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陳凌打敗江玉秀,也是攜帶了龍魂,國讎家恨的氣勢。因此雖然實力不如江玉秀,卻反而招招勝過江玉秀。
眼下這一戰,就是反過來了。
陳凌實力比葉神要高出兩個階段,但是卻反而占了弱勢。
一整個民族的精神和憤怒,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不需要再多的話語,藤木一葉之前在奇怪陳凌一行人為何沒中毒。但眼下,不管是他,還是所有日本武者,亦或是風雅這一群人,都萬眾矚目的看向了陳凌和葉神。
「從來,沒有這樣過。」葉神忽然開口了,他的眼眸如星辰,帶著奇異的魅力。他看向陳凌,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閣下你如此踐踏我大和民族。龍玄是我們的少年天才,你將他殺了。龍玄的母親是一代宗師,你狂妄的坐著,將她眼睛打瞎。伊賀真木大師是我們武道第一實戰家,你殺了他。出雲大師是我們的活佛,你殺了他。大阪市,如今有數百無辜平民百姓失去家人和孩子,全部都是被你所屠戮……你扼殺了我們的武道精神,而如今,你又來繼續踐踏我們最後的火種。」說到這兒,葉神抬頭怒視向陳凌,道:「但是你錯了,陳凌,你縱使可以殺害我們那般多的武者,但是你滅不了我們的武道精神。縱然人死,精神不滅!」
這般說辭真夠犀利直指人心,如果是軟弱一些的人,要立刻崩潰。這般說辭,簡直陳凌就已經罪大惡極,狂妄不可救藥的惡魔。踐踏日本的武道精神,屠戮平民。這些便也都罷了,如今居然又仗著一身功夫來繼續踐踏日本的最後火種!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陳凌的心志堅如磐石,凡事有因有果。當初龍玄連挑三十家場子,更將東亞病夫的旗幟送給林准,讓其掛在家中。
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伊賀真木派了屠龍的復興小組,在東江犯下滔天罪孽,不該殺嗎?陳凌永遠記得劉蘭自殺的慘狀。那東江那些無辜的民眾被屠戮,又該去找誰哭訴?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伊賀真木挑戰陳凌,被打死不是應該的嗎?
龍玄的母親千葉太郎要為兒報仇,也是武道交流的一員。既然要動手,不就得有死的覺悟嗎?
如今松濤館蓄勢洶洶,正準備趁大氣運降臨,去東方分一杯羹。只不過是東方提前打上來,所以他們就有資格如此悲憤嗎?
統統都是狗屁!
難道一定要等將來這些日本人到了中國,犯下罪孽後才能反抗嗎?
當然不!
這一刻,陳凌眼中精光暴閃。他的氣勢一點也沒有被葉神打擊到,反而冷聲道:「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想要打敗我,殺了我?那你就出手吧……」
豪氣干雲!
任何迷幻事物,都不可迷惑我的本性!這就是陳凌能和沈默然相提並論的原因。
陳凌的話一落音,松濤館全場之中,憤怒海潮如火山爆發。這種情緒已經吞沒了一切。風雅和譚飛駭然失色,他們和來的那些工作人員已經覺得呼吸難受。
小傾則是一朵蓮花,一切都不受外物侵擾。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那朵蓮花,卻暗自綻放。
再則就是陳凌,反而有一種天地之間我自傲然的風采。你的憤怒,與我何干?
這個時候,葉神終於不再有任何掩飾,攜帶所有的憤怒,攜帶一整個民族的精神出手了。他這時候,無論是氣血還是力量都已經到達了最佳,最巔峰的狀態。
這個時候,是葉神人生最絢爛的時刻。
葉神練習的還是北辰一刀流,他一步踏前。腳下的木地板立刻坍塌,就像是一道火箭沖了上來。空氣中滿是撕扯的火浪!
轟!葉神出手就是一記手刀斬向陳凌的面門。
這樣攜帶整個民族的精神劈來時,陳凌立刻感覺到了雷霆萬鈞的壓力。呼吸開始不暢,陳凌微微失色。
葉神領域的力量終於起作用了,這一刻,陳凌忍住心中的不暢,微微退後了一步。一步一退便是五米的距離,快如電光。
葉神見陳凌退避,立刻氣勢更加如虹,殺殺殺!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國讎家恨,所有的恥辱都要在這一刻討回。所有的松濤館武者厲聲齊喝,殺!
