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拒絕,他站立原地,深吸一口氣,這時候他的臉色很是蒼白,道:「你的速度本來就沒有後面的人快。品書網帶上我,我們兩個都要死了。」
「可那怎麼辦?」宋嫣也不由焦急了,道:「你再這樣走下去,不用追兵追到,你自己先死了。」
魔帝沉吟一瞬,拿出軒正浩所留的錦囊,道:「你帶著這個錦囊獨自離開吧。我替你抵擋他們一會兒。」
這就等於是送死了。
實際上,宋嫣也知道,魔帝是屬於這個空間的人。並不是那個主線陳凌,他死了也就死了。並不影響任何東西。但這時候要宋嫣真的任由他為了救自己去送死,宋嫣做不到,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不行!」宋嫣回答的斬釘截鐵,道:「要死便一起死了,你不用多說了。」
魔帝看了宋嫣一眼,眼中出現一絲情感波動。隨後道:「這個時空本身就是錯誤的,而你是正確的。我的死活不重要,你走吧。」
宋嫣眼神堅決,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丟下你。」
晨間反而是最冷的,忽然起了一陣風。魔帝感到了寒冷,他緊了緊身上的防寒服。
魔帝知道這樣拖延下去,兩人都死定了。他看抬頭突然看見了遠處有一座雪峰。便一指那雪峰道:「這樣逃下去,他們遲早要追上。我們去那上面,看有沒有可能占據一個天險,讓他們不敢上來。」
宋嫣便也看見了遠處的雪峰,她眼睛一亮。這似乎已經是唯一的生機了。
有了希望,人也便有了勁。魔帝拼起殘餘氣血之力,和宋嫣腳步加快,朝那雪峰趕去。
江玉秀一群人一直在後面追趕。江玉秀的腳力是最快的,不過他要顧及後面的隊伍。他也怕一個人追上去了,不但陳凌沒殺死。反被陳凌幹掉了。總之,不能脫群啊!
雪峰高插入雲霄。
魔帝和宋嫣沒有過多停留,便朝雪峰之上攀登。雪峰就似一個山峰,有路徑可尋,一路朝上。不過這路十分的滑,沒有點功夫底子可不行。
待江玉秀一行人追來時,魔帝和宋嫣已經在雪峰的半山腰上。看起來十分渺小。
江玉秀見狀不禁冷笑,道:「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送上去。走!」他說著便帶領手下追了上去。
雪峰之上,如果能將魔帝和宋嫣逼住。那麼不用動手,五名黃衣主教的高爆槍便可要了魔帝和宋嫣的命。
江玉秀隱隱感覺到自己要立一大功了。那黑衣主教的誘人位置似乎在向他招手。
越往雪峰之上攀爬,氣候越是寒冷。到了後來,幾乎是宋嫣扶著魔帝朝上去的。
這時候,魔帝看見前方有一條蜿蜒的小徑。貼著雪峰,這小徑類似是懸崖邊緣的存在了。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得死。
也不知道過了這條小徑會是什麼場景。但魔帝已經決定上這條小徑。
小徑上很窄,人要貼著雪壁才能行。這種地方,腳下滑不留手,手上沒有地方可抓。即使是絕頂高手要過去也非常的難。
宋嫣卻是擔心魔帝不行。可惜她的擔心多餘了,魔帝的堅韌超出了想像,他不差毫釐的隨著宋嫣過了小徑,來到了另一邊。另一邊是一個凸起的山凹。
過了小徑,魔帝全身虛脫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宋嫣連忙查看魔帝的氣息,魔帝的氣息已經很是微弱。宋嫣將魔帝移到山凹後面,讓北風無法吹到。她還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江玉秀一行人馬上就要趕到。
話說回來,江玉秀一行人確實也在十分鐘後到達了這條比羊腸小徑還寒磣的小徑前面。他們要過去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可是小徑那邊是魔帝和宋嫣啊!
