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副總理今年已經有六十六歲了,不過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很有領導者的氣場。此刻華副總理穿著藍色的襯衫,儀表周正。他並沒有因為陳凌擅自帶單東陽過來而震怒。反而是目光淡淡,朝陳凌和單東陽微微一笑,說道:「陳凌,你現在也是一方之主,怎麼還是改不了這當兵的匪氣?」
話中並沒有責怪之意,反而像是長輩對晚輩一般的親昵。
陳凌並不為華副總理的氣場所迷惑,他看向華副總理,開門見山的說道:「總理,我今天來是要帶東陽去香港。」
「哦?」華副總理說道:「陳凌,我知道你和東陽是好朋友。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東陽不去東北會有什麼後果?」
陳凌說道:「總理,大道理我陳凌不想說。但我要說的是,別說東陽是我的朋友。就算今天這個人不是東陽,我也不會允許他去東北送死。」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至於後果,我先不想去想。我只知道,一味的忍讓只能獲取短暫的和平。今天梵迪修斯敢要我們國安局長的命。明天他就敢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總理,現在是我們最特殊的時期。各方群魔亂舞,也都在觀望。我們如果這一次再讓東陽去送死了,這個軟弱的態度就會讓他們看在眼裡,他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華副總理看向陳凌,他的目光深邃悠遠。「年輕就是好啊!你們有血勇,而我們這幫老傢伙不如你們。」似乎是一種感嘆。
隨後,華副總理話鋒一轉,說道:「這個國家現在就像是一輛超載的客車,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的把握住方向,不敢有一點閃失啊!」
陳凌說道:「您這個比喻很形象。治理國家之道,畢竟不能像我們這群草莽,可以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但,總理,敵人已經亮劍了」
華副總理身軀一震。他似乎是一下子被陳凌點醒了。他喃喃說道:「是啊,敵人已經亮劍了。」
陳凌又道:「眼下是大氣運降臨,這大氣運的意思就是要革新,要大換血。破而後能立!不破不立。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果我們再不亮劍,將來要面臨的後果會更嚴重。」
華副總理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陳凌。半晌後,他說道:「喬老說過你是天煞皇者,生來就是為這場氣運而生。如今群魔亂舞,唯有依靠你的力量來斡旋。你來跟他們斗,我們做你的壁障。」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說道:「陳凌,你要想好了。如果你把東陽帶回香港。那麼來自梵迪修斯的所有壓力都要由你來承擔。我們可能無法幫到你。」
陳凌臉色肅然,說道:「總理,我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那好,你們去吧。」華副總理不再多說。
陳凌當下便和單東陽起身,兩人朝華副總理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陳凌和單東陽的背影。華副總理暗自道:「喬老爺子,陳凌他的確已經成長起來了。看來這命理運數在天地之間,是一點也不會有差錯啊!」
東北黑龍江。
城區里光明殿已經有了三座。每一座的建築都恢弘純白,如聖經教堂,神聖而莊嚴。光明殿的信徒每天都在增加,善男信女來光明殿祈求平安,祈求愛情,祈求發財,各種祈求。