整個松濤館裡,已經只剩下這一個劈天滅地的殺字。殺音摧毀一切,將陳凌所有的感動,氣勢都壓制下去。
葉神瞬間再度閃到陳凌身前,手肘一抖,如抖大槍,手臂如劍,劍勢如虹。
這一瞬,陳凌甚至感覺到了劍勢的寒意。
他的眼睛被刺激的差點想要閉上。
沒有了自身的氣勢和感動,竟然面對葉神的殺勢,陳凌連眼皮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陳凌心神凝重,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退了。後方一退,馬上到了門前,門已緊閉。
破門而出倒是可以逃開這層無形的領域。但是破門而出必定會有一瞬間的滯礙,這一瞬間,就會成為生死勝負的關鍵。
葉神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陳凌心裡非常清楚。
不能退,那麼怎麼辦?
千鈞一髮之際,陳凌斜身一閃。斜身閃的速度慢了一剎,葉神立刻貼了上來,手掌成爪探出,抓向陳凌的雙眼。
葉神始終只攻打一處,這一處的凌厲,陳凌根本不能抵擋。
這個時候,陳凌卻陡然進入到了空靈狀態。領域再厲害,自有空靈之態,斷絕一切外界的情緒因子。
這是陳凌的絕招。
所以這時候,面對葉神的抓眼,陳凌陡然施展出崑崙蠶絲牽,與葉神的抓手交叉,然後閃過去,反襲擊向葉神的雙眼。
葉神頭一偏,拳頭一盪,轟然猛捶陳凌腦門。陳凌頭一縮,身子朝後再退一步,便躲開了葉神這輪攻擊。
葉神連步踏上,招招兇猛凌厲,如狂風暴雨一般,要打出最凌厲的拳,要摧毀一切。
而陳凌則是風打雨荷,隨時可能要湮滅。
陳凌面對葉神的連番攻擊,每次都以絕頂手法輕巧破解。然而這時,陳凌不可能動用大勢氣勢,一旦動用,就破了自己的空靈狀態。
可是不動用大勢和氣勢,又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力量。這是一個絕對的難題。
挑戰一整個民族的精神,實在是太過恐怖了。這不是陳凌修為不行,而是破不開這一整個民族的精神。就像當初他和沈默然,東方靜,宋嫣全部都強絕一時,但卻破不開弗洛神大陣一樣。
這是陳凌修行上的魔劫!他這次來有這個心理準備。到了他這個境界,如果不經歷一些特殊的東西,想要更上一層樓也不是那麼簡單。
全場之中,悲壯雄渾的氣勢蔓延。無數慷慨悲歌的氣勢讓人心中感動落淚。
風雅,譚飛以及中方的工作人員看著陳凌,仿佛覺得陳凌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他們要隨這慷慨悲歌的氣勢,一起將陳凌消滅才好。
這就是這領域的可怕之處。把人的情緒想法全部感染過去。
黃河入海流,一切歸海,然後化作山洪,爆發出來,擊垮一切。
小傾看出陳凌的情勢不妙,她手中暗暗扣了飛刀。全場之中,她是最不受影響的一個。可是小傾也沒有貿然出手,一來是這種氣勢下,她串聯時空分子似乎非常困難。那些時空分子已經難以感應,尤其是在葉神面前,變的狂暴無比。
二來,小傾也知道,如果自己出手殺了葉神。這對凌哥哥來說,是個絕對的打擊。她相信,凌哥哥打了那麼多的勝仗,沒道理會輸給這個日本佬的、。
凌哥哥一向都是創造奇蹟的人,小傾相信陳凌能贏。
葉神比陳凌年輕四歲多,如果這一次,葉神真能打敗陳凌。就算陳凌不死,這一輩子也算完了。
而葉神又一定要打贏陳凌,一來是洗刷陳凌給予日本的恥辱。二來是爭奪陳凌的氣運。
葉神越攻越快,越攻越猛。
陳凌疲於應付。眼看這般下去,陳凌遲早就要落敗。
眼看勝利已經在望!