他們一向都知道魔帝可怕,也不知道魔帝到底是什麼狀況。這樣將自己置於天險,萬一魔帝在那邊等著,自己這一群人的下場不用想,就一定會很悽慘了。
一時之間,江玉秀也陷入了怔忪之間。.
北冰洋。
下了一夜的鵝毛大雪,到了白天,依然繼續再下。到了中午時分,大雪才終於停歇。
軒正浩在擔架上呼吸著氧氣瓶,又蓋了厚厚的防寒服,已經好了很多。
梵迪修斯一眾人一直在追著鈍天首領。鈍天首領這般奔逃,卻是繼續朝北冰洋深處而去。想要離開北冰洋卻是妄想了。
而在北冰洋里待的時間越長,便對鈍天首領越不利。因為梵迪修斯這群人是有補給的。而鈍天首領和魔帝這群人,只要身上的乾糧吃完了,便也就等死了。造物主又如何,照樣是會虛弱,是會餓死的。
且不說這些,這天很快又到了晚上。到了晚上的時候,狂風肆掠的厲害,那風跟刀子似的,將大雪催得如龍捲風一般。這般惡劣的天氣,人力終究是不能跟這老天抗衡。不管是鈍天首領還是梵迪修斯這邊,都已經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下來。
本來梵迪修斯的人就不敢追鈍天首領太近。伊芙爾和奧蒂斯這些人只敢追蹤,如果鈍天首領真的返身過來,他們肯定要立刻開跑。不過大家都有聯繫,鈍天首領返身過來,梵迪修斯也會立刻趕去。而鈍天首領則是害怕大部隊的包圍。
這是一個僵持的局,繼續僵持下去,最終還是會讓鈍天首領陷入泥潭。所以梵迪修斯他們並不是很著急。
夜色里,梵迪修斯一群人找了遮風的山凹,搭起帳篷,任由帳篷外的北風呼嘯。
梵迪修斯這下才有時間空下來,他要就魔典好好詢問一番軒正浩。
在帳篷里,梵迪修斯和手下兩名紅衣主教跟軒正浩待在了一起。兩名紅衣主教便是羅斯和洛斐。兩人對梵迪修斯格外的尊敬和恭敬。
軒正浩人在帳篷里,又喝了一碗濃濃的熱湯,身體舒服了很多。這些熱湯是用高功率的電池爐烘熱的。也是在野外生存必不可少的的。
軒正浩如果不是落在梵迪修斯手上,這條小命便也早算是交代了。這時候,軒正浩坐了起來。他的眼神有些無神,呆呆的看了一眼梵迪修斯三人,便又垂下了眼眸。
梵迪修斯手中持了魔典,對軒正浩道:「我說,你答,要是有一個字我不滿意,我就把你衣服扒光了,丟出去,你明白嗎?」
軒正浩立刻吃了一驚,在這個鬼地方,如果被赤身丟出去,那絕對是極其殘酷的酷刑。他連忙道:「我們有話好好說,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你。」
梵迪修斯並不為軒正浩的言語所動,他是造物主,洞察一切事物。自然也知道這個軒正浩不是個簡單之輩。只不過,在梵迪修斯準備說話的時候,他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又湊近軒正浩的身體深深嗅了一口。
梵迪修斯的眼神立刻陰沉下去。他還沒開口,軒正浩立刻拿出一隻白色小藥瓶出。這小藥瓶是純鋼所制。「這是解藥!」
軒正浩向梵迪修斯說。
梵迪修斯接過白色小藥瓶後,又將藥瓶打開聞了一口。這時他的神情才舒展了一些,將白色小藥瓶遞給羅斯,道:「讓每個人都去聞上一聞。」
「是,陛下!」羅斯回答道。
羅斯拿了藥瓶出了帳篷,雖然羅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教宗陛下的吩咐是不需要多問的。
「你在自己身上沾染了天然失魂香,無色無味。這種天然失魂香是產自非洲對不對?」梵迪修斯冷眼看向軒正浩,問道。
軒正浩點頭,道:「對!」
梵迪修斯眼中精光綻放,道:「你身上有這種東西,所以鈍天才會故意將你留下。為的就是將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好計謀啊,只不過鈍天想用這麼簡單的東西就把我們對付了,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軒正浩搖搖頭,道:「這些東西,鈍天首領並不知道。」頓了頓,道:「我是在你跟他交手時,自己撒上天然失魂香的。」