而最為雄偉的一座光明殿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此刻,夜色降臨,市區里萬家燈火,霓虹閃爍。
大屏幕廣告正在播放著洗髮水的廣告。
而光明殿裡。梵迪修斯正在凝神打坐,他是坐在懺悔室之中。這懺悔室不是他懺悔,而是抽選某些信徒來向他懺悔,祈求天父原諒其罪過。
懺悔室里沒有燈光。
這時候外面傳來甘道夫的腳步聲。隨後,甘道夫恭敬的向裡面喊道:「陛下!」
梵迪修斯睜開眼睛,問道:「是不是單東陽來了?」
甘道夫說道:「他沒有來,根據我們的情報。他被陳凌接到了香港。」
梵迪修斯眼中頓時閃現出滔天怒意。
陳凌帶走了單東陽,這意義又不同了。因為事件之中,政府便由此而脫身事外。變成大楚門和光明教廷的對立了。
在晚上十點的時候,梵迪修斯的手機響了。是從香港方面打過來的。
梵迪修斯接通。
裡面馬上傳來陳凌的聲音。
「梵迪修斯!」陳凌淡淡喊道。梵迪修斯更怒,如今已經沒人敢喊他名字了。
「單東陽在我手裡,相信你應該也知道了。」陳凌繼續說道。「之所以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有我陳凌在一天,你最好老實一點。如果你敢亂來,我會聯合軍方對你進行剿殺。」
「就憑你們?」梵迪修斯冷靜下去,冷笑一聲,說道:「我可以讓你們華夏從此雞犬不寧!」
陳凌說道:「可那又怎樣?你再也無法做你的陛下,無法成為一代教皇,無法擁有眾多的信仰。」
這句話戳中了梵迪修斯的痛處。
「梵迪修斯,我不懼怕魚死網破!」陳凌說完最後一句便掛了電話。
梵迪修斯砰的一下,將手機砸成粉碎。
本來梵迪修斯的算盤打的很好,他認定華夏政府不會冒險讓單東陽活著。他想要殺了單東陽,告訴另外的勢力。這個政府是軟弱的,你們可以為所欲為。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讓光明殿更加痛快的發展信徒。因為他可以保護信徒嘛!
另外,梵迪修斯也對落雪的黑暗議會一直忌憚。他知道落雪隱藏在後面,也知道黑暗議會勢力強大。梵迪修斯便想用陽謀來對付落雪。
等到他的信徒眾多,能跟政府談判,如梵蒂岡一樣獨立。等他勢力大到那個程度,便根本沒有落雪插足的可能。
陳凌拿準了梵迪修斯的七寸,眼瞎的梵迪修斯還真不敢魚死網破。
而梵迪修斯也拿陳凌有些為難,因為香港在陳凌的勢力範圍里,固若金湯。
「把陳天涯喊來。」梵迪修斯淡淡吩咐。外面的教徒一直在旁邊伺候,聞言馬上道:「是,陛下。」
陳天涯很快便來了。
「進來吧!」梵迪修斯說道。陳天涯應了一聲是,進入懺悔室里。
懺悔室里依然沒有一點燈光。不過梵迪修斯能清楚的看見陳天涯。他對陳天涯說道:「坐吧。」
「謝陛下!」陳天涯顯得恭敬至極,沒有一絲的逾越和隨意。他坐下後,背部挺的筆直。
梵迪修斯說道:「單東陽被陳凌帶回了香港。他打電話來警告本座,不要出亂子。你怎麼看這件事情?」他的語音淡淡,但淡淡之間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陳天涯語音寒了下去,說道:「此人膽敢冒犯陛下,罪該萬死!」
這個回答讓梵迪修斯很是滿意,他點點頭,說道:「沒錯,陳凌該死。此人不死,永遠是我的心腹大患。但他的香港如今固若金湯,你有什麼好的法子沒有?」
陳天涯說道:「整個香港,乃至大楚門,核心來自陳凌。若要瓦解大楚門,必先除去陳凌。陳凌一死,大楚門便不足為懼。」
梵迪修斯並沒有打斷陳天涯的話,他覺得陳天涯必定有後招要說。
果然,陳天涯說道:「陳凌此人,與家國一起,密不可分。若是外面出了亂子,他必然要離開香港前來解決。我們可以引出陳凌,伺機殺他。」
梵迪修斯說道:「你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也當知道,這個人狡猾無比,並不好殺。而且他也會有所防備。」
陳天涯說道:「陛下,最近我一直在關注大楚門。東印度公司似乎盯上了大楚門的航海線。那條航海線我很清楚,是三叔公梁峰的命根子。您若信任我,讓我去東印度公司一趟。陳凌雖然精明,卻也難以想到東印度公司里有我們的影子。到時候他自然會出手解決東印度公司。」