便也在這時,一直沉寂的陳凌突然睜開了眼。眼中綻放出如太陽光刺目的光芒。
「吒!」
一聲雷霆巨吼爆炸出來。
全場的慷慨悲歌氣勢陡然一滯。
接著,陳凌凌雲大佛的氣勢和龍魂氣勢滾滾而出。
陳凌連吼三聲,一聲高過一聲,聲波震盪。任憑在場眾人如何慷慨悲歌,但都被陳凌魔音鎮壓。
之所以一直任由葉神攻擊,不是陳凌沒辦法。而是在蓄勢,就像是在拉一張弓,將這張弓拉到最圓滿的狀態。
之前也可以吼出來,但總沒現在這樣憋屈後的爆發來的猛烈。就像日本這邊,是因為遭受了那麼多欺辱,才有這麼強的氣勢。
領域並不是無敵的。如果我的氣勢高過你的領域,那麼你的領域就會廢了。
葉神一直在猛攻,這時候陳凌終於爆發出來。滾滾威嚴滾出,只見陳凌陡然一掌劈向葉神臉門。掌風凌厲無比。
葉神頭一矮,同時伸指電閃戳向陳凌的腋窩。一切都是渾然天成,這個少年天才的打法和靈性確實恐怖。只不過,一切小伎倆在大實力面前都是笑話。陳凌一掌劈不中,掌勢變拳勢,須彌印,轟然下壓。
葉神駭然失色,立刻電閃後退。
轟!
如風雷一般,陳凌跟了過去,砰!
一記須彌印砸了出去。葉神急忙格擋,這一拳須彌印,陳凌是最強狀態。
砰的一聲,葉神立刻連連倒退出數米之外。一瞬間,口鼻流血,怎麼也抑制不住。只不過災難並未結束,這時候,陳凌又一腳踩碎木屑,一片木片飛了起來。陳凌手一彈,木片飛出,疾射向葉神眉心。葉神頭一偏,躲開,。
但……這時,他眼前一黑,陳凌已至,如佛祖拈花一般在他眉頭上一按。
勁力斬入進眉心。葉神神情僵住,隨後,轟然倒地。
便也在這時,陳凌藉助殺葉神的氣勢,如魔神一般,再度大喝一聲吒。如炸雷一般。
聲勢浩蕩,天雷滾滾,心膽俱裂!
嘩嘩嘩……
一瞬間,松濤館所有人的氣勢都被破去。
「哈哈哈……」陳凌站在當場,掃視全場。這一群人的氣勢,代表整個民族的精神,這時候隨著葉神的死去,全部散了。
這個時候,日本方面的武者也才清醒過來。原來之前葉神看似要取勝不過是一場笑話。武運從來就沒有停留在他們這一邊。
第一天的武道交流會,隨著葉神的死而終止。
日本武術界中,又是一片愁雲慘霧。
三戰三敗!
連葉神這個最有潛力的新秀也敗了。
這種碾壓,讓日本武術界簡直要透不過氣來了。如何翻身?如何保住日本的尚武精神?這已經是日本武術界最頭疼的事情了。
被欺壓到了這個份上,卻依然對敵人沒有任何辦法。
酒店內。
陳凌也開始閉目養神,今天的勝利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感悟。人仙這一層的領悟實在太過艱難了。葉神給他帶來過一絲的威脅,可是其實在交手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一種感覺,我不會輸。這種直覺向來很準。
後來,他為了驗證領域也是可以破的這一道理。因此蓄勢再發出大勢,一舉破掉領域,終於也驗證出了領域的局限性。再到擊殺葉神,沒有任何懸念。
在陳凌的生涯里,葉神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居然妄想來奪取氣運,簡直就是可笑了。
葉神根本沒有資格來做為對手的。
這也說明一個問題,氣運降臨,什麼阿貓阿狗都有種想要上位的心理。就跟隋末時,一個農民帶了幾萬農民,卻也就想當皇帝了。
夜幕降臨。這時候陳凌睜開了眼睛,苦苦悟不到人仙,他便也不再繼續去想這個問題。修為的事情,欲速則不達,有時候更多的是講究個機緣。
陳凌起身,來到落地窗前。他拉開窗簾,便看見了繁華的東京夜景。
這個都市,很美麗。這個大千世界,其實都透著美麗。這是陳凌在經過中千世界後,然後再看這個大千世界的感悟。
只是這世間,總有太多的紛紛擾擾。大氣運的降臨。他已經身在其中,不能逃避,只能勇往直前,站在最高峰。如此才可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乃至維護整個國家的長久治安。
天煞皇者,逢亂而出。
無為大師的話似乎正在一步步驗證,只不過無為大師算的是五年後。現在卻提前了兩年。氣運的革新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而陳凌,他覺得自己之前並沒有這麼偉大的志向。但無形之中,他也走到了這一步。
便也是在這時,門鈴聲響起。陳凌聽聲音,聽出來的是風雅和譚飛。當下前去將門打開。
門外站的果然是風雅和譚飛。
「陳師傅!」兩人客氣尊敬的喊。
今天陳凌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絕對值得她們尊敬。就連譚飛,也顯得心悅誠服。