軒正浩說完隨後又苦澀的道:「是我想的太天真了。陛下您是造物主的存在,我卻妄想以這些鬼蜮伎倆來建功,太幼稚,太可笑了。」
這番話也算是小小的在拍梵迪修斯的馬屁了。
梵迪修斯並不為軒正浩的馬屁所動,道:「你一個區區凡人,居然敢算計我。念你還有些用,我先不把你丟出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得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不可欺。」
梵迪修斯是造物主,便也算是天一般的存在了。誹佛有口孽,冒犯天道,自然也是要有懲罰的。這是梵迪修斯的地位和氣勢所致,他必須給軒正浩一些教訓。
當下,梵迪修斯便對洛斐道:「給他十個耳光,不能打死,打殘即可。」
洛斐領命,道:「是,陛下!」
洛斐是混元高手,如果真對軒正浩打耳光。不用多說,軒正浩的牙齒得掉光,兩邊臉基本會廢。可偏偏他不會死,混元高手對勁力的把控已經到了登峰造極,功參造化的地步。
「等一等!」軒正浩眼中閃過畏懼之色,立刻說道。
洛斐卻是不理,梵迪修斯則開口道:「讓他說話。」
軒正浩看向梵迪修斯,道:「陛下,我冒犯您,確實該罰。但我不過是一介凡人,身體虛弱。卻是承受不住您的雷霆之怒。您如果真要如此罰我,那我便立刻自盡。」
「在我的面前,你以為你有自盡的機會嗎?」梵迪修斯掃了軒正浩一眼,隨後眼眸低垂,淡淡的道。
軒正浩道:「您是造物主,就算我隔了您百米。若是您不讓我死,按照道理來說,我確實死不了的。只不過,我偏偏有個特殊的本事。」
「哦,你有什麼特殊的本事,說來聽聽。」梵迪修斯抬眸,饒有興趣。軒正浩道:「我可以催眠我自己,甚至讓我自己死亡。」
「是嗎?」梵迪修斯的眸子緊緊盯住軒正浩的眼睛。軒正浩也看向梵迪修斯。梵迪修斯的眼眸,若是加上他的威嚴氣勢,會讓人如跌入無窮地獄,周身冰寒。
只不過,以梵迪修斯的修為,這般一發功看向軒正浩。反而突然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就是一個宇宙,浩瀚無比,日月星辰都在其中。
以自己的本事,接觸到他的眼神後,都有種陷入的感覺。
梵迪修斯微微驚異的咦了一聲,隨後收了目光。一般人若是接觸軒正浩的眼神,一下就會陷進去,出不來。不過梵迪修斯自然是不可能被他催眠的。
這一下,梵迪修斯也相信了軒正浩的本事。
梵迪修斯當下道:「不罰你也行,用你的本事告訴我你的價值。以功抵過。」
軒正浩長鬆了一口氣,他的額頭上一霎時間已經冷汗涔涔。當下道:「陛下,首先,您手上拿的這本東西叫做魔典。是太初之時,隨天地而生的一樣物事。裡面有許多生靈信仰,您看一眼,就應該知道我說的不假。」
梵迪修斯早發現了這一點,道:「那又如何?」
軒正浩道:「魔典是太古神器。神器中,以彼岸閣,崆峒神殿為第一。」
彼岸閣這東西梵迪修斯也知道,只是可惜,誰也沒辦法去得到。這是很無可奈何的事情。
軒正浩繼續說道:「而魔典,便只是僅此於這兩樣神器。」
梵迪修斯吃了一驚,他看著魔典,心中的感覺越發的肯定起來。本來之前,就奇怪鈍天和陳凌怎麼會一起合作來這北冰洋。現在似乎已經很是明朗了,這兩人就是為了這神器而來。
「這魔典既然是神器,那又有什麼具體的作用?」梵迪修斯語音微微急促的問道。
梵迪修斯覺得自己真是被這場大氣運砸中了,先是天墓的領袖們被幹掉了,讓自己順利的當上了教皇陛下。這一次又有機會幹掉鈍天和陳凌這兩名造物主。
現在和落雪去分別追蹤,自己卻追上了這本魔典。這特麼就是運氣啊!傳說中的運氣啊!
