,最後砰的一腳將其踹開。他是什麼人,當然能感覺到安昕就在屋子裡。
午後的陽光很是炎熱。
陳凌來到安昕的臥室時,便看見安昕睡在床上,蓋了空調被。這個情況很不好,因為安昕沒開空調,這麼熱的天,還捂了個被子。陳凌一眼看去,便看到柔弱的安昕滿頭是汗水,髮絲凌亂的貼著額頭,她的眼睛閉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的。但這麼熱的天,又如何能睡著?
不知為何,陳凌的心中刺痛了一下。她本來是一個很堅持堅強的女孩子。現在這一切,都是自己在毀她。
如果天上真有神佛,陳凌閉眼一瞬,佛祖,你可否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深吸一口氣,陳凌睜開了眼,眼中綻放出精光。他知道,神佛幫不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要活下去,只有依靠自己。
沉默一瞬後,陳凌上前,略帶粗暴的拉開了安昕的空調被。安昕的衣服沒脫,穿著牛仔褲,白色大t恤。只不過,無論是髮絲,還是t恤都已濕透。白色t恤粘著她的嬌軀,讓她白色的文胸若隱若現。
那髮絲間的汗水與面色,猶如是古時候女子生孩子那般的辛苦蒼白。
雖然被陳凌拉開了被子,但安昕依然沒睜眼。陳凌知道她醒著,他本來想去開空調,轉念想到安昕現在熱成這般,陡然開了空調,指不定一冷一熱會身體出毛病。當下前去找了一本雜誌來給安昕扇風。
剛扇一會,安昕冰冷的開口,道:「你走開。」
陳凌沒搭理,其實若不是這件事是他造成,他肯定會狠狠的罵醒安昕,但現在,他如何也不能理直氣壯。既然不能理直氣壯,可是戲還要繼續下去。
「安昕,雖然你什麼都不說,但我也猜的出來是怎麼回事。」陳凌醞釀一瞬後開口,他的聲音沉靜如淵岳,有一股大氣,靜氣,讓人忍不住去聆聽。
頓了頓,陳凌繼續道:「能夠讓你這樣心灰如死,我猜應該是和你守候的愛情有關。我前兩天似乎看到你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以你的性格,只可能那個人就是你的余航。而現在,你這個樣子。也只可能是余航跟你出了問題。我不是要賣弄我的博學,我只想告訴你,天地很大,前面的路還很長。人生在世,不是只有愛情。三山五嶽,雲海之巔,北海日出,同樣可以壯懷瑰麗。你躲在死角里,不肯去看這些風景,只會是你的損失。而當你走出來,等到若干年後再回首,也一定會覺得今天的你是多麼的讓人失望。」
安昕默然不語,陳凌繼續安靜的給她扇風。
其實安昕終究是與眾不同的,如果換一個極端的女孩,在陳凌侃侃而談的說出這番話時,一定會坐起來咆哮,你懂什麼,你懂十幾年感情被辜負的痛苦嗎?你不懂,因為你沒有過這種感情。也有一種,或則會說,我怎麼樣都不關你事。而安昕只是沉默,陳凌便也知道,她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安靜的午後,陳凌默默的給安昕用雜誌扇著風,眼神專注而認真。這是一副極度美麗的畫卷。
陳凌做事向來執著,他就這樣手不停歇的給安昕足足扇了兩個小時的風。直到安昕身上的汗液全部消失。
這個時候,陳凌丟下了雜誌,站了起來。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天沒吃東西。這個時候是三點,我們可以去買些吃的東西,登上八達嶺長城。你可以去體會長城的歷史沉澱和雄偉壯觀,也許在那兒你會知道,其實在天地面前,歷史面前,人很渺小,愛情悲傷更渺小。」說完便徑直出了臥室,出了安昕的租屋。
三點鐘的太陽還散發著它的威力,這種毒日頭讓人心裡倦倦的。而如果是從午後剛剛睡醒,又會覺得這陽光讓人心裡好生明媚。
陳凌安靜的站在毒日頭下,站立如標杆。他只是這樣一站,就已站出了氣勢。
安昕一直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不想動。儘管覺得陳凌說的很有道理,但內心裡真的不想動,就想這樣一直頹廢下去。
佛言有雲,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亦有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萬事在心頭,卻只在一念間。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在一個小時後,安昕一念之間坐了起來。她行動迅速的起身來到洗手間。這種狀況就像是一個人在寒冬里賴床,突然意念一動,迅速起床。連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
安昕洗漱完畢,頭髮梳好,乾淨整潔,清湯掛麵。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是與以往不同的白色吊帶衫,清涼高跟水晶鞋。
這身裝束是安昕以前絕不會穿的,她雖然喜歡穿,但是卻不想去招蜂引蝶。她一直走保守的路線,但一個喜愛黑拳賽的女孩子,又怎麼會是個懦弱保守的人。只不過,因為深愛,一切都已被她壓抑。而現在,她不需要為誰去壓抑了,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縱使素顏朝天的安昕,也如荷花一樣恬靜美麗。她出門時看到陳凌一直站在太陽底下,又想起他剛才足足給自己扇了兩個小時的風。種種種種,她並不是木頭人,沒有感覺,只不過,她也不會去感動。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走吧!」安昕對陳凌淡淡說。
陳凌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美麗的香肩,鎖骨都露了出來,這樣一身打扮著實驚艷。陳凌微微意外,隨即道:「好!」
陳凌和安昕出了長長的巷子,攔了的士。目標是八達嶺的長城。路上,經過一家粥鋪時,陳凌讓的士司機停車。他跑過去,買了兩份粥,兩瓶娃哈哈礦泉水。
這一次,陳凌給安昕粥喝,她沒有拒絕。一整天沒吃東西,吃一點流食是最健康的。
的士繼續開,而安昕最終還是沒有喝完粥。雖然只喝了一半,但她也算是真努力了。倒是礦泉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晚上的八達嶺長城依然有不少的遊客。
這些遊客中有許多各國膚色的人。陳凌與安昕先乘坐纜車到達八達嶺長城頂。
隨後,朝好漢坡進發。
好漢坡之所以叫好漢坡,卻是因為它的陂勢非常的陡,要爬上去實在不易。
安昕悶頭朝上,陳凌緊跟其後。與之一起攀爬的還有不少遊客,在這兒,每個人都似乎是想證明自己,挑戰自己。由於八達嶺長城處於風口,這個時候,夕陽斜斜,晚風吹拂。安昕的髮絲在夕陽餘暉沾染下,隨風飛揚,美麗淒迷。
終於,安昕隨著一眾遊客爬上了好漢坡,陳凌一直跟在後面。
由高向下看,長城彎彎曲曲在崇山峻岭中延伸,人看起來非常渺小。
一眾遊客因為挑戰成功,歡呼雀躍。安昕站在頂端,迎著夕陽。她看到了歷史沉澱,看到了長城的雄偉壯觀,也看到了那一邊的風舞黃沙。
在大自然,在天地面前,這一刻,安昕體會到了陳凌所說的渺小。人真的很渺小,有人自不量力談逆天。猶如一棵浮木,妄想阻止洪流。越阻止就越會粉身碎骨,唯有順天而行,方能證大道。
在這一刻,安昕忽然大聲喊了出來。那是她意氣的釋放,陳凌在風中隱約聽到了她哭著喊「余航,我不會再等你了,也不會再愛你了。」
天色漸暗,遊客陸續下坡。
安昕在這兒待了整整一個小時,陳凌便安靜的陪了一個小時。
下了八達嶺長城後,天色已暮。
安昕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我有話對你說。」
陳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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