「一旦他去解決東印度公司,我們便布好天羅地網。」陳天涯緩緩說道。
梵迪修斯眼睛一亮,說道:「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去辦了。」
陳天涯恭敬應聲,說道:「是,陛下!」
「不過陛下」陳天涯突然說道:「我」他顯得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梵迪修斯顯得慈和無比,大概也是因為陳天涯的提議讓他看見了希望,所以心情愉悅。
接著,梵迪修斯又說道:「天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要有什麼拘束。」
陳天涯當下鼓足勇氣的說道:「我想讓伊芙爾與我一起前去。」
「哦?為什麼是她?」梵迪修斯眼光微微複雜,他若有所思的大量陳天涯。
陳天涯直言不諱,說道:「我喜歡她。」他抬頭看向梵迪修斯。
「你倒是誠實的很。」梵迪修斯對陳天涯的態度很滿意,也覺得陳天涯這孩子真是忠心耿耿,待自己沒有二心。
他對陳天涯的滿意度自然是超過奧迪斯那位聖騎士長的。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感情的事情,縱使是本座也無法替你們做決定。不過你既然喜歡伊芙爾長老,本座也願意成全你。好,准了!」
陳天涯大喜,說道:「多謝陛下!」
東北的夜,黑龍江的夜。
冬天的黑龍江外面冷的讓人生不如死,而這七月對黑龍江來說則是最好的七月,溫暖,涼爽交替。
此刻,在光明殿外面。奧蒂斯與伊芙爾就如普通的情侶一樣,穿著時尚的裝扮,攜手走在大街上。
他們路過一條小吃街,裡面有各種新奇的小吃。伊芙爾就如一個少女一般,愉快而歡樂的享受著。她穿了純白色的長裙,比那茜茜公主還要美麗洋氣。
奧蒂斯則是一身正裝,藍色襯衫,打了領帶,一絲不苟。不過他看伊芙爾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寵溺。
「你也嘗嘗。」伊芙爾將一串四喜丸子遞到奧蒂斯的嘴前。
小吃街上的路燈明亮,轉過小吃街就是黑龍江的一所大學,那裡是朝氣蓬勃的所在。燈光的光芒映照在伊芙爾美麗白皙的臉蛋上,讓她看起來如嬌憨的少女,是那樣的無憂無慮,是那樣的歡快。
奧蒂斯居然看的呆了,他看見伊芙爾的嘴角還有一絲油跡。他覺得伊芙爾是最美麗的天使。他卻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記得的親密。
奧蒂斯微微一笑,張開嘴吃了一顆四喜丸子。伊芙爾便也滿足了,她要來挽奧蒂斯的手臂。奧蒂斯卻如觸電一樣閃開了。伊芙爾的眼睛很尖,她看到奧蒂斯的身上的紅瘡越發嚴重了。可伊芙爾不介意,她執意的要去挽住奧蒂斯。
便也在這時,伊芙爾的手機響了。是甘道夫打過來的。
「伊芙爾長老,陛下傳召,速回!」
甘道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伊芙爾立刻向奧蒂斯說道:「我們回去吧,陛下找我有事。」奧蒂斯點點頭。他們快速出了小吃街,然後開了自己的車回光明殿。
實事求是來說,伊芙爾與奧蒂斯對如今的生活狀態充滿了一種憧憬。光明殿有不可限量的未來。他們在這戰船之上,可以揮灑自己的才華和能力。
就像是兩個職員正在一家剛發展中的大公司里,而且他們還是屬於被重用的。
奧蒂斯與伊芙爾回到光明殿後。這時候光明殿裡放著祥和的梵音。這梵音是梵迪修斯的聲音錄製的,外界稱作天父的聲音。
這種聲音還真有讓人祥和寧靜的作用。
此刻梵迪修斯正在光明殿的大殿裡坐著。他坐在椅子上,一身銀色的袍子,威嚴中帶了一絲的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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