軒正浩道:「魔典乃是太初而生,裡面根據宇宙星辰,記錄了萬事萬物的軌跡。聖經密碼里可以知曉未知的事情,魔典同樣也可以。天下事,未來事,都在魔典之中。更重要的是,魔典還可以幫人改變運氣,躲避因果。」
梵迪修斯眼中瞳孔放大,他平復心緒,道:「真有如此神奇?」說完後便打量魔典,道:「但我看這魔典,卻沒有任何線索?」
軒正浩道:「神器若是這麼好解開,這麼好懂,便也不叫神器了。這東西,不用我多說,陛下你也該知道它確實是很玄妙,對不對?」
梵迪修斯點頭,這一點他無法否認。他也覺得這魔典不可能就是這麼簡單,沒有實際用處。
他對軒正浩問道:「這麼說來,你肯定是懂的?」
軒正浩道:「我自然懂。」頓了頓,看了一邊的洛斐一眼,又看向梵迪修斯道:「陛下,有幾句天機我只能跟您一人說。一旦有第三人知道,會很不妙。」
這意思就是要請洛斐離開了。可軒正浩說的有技巧。因為如果真有個撒秘密,梵迪修斯便就讓洛斐離開,擺明了就是不信任洛斐。多少有些讓手下寒心。而軒正浩這麼一說,梵迪修斯也好借坡下驢。不過他還是道:「有什麼天機不能讓第三人知道,洛斐是我的心腹……」
教皇陛下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洛斐心中感動,但也識趣。身為混元高手的洛斐若是連這點眼力見兒和玲瓏心都沒有,那也算是笑話了。當下,洛斐站了起來,道:「陛下,魔典非同小可,我想小軒先生不會亂說,洛斐這就出去。」
「這……」梵迪修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洛斐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洛斐出去後,梵迪修斯的假惺惺便已消失,冷淡道:「什麼天機?」
軒正浩道:「陛下,還請將魔典也拿走,我有話說。」他的眼神變的凝重。
梵迪修斯也不怕軒正浩玩什麼花樣,當下出門,將魔典交給手下拿著。
梵迪修斯進帳篷後,軒正浩壓低聲音道:「陛下,魔典里的靈物都有神識。我們現在商量的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不便讓魔典在近處。」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您應該看到了,這魔典裡面全是信仰生靈。這些靈物都是天地之靈。他們在魔典里,魔典便只為他們服務。所以必須除去,可誰若要毀滅這麼多生靈,便會有因果降臨到他身上。」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本來我這條命是您救的……」
瞧瞧這說話的藝術,梵迪修斯抓了他。他卻說是梵迪修斯救了他。但這麼說卻也未嘗不可。因為沒有梵迪修斯,他軒正浩便也凍死了。
加上現在,梵迪修斯似乎明白,只有軒正浩這個怪胎可以理解魔典。所以梵迪修斯也想拉攏軒正浩了。這麼一來,梵迪修斯聽他說是自己救了他,便也順耳了很多。
梵迪修斯沒有說話,軒正浩繼續道:「我的命是您救的,也是外人。所以我來毀滅這些生靈應該是最合適的。但我若出手毀滅,因果降臨,我便也無法再利用魔典來為陛下您服務了。」
梵迪修斯沉吟起來,他眼中陰晴不定,忽然道:「你叫什麼名字?」
「軒正浩!」
梵迪修斯道:「你跟鈍天和陳凌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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