陳凌點點頭,將兩人迎了進來。
關上門後,三人在茶几前的沙發上各自入座。
「這麼晚了來找我,是有事情嗎?」陳凌先問道。
風雅點頭,道:「陳師傅,發生了一些變化。本來明天定的要去跟系東流柔術館交流。但是日本單方面改變了這個計劃,提出明天要讓我們去出雲寺交流。」
陳凌微微一怔,道:「出雲寺?」
風雅道:「對,就是出雲寺。也是日本活佛,出雲大師的佛寺。此佛寺是出雲大師死後,專門為他而建的。」
陳凌不由一笑,道:「出雲大師是被我打死的。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要我們去出雲寺交流,是什麼意思?出雲寺有高手嗎?」
「出雲寺一直沒聽說過有什麼高手。所以我和譚飛覺得奇怪,才來跟您說一聲。」風雅說道。
陳凌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隨便他們吧。就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鬼蜮伎倆。」
這是一份大氣。
風雅和譚飛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陳凌便又問道:「今天的松濤館之行,對你們有什麼幫助和感悟嗎?」
風雅和譚飛相視一眼,風雅道:「陳師傅,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哦,什麼道理?」陳凌淡淡問道。
風雅道:「大勢和感動,以及我們心中的執著堅定,是武道大成必不可少的東西。如果缺少了這些東西,再厲害的高手也能被剝奪神格,成為一個普通高手。今天葉神之所以落敗,就是因為他凝聚了所有的大勢和感動,一樣沒有將您給壓住。」
譚飛也是若有所思。
陳凌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所以說,在我們國術里,師父領進門,一切修行都要靠個人。尤其是到了這後期,沒有任何人能幫到你們。只有靠你們自己去悟才行。」
譚飛忽然看向陳凌,真誠的求教道:「陳師傅,為什麼您的大勢和感動會這般的強?今天松濤館幾乎是凝聚了一整個民族的精神,但卻都無法撼動您?但我與風雅在其中,根本沒有一絲抵抗的能力。」
陳凌看了風雅和譚飛一眼,道:「你們不用看我的大勢是什麼樣。最重要的是找到適合你們自己的。否則,妄自去想得到你們駕馭不了的東西,反而會得不償失。」
風雅道:「陳師傅,我多少懂一些。比如造神基地的首領的大勢是天道。可算世間最強,只因他有這個本事擁有。而沈默然是黑洞吞噬,也算是極強了。您則是凌雲大佛,宇宙中央的大勢。您們這三人都是因為有這個格局和心胸才敢去奪取這種大勢對嗎?」
黑洞吞噬是科技文明的一種強。
屬於原暗!
而陳凌的凌雲大佛則是洪荒。
原暗對洪荒,本身就是一種對立。
陳凌和沈默然的命格生來就是對立的。而首領的天道,註定不會捲入這紅塵。
當你自己以為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以為掙脫了命運的束縛,其實一切都還在命運的安排之中,誰也無法跳出去。
陳凌聽了風雅的話,微微意外,覺得這女子十分的聰慧。當下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我們經常講福祿,福氣。但也講虛不受補,沒有皇帝的命,卻去當了皇帝,是要早夭的。」
頓了頓,道:「換句話說,你永遠不用去羨慕別人的丈夫或者媳婦是多麼好。也不用去羨慕他人的家底有多好,父母多麼有錢。然後開始自怨自艾,這些都沒用。因為天生已經註定,你是無法去改變這些。你唯一能改變的是做好眼前的事情,愛護好眼前的人。永遠也不用去提假設和如果,因為老天永遠不會給你假設和如果。」
譚飛聞言,不禁沉吟起來。風雅卻是眼睛一亮,道:「武學的道理和做人處事的道理果然是有相同之處。難怪常說一法通則萬法通,陳師傅,您能有今天的成就與您的睿智是密不可分的。」
陳凌一笑,道:「好了,馬屁就不要拍了。也**天還有惡戰,你們早些去休息吧。練功這件事情,欲速則不達,跟談戀愛一樣,感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否則就容易道消人亡。」
出雲寺坐落在東京西南方,柯頓大街95號的地方。這裡地勢偏高,與下方繁華的街道還是有些距離。自從出雲大師死後,出雲寺建立,這個寺廟的香火便非常鼎盛。
不過從這夜開始,出雲寺不再接待任何香客。
天空一片黑暗,夜色中,沒有月亮,只有一顆星星露在天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出雲寺中。
年輕的大本教教主身著雪白的袍子,他依然在捻動手上的念珠。他坐在榻榻米上,眉毛低垂。
藤木一葉就在他的對面。另外還有八大高僧也盤膝而坐。
教主的本名叫做天沐,人稱天沐教主。沐天之恩,乃為天之子。
天沐教主面對藤木一葉,道:「藤木君,明日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你不用擔心。」
藤木一葉道:「教主,不是我不信任您。實在是陳凌那人太過恐怖。我們用了三百多名武者營造出的氣勢被他一人喝破。我那徒兒葉神被他一拳震的口鼻流血。這人的拳力已經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天沐教主點頭,道:「陳凌這個人,我調查過。他的一切我都很清楚。這裡有八位高僧你也看見了。明日之戰,他們會念動佛語鎮魂。他們的念力可以壓制陳凌的氣勢。陳凌這個人強大就在於氣勢太強。只要壓制住,便不足為懼。」頓了頓,又道:「藤木君,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們武術界遭逢連番大劫,若是這次被陳凌再次踐踏。只怕我們的尚武火種就要就此湮滅。這對我們整個國家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一個國家之所以強大,不是單純的科技。尤其是日本,是因為他們的進取和尚武精神。
當下,藤木一葉便也不好再多說。
第二天,陳凌一行人包括工作人員,吃過早餐後,便上了大佐準備的車,前往出雲寺。
今天的天氣反而好了,晨曦灑遍整個東京,又起了微風。空氣之中泛著櫻花的香味兒,這樣的天氣真是適合浪漫戀愛的季節。可惜陳凌又要去行那殺人之事。
出雲寺!
出雲寺的左邊是一叢茂密的樹叢,右邊是石階。任何人來了,都要步行拾級而上。
陳凌一行人下車之後,便在大佐的帶領下朝出雲寺里走去。
出雲寺今日不接待任何香客。在出雲寺的大殿裡,有出雲活佛的佛像。佛像鍍金,法相莊嚴,栩栩如生。
陳凌一行人進入大殿時,大殿裡,穹頂很高,一切都透著寺廟的宏偉森嚴。大殿裡同時還有藤木一葉,千葉太郎以及另外兩位宗師。昨天一共五位宗師,結果被風雅打死了石川雄風。今天千葉太郎雖然受了重傷,瞎了一隻眼。但今天,她也一定要來觀看。
而最上首的則是八位高僧以及天沐教主。
陳凌一進來,目光便到了天沐教主身上。天沐教主的眼神如一汪秋水,祥和若得道高僧。即使是師父無為大師的佛法修為,怕也是比不過這天沐。
這個天沐的修為,陳凌居然沒有一眼看透。只覺這天沐教主師父能洞察一切。
這個人,是個勁敵。陳凌一瞬間肯定了這個想法。
天沐教主與八位高僧站起身,天沐教主面對陳凌,在五米處站定,道:「我乃大本教教主天沐,今日代表我們武術界,接受陳凌師父的交流拜訪。」
陳凌淡淡點首,道:「好!」
雙方各自跪坐下去。
便也在這時,與藤木一葉一起的一名宗師站了出來。這個人是系東流空手道的宮城大藏。
宮城大藏已經六十多歲,他穿著雪白的空手道道服,清瘦清瘦的。
宮城大藏在空手道中是有名的大師,曾經有不少高手聽過他講課。
同時,他也是一位讓人尊敬的武術大師。
宮城大藏站了出來,藤木一葉幾位大師頓時吃了一驚。誰也沒想到這位最年邁的武者會站出來。他想幹什麼?
宮城大藏面對陳凌一行人,開口道:「陳凌師傅,你很強。強到我們整個日本武術界都找不出一個人來跟你真正抗衡。但是,你滅不了我們的武士道精神。我是一名武者,從十二歲開始就是一名武者。如今我老了,但我不打算老死在床上。所以今天,我要挑戰你。武者死在你這樣的高手手上,也是我的榮幸。」
一切都有翻譯在翻譯。
陳凌看向宮城大藏,淡淡道:「宮城大藏先生,你的勇氣讓人欽佩。只不過,你才丹勁修為,你要挑戰我,確實不夠資格。」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挑戰你呢?」宮城大藏老臉通紅起來。
便也在這時,風雅站了出來,道:「宮城大藏先生,我們陳師傅跟你不在一個級別上。你雖然有赴死的勇氣,但是陳師傅跟你打,那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費了。如果你一定要打,我來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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